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河,发源于杜拉市东南部的丘陵地带,是伊鲁西亚西部比较著名的大河之一。她流经的大部分都是伊鲁西亚西南方比较温暖肥沃的地方,因此深受草原民族的喜爱,也因此远离岑特方面的控制。
这条河流起初向东南方向流动,在中间突然转向西南,最终流入窄小的亚速海。靠近河流出海口的地方,目前还是由赫里木汗国统治。不过,这个从芒格尔-塔塔尔大汗国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国家、曾经的死敌,经过那次沉重的打击后,元气大伤,现在已只是疥癣之痒了。
需要注意的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位于顿河流域、甚至是位于整个伊鲁西亚南部的绝大部分城市,在那个时代要么没建起来,要么小到不值一提。那块地方,当时远未开发,但也正因如此,她还保留着广袤原野所独有的美。
……………………
不过,你要是对历史有兴趣的话,有一个地方你可以去看一看。
那块地方,位于顿河和她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支流——涅普利亚德瓦河交汇处的附近。那地方河流众多,遍地都是沼泽,丛林密布,沟壑纵横,一看就是个不适合大规模骑兵灵活作战的地方。
事实上,当年,正是在这片狭小的原野上,不可一世的芒格尔-塔塔尔大汗国铁骑根本无法使用屡试不爽的大批骑兵两侧迂回包抄战术,被迫采用不习惯的“正面刚”战法,最后被岑特大公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顿茨科伊(即“顿河大公”称号)打败,罩在伊鲁西亚上空的阴霾从此开始散去。
这里,正是库利科沃草原,因那场著名的战争而得以在历史书上写下属于自己的、不简单的一笔。
……………………
米什卡和拉达在路上走了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它们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又得在泥泞的草原上行走,还得提防沼泽。
我们的主人公,娜佳和米沙,正前往那个地方。
“这一块的地形比较复杂,我们先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吧。待会再看看怎么走。”
“好主意。”
两匹马在草原上歇息。转眼又是中午。
娜佳打开了地图。那是波扎宁临走前送给她指路用的副本。
“米沙,过来看看。顿河附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城市,而且人口也不多,没有怎么开发,离岑特也很远,应该没有多少人会知道宝石的事,保密工作比较容易做。”
“嗯。不过,我听说在这里住的很多都是草原民族的后裔,以及‘自由人’,他们大都是为了逃避岑特方面的压力才跑到这里来定居的,想必会对我们这种人产生抵触。”
“极有可能。而且赫里木那边时不时也会来骚扰,虽然规模不大,但要是不小心让他们知道宝石的事,甚至把奥特芒那边扯进来,那就有点麻烦了。而且阿斯特拉哈还那么接近赫里木……有点危险啊。”
“要不这样好了:我们沿着顿河走,先走到沃罗涅什,到那边去寻找帮手。那边是个军事要塞,也是两国之间商业往来的必经之地。然后,绕过察列岑直接往阿斯特拉哈走。”
“你绕那么大一圈是想干嘛?在察列岑那边直接沿伏尔加河往下走不是很快吗?”
“就是要不走寻常路,才有可能迷惑住敌人啊。”
“确实挺不寻常的,至于能不能迷惑到就不知道了。”
“你还真是有够谨慎的。不过,说不定真能起到作用哦,我认为这个险值得冒。”
娜佳看了看米沙那充满自信的眼睛。
“那就姑且试一下罢。对了,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的那个。”
“那个?”
“法术能力啊!”
“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再说了,难道你的「漆黑灵魂」看不出来的吗?”
“我要是看得出来还用问你吗?嗯?傻狗?”
“痛痛痛!别拽我的兽耳!”
娜佳拽爽了之后,一把放开。
“算了,就像我说的,以后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
娜佳望向远方。
草原上空无一人,只有刚冒出来的草、多云的天空以及挂在天空上的白日。
古往今来,不论是哪国的文学作品,大抵都把草原与“悲壮”、“壮丽”、“孤寂”、“狂野”等词挂钩。而如果这片草原历史上发生过大的战争的话,这些词会更有感觉。
想想看:一望无际的草原,当然能给人一种自由奔放的感觉,但除了草地和天空,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天上的恒星时刻提醒方向(前提是天气好),待久了必然会感到寂寞、单调,甚至有些悲伤;之前在这里浴血奋斗的战士们,过了那么多年,活下来的也全都驾鹤西去,再怎么伟大的战役也成为了历史书上的文字以及人们闲时的谈资,颇有各种历史遗迹所带来的那种物是人非的感受……各种感情就像线一样缠在一起,解也解不开。
父亲生死未卜,年幼的弟弟们被寄养在别人家,就连平常跟自己姐姐最亲的阿廖沙也离开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娜佳现在是一个人在战斗。为了她自己、为了自己最亲密的人、为了整个国家,她不得不暂时放下亲人。
说她没有一点伤感完全是错误的,但她现在没时间伤心。现在,充斥在她内心的,更多的是对伊鲁西亚的自家事死活不肯放手的敌人的愤慨,以及对民众会不会真心接受她这件事的担忧。
话虽如此,望着无垠的原野,娜佳想到家人时还是忍不住掉了一滴眼泪。她终归还是个细腻的年轻姑娘。
眼泪在脸颊上滑动,最后通过双唇之间的缝隙落入口中。是咸的。
娜佳急忙把泪迹擦干:她不想被米沙看到这副模样。
“我们继续走吧?”她突然感到受够了。
她最终决定:解不开绳结,就用剑劈开它,就像亚历山大大帝一样。
……………………
米什卡和拉达重新踏上了旅途,依照主人的意志,沿着美丽顿河的足迹,往要塞城市沃罗涅什的方向走去。
太阳正在往西边的地平线运动。草原上一片寂静。
Продолжение следуе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