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笑了笑，表情上看出一丝悲伤，更像是放松。他再次看向东方秽，道：“那还真是可惜了，本来今天是我生日来着。”
东方秽看着他，虽然面无表情，但也是柔和。听他说完，东方秽略一思索，笑了笑，为他唱了一首歌。而他开口的声音，竟是柔和的女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萨麦尔立在河中，一动不动，或是不敢动。它发出的一些极为细微的声音也破坏不了歌声的旋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杰夫有一点讶异，那么快就释然了，只是合眼聆听。此曲歌毕，他睁开眼，神情已不再放松。
“这首歌据说比先者文明还要老，但我每次生日时，母亲都会唱给我听。刚才那声音也是与她一模一样，我本以为再也不会听见了。”杰夫道，“都拷贝完了吧？”
“这是你对『生命』最深刻的记忆信息之一。”东方秽道，“我只是在它出现的时候接收了它。”
“你唱的很用心啊，尤其是对那份感情的模仿，简直一模一样。”杰夫道。
东方秽笑笑。
杰夫取头盔，从它的里层拿出了一个头环，以及一枚——银体黑环的轮盘。
他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东方秽，道：“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关于你都有着太多的秘密，这只是其中一个。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我只能将它记在我的大脑里。我想，你有办法得到它们。”
“另外，”杰夫一手指着自己的肺部，一手指着自己的耳朵，“我听得出来。所以，联邦是对的？”
东方秽道：“在这件事上，联邦是对的。”
“嗯……我想，拜托你件事……我希望无论如何……你能让我父亲安享晚年……”
他最后说道：“真没想到，我逃了18年，都没逃出你的手心……”
杰夫点点头，似乎想笑一笑，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地垂下。
东方秽站起来，右手摩挲着杰夫交给自己的遗物，看着杰夫逐渐冰冷的尸体，鼻腔重重地呼了一次气。
30分钟后。
这里已经打理干净，除了还立在那儿的萨麦尔，没人看得出这曾经发生过什么。
东方秽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取下了自己的披布。因为感到脖颈很不舒服，又是扭头又是抓挠。
“隐藏的不错。”
阿尔法从他身后走来。
“如果不是刚才，我都找不到你了。”
她在东方秽身边坐下，还是一身白色礼裙，仍旧是那般无尘无垢。
东方秽取出了水壶，喝了一大口。
在他们同行的那段时光最开始的时候，东方秽可以随意地临幸她。因为她对于东方秽来说不过是一件物品，一个用来摆脱人性的物品。
但随着仪式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东方秽对她的感情潜移默化的变化着，直到最终将她视作一个平等的同类看待。
但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她只是遵从自己存在的意义，将东方秽视作自己全部而已。
“还好吧，以后你能找到我的机会就更少了。”东方秽道，“但短时间内应该还有一次。”
两人一起观摩着萨麦尔，赛极了一对情侣。
“这么说，你又打算改头换面了？”阿尔法一手托住下巴道。
“嗯，现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地方都有关于我的资料，接下来还是小心为妙。”东方秽道。
“这年头除了阿尔法空间站哪还查得到真实资料啊……”阿尔法道。
“阿尔法空间站占的地方难道还少吗？”东方秽笑道。
“怎么，有大计划？”阿尔法露出一个淘气的坏笑。
“呵呵，当然。”东方秽道。
“看来这个样子，你以后也不会再用了。”阿尔法道。
“是。哇，这次我想换个帅一点的形象。”东方秽道，“显得我格外与众不同。”
“那你还不如不换，一下就得让我认出来。”阿尔法道。
“那不成。世上帅哥千千万，英俊如我独一个，”东方秽左手抚过头发，“必须换，不然太招摇。”
“这么有自信，我想你应该计划了很久吧？”
阿尔法起身，放缓语气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