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乾杯！」
「噹啷！」
玻璃製的杯子裝著各色飲料，五光十色的包廂的氣氛正熱烈著。
「哪哪，副班長，最近過得昨樣啊？」對面的女孩趁著氣氛嚷道。
我搖晃著手中的杯子，笑著說道：「你還記得啊？我也只做了一學期而已啊。」
女孩秀氣的容貌經過淡妝修飾，大大的眼睛，挑染過的頭髮，流行的服飾，甚是吸引人。她開朗地笑道：「因為你的氣質很適合嘛，斯斯文文的……啊，對了，」她支起下巴露出思索的表情，「我們那一屆的班長是誰啊？」
「我也忘了呢，是誰啊？」我微笑著打斷她的思考，「反正也不重要，吃點東西吧，這裡的東西超好吃的。」
「嗯嗯。」她索性放棄了思考，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煎雞肉放進嘴裡嚼了嚼，「是沒有錯啦，話說副班長，你怎麼突然想要帶朋友來和我們聯誼啊?是不是另有企圖?」
說到這裡，她露出有些奇怪的笑容，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笑得像隻小狐狸似的。
「對啊。」我看著她，微笑著肯定她：「剛好有個想法，就辦了這個聚餐。」
「喔？」她露出感興趣的眼神，催促道：「是誰？說嘛說嘛！」
我露出神秘的微笑，「猜一下啊，她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女孩呢，而且還很直爽，一點也不做作，然後還既開朗又漂亮，那……她、是、誰、呢？」
看到我意有所指地看著她，她似乎有些開心和一點點的害羞。有沒有傳達到呢？我緊張地用力抓著杯子，臉上儘量保持平靜。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有如全身失去力氣一般滑落下椅子，「碰」的一聲落下椅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沒事吧？！」
一直坐在女孩一旁的閨蜜嚇了一大跳，立刻馬上反應過來伸手去扶她。
「我沒事……唉？」女孩的聲音明顯有些無力，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她的死黨也如同她剛剛一樣，無力地倒在她身上。
她有些傻眼和不鎮定了，「怎，怎麼一回事？快起來！副班長快來幫我一下！」
「好啊。」聽到她有些窘迫的聲音，我平靜地站起身來，這就像一個信號，包廂裡的男生和少數女生紛紛站起來，拖著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同伴」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這場面，女孩既生氣又有些發冷，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幹什麼！這玩笑有點過分啊！」
「過分？」我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滿臉的笑容，「為什麼這麼說？」
「你還敢問……！」女孩的閨蜜，也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身上的種種配件和捲捲的波浪棕髮都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她咬著牙強忍怒氣，似乎搞清楚了一些狀況，有氣無力地偷偷摸向放在右邊口袋、已經滑落一半的手機，卻被已經站在她的旁邊，剛剛才聊開的男生一把奪走。
「想不到吧？現在管道那麼多，這種藥隨便就買到了。」我無視她充滿怒意的視線，笑**地說到，「嗯……至於這個問題，這就要問你們了呢。」看向女孩，剛才還在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怒火好像又從我的胸腔冒出來一般，我緩緩地開口：「難道不是嗎？我們剛剛才聊到，我那一屆的的班、長、啊。」
看出女孩的害怕，我頓時望見她眼中的我的猙獰，我捏了捏自己的臉，回復成滿臉笑容，如沐春風。
女孩有些愣住了，她努力壓抑住顫抖，鼓起全力去想，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刷一下變成慘白，「難道你是她……班長的朋友？」她小心翼翼地放輕聲音，像是怕刺激到我。
「看來想到了呢。」我環顧這裡四處都是「屍體」的慘狀，對著她說道：「我倒是問你，帶著一個女孩到監視器死角，那裏等她的是一群男生，是要做什麼呢？」我的表情漸漸失控，咆哮，「說啊！到底是要什麼？她為什麼突然休學，妳都知道吧！」
我一拳頭「咚！」的一聲砸在牆上，聲音已然哽咽：「她到底哪裡惹你了……明明她一直很努力，明明我……」
她嚇到了，僵著身體連動都不敢動。我大口吸了幾口氣平緩胸中的怒氣，無言的沉默讓她像是心臟被人徒手捏住一般恐懼。
「好了。」我盯著她還算是可愛的臉蛋，露出到現在為止最真心的笑容，「反正都到現在了，妳應該不會天真到以為這只是場可愛的玩笑吧？」
我露出輕蔑的笑容，「正所謂牙還牙，眼還眼，妳對她做了什麼，現在就還回來吧。」
女孩鼓起最大的勇氣，看著人數明顯比她們多很多的男生們，顫抖地說道：「拜託，放了我……」
「哈。」我站起身吐出毫無意義的冷笑，轉身和身旁站著的朋友擊了個掌，「就交給你們啦。」
「嗯哼，謝啦，我會好好收尾的。」他頭也不回地回道，盯著女孩，舔了舔嘴角。
我無視包廂裡或輕微的怒罵與掙扎，或粗重的喘氣聲，微笑著和還算相熟的店員打了聲招呼，搭上一輛計程車前往一棟有些老舊的透天厝。
抬步下了車，熟稔的穿過小巷、跨過堆滿大型回收物的騎樓，我按了按門鈴，一位老婦人和兩、三個大概小學年紀的小男孩開了門先後走出來，不知為何，似乎沒看到他們的父母。
「大哥哥來啦！」「阿嬤阿嬤！大哥哥又來啦！」
「你又來啦。」老婦人似乎沒有意外的笑了笑。
我自然的笑了，「班長呢？」
「在家呢，醫生說她的精神狀況已經好很多啦。」她溫和的笑著，接住我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慢慢的走回客廳。
我跟著她走進去，隨手摸了摸因為一個玩具在吵架的小弟弟的頭髮，視線剛好和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對到。女孩看到我，死水一般的眼神終於有點漣漪，雖然表情很僵硬，但她還是勉強對我笑了笑，我幾乎可以立刻回想起她原本俐落幹練、活潑爽朗的樣子。
我也對她笑了笑，開心地大聲對著阿嬤說道：「正好，我有個超大的好消息想跟她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