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时间回调~
在我正与御神帝打得如火如荼的那段时间里,有一只绵绵从刚变回了巨大兔兔形态的牧草身上醒来,趁着大家都还没有注意到她的那个间隙,她悄悄地溜了出去,来到了那座万众瞩目的夜樱主岛之中。
利用梦境的力量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夜色之中她爬上了山来到了那棵夜樱树的脚下。
呼~~
樱花在夜风中铺满了这整个岛屿,在那漫天的绚丽光芒之中,一个人影从夜樱树里凭空出现。
若是现在的我在场的话,一定不会对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感到陌生,毕竟她的样貌就和在之后被“梦之神性”给附身并夺取了意识后所诞生出来的成熟版御神神子一模一样。
在当时,为了和正常的神子作为区分,我曾一度称呼祂为-[巫女]
“汝来此处又是为了何事?”
强大的威压从巫女的身上扩散开来,在确保这份无形的气场不会影响到在屋内的我和御神帝后,祂仿佛是在威胁一般朝着绵绵问道。
当然了,是“仿佛”在威胁,毕竟巫女比谁都清楚,眼前的这个绵绵,她的内在成分究竟是啥。
“没事我就不能来么?我的老朋友啊~”
绵绵睁开了双眼,象征着“梦之神”身份的淡紫色眼眸将周围威压一扫而空,在向这位所谓的老朋友证明完自己的身份过后,梦神一边调侃似地回应着巫女、一边利用梦境的权能凭空造出了一套座椅并邀请巫女一齐坐了下来。
“唉....”
将威压收回后,望着眼前这位性格仍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梦神,巫女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拿出了一套茶具以及一壶泡好了的茶水,为祂的这位好友倒满。
随后,朝梦神问道:
“汝现在应该只剩下这一道在梦境之中都难以维持的残魂了吧?”
“当然了,老朋友!毕竟若非如此的话我也不会这么久都不出来见你一面的。”
“那汝的生命还有多长时间?”
“emmm一年吧?大概....”
“......”
是的,在十年之前由于“火之神”的袭击使得整个梦之领地都遭到了重创,而作为这个领地的所有者,梦神她自然也是受到了几乎可以说是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重伤。
或许是因为看出了巫女此时的疑惑,梦神在低头看了下自己现在正在使用的绵绵的身体后,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解释道:
“啊,你好像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通过夺舍或者是记忆覆盖这些方式来强行给自己续命什么的喔~现在我之所以会附身在这孩子身上,单纯的只是因为我发现这孩子与我之间的相性非常好而已.....”
“所以汝这是....?”
“嗯,我打算让她来当我的继承人来着~在接下来我这还能够勉强坚持活着的一年里,能教多少算多少。”
“喔....”
......
沉默持续了一小会的时间,随后就在她们看到我和御神帝之间的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之时,巫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于是率先开口问道:
“汝说....他们俩谁能赢?”
“洛庭时。”
不过梦神似乎想都没想,在将茶水抿了一小口后她便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了我的名字,紧接着,她又再次进行补充道:“这可不是一个值得我进行思考的问题啊,老朋友。”
“这样么....”在听到梦神如此果断的回答后,巫女的眼神似乎暗淡了不少,紧接着就像是还没有彻底死心一般,祂抬起了头再次进行追问道:“....这个结果是伊芙娜在之前通过预言告诉汝的吗?还是说是汝自己推测出来的?”
“都不是哦~虽然你可能不会明白,但这其实是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何为必然?”
“所以说啊,你不懂!”
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梦神双手撑桌站了起来,情绪被调动起来的她正下意识地打算耍帅一般甩一下自己的秀发之时,由于没有及时地想起来自己现在用的是绵绵的身体,因此在有些尴尬地甩了个空气过后,她便顺势清了下嗓子,然后老老实实地坐下朝巫女接着解释道:
“咳哼,你好好想想,在刚刚进入到我们领地的时候,洛庭时他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唔....吾不知。”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灵魂与肉体之间存在巨大的割裂感,大量的能量储存在了灵魂之中无法供他取用的同时也占据了他的成长空间,令他很难在将现状解决之前实力获得更进一步的提升。
然后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现状,拥有预言能力的伊芙娜才会将我们这个最适合那时洛庭时的梦之领地设置成她那水之领地的前置空间喔~”
听梦神的话后,巫女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汝的意思是对于这场战斗的结果其实伊芙娜也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不,我说过了的,她不知道。”
“咦?”
“她不知道”--仅仅只需四个字,巫女的脑子就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望着这位此时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的巫女,梦神为自己续了杯茶,随后轻轻地用舌头试了试温度过后,她有些似笑非笑地回应道:
“伊芙娜从来都不会将她的预言用在这种精细的地方,而我一开始之所以会说洛庭时必定会获得胜利,也只是单纯的因为伊芙娜将全部的信任都用在了他与苏瞳溪两人身上,至于我...则是非常普通地在相信着相信他们俩的伊芙娜而已,怎么?不理解么?”
“嗯。”
巫女摇了摇头,但此时梦神脸上的表情却开始从似笑非笑转化成了讥讽:
“你当然不理解他啊,毕竟他身为一名三阶能力者现在在做的事情是在挑战一位可以无限复活的神明代言人呢。而你,我的朋友,你又在干啥呢?”
“吾....”
