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
连日来沉闷的夏季终于快要接近尾声了。
因为一阵东南寒风的吹过,近几天都是阴天,气温下降了十几度,室外一片秋凉;这使得每天躲在空调房避暑的人总算可以打开窗户透一口气了。
傍晚时分,戚冲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他锁住健身馆的大门,转身向街道上走去。因为今日风大天气爽,戚冲的几个老战友约了他晚上一起去踢球;他此时背着单肩包,穿着球鞋,正是去往体育馆的路上。
戚冲习惯用跑步来赶路,他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热身方式,并且很环保、很自然;如果路途比较远,他也会优先使用自行车作为代步工具;只有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才会选择开车。这种习惯他已经坚持了许多年,这也是他保持粗壮身材的秘诀之一。
今日的漫步比过去舒服许多,因为有寒风不住在他耳边“呼呼”吹过,内心的燥热以及外身的凉爽,这让戚冲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大海里冲浪。在跑过几条街穿越几道红绿灯以后,戚冲感觉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他被人跟踪了。
跟踪他的人是一群大块头,看一眼都知道绝非善类;那群人的跟踪也并非是暗地里的跟踪,而是明面上的跟踪——他们完全不躲避,而是跟着戚冲一直跑步,就像戚冲是马拉松领跑的选手一样;戚冲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他并不慌张,就当是身后跟了几条觅食的野狗差不多。
在又领跑了一段路以后,戚冲忽然一个拐弯,跑进了一条鲜有人过的小巷子内。
这是一条长久荒凉的冷巷,里面的情况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积水,且到处都堆着发霉生锈了的建筑废料。
戚冲钻进这巷子,那群好似觅食的“野狗”也扑了进去;当戚冲跑到这巷子最深处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了,转过身,冲着身后的那群人,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快点说!”
对面的那帮混混,并没有回答戚冲的话,他们恶狠狠地拿起地上的钢筋、木板一类的工具当武器,朝着戚冲走去。
是来找麻烦的吧?这是戚冲的第一个反应。戚冲在健身馆里开着一门武术训练班,他是省里的有名搏击比赛大师,因此平时经常会有人登门向他发起挑战。
戚冲主张实战出经验,因此但凡有人找他比赛,他都来之不拒;甚至有人在街头突然向他袭击,他也满不在乎;只不过因为今天遇到的对手太多了,他没法一下子应对十几个人,所以才想办法辗转到了这条小巷子内;因为巷口狭窄,使得纵然人数众多,也无法施展人数的优势;戚冲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在保证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决定主动出击。
戚冲扎了个迎击的弓步,撇下单肩包,两只拳头做搏击状;群敌举着械器吆喝着朝戚冲袭来,戚冲二话没说,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在大棒挥舞下来之前,一脚飞踢击在最前头一人的肋骨之上。
那飞踢的贯穿力极大,被踢中的那人就仿佛被小汽车撞了似的,仰头便倒;又因为这小巷子过于狭窄,前面的人一倒下,后边的人就紧跟着被撞倒了,这票人完全就像是被保龄球击中了的球瓶。
戚冲知道这群人的行动被堵死了,就冲入人群大打出手;他是擅长的是近身相扑绝技,因此在缠斗之中的威力反而更加巨大;他在人群中又是拳击,又是肘击,偶尔还有膝踢;他的每一拳都很重,把那群人的骨头都打折了不少;因此这场看似是十几匹狼围堵一只狮子的死斗,实则是一头狮子杀进羊群疯狂输出而已!
戚冲很快就打倒了最后一个敌人;冷巷内“哎呦”“哎呦”叫疼的声音,也此起彼伏;随后,一个中年壮汉从巷外转了进来;那壮汉拍了拍手掌,用很是赏识的眼光望向戚冲,攒了句:“好拳法!燕青门的摔跤技果然有点意思!”
戚冲冷冷地瞅了那壮汉一眼,不客气地说:“既然是江湖上的朋友,那就报上名来吧!”
那人“嘿嘿”一笑,指着自己说:“我,叫做飞云哥,是这帮废物的老大!我在广州开咯一间武馆,名号恶虎;我听说你拿过省级冠军,所以想来比划一番啦!”
“好说!”戚冲一向不拒绝会武,今日也自然不例外。
“好,够爽快!”飞云哥将他贴身的西装脱了下来,抖一抖扔到一边去;只见他光着膀子,那堆着筋肉的身上,刺着花花绿绿的鲜艳纹身。那纹身的内容有佛陀也有恶罗刹、有**人也有恶汉子;其中篇幅最大的图案当属一只刻于胸口的斑斓猛虎;那猛虎甚是强健,张着一张血盆巨口,做吞噬天空之状;并且,这只非同一般的猛虎还长着一对黑色的羽毛翅膀;它腾舞在天空中,周围的画面尽是祥云;那猛虎苍劲有力的虎爪之下还攒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由于这飞天老虎的纹身过于耀眼,而且这画面生动活泼、栩栩如生,因此戚冲完全被这画面吸引住了。
飞云哥缓缓朝戚冲走去,他知道戚冲是在盯着自己胸口上的刺绣,便指着这老虎说道:“这东西的名字叫穷奇,是专门做吃人行凶的恶鬼!它跟我一样,从来不分什么青红皂白!是我们这帮坏人的守护神!嘿嘿,你要是敢阻挡它的计划,那就最好要小心自己的鼻子别被它咬掉!”
戚冲看那图案确实存在着强大的邪气,但他并不信邪,也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邪魔歪道的存在;所谓的气场这种东西,是凭借着人强大的意志力所转化出来的一种力量。因此,他对飞云哥说:“什么鬼?什么神?我这人一向不信这个的!就算你今天请来的是普天诸神,我也一样打给你看!”
“好!”飞云哥热了热身,说道:“那就先干干看再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