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18岁，她19岁。
两个人的偶遇完全是偶然。高二的时候，他课间溜出来抽根烟，抽着抽着，一阵风吹过，伴随着一条内裤糊在了他的脸上。
“？？？”
他手忙脚乱地把内裤从脸上扒下来。
摸在手里感觉是湿的，还有洗衣液的味道，似乎是刚准备晾起来。
“哎，不好意思，能等我一下吗？”
然后，头顶传来了一个口音有点生硬的女声。抬头一看，一个金发的女生正在3楼的阳台对着他说话。
“什么？”
“我说，这是我的内裤，你可以等我一下吗？”说完，那个女生也不等他回话，就从阳台消失了。
等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自己不是变态。他便站在原地，直到对方下来拿回自己的内裤。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
他是土生土长的华中人，她则是乌萨斯今年过来的交换生。他叫聂树远，她叫阿加莎，都不是什么非常特别的名字。大家都是同级的人，一来二去的慢慢就认识了。
比较戏剧性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斯拉夫人特别彪，阿加莎在很多方面都和钢铁直男聂树远很玩得来，两个人甚至经常凑在一起……然后讨论天南海北的军事政治态势，或者预测一下下一次全球金融危机是什么时候。
“这个打群架的视频是什么鬼blyat？这个字幕够让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噗……”
“嗯嗯嗯嗯。”
“我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但我永远也搞不懂那些信仰新纳粹的cyka是什么狗屎，他们一定都是彻头彻尾的臭**。”
“真的这是，信纳粹的就没几个是正常人，脑子全都他妈不大灵光。”
“你就别抱怨你实习工资糟糕了，我跟你说，你这一个月3000块，够在乌克兰住上一个很好的房子了，没准还可以顺便钓上很多看好你的dvichtki.”
“真的有这么好？”
像这样子的聊天都是常态。
相处了一个月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也无意中越走越近。后来有一天趁着放假溜出去吃了个饭……顺便在阿加莎的强烈要求下喝高了。为了不给其他人添麻烦，聂树远架着略高大的斯拉夫女汉子，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
好不容易伺候着她在厕所里吐完，聂树远把阿加莎小心地挪到床上，转身准备再去开个房间。
“你跑哪儿去？回来。”
然后他就被叫住了。
“我就开个房，这不是还多着嘛。”聂树远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你的钱包撑得住？你给我过来。”
聂树远心说你绝对不是担心我的钱包撑不住，一边腹诽着，一边走向侧卧在床上的阿加莎。
“躺这儿。”
斯拉夫女生的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聂树远只能很小心地躺在了她的旁边。
最后还是阿加莎抓着他的双手摁在自己的胸上：“如果你这辈子单身到老死，那你一定是笨死的nahui。”
于是他俩就这么成了。
对于很难改正自己钢铁直男的人设来说，阿加莎简直就是再适合自己不过的女朋友人选，除了家务略糟糕之外，她身上没有任何值得自己去挑剔的地方。
除此之外大概也就经常在晚上需要操劳自己的和肾脏。
在近一年的时间里，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得飞快。后来在交换期满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加莎甚至想办法搞到了一个工作签证，好继续留在聂树远的身边，直到他结束自己的大学学业。
这期间，两个人还互相交换了一下自己的家室什么的。聂树远的家里是个普普通通的务工家庭，阿加莎的父亲则是车臣战争的老兵，母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大概也是因为有岳父这层关系在，女儿才会变得比一般的男性更尚武，更爱国。
不过在聂树远大三的时候，他身上出了一点变故——他在征兵体检的时候意外的被部队抛出了橄榄枝。再三考虑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和未来发展之后，聂树远选择了应征入伍。不过，阿加莎的存在就变成了一个障碍。
