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得很快，几乎算得上是飞驰了。但章蓝还是顺利地在车上咀嚼完自己今日份的早餐。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人一起推开了“晨曦文社”的大门。
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长桌旁坐满了人，这大概是文社的所有人了。听见门被推开，桌旁坐着的所有人都一齐转过头来。
不知怎么的，章蓝总觉得这里蔓延着一种幽怨的气息。
“哟，都在呢？”李焱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原本的沉寂。
“老李，你可算来了啊。”中间位置上坐着的一位起身相迎。
“陈社长，你们这是在干嘛呢？”章蓝环视了一下周围，不解地问，“跟开作战会议似的。”
“没错，就是作战会议。”陈影毫不犹豫就接下了章蓝的话，“我们目前遇到的可是一件大事，我想，老李应该对你说过。”
陈影习惯叫李焱“老李”，明明自己其实比李焱年龄大的，但毕竟李焱给人的就是这么一种稳重老练的感觉，这是实话。
“嗯……的确算得上是大事。”章蓝点点头说道。
“现在全中国所以的报社文社都在讨论研究应对战略。”陈影补充了一句。
“有必要吗？动这么大阵仗？”李焱也插了一句。
“哼，最新情报，听说日本那边已经公然在网络上向我们下战书了，不应战，怎么能行？”
“真是小题大做。”身后有人小声嘀咕道。
陈影没有理会这句军心不正的话，因为此刻，任何其他事物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了。
“行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来商量。”
章蓝和李焱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都在说：这tm能研究出个什么名堂来啊？但两人没有明说，走到一旁搬来椅子坐了下来。
“首先，跟最近几年兴起的日本**化，简单来说就是漫画与动漫的影响力比起来，我们是完全占不到优势的。”陈影开起了头，“就b站的崛起这一件事便足以证明这种**化的普及与影响力了。”
“没错，这种情况下，与他们正面相对，自然是石头撞鸡蛋，人流惨淡啊。”一名同事接着说。
“没错，那些著名文学作品大都是好几十年前的老家伙了，现在早已没什么人看了。”李焱点点头表示认可。
“我提议，先把那些令人头晕目眩、晦涩难懂的作品去掉。”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可，但章蓝注意到，有好几人都不引人注意地叹了口气。
“不过，过于经典的还是留下吧，比如一些诗词啊，或者家喻户晓的名著还是留下吧。”陈影又说道，谁也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为大家说的，还是为自己说的。
“我们还是想想看有什么可以作为‘主力’吧。”章蓝开始为大家提议。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但没多久，边有人拿起笔来，开始在面前的纸上写些什么。这是晨曦文社一直有的不成文的规定：在表态之前，要在纸上写明自己的态度，然后一起呈现出来。或者是匿名图片。结果果然不出章蓝的意料，所以的纸片上都仿佛早有人故意刻了字一般，全写着：小说。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李焱笑着说。
“想了这么久，感觉也只有这个还值得钻研钻研的。”一名同事说道。显然已经毫无悬念了。
“好，那么再想想，近十年来，有哪些具有影响力的小说呢？这个问题并不难。”
“如果是科幻类的，那就是《三体》《流浪地球》《2001》之类的。”李焱脱口而出，显然他很兴奋，“不过，一些经典科幻小说也可以搬出来，比如阿西莫夫的《银河帝国》系列。”
“我赞成，这些，肯定比那些哗众取宠的轻漫画轻小说要好看。”又有一个人说。
“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章蓝显然对这些并不满足。
接下来，在章蓝的引导下，大厅里很快谈的热火朝天，大家都把自己视为珍品的优秀小说全力摆出，几乎把最近很火的亦或是绝对经典的小说全提到了。陈影在一旁默默记着，总算是列出来一张预选名单。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家吧。”到了最后，陈影才又说了一句话，仿佛刚刚发生过的激烈讨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站起身，开始整理物件。
“说的也是。”章蓝又往手表看去：下午一点。他感到有点惊讶，只感觉这场会议似乎还没开多久，忽然间就结束了。
“去喝杯咖啡怎么样？我请你。”李焱很喜欢在工作后喝上一杯咖啡。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
“你们两个慢着，”陈影突然开口说道，“我还有点事找你们。”
“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现在是吃饭时间。”李焱头也没回就推辞掉了。
“来我家，我请客。”陈影又说了一句，喝住了两人。看起来他真的有什么大急事。
“既然这样，那……还有不去的理由？”李焱知道，陈影绝不会随意把人叫到自己家去（似乎是个人都不会这么做）。
章蓝紧随其后地也同意了。
但陈影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却让他们倒抽一口冷气：“联系一下你们的家人，可能要有两三天。”
“陈，你这是……”李焱越来越发觉不对劲儿了。
“没事，只是让你们体验一个游戏，类似VR感知模拟那样的。”
“我是没问题，毕竟我是一个人住的。”章蓝首先表示同意，他的确很想看看是什么游戏让陈影的举动如此异常。现在，他正看向李焱。
“我嘛……”李焱摆摆手说，“我家里只有一个妹妹……”
章蓝以为他会否决这个邀请。
“走吧。”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们没想到的是，黄昏的倒计时，已经在默默地启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