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哥哥离开彩华视野之外以后,她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那上面了,与其说是注意力被转移了,倒不如说是脑子完全放空了。
因为她平时就不需要思考什么事情,因为周围的环境养分一直很充足,没有什么需要考虑的东西,就这样普普通通地生长着。
直到某一天,周围的养分越来越匮乏,生活越来越艰难,在饥饿不已的状态下,她的生存本能嗅到了一股好闻的气味以后,就循着气氛,朝着某处去了。
在那里,她遇到了名叫“言冬”的大哥哥,直到她见到这个人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自己原本所在的地方,就拖着大哥哥回到了自己生长的地方去。
她用大哥哥饱餐了一顿,体会到了从来没有体会到的**,爽完之后,就脑子又空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她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但她却知道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知道这些。
总之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于是她放空了自己的脑子。只是,大哥哥离开前的话还留在脑海里,奇怪了,原本的她是不应该思考的啊。
思考……?
思考又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思考?欸……?
她突然慌了起来,心头一紧,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她不曾了解过的世界——拥有自我的世界。
她还来不及继续思考这些事情,触手的那头就传来了大哥哥的信号。她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触手缠紧,然后全速拉扯着大哥哥返回,她很焦急,她很迷茫,她不清楚她为何要行动,但思考又给了她回答。
她需要他。
自我和本能如此说道。
“彩华——!放手——!”
“——?!”
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理解其意,但听到他的话以后,彩华很听话地松开了自己的触手,她就这样看着大哥哥顺着惯性飞入花海中,一只饿狼紧咬着他的一只手臂和他在花海中扭打。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占据她的脑海,不,她也许知道这股情绪叫什么——
愤怒。
————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知道这头狼是冲着他的脖子来的,他也早就做好了以命搏命的打算,用自己的手挡住了这一下,反手扣住它。
一人一兽就这么被触手拉扯着在这迷宫中碰撞着,鲜血四溅,他强忍着剧痛死扣着饿狼,同时观察着情况调整自己的姿势避免受到很大的伤害,在差不多接近花海的时候,他想起了彩华。
“彩华——!放手——!”
他担心等会的混战会把彩华卷入,于是大声高喊着让彩华放手。彩华很快就给出了回应,缠在腰上触手很快就松开了,一人一兽顺着强大的惯性一头撞在花海上。
言冬立刻压制住饿狼,正准备全力殴打它的时候,背后猛地传来了一阵恶寒,他下意识地就停下了动作,余光瞥见站在花海中间的娇小少女目露凶光,眸色都变得血红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言冬的大脑飞速思考着自己又做了什么让这个小祖宗突然发作了,他没有时间得出结论,因为夺命的触手已经拉着一道道残影朝着他甩来,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接下来听到的却是狼的悲鸣。
“嗷呜————!”
触手的尖端猛地插入饿狼的身体,吃痛的狼一个不留神就松开了口,被这一幕吓到的言冬也松开了手,离远地退了退。饿狼就好像瓮中之鳖一样被触手高高举起,体内流出的光顺着触手流向一步步走来的彩华。
饿狼不甘的发出了最后一声狼嚎后失去了意识,被榨干的尸体就这么被触手丢到了一边去,像是没用的垃圾一样。
轮到你了。
脑海中莫名有个声音对着言冬这么说着。
彩华一言不发地朝着言冬走着,那对亮着红光的眼睛紧盯着他,娇小的身子散发出强大的魄力,他想跑,但下一瞬触手就转了个向捕捉住了下一个目标,也就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言冬在这个小祖宗面前好像一直都抬不起头,所以说生活不易啊,这波,这波是连续翻车,估计没有然后了,全剧终。
死神逐渐走近,血红的双眸俯视着被触手按在地上的猎物,她还原了两人初次见面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身上,伸出了粉嫩的小舌头舔舐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起初感到刺痛的言冬渐渐地感到了不妙,各种意义上的不妙。
听着吸溜吸溜地舔舐声,他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热和发痒,偏偏这个时候又被触手给按死在了地上,如果这个时候兄弟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对自己而言就肯定社会性的死亡。
“彩华、等等听我……”
“听你什么?”
彩华的精致小脸猝不及防迫近到自己眼前,被那双闪着血色光芒的眼睛紧盯着,言冬忽然失去了言语,脑子也是旋即一空。等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她魅惑了的时候,已经是被她第二次“进食”之后的事情了。
意识逐渐回归,身心俱疲的言冬呆望着光树的树冠,停转的大脑花了点时间去缓冲。
“啊…………”
这仿佛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完全进入贤者状态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感受到了这一点。
“啊,大哥哥,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是彩华没错了。
“我是不是好像听过一样的话。”
他干脆吐槽了起来。
“大哥哥你在说奇怪的话欸。”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现在有点怪,先等我缓一缓好吗。”
“噢。”
总之,人还没有死,还在彩华意义不明的暴走中活了下来。
“哈啊……谢了。”
他头疼地坐起身,姑且向在扭打中救了他一命的彩华道声谢。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感到堪忧,话说回来……
“怎么一点都不疼……?”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除了变得更加破烂的衣服残留着搏斗留下的血迹之后,身上没有留下一点伤口和血迹,这么一说,好像都被舔干净了的样子……
这是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