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咕噜......”
“咕噜......”
注视着冰冷地板上躺着的一具具『尸体』,旅店内一片死寂。
唯有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气氛分外诡异。
老板娘仿佛没注意到狂咽口水的旅客们一般,只是盯着如今遍布地面的尸体们,没好气地喃喃道:“哼,别以为省略了很多内容,我就不知道你们想说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说她露出温柔笑容什么的,非常之不可思议嘛。
真是失礼呢。
她也不是什么恶魔,会笑得那样温柔,又不是什么非常奇怪的事情......
“......誒?”
突然注意到某件事,幸存的旅客们微微一呆。
刚才,就在刚才,就在老板娘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后,她那雪白的脸颊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红晕?
所以,她这是害羞了?假的吧!?难以置信!
因为太过难以置信了,于是乎,这幸存的旅客们,再一次骚动了起来。
“天哪噜!自从入住这间旅店开始,我还没有见过这位恐怖如斯的老板娘(看板娘)害羞的模样呢!”
“该怎么说呢?总感觉有点反差萌......”
“决定了!从今以后,我就是洁儿党了!”
就这样,旅客们疯狂作死,顷刻间便让这件旅店,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于是,下一个刹那,不出预料的——
“砰!”
“砰!砰!”
“砰!砰!砰!”
伴随着一记又一记致命的手刀,幸存的旅客们纷纷倒地,欢乐的笑容还残留在脸上。
若是再加上之前就因为作死而扑通倒地的人们——
旅客们,全灭。
黑胡子大叔跪坐在地上,看着周围那横尸遍地的地狱般的景象,不禁虎躯一颤,心中对某位短发少女的恐惧,顿时便将他淹没。
之前的时候,他虽然因为心中的执念而暂时忘却了老板娘的恐怖,甚至对她『口出狂言』,但见到如今这一幕,他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眼前这人真的好可怕啊喂......各种意义上!
明明是这样,可他刚才似乎听见有人说从今以后就是洁儿党了?
“洁儿党......我感觉洁儿党的近义词,压根就是受虐狂......”
当这么一句吐槽从心底冒了出来,黑胡子大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下一瞬身体却仿佛骤然间被冻僵了,不敢动弹丝毫。
那啥,总感觉跟前,某位少女的视线非常扎人啊......
是他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了么?这样啊......
“那我怕不是凉了?”
明白自身或许已经因为作死而陷入了生死危机,黑胡子大叔不禁在心底苦笑一声,然后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就那样当着某位少女的面,缓缓躺了下来。
躺在旅店那冰冰凉凉的地板上。
装死。
见状,咱们可爱的老板娘,也就是洁儿顿时哭笑不得,忍不住吐槽道:“给我起来啦!当着别人的面装死是闹哪样啊?笨蛋么你是?”
一针见血的吐槽了黑胡子大叔一句后,洁儿便一脸嫌弃地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有多嫌弃的?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在拎破了洞、还沾染上不少泥土的破布麻袋一般。
将黑胡子大叔拎起来后,洁儿便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道:“因为你的原因,旅店宝贵的柜台小姐跑路了,你得负起责任。”
“......为啥啊?”黑胡子大叔一脸懵逼。
虽然确实是他引的头,但最后完全被那位似乎名叫雅儿的少女牵着鼻子走啊!
引导他说出『去冒险者公会发布紧急委托』这种馊主意的人, 也是那位少女自己啊!
明明是少女的错,凭什么变成了他的锅!
他又为啥要负起责任,给那位少女的错买单?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如今这般,黑胡子大叔深感委屈,是真的好想控诉洁儿的不讲理。
却不敢。
于是,更委屈了。
“唔......”
正当黑胡子大叔满心委屈时,洁儿仔细审视了他一番,很快便得出了一个结论:“不,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所以说,为啥啊!?”黑胡子大叔嘴角微微抽搐,满嘴胡渣的面庞上写着的满是无语。
刚才还说让他背锅,如今又不让他背了,这么随意的么?总感觉让人有点火大啊......
瞧见他分外无语的表情,洁儿面带微笑,一脸理所当然地解释道:“你长得太丑了,又那么邋遢,我怕你影响旅店的业绩。”
“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啊喂!”横眉怒怼了这么一句后,黑胡子大叔缓缓举起拳头,是真的好想在眼前那笑吟吟的少女脸蛋上来上一发!
然而,最后却还是忍了下来。
虽然心中的愤怒已如火山爆发,但没办法,打不过啊......
因为打不过,黑胡子大叔只好冷哼一声,而后两手抱胸、背对着洁儿,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偷偷地嘀咕道:“不会吧不会,这人难道真的认为我会影响这旅店的业绩吧?讲道理,见到店内这横尸遍野的恐怖光景,真的会有勇士进来么?想想也不可能嘛!”
“砰!”
黑胡子大叔话落的瞬间,一记强有力的手刀,便如利刃般斩在了他头上。
头部再度遭到重击,黑胡子大叔不仅抬手捂住额头,而后抬头看向洁儿,匪夷所思地问道:“你打我干啥?难道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不可能啊!”
与刚才那话相比,即便是蚊子叫,或许都要大声一点,这位恐怖如斯的看板娘怎么可能听得到!?
看着他那难以置信的模样,洁儿神色平淡地回答道:“并没有。打你,是因为花季少女的直觉。”
“花季少女的直觉......”黑胡子大叔忍俊不禁,双肩上下起伏。
于是乎,下一瞬——
“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脑袋三度遭受重创的黑胡子大叔,顿时就两眼一闭、两腿一蹬。
彻底昏死了过去。
......
“所以说,这到底是为啥啊!?”
米拉镇。
某座旅店中。
某个房间内。
某位金发蓝眸的少女,怔怔地盯着跟前双人床上静静躺着的两位睡颜恬淡的尤物,脸颊上冷汗淋漓,心里慌得一批。
原以为那位柜台小姐懂了,却是万万没想到,人家竟然只为她开了一间房间......
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