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等你回来
“我一直想问你们吸血鬼一件事情……”卡尔扶着小板车的把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们总是若无其事地杀害着无辜的人类，遵从着自己的欲望去吸食着人类的鲜血，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如果你是吸血鬼的话，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吗！”老伯突然大叫道，“我们只是想要生存下去而已，难道这就有什么不对了吗！”
“既然我们只能靠鲜血来维持生命的话，那我们就只能这样做啊！”老伯发狂般地用手枪抵着卡尔的额头叫道，“有着这样的身体，你要我们怎么用正确的方式生存下去！”
“不……不是这样的……的确，你们是必须要以鲜血来维持生命，但是……你们却不应该以杀害人为前提来维持生命啊！”卡尔怒吼道，“虽然我不是吸血鬼，但是我却能理解你们吸血鬼对血的渴望！”
“胡说！你怎么可能会理解！”
“我怎么就不能理解了！”卡尔大声叫道的同时用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排排看起来十分整齐而又特殊印记的出现在卡尔脖子的左右两边。在旁人眼中，卡尔脖子上的印记或许只是看起来比较特殊的存在，并没有别的含义。可是在老伯眼中，卡尔脖子上的印记绝对不是仅仅看起来很特殊但是没有其它含义的存在，那些印记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因为他知道卡尔脖子上的印记全是被吸血鬼吸食过血之后才会留下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老伯惊讶地说道，“明明被吸食过这么多次了，为什么你还可以存活下来？”
“为什么我就不能存活下来了……诚然，你们吸血鬼需要吸食鲜血维持生命，但是，你们在吸食别人的鲜血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手下留情！为什么就不能放别人一条生路！没有人要求你们把要把别人的血吸到干涸为止的啊！”卡尔咆哮道，“你们这些混蛋！”
伴随着悲愤的咆哮，卡尔使尽浑身解数，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右手上，然后朝着老伯的脑门一下子轰了过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老伯一下子连抢带人被轰得老远，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此刻，卡尔的黑色双眸隐隐泛起了不寻常的红光，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银质的匕首，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摔在地上的老伯说道：“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在世上啊……”
摔在地上的老伯见卡尔杀气腾腾地朝着自己走来，慌忙抓起离自己不远处的手枪，然后踉跄地站了起来，用手枪指着卡尔警告道：“你不要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就要开枪了！”
然而卡尔却没有理会老伯的警告，依然步步紧逼。
“不、不！你不要过来啊！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真的要开枪了！”
“噢……”卡尔停下了脚步，面目狰狞地看着老伯笑道，“你喜欢的话就开枪啊……”
话音刚落，卡尔突然架起了匕首，脚下瞬间发力，朝着老伯突刺过去！
老伯对着突然朝自己扑来的卡尔，慌忙地扣下了扳机，然而……
“噗！”银质的匕首贯穿了老伯的胸口，从后背刺了出来。
“为什么……没有子弹……出来……”老伯不甘心地看着卡尔说道。
“因为在十几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开过一枪了。”
“啊……”老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啪嗒！”随着老伯手中的手枪掉落在地上，这场战斗也宣告结束了。
片刻。
“呼嗤呼嗤……”这时的卡尔挨坐在巷子的墙边，喘着粗气地看着地上的老伯逐渐化为灰烬。
为什么？为什么我记不起来我是怎么把这个老伯放倒的？
卡尔不断地回忆刚刚的打斗片段，但就是想不起自己使了哪一招把老伯放倒的。看着离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匕首，卡尔不由得奇怪起来，在他的脑海里，压根就没有把匕首拔出来的记忆的存在。
我是什么时候把匕首拔出来的？我是……啊……不行，头好痛……
不知为何，当卡尔尝试回想起关于刚刚的打斗经历的时候，头就会没来由地一阵疼痛，阻止着他回忆。
算了，还是先把灰烬装好，早上把灰烬交给会长他们就能换报酬了。
这么想着的卡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把活塞打开，小心翼翼地抓起了为数不多的灰烬，慢慢地放进玻璃瓶子里。放完后，卡尔把玻璃瓶子收回怀里，继续挨坐在巷子的墙边喘着粗气休息。
这时卡尔听到巷口突然传来了几下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向得越来越快，离他越来越近，好像是有目的地朝自己走来。
难道是援军？该死的……这下该怎么办？
就在卡尔思前想后的过程中，脚步声却渐渐地慢了下来，因为发出脚步声的人此刻已经站在卡尔旁边了。
“夜了，该回家睡觉了哦，家狗……”
“主人……您怎么来了……”卡尔看着阿格莱亚惊讶地问道。
“家里的宠物不见了，主人当然是十分困扰呢。”阿格莱亚蹲在卡尔身边说道。
“主人……”
“嘘……”阿格莱亚把手指轻轻地抵在卡尔的双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受伤的宠物应该乖乖地接受主人照顾才对哦。”
阿格莱亚说着就把地上的匕首和手枪捡了起来，然后放到卡尔的手上说道：“下次不要把玩具随便丢在地上哦，再让我见到的话，我就要把它们没收了，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啊。”
“嗯，我知道了，主人……”
“走，我们回家去！”阿格莱亚说着就将卡尔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吃力地抬起了卡尔，“还走得动吗？”
“当然走得动了，话说主人力气还蛮大的嘛……”
“毕竟我不是花瓶……”
“对了，主人，您是怎么发现我不在家的？按理来说我隐藏得这么好……”
“切，隐藏个啥啊，你以为你之前自己一个人深夜独自外出我就不知道吗？你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在我监控之中呢！”
“这样啊……那我深夜独自一人离开住宅之后，主人您都在干些什么啊？”
