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人群当中有人出声询问，正是那长着一张方形脸的方毅祥，他面色急迫地询问道。
“不行。”
那名手里拿着水晶吊坠的男人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的精神已经被彻底污染了，无论如何用外力干涉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
方毅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周围所围着的其他守夜人也纷纷露出了一副类似的表情。
“污染？”
白歌轻轻咀嚼着这个字眼，而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再度探出头来刷了一下存在感：“那些从福地当中所携带而出的法器，固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里面却隐藏着一些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过度使用的话会把人的思想彻底污染，变成一个疯子。”
“福地中的法器……”
白歌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明明不是都说了是“洞天福地”吗？
按照白鸽的想法，那种地方难道不是风景优美灵气充沛的人间仙境，到处都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奇珍异草，随随便便带出一株来都能够卖上好几万十几万的地方吗？
但是，为什么出自洞天福地的法器，竟然会污染人心？
“洞天福地，优美的人间仙境？”
系统冷笑了一声说道，“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什么是洞天福地？灵气充沛，十分适合于修炼不假，但是所谓的风景优美可纯粹就是在骗人的了！”
这又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还什么每隔一段时间自动降临？真当所谓的洞天福地是宝地了？
系统虽然在心中想到，但是同样也知道这并不是现在就可以公布出来的情报，因此在白歌怀揣着好奇和不解询问的时候，它就以“权限不足请获取权限”为由推脱了过去。
有的时候，过于超前的情报可不是一件好事，它现在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改变倒是无所谓，毕竟就算随便救下几个人也很难对未来造成什么难以估量的影响，但是如果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可就瞬间不一样了。
虽然以现在白歌的经历和见识，即便听到了这些事情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实感，但是如果呢？如果是因为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这个过早暴露的情报让白歌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决断，那它可就真的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眼见着从系统这里问不到自己想要的情报，自讨没趣的白歌将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了现场，这个充斥着阴冷和血腥气味的，空荡荡的大型地下车库。
“这些人，最终会怎么样？”
出声的是刘天瞳，因为只有他是战斗部门的预备役，是一位守夜人的预备战士。他的声音当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没有去询问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局面，原因是什么，他只问结果。
“你们应该知道在安保公司的地下有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铁门吧？你们应该都曾经听过不要靠近那里的告诫。但凡是受到了污染的守夜人战士，只要还不是无药可救，真正彻底被污染的，都将会被关到后面去。至于已经被完全污染，就像他们这样的……”
林易友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那两个人，忽然就沉默了。
白歌等人也纷纷沉默。
因为，这结果已经是很显而易见的了，根本就不用去诉说。
那两名战士，必须死。
因为他们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只要还活着就必然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而守夜人也没有必要为了已经没有救治希望的对象再消耗一个青铜门后的空间。
因为那毫无疑问是无用功，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再腾几个位置出来给那些还有可能重新成为有生力量的战士、队友们。
“所以我才说了，永远要对自己使用的力量充满了敬畏之心，我们，可不是生活在阳光底下。”
短短的一句话，就听得张圣君等人身体微凉。
“对了，我记得你手下的队员们应该都很厉害，起码比我手里的那帮不靠谱的要正常多了，这次究竟是遇上了什么厉害的家伙才会变成这样？”
林易友扭过头，皱着眉头询问道。
看着样子，怕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长时间使用法器了吧？
以C级的能耐，顶了天能够坚持三分钟，三分钟之后不被污染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污染成这个样子，直接无药可救的情况，起码也得超过十五分钟了才行！
“……”
洛秋水轻轻咬了咬自己的银牙，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红色的碎布，“除了这个，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白歌看着那块小小地红色碎布，眼神忽然一凝。
这块碎布上面所残留的气息十分微弱，但是却依然给了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系统陷入了沉默，随后才发出了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呢喃细语：“原来是她……”
在它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位有着白色的长发和红宝石般的眼睛，整日挺着广阔的胸怀的温柔女孩。
它果然没有猜错。
但凡是跟白歌有点联系的女性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存在，起码也是能够在救世史上提到一笔的。
“不会吧……”它忽然感觉，事情的走向开始有点超乎预料了。
“能给我看看吗？”
在系统有点慌的时候，白歌则是对着洛秋水手上的红色碎布说道。
只不过在他的手触碰到红色碎布的瞬间，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处忽然就窜起了一道漆黑的残影。
它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嗖地一下就往白歌的方向冲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看见了猎物的猎手。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它的出现实在是太快，太猝不及防了。
众人所能够看见的，就只是那模糊的黑影的模样——一条漆黑的，苍老的，犹如枯枝一般的皱巴巴的手臂，五指间是尖锐的利爪，绝对足以轻易撕开坚硬的岩石甚至是金属！
“鸽子！小心！”
林易友脸色大变，慌忙喊道。
围在一边的那群守夜人也注意到了这突然出现的一只断臂，脸色一变。一道身影霍然从人群当中窜出，速度极快，一身白衣，是白瑶无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看见那横空掠过的一只枯朽手臂，张开了尖锐的五指朝着白歌的身体重重抓去！
但是，在下一秒，伴随着一道巨大的闷响，手臂僵硬地停滞在了半空中。
它竟然没有破开白歌的防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