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外，雨声淅淅沥沥。
何谜怔怔地望着不知为何突然发起脾气来的姜诗雨，茫然地挠了挠头：
“那个……老姜？”
姜诗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失态，深吸一口气，眼神慢慢垂了下去。
“别说了……上去吧。”
“万一你也感冒，就不好了。”
“可是，”何谜还想说什么，“就算上去了，也没有我能换的干衣——”
“有的。”
“……诶？”
这下何谜呆住了。姜诗雨则是默默地扭过了头。
强行咽下了心里想要问的话，何谜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
——
跟在姜诗雨身后，何谜有些拘谨地进到了公寓里。
明明又不是第一次来，谁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还是这么紧张。
进门后，姜诗雨拿了一条浴巾，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
“你先去浴室洗吧。衣服我一会儿给你放在门口。”
“可你——”何谜还没说完，姜诗雨就打断了他：“我先去换身衣服，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何谜这才将视线移到姜诗雨的身上。
她白色的衬衫一小部分被雨水湿透，浅浅地贴在肌肤上，隐隐多出几分透明感。
衣领也松松垮垮地耷拉着，露出让人不忍移开视线的锁骨，几缕发丝被雨水黏在脖子上，有一种黏糊糊的粘稠感。
只看了两眼，何谜就不敢继续看下去了。
因为某些不该看见的东西，因为雨水的缘故已经隐隐能看见几分颜色了。
姜诗雨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视线一样，只是故作不经意的瞄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何谜本想说自己后洗也可以的，但是姜诗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语气不容置疑一样，他也只好灰溜溜地溜进浴室。
打开淋浴头，温热舒服地水淋在身上，一下子把下雨天的沉闷和潮湿冲散了。
但是冲着澡时，何谜还是忍不住好奇。
……老姜刚刚怎么又突然那么大反应啊？
还有自己的衣服……为什么老姜家里会有准备自己的衣服？
何谜也不敢多问，毕竟他不想再惹老姜生气了。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吓了何谜一跳。
“衣服给你放在洗手台上了。”是姜诗雨的声音。
“哦……”何谜小声答应了一声，心里却还有些悻悻。
幸好浴室和卫生间之间还隔着一道毛玻璃门。不然自己可是要被老姜看光了。
简单冲洗了一下，何谜悄悄推开浴室门，看着摆在洗手台上整整齐齐的衣服和新毛巾。
……呜哇。还真是自己的尺码。
从衬衣到外套到裤子，整整一套，穿上之后无比合身，仿佛是自己试穿过的一样。
换好衣服走出来之后，姜诗雨也换了一身睡衣，正蜷缩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出来了？”姜诗雨淡淡地说了一句，“合身吗？”
“嗯……”何谜挠了挠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姜，这身衣服是……”
“……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姜诗雨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仿佛自说自话一样小声说道：“没来得及送出去罢了。”
生日礼物？何谜愣住了。
可是自己生日在重生之前就已经过过了啊？
姜诗雨似乎也不打算解释，而是起身径直朝浴室走去。去之前还说了一句：
“离晚上吃饭还有一会儿时间。我想稍微泡一会儿，你看会儿电视吧。”
很快，浴室里响起了一阵水声。无事可做的何谜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时间一下子枯燥乏味了起来。
电视里响着嘈杂的声音。浴室里一阵阵撩起的水声。
何谜靠在沙发上，心思完全没放在电视上，视线松散地斜在一边。
姜诗雨整个身子浸泡在水里，头轻轻靠在浴缸一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
不知多久，姜诗雨突然下意识地喊了一句：“何谜，你在吗？”
何谜轻轻嗯了一声。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刚刚又朝你发脾气了……”
“我没放在心上的。”何谜默默地说。
姜诗雨的头又低了几分，一半脸都淹没在了水面，屈膝轻轻抱着膝盖。
“我其实，不是故意朝你发脾气的……”
“我知道。”何谜轻声说。
“你其实没必要那么在乎我的感受的，”姜诗雨声音软糯糯地，“你也要自己开心一点啊。”
“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会很难过呀。”
何谜没吱声。
气氛莫名其妙地又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何谜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对不起。”
“我没想过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的不想惹你不开心而已。”
“也许你觉得我那样很做作，很舔狗吧。”
“可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而已啊。”
他眼神有些苦涩地望着窗外的雨幕。
“老姜，你觉得我认识你多少年了？”
“而我，又喜欢你多少年了？”
“哈哈，其实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我也说不清什么时候才觉得自己对你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普通青梅竹马的感觉了。”
“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
……我却已经触摸不到你的背影了。
“什么时候开始啊，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和你变得好远，怎么都追赶不上你。”
“可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何谜声音一下子变得特别脆弱，像是在问姜诗雨，也像是在问自己。
“到底是什么时候……我被你丢下了啊。”
雨声大了。浴室里一片沉寂。
何谜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等姜诗雨回应，而是关了电视，起身将自己那身湿的衣服拿起。
“我先回宿舍了。别泡太久，晚上还要吃火锅呢。”
说完，他从门口拿了把伞，就开门出去了。
——
——
何谜出去后，整个公寓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
……何谜看不见，浴缸里的姜诗雨，此时正身子微微颤抖着，死死用手捂着嘴。
泪水模糊着，一滴滴掉进水面。
……不是的。
不是的，何谜，不是这样的。
我没丢下过你。
可我更害怕我找不回来你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件小事。）
（首先请假，最后几天了，31号的教资考试大概是我今年最后一件事了，考完之后就闲下来了，可以好好更新了。）
（所以最后两天好好复习，先不更新了，下月一号正常复更）
（至于加更，也没问题。但是要等到十一月中旬了。十一月中实习结束，我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就可以上线加更规则，全身心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了）
（耐心等待几天，感谢不离不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