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学校后院走去,,那里有一间独立的教室,相较其他地方这里有些偏僻,几乎不会有人来,校园地图上也没有显示这个地方的图标,这里是我让我那无良老妈托关系建的,为了让我有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朝那里走着,越往里走,旁边行走的学生越少,因为是校园边界,没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哪条路能通向那间教室,我走上草地,穿过一棵棵大树,在树林深处才见着这一间教室,杂草生长的墙壁和一个爬满藤蔓的牌子,上面写着“禁止入内”。
我走向大门,门上锁打开了,我有些疑惑“难道我上次走没锁门吗,不应该呀”我刚触碰到门把手,就听到了门内的琴声,因为这里的门和墙都是膈应材料制作的,我轻轻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入眼的是一架精致的钢琴,钢琴中传出动人的乐声,蹑手蹑脚向旁边走了几步,想要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钢琴旁的人是谁。
我再往旁边移了移,直至完全看清那人,是一位少女,emmm~准确说是一个女孩,感觉才六,七岁的样子,她闭着眼,灵巧的双手在琴键上跳动,清新飘扬的乌黑长发扎成两个小辫子,一双小腿在空中甩动,很可爱的女孩子,精致可爱,但总感觉有些眼熟,感觉和谁很像,女孩嘴角微微上扬,似完全投入琴声中。
琴曲不算很动人,但却很吸引人,我静静在一边注视,没有去打扰她,我静静感受着,琴声流畅,我仔细的品尝,琴音带有着些情感,似喜悦,似思念,还有着一点点难以察觉的悲伤。
孩童的喜悦,意境天真,使人舒心,我放松身子靠在墙壁上感受着,整首曲子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孩童的故事,我感受到的是孩子天真无邪的嬉戏,与在家时对母爱的渴望,对母亲的思念,期望母亲回来的愿望。
之后是久待后的失望与悲伤,之后沉重缓慢的琴声突然变得轻快,似阳光普照大地后的清新,我双眼微闭,在琴声的变化中,我感到了一丝的熟悉,我越来越好奇这个可爱的女孩的身份了,因为无法想象一个这么小的女孩能弹出这样的琴曲,如若真是一个这么小的女孩,那只能说这是天才,不,天才这词也不足以形容,只能仰慕,在我印象里还不存在过这么小的孩子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就算是我,也和她差上了一点,有些黯然失色,原认为没有人能在琴艺上超越自己,可看到这个女孩,虽然她现在比不上我,但她的天赋让我自愧不如。
琴声逐渐变缓,慢慢消失,曲毕,女孩似放松般,“弹得很好听,真的很吸引人”女孩一惊抬起头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般寻找发声源,女孩一脸诧异看着我,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后松了口气般。
我缓步走过去,在离小女孩一定距离停了下来,看着女孩的眼眸,黑色的眸子显得更加灵动,我微笑着轻声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是怎么进来的?”
女孩放松着甩动两条小短腿,对我笑着“我叫小曲,是爸爸给带我进来的”
我抵着下巴思考,爸爸?这里的钥匙应该除了我就是校长那里有一把了,难道是那个老头?我没有继续问这个话题,而是问了我最在意的,“你刚刚弹得曲子是自己编写的吗”
女孩开心般不断点头“是的呢,很好听吧,爸爸也说过很好听”
“嗯,很棒呢,那你的琴是谁教你的”我依旧问出了我心中一直想问的,毕竟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学生自身也不会差。
“是爸爸喔,爸爸很厉害呢,爸爸的琴艺是世界第一的!”看着女孩骄傲的小表情,可爱的有些过分,都怀疑她爸爸拯救了世界才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现在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上了,她是怎么进来的,校长那老头根本不懂琴艺,那估计是校长熟人了,“刚刚的曲子很动听喔,情曲结合,是练过多久”我向女孩询问着。
女孩歪歪头,“只学琴一年,什么是琴意结合呀”女孩好奇的盯着我。
我愣住了,啥东西,不知道琴意结合?,只学了一年?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嘴角微微抽搐“那个,问一下,小妹妹你多少岁了”
女孩不解的歪了歪头“7岁呀,怎么了吗?”
