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对劲...”
朱颜灵一开始没有太过注意罗盘的异状，这个罗盘也是有点年份的东西了偶尔出些状况倒也正常。
不过人在他乡，朱颜灵也多了几分小心谨慎，便停下脚步放下手电筒，在地上刻画起了用于检测灵力的法阵。
“啪啦”
法阵准备完成后，朱颜灵蹲下身子往里面注入了一丝灵力，随着一阵猛烈的蓝光闪过，法阵连着旁边摆放着的素材一起炸成了碎片...
“该死...这玩意很贵的啊……”
朱颜灵慌忙地抓起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确定了附近暂时没人后简单地回收了一下四散的灵石碎片。
有着灵石作辅助的灵力检测法阵虽然算不上什么太高级的东西，但效果绝对是靠谱的。
而像这么简单地就直接超载损坏的原因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是朱颜灵一个人能处理的。
“起”
大部分破碎的灵石被朱颜灵回收进口袋后，四柄飞剑也从他衣服内侧口袋中的剑匣里飞出缓缓围绕在身边。
虽然这样肆无忌惮地使用法术无异于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去，但要是周围有不怀好意的人，刚才法阵爆炸产生的灵力冲击已经是个足够大的信号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随时最好接战的准备，就算打不过也至少可以尝试抵抗一下。
朱颜灵谨慎地拿着手电筒走在下水道靠墙一侧没有污水的地方，周围弥漫着刺鼻的恶臭——下水道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一座真正的地底迷宫...
不过看起来朱颜灵运气不错，继续前进的过程中也没有遇见除了老鼠与飞虫以外的活物。
下水道里的恶臭以及昏暗的环境严重地影响着朱颜灵的估算，不知经过了多久之后前方的道路突然开阔了起来。
这篇相对宽阔的区域与先前的环境略有一些不同，地面上没有污水也方便行动了些，这里看上去曾经还在施工，不过吸引了朱颜灵注意力的还是旁边墙上一片巨大而略显突兀的颜色。
“这是...？”
朱颜灵回头看了一眼，又拿手电筒照了下周围后快步向着那面墙边。
仔细看下来，墙面上的那片似乎不是什么法阵，只是一块巨大的彩色壁画，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上面布满了灰尘以及蛛网，只看得清左边是一片血红而右边则是一片金黄。
朱颜灵没有把宝贵的灵力浪费在清理这面墙上，便只是简单地用手拍开了上面的灰尘。
不过由于壁画还是太大，朱颜灵在后退了几步后才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彻底看清全貌。
在墙壁上绘制着的似乎是一片巨大的山脉，而八条庞大入山的巨蛇位于画面左侧，身下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影，那八条巨蛇的头部更像是龙，张开着八个血盆大口恶狠狠地看向右侧，而画面右侧......
“叮！”
一只利箭被围绕在朱颜灵身周的长剑弹开，但慌忙转身之下朱颜灵的手电筒脱手而出，掉在壁画旁边的地上闪烁了两下后也熄灭了。
朱颜灵由于环境亮度变化过大，一时间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视力，最后一眼只看到一柄缺了口的飞剑直直地插在了壁画右侧。
不过至于这个壁画怎么样也都无所谓了，遇敌的朱颜灵也没空去在意那副画风诡异的壁画，只能凭借着记忆向着箭矢袭来的反方向跑去——
“轰！”
这次箭矢没有直接射向朱颜灵，而是射在了他的上方，一大片碎石伴随着坍塌的声音砸在了朱颜灵脸上……
不过被类似爆炸的撞击声震得耳鸣的朱颜灵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心脏跳动的声音，只是凭着长期作战留下的经验启动了战术手表内置的护盾暂时阻拦住了坍塌后，压低重心靠着剩余的三把飞剑交叉着挡住头顶另一块致命的落石向前一股脑地冲去。
慌不择路的朱颜灵没有在意溅到脸上的那冰凉而恶臭的污水，对死亡的恐惧驱使着他终于跑出了那片坍塌的范围……
“呼...”随着身边的震动感逐渐停下，朱颜灵的眼睛也终于习惯了周围的环境，后方算是完全坍塌了，刚才发起攻击的人多半也没法继续追击自己了……
“看来是安全了……”朱颜灵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作为异察局巡游者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层次的敌人。
他平常的工作也顶多就是处理一些碰巧获得了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与这些真正训练有素的超凡者正面战斗的经验则是一次也没有，而且这恐怕有爆楼实力的怪物他更是见都没见过......
“霓虹国也不太平啊……”朱颜灵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根吊在嘴里，不过打火机似乎是进水了没能点火，也就只能吐掉嘴里还没点燃的香烟，从剑匣里取出最后一把备用的长剑握在手里谨慎地向前
......
“——然后我就见到你了。”朱颜灵和面前星星眼的吸血鬼萝莉大致讲了下之前在下水道里的发现，感觉灵力恢复了七七八八后稍微活动了下身体。
“吾懂了！”吸血鬼萝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露背的黑色礼服后露出的小小的蝠翼轻轻扇动着，一柄血色的双手大剑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现在是要去干掉那个之前偷袭你的家伙吗！吾很强的！”
“才不是...还有快把你那玩意收起来。”朱颜灵叹了口气，恐怕让这只中二萝莉自己思考出正常答案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霓虹当地的情况还不了解，我们现在的身份才是’入侵者‘也说不定...不过我还是对之前的灵力波动有些在意啊……”
“哦……”吸血鬼萝莉撇了撇嘴，松开手让那柄巨剑散成点点红光融回自己身体，然后无聊地蹲在一边地上画圈圈...
“啪啦”
随着一阵剧烈的蓝光，专注于自己工作的朱颜灵重新刻画下的法阵又一次炸成了碎片，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用灵石辅助，除了裂开的地砖外没有其他的损耗。
“奇怪......已经离了这么远了……”朱颜灵再次掏出罗盘，指针依旧有些颤抖。
会造成灵力波动的东西并不多，要么是有哪个超凡者在突破境界，要么是身处结界，又或者是被某些特殊的法术影响...
只是朱颜灵实在想不出是哪一种能像这样影响一整座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