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不乐的实弥走在路上,狠狠地踢了路边的落叶泄愤。
他今天和义勇对练,又被炭治郎——那个以为他们在解决私仇的大头娃给拦住了。
于是三人又真打了一架。
实弥并不知道,自己喜欢吃萩饼的事不仅逃不出符华的鼻子,也逃不出炭治郎的。他也不知道,义勇与炭治郎两人打算,再次见面时送他萩饼赔罪。
如果没人阻止,绝对会再打起来。
正当他沉浸在恼怒中的时候,一股腥臭味猛地钻入他的鼻腔。
风柱迅猛地一击,张开手,一个被他捏爆的眼球滑落,只留下粘稠的血液。
“这是什么……”他喃喃道。
今晚的月光分外皎洁,洒在苍翠的竹林里,好似一汪白玉汤,只是淡淡的,却引人喜爱。
林中只有一间小屋,门前铺着雅致的石板路。万籁俱寂中,只有水流边接水的竹节,一下一下地敲打着青石,发出“喀、喀”的声音。
很安静。
这小屋的房门没有关上,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一名男子躺在里面。
男子的气息十分微弱,若不是他的胸膛还能起伏,怕不是要被认成一具尸体。
产屋敷耀哉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他在屋中艰难地喘息着,看上去命不久矣。
他的四肢已被不详的紫色覆盖,上面的皮肤有些溃烂,纹路像是发胀的褶皱。
守着他的只有他的妻子,天音。两个大点的女儿雏衣和日香正在屋外玩耍,互相传递着手球,发出空灵的铃声。
“叮铃、叮铃——”铃声在响。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轻声走近了宅邸,似乎是不想打扰到主人的清净,显得很有礼貌。
他来到门前,在月光照射下,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终于来了啊……”耀哉的脸早就被绷带覆盖,只留下苍白的嘴唇。
“鬼舞辻无惨。”
“真是狼狈啊,产屋敷。”无惨猩红的竖瞳与这里格格不入,“看你这丑陋的模样。”
“呵呵呵。”耀哉笑了,他身边的天音只是扶着他的身子,好像这里从未有来客到访。
他艰难地坐了起来:“这都是拜你所赐啊,无惨……”
“就因为产屋敷家五百年前出了你这样的怪物,才会被诅咒,世世代代,逃不开的命运。”
“哼,变成鬼不就好了?”
“……你果然,与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雏衣与日香仍在抛掷手球,仿佛身旁的鬼王并不存在,她们只是和往常一样,活动着自己的身躯。
月光照亮了耀哉的脸,却针对一样的把无惨的脸笼在了黑影里。
“无聊的感情。我有点厌倦你了,产屋敷。”
无惨冷冷地说道。
“那还,真是荣幸。”
望着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笑脸盈盈的男子,无惨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
他举起手,正想就这样杀了这个令他不快的男人,包括他的亲属。
却突然听见耀哉的轻叹:
“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们真的只能和你同归于尽吧。”
无惨心中警铃大作。
谁?!?!
“轰隆——!!!”
金光一霎。
巨大的雷鸣响起,无数电光构成了雷霆的森林,咆哮着,仿佛要击碎一切,裹挟在来者的靴子上,将他的半边身体轰然击碎,化作绞粉,纷纷扬扬。
一瞬间,黑夜亮如白昼,狂雷璨若金阳。
死劲·裂空
只剩半边脸的无惨惊骇地看向来人。
“来晚了,主公。”
仙人的蓝色眼眸依旧冷淡,身后羽织被气浪死死的扯住、绷紧,好似要断开,烟灰蓝的长发如旌旗猎猎舞动,挺拔的身姿如一面无法跨越的高墙。
但这个脆弱到无以复加的男人却毫发无损。
同时,空中有白玉色的碎石,随着雷光飞溅。
太古的白石【☆】,效果发动。当这张卡被送入墓地时,将卡组中的一只【青眼】怪兽特殊召唤!
浮丘的黑色眼睛反射出复杂的六芒星阵法。
特殊召唤——青眼立体龙【☆☆☆☆☆☆☆☆】
发动怪兽效果:选择一个场上可视对象,将其效果无效。
鬼舞辻感到身体的重生居然诡异的滞涩,变得尤为艰难,这让他感到恐惧与愤怒。
这不可能!
“真是惶恐,”耀哉不改笑容,“让你唤我一句主公,抬举了。”
“你值得尊敬,耀哉。”
符华站在房门前,手中握着金红色的刃,漠然地看着无惨难看的倒地;身后,浮丘正护着耀哉一家,手臂上架着决斗盘,身旁盘坐着一头光翼熠熠的白色机械巨龙。
“不、不——!!你怎么会在这!?你不应该在这!!”
无法站立的无惨发出搏命般的嚎叫,脸上青筋暴起,像是想把眼前这个清冷的女子拆吃入腹。
“……愚钝。”符华不想与他有什么交流。
几道穿林声猛地炸响,柱们纷纷赶到。
“主公——!”
七道声音汇聚到一起,音色语气各不相同,十分嘈杂,但唯一统一的,是其中蕴含的焦急与关切。
随后,映入眼帘的光景便让他们愣住了。
面如冠玉的符华持刀而立,地上还躺着一个——啊不,半个不停辱骂她的鬼;主公与那名叫浮丘的小姐待在一起,身旁环绕着一个巨大的机械怪物。
啊,符老师,发生甚么事了?
但不论如何,柱们还是发现了重点。
“主公!您没是真是太好了!”密璃欢呼雀跃。
“呼——”其他几柱纷纷松了口气。
“抱歉孩子们,让你们担心了,”耀哉虚弱地笑了笑,“说来你们可能不信,现在地上的那位,就是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
所有柱一瞬间,都如临大敌地摆好了战斗的姿态。但又看了看信步闲庭的符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符华小姐真的……”温柔的女声响起,一位和服女子款款走出,“浮丘小姐没有骗我呢。”
“啊!珠世小姐!”
在场的柱中,只有忍一个人认出了珠世。
不等忍向众人解释,无惨不似人声的嗥叫传来: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猎鬼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鸣女!!!”
他的声音最后破音,尖锐而狼狈。
大家脸色一变,只有符华神色如常。
“呼——”
一阵略带寒意的晚风刮来,卷走了几片竹叶。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认为结束了,鬼舞辻先生。”
符华的眼睛反射着灿漫的月光,如同波光粼粼的第五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