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中,义勇跪坐在地上,蓝黑色的双眼没有波澜。
“义勇先生,你在吗?”
“你好,抱歉打扰了。”
“打扰了,义勇先生,我是灶门炭治郎。”
“你好,我进来咯。”
义勇平静的心绪被激起涟漪。
进来?不不不,应该是告辞才对吧,我应该听错了。
“砰——!”
房门被一把推开,炭治郎将充满亲和力的笑脸塞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符华有些吃惊,原来可以这样的吗?未经允许擅自打开他人房门是不是不太好?
知情达理的仙人从未有过“直接闯进去”的想法。
果然偶尔的不礼貌,某种意义上可以促进感情吗?
一个没回神,炭治郎就已经和义勇搭上话了:“……您知道最近大家都在做这种训练吗?”
这恐怖如斯的社交能力。
符华往里走了走,靠在房柱上听两人的谈话。
“我知道。”义勇面无表情的回复。
炭治郎笑得十分阳光:“那太好了,可以请您锻炼我吗?”
“不。”
“为什么?”炭治郎不依不饶,“我闻到了发怒的味道,您是在生什么气吗?”
“因为你没有把水之呼吸练到极致,你必须成为水柱才行。”
“啊啊,这个真的很抱歉,”炭治郎挠着头道歉,“但我和鳞泷先生聊过了,他说改变正在使用的呼吸法或者说发展出衍生呼吸法也是很正常的。啊,尤其是水之呼吸,是很多派生呼吸法的源头。”
单纯的炭治郎还认为义勇生气是因为火之神神乐的事情。
毕竟他的体质其实不太适合水之呼吸。
“我不是那个意思,”义勇平静地说,“如今水柱缺席——”
“——必须有人尽快成为水柱。”
敏锐的符华从他一成不变的表情里读出了些许哀伤。
而炭治郎则是努力地开动自己的小脑袋瓜:“为,为什么?不是有义勇先生吗?”
听完这句话,义勇又神色不清的添了一句:“我不是水柱。”
“你回去。”
说完,他甩袖离开,颇有种不欢而散的感觉。
留下呆愣在地的炭治郎,眼中充满了疑惑。
见义勇这般态度,符华头疼的看向炭治郎:“炭治郎,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请说。”炭治郎挂上大大的笑容。
“能请你多和义勇谈谈吗?他应该会无视你,但还请你有些耐心。”
“这件事,我可能真的没有合适的立场去劝他。”
看见符华苦恼的样子,炭治郎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还是接下了:“好的!”
炭治郎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他的思维很简单:义勇先生,是朋友兼恩人,想要帮助他;符华,是朋友,也想帮助她。综上,一下可以帮两个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谢谢,”符华向这个红黑发的男孩颔首,“我还有训练的任务,恕我不能久留。”
“再见。”
“再见,符华。”炭治郎向她挥手,“我一定加油的。”
炭治郎,理解了符华的意思。
回到林中的那片空地,符华舞了会剑,等到了第一个队员。
对方留着干练的寸头,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见到她后紧张的敬礼:“鸢柱阁下!”
“嗯,来吧。”
符华甩了甩手中的剑,将剑尖指地,眼神微冷。蔚蓝的眸子在稍微散落的发丝下十分抓眼,像是深夜原野上,眼睛放着莹鼓光的狼。
好强的压迫感!
与风柱大人对练时,即使对方很可怕,但也还不至于丧失与他对抗的勇气。可面对这位鸢柱……
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出了太多冷汗,此时连刀都握不稳了。
这就是柱是导师么?
那名队员咽了口唾沫:“鸢柱前辈,请赐教。”
“承让了。”符华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开始。
“呀啊啊啊啊——!”他狠狠冲了上去,试图为自己壮胆。
“咿呀呀——”他的惨叫响彻密林。
几天后的夜晚,符华和众柱围在篝火边烤肉。突然,实弥用手肘顶了顶符华:
“厉害啊你。”
“你指什么?”符华正在串肉的手停了一下。
“你是怎么想到,用炭治郎那个小鬼头去整富冈那家伙的?”
“啊?”仙人困惑。
“你还不知道吧,”伊黑将手中的烤好的肉串递给密璃,“炭治郎那小子,不分昼夜地去和富冈搭话,甚至连富冈那家伙上厕所,他都要守在门外!”
“整整三天,毫不懈怠呢哈哈哈!”天元大笑。
“很有毅力啊,炭治郎君。”密璃一脸幸福,“啊呜”一声吃掉了伊黑递来的肉串,“伊黑先生真好呀。”
“额,我!你,你喜欢就好!”伊黑十分紧张。
不分昼夜的搭话?整整三天?
符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炭治郎,字面意思上地理解了符华的话。
终于,到了第四天的晚上,义勇默默地走进来,冷淡地开口:“我也参加。”
真成了?
天,奇迹!
“哈,你之前死都不参加,现在装什么啊?”实弥嘴上毫不客气。
“抱歉,是我的错”
义勇这句干净利落的道歉让实弥瞬间哑火。
“你,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我一直很有骨气。”
“……”
不同于捂着嘴憋笑的密璃,无一郎直接笑出了声。
“靠!你哔——,哔——”
在几个看不惯义勇的柱的打闹中,屿行冥开口了:“诸位,还是先别吵了吧。”
“义勇愿意加入我们,也是好事。”
在一次并不是很愉快的烤肉之后,义勇,成功与大家“打成一片”,可喜可贺。
反正心结已经解开了,就…嗯,没什么要紧事了吧。符华看了眼鸡飞狗跳的众人,将目光移开,转而欣赏起一株生在石罅里的花。
回到屋中,符华收到来自浮丘的消息:
“上仙,义勇的事解决了吗?”
小姑娘还发了一个猫猫探头的表情包,显得很怕生一样。
“哦?你卡着时间来的?很准啊。还是说……”
“我,我这不是……关心您那边的情况嘛,就,就侍者的工作,嗯嗯,对,工作呀。”
见符华不回话,浮丘有些坐立不安。
“……呵,不逗你了。事情解决了。”
“哦哦,解决就好——上仙你!…呜……”
不是第一次被逗的浮丘捏紧了小拳头,闭上眼睛:下次,下次绝对,绝对不会被唬到了!
等等,万一下次上仙不是开玩笑的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太过敬爱对方,才会让她对上仙的每一个玩笑,都小心翼翼。
正当浮丘苦恼的时候,符华的声音经过手机传来,有些磁性,有点勾人:“浮丘。”
“啊,在!”
“你给我发信息,就只是为了义勇的事么?”
“啊,说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