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恰恰是出于金姆在这个时候就明确提过要谈集中营的事情来着,以至于陵在这样一种明明自己都已经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交代清楚了的时间下。却还是因此而在随后的时间当中忍不住接着问了一句:“话说回来,明明都已经到这种节骨眼上了,你还有什么集中营的事情想要跟我谈的呢?”
“就是因为到了这种节骨眼上面,所以我才要好好的跟你谈一谈啊。”可能陵也还是出于陵这么主动说了一句的关系吧,以至于金姆自己也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稍微变得落落大方了一些,“虽然这种事情不应该由我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但是这次的敌人不管怎么说也……”
“也是我的手足兄弟是吧?”陵在看到对方的这样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之后,一下子也是立刻的意识到对方在这一时间当中脑海里面究竟在思考着怎样的事情,因此也是在接下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一语点穿了对方。当然,可能也是出于自己本打算说出来的话语,被对方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给突然打断了的关系吧。以至于金姆在前一秒钟的时候还露出一副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结果在几秒钟之后却又还是相当诚恳的点了点头。
“唔……”于是在了解到对方突然找自己要谈怎样的事情的时候,陵也还是在最后的时间当中忍不住抓了抓脑袋,也同样是露出一副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来,“忽然之间打算和我说这种事情总觉得你还是有点情理之中吧,只不过……怎么说呢,其实现在一想的话,也还是觉得对这件事情感到相当纠结来着。”
所谓人之常情的事情,也算不上是出乎或者不出乎金姆的意料。而之所以会找上陵突然探讨起这件事情的缘由,也是出于这种会涉及到手足相残的问题,于是便尝试着要不要劝说他在这之后就在止住,从而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处理。
只不过,就在金姆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说出来的时候,陵就已经是赶在对方之前先一步的开口说道:“但是,就算我现在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点纠结,内心的某一条想法却是相当明确的……与其在这之后真的会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也有可能会在这之后让我自己背上大义灭亲的名号,可是,与其让这些东西离自己越远越好,还不如主动的将这一切全部都扛下来,以免自己的亲人还有手足兄弟就是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尽管这样的一番话语至少是在金姆的耳朵当中听来的话,倒也确实有一种她的担心好像多余了的感觉。但是所谓的担心有些多余,不管怎样,也终究只是建立在并不会涉及到比这还要更加严重的事情之上。
而且让金姆更加担心的,还有其他的一些方面……
于是在随后的时间里面,金姆有些喋喋不休的继续追问说道:“那在这件事情之后……你怎么办?”
“我?”可能也是因为自己都没有想到过这种问题的关系吧,以至于在听到对方的这一句疑问之后,陵也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不出意外地露出一副有点惊讶的神色来。
而同样的,他自己也是出于在接下来思索良久都无法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后,被迫的露出了一副有点束手无策的表情来。从而摇摇头说道:“老实说,我还确实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自己都太过于一根筋的想着尽快把集中营这件事情给处理好的关系吧。”
并且也是在这样说完了这样一句的时候,陵的脸上也还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露出了一副相当惆怅的面容来。从而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也许在这件事情之后,我可能会就真正意义上的便成为孤身一人的存在吧。”
“会觉得不适应吗?”金姆在这时有点像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陵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认认真真的想了想:“也谈不上什么适应或者不适应吧,毕竟以前的生活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跟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后会像个流浪汉一样的彻彻底底的变成为了自己一个人呢?”
“也许吧,虽然不至于会到那种天人两隔的情况,但以风间信长他们犯下的罪孽来说的话,很有可能这辈子我也无法在除去监狱以外的地方看到他了才对。”陵冗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也许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也许在这之后,我真的有可能会在这个世上彻彻底底的变作成为孤身一人,但这之后的事情,可能也得等到这之后,由我自己一个人来慢慢习惯吧......”
彼此之间的聊天话语,有一种说到最后又绕回到了原点一般的感觉。而陵脸上此时此刻的神色,却也着实是让金姆看的有些心疼。而这样的一种有点心疼的感觉,可能也还是处于这样的一种意识到对方会面临着要亲手了解自己亲人的这个关系吧。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时候,反倒是金姆的脸上,在这一时间当中露出了一副相当难过的样子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金姆在这个时候露出的这样一番表情的关系吧,以至于陵也是在随后的时间里面,立刻就看出来了金姆在一开始的时候叫上自己出来谈这些问题的缘由所在。于是在接下来的时候,自己也是毫不避讳地看着对方说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会因为那些手足情深的事情而无法下得去手呢?”
“诶?”而本身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在有意识的在避讳这个问题的金姆,却也是没能够料到陵自己反倒是在随后的时间当中将这个问题给说了出来。以至于在随后的时间里,自己终究也是出于在面临着这样一种有点无法隐瞒下去了的情况当中时,颇为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