闻人含无比娴熟地揉着提拉头顶的金发,口中吐出的是鼓励的话语。
“很好,很有勇气,就这样再接再厉吧。”
提拉像猫儿一样眯着眼,白皙的面颊因赧然而变得微红。
“……从认识以来,含姐姐和阿景姐姐给了我很多关照,我也没想到,能够这样平静的面对对手,我,我想,是你们赋予了我这些勇气。”
她的无心之言使我和闻人含略略发怔,经过了短暂的静默,我终于一个箭步靠近了她们,并且伸出魔爪,不甘落后地摸起了提拉的脑袋。
“阿景姐姐……?”
提拉犹如一只懵懂的小动物,困惑地望了我一眼,却乖巧的没有抗拒。
我感动地说道:“不,这离不开你自身的努力,提拉以后一定会越来越优秀的。”
这一回,提拉反常的没有回答,她的眸子对上我的笑容不足一息,便快速地低垂下去。
不清楚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她脸上的红色好像加深了。
不论过程如何,我们三个人都获得了挑战的初胜,这是个不错的先兆。
我跟提拉下了场,两边的台子就完全空了出来。
闻人含在第一场比试里根本没有损耗多少体力,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她不欲花费多余的时间,又待了一小会儿,就再度接受了第二人的挑战。
我和提拉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起在台下观看起闻人含的比赛。
两方准备就绪,一名少女带着兵器跳上了台,闻人含顺手解下了腰间的长鞭。
比起第一场,这次的对手似乎更具实力,她显然挑起了闻人含的兴致。
两个人在台上一来一回,有来有往,引得旁观众人侧目。
每到精彩的地方,提拉总是会发出小声的赞叹,闻人含大概是发觉了这一点,招式的收发变化愈加频繁,不但起到了压制对手的作用,也让观战的所有人看得目不转睛。
我搓着下巴,在内心里评估着那两人的表现。
可以肯定的是,她们都有可圈可点的优点,只是闻人含的出众,完全盖过了另一个人。
我看得出来,那个少女竭尽了全力,可惜还是在时辰将尽前不甘败北。
说起来,不管是前一场比斗,抑或是这一场,闻人含本来可以早些时间就结束比斗的,可能是出于某些考量,例如说顾及到对方的脸面,才有意拖得久了一点。
一场比武就此观赏完毕,我意犹未尽地起身,打算上台迎接我的下一轮挑战。
其实,我原本就谈不上损失了多少气力,不过是因为想要看完这场比试,顺带着陪一会儿提拉,于是多耽误了一阵子。
现在场地再一次空了出来,我要是继续做壁上观,就说不过去了。
提拉见我动作,正准备随后跟上,被我及时阻止了。
我们三人里,她的消耗最多,身上又带着伤,需要更多的休息。
假如不是必要,我是不赞成她勉强自己的。
令我意外的是,闻人含居然直接跳过了中场休息,主动要求进行下一场的比斗。
我认为她大可不必这么着急,使女只为她安排了三场比试,这么快就比完,会不会太急切了?
当然,我得承认我是有那么点羡慕……
能这么早就完成任务,无事一身轻,确实不赖。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往好的方面想,也就是多比她完成三场而已,努力一把,应该没多大问题。
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总归不是白练的。
加上我曾经参加过征讨,有着切切实实的实战经验,打个有规则限制的六人车轮战……
难不倒我。
呃,难不倒我……吧?
我不确定地想道。
这样思索着,没来由的,我的余光不经意落到了提拉的身上。
眼皮顿时一抖,不,该担心的并不是我自己,是这个人才对。
那个号称在参选者里拔得头筹的福福姑娘,可是同时指名了我们两个。
虽说我并不知道她的具体实力,她那一脸的笑模样,乍一看倒不像那种不好相处的人。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险起见,我最好能在提拉之前对上她。
如此一来,刚好可以替提拉试试深浅,预判她的武力人品。
要是她太过粗暴,或者脾气不好,提拉不能应付……
就打晕她好了。
……或者,用点别的办法让她打退堂鼓。
按照第一回的经验,提拉恐怕很难以无伤的状态完成全部的挑战。
我这个做姐姐,咳,不,做哥哥的,当然要设法替她分担。
为今之计,我不如学学闻人含的作风,省略无谓的休息,多多应战,以便尽快遇上那个人。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即刻虎躯一震,战意霎时提升。
我的对手被我的气势唬住,脸上多了些许凝重。
当平台两边的人双双向彼此展开攻势之时,我的速战速决计划,正式开始。
在快节奏的战斗中,上午的时光飞速流逝。
通过我的努力,中午以前,竟然大出众人意料的打完了五场挑战。
就如闻人含那天告诉我们的一般,能取得挑战候补资格的参选者,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求胜心切,难免吃了些苦头,身上添了几处皮外伤,好在结果不坏,拿到了五连胜。
巧合的是,连续五回,居然一次都没有遇到福福……
午间的两个时辰要留给我们恢复和吃饭,所以即便是再遗憾,我也只好耐心等到下午了。
顺带一提,闻人含很早就结束了份内的所有比试,但不知为何并没有提前离开,反而聚精会神的看着我和提拉忙碌了一上午。
中间时不时地端杯茶,递个手巾之类的,主动承担起了后勤人员的角色。
而提拉,一整个早上,堪堪完成了两场比试。
等到她第二次胜出,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左边的上臂有一处伤势略重。
我和闻人含顾不上吃午餐,立刻急急忙忙地带着她回去包扎,直到伤口的血差不多止住,我们方才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心。
提拉满身留下了许多瘀伤,闻人含专门找了一瓶对症的伤药为她上药。
为了方便上药,少不了宽衣解带,我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回避。
趁着这段空档,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处理了自己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