梦神再次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当她将空杯放置在桌上之时,巫女发现此时的梦神早已怒火冲天。
“身为一个与我拥有着同等级别实力与权限的存在,你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令这数百年间的所有寿司国能力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巨大损失,并让一整个家族的人都成为了你的傀儡,然后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的你就仅仅只是为了复活一个早已心死不再去愿意复活的人?”
“吾说过了,此事与汝无关.....”
“与我无关?呵,那么你积攒下来的那些力量一定已经将那位少女复活了吧?”
“汝!”
“呵呵,数百年的积攒使得这一片梦境的位置被迫暴露,而在这之前一直缩在角落里只顾着压榨人类的你的实力却又没有得到半分增强!巨大的能量令此处遭到了火之神的注视,而你那毫无增进的实力却又让你无法守住那些能量半分,导致那数百年的积攒全都功亏一篑。”
“汝不要再说了!”
“不,是我再不说你就没有机会再听了!总之你不是说你不理解为什么我认为洛庭时会赢对么?很简单呀,因为在那战斗的人一边是在以命博命,而另一方则单纯的只是你这个只会利用从我这里分去的力量来压榨弱小的神的代理人而已,现在将这两者作为对比的话,我并不认为洛庭时他有任何输的可能性......”
“......”
..............................
沉默再次降临,不过就在双方看上去马上要大打出手的前一秒,梦神突然将身前的茶具推到桌子中央,然后起身道:
“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吧,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估计就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若是因为我们两个大闹一场导致一不小心伤到了我正在附身中的这孩子身体的话,那我可是会要内疚很久的呀~”
接着,在作出了最后的告别后,梦神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这座岛屿。
咕噜咕噜~
“神明”之间的茶会就这样在不愉快的气氛中匆匆结束,在梦神走后,望着在茶壶之中因自己那被勾起的怒火而变得再次沸腾起来了的茶水,巫女一时间发现自己竟有些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无名怒火。
但那又能怎样呢?巫女拿这股怒火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祂心里也清楚.....那位梦神刚刚所说的一切全都是事实啊。
于是,就如孩童一般,祂只能通过梦境的力量朝着茶水随意地发泄出来。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
.......................
...............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哇~主人你快看,那里的地面上好像在冒着气泡呢!”
“喂,星夜你跑慢点!这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千万别再走丢了啊。”
“噢!”
将时间调到现在。
由沙粒与贝壳组成的道路在我们脚下延伸,珊瑚组成的“灌木”丛紧挨着道路的两侧,在从天上降下的那道无比明媚的阳光里,我一边叮嘱着跑在队伍最前方的星夜,一边和身旁的零钥在进行着闲聊。
“.....那么少爷,你的意思是在战胜了那个‘梦之神性’之后,你并没有将那份‘神性’给直接拿下,而是让给了那位御神神子对吗?”
“嗯,毕竟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将‘梦之神性’的效果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在我将那棵夜樱树砍倒之后,巫女的计划便彻底化为了乌有,而寿司国将会由于巫女长久以来的透支国运行为,导致在那片土地上必定不可能会再出现任何一位六阶能力者了,因此从理论上来讲神子她或许将会是寿司国的最后一位六阶能力者;
并且,因为神子身上的枷锁随着巫女的消亡而一并消失了,所以在以上这些前提之下,若是我再将获取到的这份“梦之神性”赠送给神子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神子将会直接变为寿司国那些能力者们的唯一话事人!
而这样一来,作为神子仅有的几个可以信赖的人之一,我自然是不会受到亏待的。至于“梦之神性”在战斗中所带来优势嘛.....别忘了,“梦之神”可是说过,红茶那家伙可是她的继承人啊~
“所以说白了就是那个叫御神神子的人其实喜欢上少爷你了呗?还什么‘几个值得信赖的人之一’啊?少爷你可真是......”
“喂,零钥!怎么按你这么说搞得我像是变成了个渣男一样的人啊?至少关于感情上的事,我可是绝不拖泥带水犹犹豫豫搞胃疼剧情的那种人,直截了当快刀斩乱麻可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啊!”
“啊抱歉,毕竟少爷你是怎样的一个人零钥还是最清楚不过了,呜....不过少爷你拒绝的这么干脆的话我怎么总感觉对方会像依虞那样,追你追得更加兴奋呀?”
“啊?应...应该不至于吧?”
“不不不不,好像真不是不可能来着,毕竟你都把‘梦之神性’送给她了啊!对了,说起来在当时少夫....瞳溪姐好像也在场的样子吧?那是不是出现了我第五喜欢的修罗场剧情?”
或许是因为知道我和瞳溪正处于吵架状态,在聊到瞳溪时,零钥她开始有些怂怂地朝在我的另一侧走着的瞳溪那看了看,虽说我很想吐槽她既然这么害怕为啥还要特意搁这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话还没说出口,瞳溪她便替我接过了零钥的话茬:
“你搞错了哦小零钥~”
“欸?瞳溪姐,我搞错什么了?”
“修罗场是一种要有两个或者是更多的人在同时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够触发的特殊事件,而对于这个笨蛋.....”
瞳溪的话语并未说完,就在零钥还有些疑惑地等待着那段话后续之时,瞳溪凑到了我的耳旁,然后在那有些温热的吐息之中,我听到她气鼓鼓地说道:
“我可是最讨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