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考拉用不厌其烦的声音说。“但是——”考拉又说道。“——但是别人有所有权呀!咳!比起星顶那样的娱乐界大头,我们终究还是太嫩了!我们虽然有绣萝,但绣萝怎么也是星顶旗下的艺人;作为盲目的群众自然是更愿意相信官方的权威,哪里肯相信我们的意思?所以我们现在就失去一切话语权了;演出的地点也改了,主唱的名单都换掉了;就像是一个被彻底换了层皮,事到如今哪里还有人记得这曾经是我们长纺街传统的啤酒节活动?”
“那我们……岂不就是在给别人做嫁衣?”陆麟感觉事情的发展实在魔幻。
“从某种程度上讲——确实……”
“混蛋!”陆麟大吼一声,把手机那头的考拉差点震出了耳鸣。“明明所有的活我们都做完了,他们凭什么这时候才突然跳出来?趁火打劫呀?他们星顶有没有道德啊?他们懂什么叫原创,什么叫先来后到啊?!”
这时候,还是考拉比较冷静,他说:“麟哥,你先不要急。我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优势;他们消息公布得这样仓促,肯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而我们主场作战,如果积极宣传,指不定能超越他们呢!”
陆麟心里忐忑不安。他头脑里很清楚:这场演出的火爆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保持住整条街的人流量。因为长春住在街的里面,只要附近的游客充足,才能保证到她的安全;绣萝要执着地开这场演出的目的也就在于此;但现在来看,这个计划怕是要落空了。只要姚启迪存在,哪怕她的魅力只够吸引附近的人一小时,但这一个小时就已经足够成为突破口了。
陆麟感受到了来自恐惧的强大威胁,他和其余人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寄希望于第二天会有更多的人会来看他们的演出。
但到了第二天,当陆麟赶到现场的时候,才发现他最害怕的事情真的全都灵验了。
为了演出而搭建的广场鸦雀无声,除了应援会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席位上之外,外来的游客一个也没有。而与此同时,在相聚不远处的城南,却举办着一场万人空巷的盛大表演。
姚启迪的歌吼声,时常从那方飘来。因为嫌这边太冷清,应援会的人们早已坐不住骂骂咧咧地吵起来了。
“那个姚启迪真tm不是个东西,连自己导师的场子也敢抢!”
“就是!太过分了!一点良心也没有!”
“当年我就觉得她这个人口蜜腹剑!我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你们说,会不会是星顶的人指使的呢?”
“那他们干嘛要欺负我们家小绣萝!”豪猪愤怒地站起来,说道。“是我们家的小绣萝没替他们出过力吗?好歹也是有功劳的吧?”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地说。
“不行!”豪猪思前想后,最后说道。“兄弟们跟我走,我要到城南砸场子去!”
他这么一说,确实就有些人蠢蠢欲动起来。但很快,这股势头就被人拦住了。
“豪猪,你就拉倒吧!”有人理性地说道。“你是不是嫌我们这还不够乱?就我们这些人,还不够人家一个门口的保安抓呢!做事情之前动动脑子好不好?”
“可是……”豪猪红着脖子说。“我们不行动,难道就在这干等着?我可受不了!”
“行啦,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很难受!”绣萝站在舞台上,放下了手中的吉他;她扫视了四周的三十来人,说道。“看来今天这个样子,我们不得不收场了。但我觉得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被姚启迪打败的;我输给了她背后的团队,我输给了整个公司。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丢脸的嘛!我们这次不行,成了遗憾,那就该好好努力,争取下一次做好,不就行了吗?有必要和她们争风吃醋吗?”
看到绣萝倔强的眼神,粉丝们似乎都受到了感染。
“对嘛,”众人释怀地说。“永不言败,这才是大明星该有的样子嘛!”
“是啊,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相信就凭我们绣萝小主的实力,还愁以后没机会火起来?”
“对!我相信我没有跟错人!”
“我永远喜欢绣萝小主!”
“哈哈哈……”看到台下粉丝们激动的鼓吹,绣萝绽开了笑颜。今天到场的观众虽然屈指可数,但这氛围仿佛已然是顶峰。
“好啦,好啦,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那不如我们临时做点变动,干脆自娱自乐,让绣萝就唱给我们听;谁也不准提演唱会这档子事!”考拉灿灿地说道。“谁说我们没有观众的?我们后援会就是最好的观众!”
“是啊!”众人强撑着笑颜说。
“这个主意挺好的哦,我们自己开个party!”今天唐维渺也来了,她一听说要唱歌就立马来了劲。在唐维渺身边,还坐着一个戴头巾和面纱的神秘女子;那女人中等个头,身材发福,肚子大得厉害,似乎需要一直由唐维渺搀着才能活动。
由于那女子行为举止文静,也就没有太多的人在意过她。
“我看行啊!”这主意也很快引起多数人的赞成。“换个地方吧!”他们说。“这地方也太空旷了,压抑,没有氛围!”
“是啊!移个地方吧!我看杨老板的云中客,今天又要加班了!”
“呵呵,好好好!”杨晨点点头,面露苦笑。这几天,他跟这些人玩的都熟了,因此什么样的玩笑也都开得起了。
“那还等什么?收拾家伙,走咯!”考拉振臂一呼,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大伙离开了广场,一路高歌欢笑着回到了云中客;他们走在大路上,因为街道上空无一人,连所有的店铺门都已经关上,因此这无比的寂静,反而给了众人一个尽情放肆的机会。
很快,大伙就把演出的失利给遗忘,一进云中客,他们就把店铺内的桌椅推到一旁,然后把从演出舞台上拆下来的器材放进去;没过多久,这个小酒馆就被改成了一个临时的小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