我僵直了,自尊心深受打击,7岁就能创曲,虽然是无意识的融入情感,但还是很妖异的天赋了。
“小曲,又偷偷跑这里来了,不听话喔”此时一个沉重的男声从我身后传来。
“爸爸,爸爸,爸爸最好了,不会怪小曲的”女孩很快从钢琴椅上跳了下来,小巧身体型,仅一米左右的身高,踏着轻快步子从我身旁跳过去,一蹦一跳冲向我背后的男人,飞扑过去,男人稳稳的接住“小曲又调皮了”男人似无奈般说着,女孩开心的笑着。
我从僵直中缓了过来,转过身看到的是男人的背影,男人肩膀宽厚,给你很稳重的安全感,,男人白色长衣,带着鸭舌帽,但还是盖不住他显眼的灰白色头发,背对着我,抱着的女孩探过头朝我挥动她白皙的小手,两条辫子上下摆动“下次见呀”小曲开心的笑着朝我告别,这时,男人侧过身看着我。
我被震惊到了,因为他侧过头看向我的那只眼睛是紫红色,眼神似刀一直切割自己的心脏。
“明天会有暴雨,记得拿伞”说完男人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离开的途中似乎还和怀中抱着的小女孩说着什么,我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也没有机会问,男人深沉的语气让我感觉他没开玩笑,我注视着这对父女离开的方向,我感觉对这个男人有些熟悉,但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又没有印象,毕竟我是第一次看见灰白色头发的人。
我看了看恢复往常平静的教室,我一步一步走向那架钢琴,室内还有着淡淡的花香,我坐了下来,抚摸着琴键,回忆着小曲所弹得曲子,那首曲子给了我一种灵感,手指微动,轻轻触动琴键,又用纠正尺调了一下音色,深吸了口气,回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被暗恋自己的女生表白,与漂亮女生同居,参加篮球比赛,这些都是突然发生的,把这些事产生的不同情绪融入琴曲中。
呼出一口气,手指按动,双眼微闭,使自己陷入一种境界中,曲中有喜悦,有悲伤,有羡慕,有无奈,渐渐的双手按动的速率加快了。
“你心乱了,琴声也变得刺耳了”
我猛的睁开眼,双手猛的按在琴键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渗出滴在地上,抬头看着突然出声的人,与小曲一样的乌黑头发,只不过面前这人头发更加长,墨绿色眼眸注视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的”我略带生气的语气询问这眼前的人。
而初雪没有在意我的语气“是你母亲告诉我的,你刚刚怎么了,琴声很乱”
“没什么,在想些事,找我什么事?”我放下放在琴键上双手看着初雪。
“中午了,一起吃个饭,等会要去准备比赛了”初雪并没有因为我语气的变化而发生什么变化,依旧笑着对着我。
“等一下,想一点事情”
初雪并没有不耐烦,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我。
刚刚怎么回事,明明开始的感觉还不错,为什么越到后面越乱,是又在回忆那些事吗?我无力垂下头抵在交叉的手上,回忆着内心深处,却是一团混乱,只有唯一一幅图像是较为清晰的,是一个女孩,但看不清脸,被雨水淋湿头发与衣服,微笑着躺在自己怀里,温暖湿润的触感在胸膛慢慢流落到地上,女孩小嘴微张,一闭一合,听不到声音,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冰冷的触感直击神经,眼角痒痒的,一颗豆大泪珠落了下来,在女孩说完后,小嘴微闭,小手无力滑下,自由落体打在了地上,微张的眼眸也渐渐失去了神色。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女孩对我说的话了,之后的记忆便是在无尽黑暗里逃跑,向这一个方向,欲要逃离这片黑暗,冲出黑暗后遇见了那个女人,虽然不靠谱,但不得不承认,她是我再生之母,是给我庇护之所的人。
一段时间的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初雪注视着我,有些担心的神色,但又不想打扰到我思考,犹豫不定般。
我因回忆得不到结果有些恼火,总感觉有一层看不见的玻璃隔挡着,“算了算了,不想了,走吧,去吃饭,有些头脑放空了”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后,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可是被拽住了衣角,扯了回来。
“怎么了吗初雪”我好奇问着一只手拽着自己衣角的初雪“等一下”说完初雪就摸着衣服口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蓝粉色的手帕。
“衣服都湿了,我给你擦擦汗”说完便走近了些,踮起脚尖为我擦去额头的汗珠,因为天气较热又加心烦气躁,出了不少汗,原本已经放松了点,可现在看着初雪有些亲近的举动,脸上又浮现了一点燥热,初雪似乎没有注意到,依旧用手帕擦着汗水,另一只小手还不断为我扇风。
我有些难为情侧过头去,“好了,去外面吹下风就好了”说完抬腿就向门外走去,初雪已经微笑着,不介意已经沾着汗水的手帕,将它放回了口袋后,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