要知道华夏现役军人是不能娶外国公民作为配偶的。
怎么办呢？
辗转反侧了一天之后，聂树远最终决定委婉的和阿加莎表明，他们需要暂停这一段恋情。好在，阿加莎是个明事理的聪明人，很快就读懂了他的意思，并且表示愿意等他退伍回来。
结果因为行程时差的关系，在从大学直奔军营的那一天，还是阿加莎代替了他的务工的父母，把他送上了军区的大巴。并且直到他登车和大巴开走之后，她还站在原地，笑着对着大巴不停地挥手。挥了很久。
入伍之后，聂树远被调到了陆军，过了几年之后，他又因为优异的表现，被选拔进入了陆军特种部队。不同于驻守军区的陆军，特种部队是经常需要在国境线上，甚至跨过国境和除了毒贩之外的其余不速之客战斗。就在他被选入陆特之后的第三场战斗，他就成功和来自大洋彼岸的海豹突击队打了个照面。
像这样的服役过了5年，聂树远身边的战友换了一批又一批，甚至曾经有女性战友向他告白过。不过他心里，始终有着那个无法抹去的身影，挥之不去。
那个高挑的金发飘舞的斯拉夫女孩的身影。
在这一天下午，聂树远又一次随着部队调动，来到了东北的军区。
这段时间里，华乌边境一直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的侦察和袭扰，还曾经和边防发生过小规模交火。这就是他们这些陆特被调过来的原因。
对于这种事，聂树远也不是不知道成因。华夏和乌萨斯虽然是战略合作伙伴，但存在这种关系的目的只有一个。除开这个之外，双方也经常会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互相试探。
只不过这次是乌萨斯主动乱戳乱碰。
所以他们这次要把乌萨斯的胡来的触手给砍掉。
当天晚上，规模不大的一群特种部队被集结起来，然后悄无声息地开过边境线。越过国境之后，整个中队立即分散成几个小队，同时扑向几个有不明武装人员存在的地方。
双方很快就爆发了一次又一次规模不大的遭遇战。
聂树远这次也是险而又险地和敌人交上了火，交战之中一颗子弹擦过了他的腰部，差点把他击倒，但这点小伤还不算什么。经验逐渐丰富的聂树远带着自己的小队，很快就全歼了自己的行动区域内的所有敌人。
总体的交战在两三个小时之内就结束了。华夏的陆军特种部队伤亡了十几人，但是在边境线上盘踞的武装人员也不是被俘就是被消灭，行动胜利收官。
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连部的指战员给包括聂树远在内的几个人分派了灭口的任务：这次来犯的是乌萨斯的正规特种部队，宁可全部灭掉在这里，也不要给乌萨斯放回去——这是为了释放一个再明确不过的口信。
聂树远等人领命而去，然而当他把自己要负责的最后一个俘虏准备灭口的时候，两个人都呆住了。
那个人正是阿加莎。
“……Chert.”最后还是阿加莎先开口了，“世界真小啊。”
“是啊。世界真小。”
“能不能再让我喝点酒？”双手被反铐在背后的阿加莎笑着请求，聂树远再三权衡，最后小心翼翼地给阿加莎喂了点酒，“谢谢……”
“所以，你怎么也成了特种部队？”聂树远隔一会儿才给阿加莎喂一小口。
“为了报效祖国。说来好笑，还是你启发我的。”阿加莎和聂树远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只有在被喂饮酒的时候才会靠近点，“这是我第一次和华夏人交手。”
“我也是第一次和乌萨斯人交手。”
“你有没有找别的女朋友？”聊了一会儿，喝了一会儿之后，阿加莎突然转移了一下话题。
“没有，我满脑子始终都是你。”聂树远笑得有点尴尬。
“没事，我也是。”阿加莎也笑了，然后又严肃下去，“行了，我们都是干脏活的人，不搞那些花花肠子了，剩下的酒你留着吧。”
“谢谢。”
聂树远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去拔枪。
“等一下。”
“嗯？”
聂树远暂停了拔枪的动作。
“能不能不要打头？我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阿加莎又一次笑了。
“也对，我会的。”聂树远也笑了。
然后，他主动凑了上去，手枪枪口顶着阿加莎胸腔的同时，最后一次吻上了斯拉夫女人丰满的嘴唇。
“我没有后悔爱过你。”
“我也是。”
一声枪响。
PS：主线实在没什么灵感，休息一星期，想一想该怎么写，中途可能会更几个番外（别问我为什么会写番外，问就是脑子发热。）一会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