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次郎清吉直到是在间隔了好几秒钟的时间之后,才终于是在第一时间当中意识到了自己此时此刻正躺在一张相当舒适的床上,“这里是什……”
“你醒了吗次郎君?”结果是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坐起身来的时候,反倒是新岛真在随后的时间当中第一个凑过来,并且在看了一眼仍旧是有点愣神的次郎清吉之后,又转而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各位,次郎君他醒过来了!”
等到是在自己勉强抬起头来,顺着真扭头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本是坐在旁边椅子上打瞌睡的善吉跟莲两个人也是突然之间的虎躯一震,并且在看到自己醒过来了的时候也是赶忙凑上前来问这问那的。被他们两个人这样一种相当热情的关切搞的属实是有点无从适应的次郎清吉,一下子也是不由得磕磕巴巴地表示自己除了还有点困以外并无大碍。并且也是在现如今的这张一种次郎清吉都已经醒过来了的情况之下,莲也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赶忙摸出手机来拨通电话,想来应该是在这个时间当中,准备把其他人都给叫回来才对。
而直到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次郎清吉也是忍不住在环顾了周围一圈的景色之后,便要是有点意识到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一般都说道:“话说回来我到底昏迷了多久?我们现在这是在酒店里面吗?”
“没错,严格来说我们还在静冈县这边。”善吉回答了一句说道,“放心吧,直到现在的这个时候你也只不过是昏迷了两个小时多一点点而已——当时你在集中营里面晕倒了之后,我们所有人就立刻把你给抬了出来,虽然我们也有想过直接就这么把你给抬上新干线,然后一起回到京都那边,但是出于保险起见,也是怕你在路上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临时决定暂时在静冈县这边等你醒过来。”
“把你送到酒店里面来的时候我们也是想的很多的理由,尽管最后我们跟前台说的理由是因为你中午喝多了然后直接醉倒了的这个原因......但是要不是因为善吉把自己的警察证件给掏出来了的话,说不定对方会认为我们是一群可疑分子来着。”真在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时间也是出于想到先前前台的工作人员冲他们露出的那一副相当诧异且带有一丝狐疑的目光的样子。
尽管这样子想的时候,也还是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道德。但是对方当时脸上的表情不管怎么样,看着都确实挺搞笑的。
而至于次郎清吉这边,尽管是在这个时间当中迅速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却也仍旧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并没有忘掉自己先前在集中营里面时候所经历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于是就在随后的时间当中接着问道:“对了,我那个以前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就是那位叫做长野将晖的。”
“他很安全,现在已经回到自己的家里面了,而且我这边也是联系了当地的警方,让他们派人暗中监视保护着他。”在说到这个问题上面去的时候,善吉的脸上一时间也是不由得露出一副有点失望的神色来,“不过在有关于他是否知道集中营的一些事情的这个问题上面,我觉得你可能要有点心理准备。”
委实说,当善吉说出这样的一句开场白的时候,次郎清吉也已经是想到了接下来对方究竟会给予自己怎样的一个回答来。于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自己反倒是抢先一步的用一种相当失落的语气回答了一句说道:“他并不记得自己在集中营里面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对吧?”
“没错,跟北村片十郎当时的情况一样,似乎是在作为地方领主的另外一个自己被打败了之后,作为本体的他也是将有关于集中营的事情差不多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善吉点点头说道,“虽然在长野将晖身上的线索差不多算是就这样子断掉了,不过好像是他知道有关于你的所有事情,姑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这样啊,不过这样也好,本身就不应该让更多的普通人卷入集中营的事情里面来。”尽管次郎清吉在这一时间当中也还是有一种无法见到旧友的遗憾,不过也还是在转念一想了之后,又觉得这样的一种结果对于自己来说,也还是在一大堆无法接受的结局里面算是比较能够接受的那一种了,“毕竟不管怎么样,最初的时候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无意间把他也给卷进来了。”
恰巧也是在次郎清吉如此的感慨了一句之后,下一个时间当中,原本在外面晃悠买东西的余下几个人也是陆陆续续的打开了酒店房门,并且依次的围拢在了次郎清吉的床边。而在她们进来的这几个人无不例外都是脸上露出一副相当关切且担忧的神色之时,一下子也是不由得让次郎清吉有一种自己像是突然之间患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的感觉。
结果在次郎清吉点磕磕巴巴的回了一句说你们别突然之间把气氛给弄得那么紧张嘛,一下子都有点让人受不了了之后,这样的一种相当凝重且严肃的氛围,才终于算是有所缓和了一些。
“好了,既然现在你都没事了的话,那还是先计划着什么时候回到京都那边去吧,不过在这之前......”原本善吉在和颜悦色的这样说了一句的时候,却又在随后的时间当中突然转向次郎清吉,从而露出了一幅神色凝重的样子来,“你可是要好好的把你先前答应过我们要打算说出来的那些真相,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讲出来才行。”
“这我当然是知道的,而且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并没有忘掉......不过在我正式说起这些可能会花费很久的事情之前,请先允许我重新做一个自我介绍好了。”次郎清吉在床上坐直了身体说道,“次郎清吉这个名字是我在成功从集中营里面逃脱出来了之后临时想的,而我的真名叫做风间陵。”
“先前在集中营里面的时候就听见地方领主叫你这个名字。”金姆在这样说了一句的时候,内心也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将自己原本仅仅只是停留于猜测的内容给直接说了出来,“虽然在当时那种情况的时候,我也只不过是在猜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而已,但是风间这个姓的话......”
