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奥雷德,如熊一般的巨人举起巨剑劈向他,奥雷德决定殊死一搏。
他还是犹豫了,庞大如山的身躯令他感到十足的压迫,这时这个怪物的身上延伸出影子缠绕在奥雷德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巨刃落下。
“不知道黄金圣甲虫扛不扛得住。”
……………
赫卡里姆开启最大速度向着眼前的这个人类奔去,虽然他很不乐意,不过锤石那家伙叫他尽量救下人类。
这种小事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也就顺手而为了。
更让他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个高大的战士,看上去蛮耐打的,过去一直在暗影岛被卡莉斯塔和莱卓斯围殴,现在终于能找到个发泄怒火的对象了。
赫卡里姆眼中的冷焰燃烧地更旺了,他释放了他的大招——暗影冲锋,仅仅他一个人却犹如千军万马。
“轰”
巨大的冲击力犹如火车一般撞在这个怪物身上。
老国王拉格纳倒飞出去,后方的雪衫也被撞断,大雪从树枝上坍塌将拉格纳掩埋在雪堆中。
赫卡里姆没忘了锤石的嘱托,刚刚好赶上了………。
生前身为“铁之团”骑兵队的首领,他最看不起的就是眼前这人不反抗的行为……即使是再弱小也要尝试击败强大的敌人,绝不束手待毙。
他带着冷酷的眼神看了一眼奥雷德。
老国王拉格纳正从雪堆中爬出,他已经活了上百年了,自从阴影腐蚀了他以后再没遇到过敌手,就算是外界来的非凡者也只能给他带来点微不足道的麻烦。
眼前这个与他身高几乎持平的人马混合怪激起了他的战意,掰正了自己身上被撞断的骨头,他操起巨剑冲了上去。
赫卡里姆扬起了前身,蹄子在空中似是耀武扬威,转了一圈巨镰后也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
两个不怕死的亡灵厮杀在了一起。
…………
奥雷德看着这两怪物打在一起挺懵的,随即又想起来主教似乎和他说过“有一种邪恶存在叫诡异,他们在盯上同一个猎物时,会优先解决掉更有威胁的对方。”
奥雷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还没忘掉刚刚那个缝合怪的冷峻眼神,就像是即将要将他拖入地狱一样可怕。
“一定是了。”
趁他们打在一团,奥雷德决定赶紧开溜,凭借着黄金圣甲虫的守护效果,撑到12小时以后是没问题的。
至少经教会研究,无主之地还没有显现于现世超过十二个小时的先例。
他抱紧着双臂,顺着凛冽的冷风溜走,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
身穿黑衣的女祭司们排成队伍、像暗影一样游走在林间,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诡秘仪式。
跟在她们身后的村民们各个骨瘦如柴,举止怪异,时常念叨着“赎罪”“忏悔”等字眼,他们头上都不约而同地套着布袋。
幸存者小队躲在横断在地上的树干后不敢有一点动静。
其中一位便是周子仪,她在班上算是英语前五,勉强能够听清楚幸存者小队里其他人之间的聊天对话。
也是因为语言交流障碍的问题,她的存在感很低,一直没参与到讨论中来。
七人小队里走了一个大腿,迷雾里不知怎么的跑丢了两个,最后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幸存者小队里的那位贵族中年很幸运地活了下来,他与其他三人不同,明知危险却也不断地探头观望着女祭司与村民们的异常举动。
戴着眼镜的瘦削年轻人不断地拉扯着贵族的衣角想让他安分一点。
这年轻人的脸色煞白,不知道是被风雪冻的还是被吓得。
走在祭祀队伍最前方的大祭司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
她那被黑袍遮住的脸明显偏向了这边。
贵族中年男子迅速将头缩回去一动不动………已经晚了。
女祭司们开始往横木这边围靠,村民们也变得癫狂起来,一个个犹如出笼的精神病下一刻便会暴起伤人。
“跑!”
另一位同样没有存在感的大叔大喝一声,率先溜走。
接着几人四散而逃。
不过刚走几步,四人就失去了意识。
周子仪最后一秒的感觉是似乎有人在拉扯着自己的整个身体,自己轻盈地如一朵云一般向着身后飘去。
…………
四人的灵魂被吸入到一个绿幽幽的灯笼中。
摇了摇手中的诅咒之灯,锤石看向眼前的女祭司和癫狂的村民们。
没察觉到目标后,眼前的怪异生物又如按规划行事的死板机器人一般回到原先的路线继续游行。
在他们眼中锤石是一伙的,至于误闯入这里的外来者被用什么方法解决了不是他们在意的。
锤石甩动着手中的钩镰,他们放过了自己,不代表自己会放过他们。
不知多久以前或许他们还是正常人,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影化了变成杀人吮血的怪物,终日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森林之中,寻找任何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
出钩!在锋利的钩镰面前眼前的怪物们脆的如纸一般,被横向撕裂了身躯。
阴影挥舞着缓慢补全、缝合着断成两节的躯体,开膛破肚也没能令他们流出鲜血。
这下锤石彻底放心了,他怪笑一声,漂浮在身旁的灯笼发出光芒。
“已经彻底成了怪物吗?那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天旋地转,瞬间制造出一个环绕着自身的幽冥监狱,数不尽的幽灵在监狱中来回穿梭游荡着。
无路可走的怪物们齐齐偏头看向锤石。
锤石并不害怕,反倒是率先发起攻击,闪着绿光的锁链掷出。
“新的玩具………”
………………
周子仪在这个和神庙有些相似的建筑内部走动着。
这里令她感到阴森寒冷,却不是因为温度低,而是一股渗入骨髓中的心悸。
没有窗子,没有出口,整个世界就像是由绿色与黑色组成一般。
向上望,向下俯视都是与现在所处这层一模一样的建筑,似乎是来到了通天巴别塔的中间了一般。
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偶尔传来的哭嚎尖叫声,以及错综复杂毫无规律、通往不同目的地的阶梯。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