“等你回来。”
“主人您……”
“要是要是你不回来的话，明天谁叫我起床啊？明天谁给我做早餐啊？明天谁载我去上学啊？”
“今天才刚开始了不久，主人您这么快拟定好明天的计划了吗？”
“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倒是你，你今晚可没有问我去不去散步，也没有跟我说晚安，你说该怎么办！”
“主人，我承认我昨天晚上没有问您去不去散步，也没有跟你道个晚安，但是今天的话……”
“唔……你再转移话题的话，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这里，让你自己爬回去啊！”
“别别别别啊！主人，我知错了，你千万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啊！”
“哼哼，那你就乖乖听我的话！”
就这样，卡尔和阿格莱亚一路吵吵闹闹地朝着住宅走去。
这时，一个手拿着和卡尔口袋里一样的玻璃瓶子的人影出现在卡尔和阿格莱亚的背后，静静地看着他们远去……
翌日早晨。
维纳斯咖啡厅的会议室。
“喏，这是你们要的灰烬。”
“喔喔，卡尔你这小子真行啊！”贺兰秋接过卡尔递过来的玻璃瓶子笑着说道，“看来昨晚你进展得非常顺利啊！”
“呵，别提了，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哇哇，什么吸血鬼能把我们的卡尔弟弟打得如此狼狈啊？”久癸坐在吧台喝着酒夸张地说道。
“久癸大哥，你就不要讽刺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
“我可不是讽刺你啊，毕竟能让你差点丢了小命的吸血鬼实力也不容小觑。”
“哎，你们就不要在意这些了，最重要的是结果嘛！卡尔，你就给我们说说你最后是怎么把那个吸血鬼放倒就成了。”笃胜从身后拍了拍卡尔的肩膀说道。
“那个……说起来……我真的忘记自己是怎么把那个吸血鬼放倒的……”
“哈？”笃胜惊讶地叫道，“你开玩笑的吧？这些事情哪有可能不记得？”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啊！笃胜大哥，当时那个吸血鬼用我的枪指着我的额头大吼大叫，我感觉自己要被迫疯了，于是我就一拳把他甩飞了，然后就……哎，总之，在那个吸血鬼被甩飞之后我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意识，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也记不起在他被我甩飞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当我恢复意识之后，那个吸血鬼就已经被放倒了……”
“这么神奇的事情怎么就不发生在我身上呢？哈哈哈！”久癸笑着说道。
“卡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贺兰秋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副会长啊，难道你也觉得我是在编故事吗……”卡尔双手抱着头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贺兰秋的脸色的变化。
“不，不，我就好奇地问一问而已……对了，会长说要找你谈几句，你快去找她吧。”
“啊？找我谈几句？那她人呢？”
“在那边。”贺兰秋朝着会议室的一个角落努了努嘴。
顺着贺兰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司空南正背对着卡尔坐在一张椅子上吞云吐雾。
“会长，找我有什么事啊？”卡尔拉开司空南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地坐在上面问道。
“呼……”司空南朝着卡尔的面吹了一口白烟。
“咳咳咳咳，会长你、咳咳咳咳……”卡尔一下子就被烟雾呛得死去活来。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从下个星期一开始，你就正式成为峵山中学的一名学生了。”
“哈？我？在下星期开始，就要成为一名学生？”卡尔瞪大双眼地看着司空南说道。
“嗯，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只是提前告知你，让你做好准备。”
“我咋就无端端要成为一名学生了？”
“之前已经不是商量好要你协助菲碧她在峵山中学进行调查的吗？”
“但是协助她调查也没必要要成为一名学生啊！”
“不，只有成为学生你才能支援和协助菲碧，为了让你可以和菲碧更好地联系，我已经拜托那个校长将你编入她所在的班级了。”
“哈？真的有必要要做到这样吗？”
“本来我还打算将你编入她的宿舍呢，可惜校长死活不同意，真不明白那老古董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唉……”
“不同意才是正确的做法好吗！要是我真的被编入女生宿舍了，我干脆不住！”
“嘴上说得那么正气凛然，心里却很失望透顶，对吧？”
“你在说谁呢！会长！”
“我在跟谁说话就在说谁咯。”
“不过没编进也是个好事，毕竟你家里还有位大美女要你侍奉呢，要是你住宿了，可就没人服侍她。要是她一个看不过眼，跟她的叔叔伯伯之类的投诉一下，那你绝对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主人可不是你说的这个样子呢！”
“噢噢，跟她在一起久了是吧，还懂得护主了是吧？记不记得是谁把你养大的？”
“呃……这个……”
“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够硬了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会长……”
“哼……”司空南十分满意卡尔的态度说道，“喏，这个是你的校服，收好了。”说着，司空南从她的屁股下抽出了几套校服出来放在了卡尔面前。
看着司空南一举一动的卡尔，差点就想一头撞向身后的墙上，不过他忍住了。
居然把校服当坐垫，太可怕了。
“啊，还有，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被编进去高一（1）班了。这是他们班的个人信息表。”司空南说着就从烟斗里拿出一小卷还没有被点燃的纸卷丢在了卡尔面前。
卡尔瞬间又想一头撞向身后的墙上，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幸好来得早，不然这纸就得被吸没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信息表也弄得够袖珍的，这么小的纸卷能写得上多少的信息啊？
卡尔掸了掸粘在纸团上的烟丝，小心翼翼展开了纸卷，只见纸卷上只有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玩意？”卡尔摊着纸卷向司空南问道。
“噢，这好像是高一（1）班的扣扣群的号码吧？”
扣扣群号？！
“砰！”卡尔终于没忍住，一头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