“一下子就会联想到风间信长对吧?”次郎清吉......或者说现在应该叫做风间陵的这个少年耸了耸肩,脸上一时间也是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其实事情的真相就是你们想的那样......风间信长是我的哥哥,而我则是身为他双胞胎的弟弟。”
尽管这样的一条真相,着实是让其中对于这点并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眉目又或者是推测的几个人,在这一时间当中无不例外的都露出了一副相当惊讶的神色来。但是对于善吉跟金姆来说的话,即便是他们两个人在这一时间当中也同样是露出了相当吃惊的模样,可是他们吃惊的地方却是在别的一些问题上面......
“弟弟?还是双胞胎?”善吉再发出这样一种相当诧异的声音之时,一时间也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风间陵一番,“不可能吧,人家风间信长现在都已经是二十岁了的人了,你再怎么看撑死也就十八岁呀。”
即便是善吉说出了这样一番相当困惑的话语,可是在接下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却不仅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响了起来,而且在点开屏幕的时候一下子就出现的苏菲亚的脸。同时电话里面的苏菲亚说道:“我已经帮你们查到了,在静冈县这边的一座综合医院里面确实是登记了风间信长跟风间陵两个人的名字,而且也确实是跟风间陵说的那样,他和风间信长之间确实是属于双胞胎的亲兄弟。”
直到是在听到这里了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在这一时间当中露出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以至于是在接下来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风间陵的身上。
“如果我说中间无法对上年龄的那两三年时间里面,我差不多是被泡在了集中营的营养罐里面呢?”结果风间陵对于他们所有人会有这样的一种困惑也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的,于是在接下来的时候又突然这样提了一句说道,“就算集中营里面有正常的时间流转,但是被泡在营养液里面的身体,却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成长,再加上本身在以前的时候我的身体就比同龄人要来的稍微虚弱一些的关系,有时候仔细想一想的话,我甚至都有点庆幸自己在集中营里面被营养罐给泡着的那两三年时间里面,还不至于是到了彻底变成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的地步。”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相当于是在那几年时间里面都是一个营养不良的状况对吧?”金姆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你看上去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偷偷从什么保健医院里面跑出来的呢。”
“要是我真的是从什么保健医院里面逃出来的话,我也不至于到了那种消瘦到我自己都差点不认识自己了的地步。”在这样说着的时候,风间陵的脸上一时间也是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来。
“所以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善吉一时间也是忍不住紧皱起眉头来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的话,还是得从我小的时候开始说起。”风间陵一脸惆怅地说道,“也许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看来,作为双胞胎来说的话,应该是能够享受到来自于父母相同的爱才对......但事实的一个结果,却是我在曾经的时候,甚至当面被自己的父亲指着鼻子说‘本身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打算要我’的这种话。”
“哈啊!?”听到这里的金姆第一个傻眼了,“你这个是什么极品老爹啊?哪有自家老爹对儿子说这种话来的,就算做错事给自己儿子训话,也不可能用这种人身攻击的内容啊。”
“这大概就是人家口中经常说的那种贵族有钱人之间不可见人的一些‘琐事’吧。”风间陵笑了笑,“毕竟事实的一个结果也确实是这样......我在整个风间家里面,完全就是属于附属品级别的存在,因为当初在得知我母亲怀的是双胞胎的时候,别说是他们男方的家庭了,甚至就连我母亲自己也是有跟医生严肃讨论过只保住其中一个的问题。”
这样的一种在他们的脑海当中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想象过的事情,也着实是让他们几个人的脸上,都在这一时间当中露出了相当匪夷所思的表情来。而旁边的杏也像是憋了好一阵子那般,直到是在最后才转而露出一脸愤恨的样子来,然后用力的吐出几个字:“真是人渣啊......”
“那后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把你给保住了的?”善吉在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又接着问道。
“有钱人惜命的这一点呗。”风间陵耸了耸肩说道,“虽然不知道当时说出这种话来的医生究竟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反正是在得知了‘如果要从双胞胎里面只保住一个的话就连作为母亲的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之时,才终于算是出于为了保住母子性命的这一点而作罢了。”
听起来也确实是一个相当现实的理由,以至于是听到这里的善吉一下子也是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但是作为并不完全了解人类情感的人工智能来说,苏菲亚却也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接着说道:“以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说的话,当时那位医生的话语是正确的,虽然最终实施这个结果初衷却是源于一些比较自私的想法罢了。”
“其实严格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所谓自私不自私的,虽然这并不是在为我自己的父母开脱,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讲的话,怕死终究是人类心中最本能的一种自我抗拒罢了。”风间陵说道,“说得简单一点,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就把自己这条命给丢了。”
“所以这个意思的话......”霞也是出于在这一时间当中隐隐听出来了其中的一些情况,以至于是在接下来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相当于是你小时候的日子过得相当不好了是吗?”
“基本上是属于你能够想象得到的各种不好。”风间陵在这时忽然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并且还在接下来时稍微思索了一番,“用一个可能奇怪的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在富贵人家里面过着贫民窑一般的生活’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一个形容,确实是有种一针见血的味道,以至于是在这一时间当中,金姆也是更加确信风间陵一直看上去没精打采的病秧子的模样,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在营养罐里面泡太久的缘故。
甚至都觉得他能够活到现在这个岁数简直就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