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银色的眼瞳 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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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装甲车疾驰而过，那一瞬间，雨山从天窗中见到，轰隆呼啸的运输机朝着装甲车离开的方向前进。
“是增援部队吗？”
......
区立医疗中心。
人头攒动，警报声声声震耳，医务人员忙进忙出，将三人送进急诊室，其他护士也搀着雨山和悠斗进入医疗室。
“谢谢，不过没有那个必要，你们先去帮忙重伤伤员吧！”
悠斗好意谢绝护士的搀扶，并且希望她们能够去帮助那些急诊科的医师和助手。
“虽然这么说，但是毕竟是从那种地方回来，必要的检查是不能忽视的。”
护士以决不放松的语气说道，那样子、那语气就好像这不是搀扶而是在压制着犯人一样，如果不这么做悠斗就会逃跑一样。
“安心吧！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不会跑的哦！”
“真的吗？”
听到护士的反问，悠斗有一丝明了。
（“这该不会是最近才来的实习护士吧！”）
反观队长那边则是没有什么人在限制，“喂，雨山君，为什么你这么自由！”
“我？我...我也不知道。”
......
区立医疗中的效率和速度还有实力自然是校医务室所不能够比拟的，很快啊，雨山和悠斗的检测就进行完成了。
他们两个人受伤最轻，损害基本上也可以忽略，从能够自我行动和有清晰的自我意识中可见一斑。
两人坐在急诊室外面的走廊长椅上，焦急得等待着急诊室内的消息。
另外的那三人可就要比这两人惨烈多了。
...
手术室内。莉诺躺在手术台上。
助手向着莉诺问话以确定她是否有着清晰的意识，并因此搜集情报信息提供给主刀医师来决定不同的治疗方案和用药手段。
如果不能够回答那就只能够全凭医师自己做主的，其难度好比盲人摸象，在重伤伤员面前问诊的这个操作十分残忍。
但是没有比这种操作更加快速决定治疗药物和手段了。
原虫虽然都是Lc细胞的怪化种，但是Lc细胞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不同的子类细胞及其细胞分泌物会产生的后果也不尽相同。
除此之外，莉诺的身上除了有自己的血液、原虫的血液、还有着泥土、草汁、酸液等各种混合物。
正式开始治疗之前还有一段清洗时间。
在伤口周围清洗可是比受伤更加严重和难受的事情，更不用说那些酸腐蚀的伤口和深可见骨的伤口了。
“那个...可以把手从眼睛上拿开吗？”医师轻声细语问道莉诺。
莉诺反应十分强硬，如果她那露骨的手按压在眼睛之上一样强硬。
“不行。”
“这个...你的手。”
“没事。”
“会感染的，严重的会导致截肢，而且这些血液也是被污染的，留到眼睛里.....”
“眼睛不碍事。”
一改之前强硬的态度，说道眼睛这里，她的声音就又柔和了下来。
“眼睛怎么了吗？我可以把手拿开了吗？”
莉诺没有回应，医师将手捏在她的手上她也没有抗拒。
虽然拿开捂住眼睛的手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多少阻力，不过却没有态度鲜明的拒绝。
拿开莉诺手的时候，医师看见的模样显得十分慌张，慌张归慌张却也没有丢开莉诺的左手。
“怎么会这样！”
医师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虽然她看见过不少死人，也见识过不少断肢缺体的画面，不过眼前的景象依旧让她震惊。
“怎么了嘛？医长。”
医师没有回应她，出于好奇，助手也看了过去。
“抱歉了。”
随后又是一段惊愕。
......
莉诺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回到了大约十年之前。
莉诺生活的地方很破旧，说是破旧算是一种夸赞了吧！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生存的地方，断壁残垣，四壁漏风，简直就是一座危房，里面还有莉诺这一家人在这里居住只不过是因为倒下的支柱在房屋中形成了一个还算稳定的三角形结构。
毫无疑问，这种环境这种地方除了是旧城区实在是想不出还会在别的什么地方。
惨烈成这样的房屋还有人居住，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前线的外围（西部区外旧城区）。
这种地方的任何位置会发生倒塌都不意外，这种地方哪里会出现原虫都不意外，这就是西部区旧城区外围的情况。
这就是一部分人类真实的生存状态。
所以说与其去寻找一个更加称得上是房子的房子来居住，还不如就住在这种四处漏风的地方来得安全，至少这里能够明确知道它不会突然坍塌。
再苦的日子里也要学会苦中作乐，这是人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如果在苦日子里面失去了生的希望，那么人便是真的消失了。
很无奈也很残酷。
也正是如此，莉诺一家三口才能够在这片土地上依旧充满欢笑。
不过欢笑在这间破损的房屋中，在这片社区中显得有点那么寂寥。
也是因为有着三个人存在才能够维持着这样稳定的结构吧！
天真无邪的莉诺在小区中探索后回家吃饭，手中拿着探险找来的宝物对着妈妈喊道：
“你看妈妈，莉诺今天又找到了宝藏了哦！”
全然不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什么不对。
“莉诺真乖呢！来让妈妈抱抱。”
妈妈是背对着莉诺的，没有能够看到莉诺的脸，但是一定是和以前一样满怀着自豪的心情抱起莉诺，将莉诺举高高。
莉诺兴冲冲地上前去邀功，越走越重，有一种奇妙的气场在阻止着莉诺前进。
（“是今天玩得太久了吗？怎么感觉有点走不太动了。”）
“妈妈，我来了。”
“嗯，我等着你呢！莉诺。”
来到妈妈的面前，莉诺将自己手中的水果刀刀鞘举过头顶供给妈妈观赏。
“妈妈，你看，莉诺今天找到了很酷的东西哦！”
“莉诺真是个乖孩子呢！；来，让妈妈看看你的脸。”
那个女人一把抓住莉诺的脸，莉诺人小力微自然是挣脱不开。
“妈妈，你弄疼我...了。”
她睁眼，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面庞，披头散发眼睛红肿布满血丝，眼睛睁大眼白红中带黄。
“妈妈，爸爸呢？爸爸哪里去了？”
看着眼前母亲那恐怖的面庞，莉诺被吓得不清，正常人突然看见这样的脸都会这觉得这人有神经病吧！
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幼小的孩子。
好在家里双亲有两人，妈妈不对劲还可以去找爸爸寻求庇护，只不过现在被女人的双手控制住头部挣脱不开。
“妈妈，你弄疼我了，爸爸，爸爸去哪里了！”
“爸爸？爸爸他不要我们了。”
“什么？怎么会？那不可能，爸爸那么喜欢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我们呢！”
“你还在相信什么啊！”女人对着莉诺大吼，口水碰到了莉诺的脸上。
莉诺噤声。
一个大人被这个吼都会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六岁的孩子又有能够期待什么。
哇的一时，莉诺就哭了出来，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有被母亲吼的，有被母亲吓的，有的是听到了难以置信的发言所后怕的。
“你的眼睛还真是令人讨厌的颜色啊！”
“嗯！”
莉诺被女人突然地一声诋毁给吓呆了，眼睛陡然睁大，瞳孔收缩。
没听到一般反问道：“妈妈，你在说什么？”
女人抱着莉诺的头将她砸在一旁，像一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我说你的眼睛难看，你没听到吗？你难道聋了吗？”
头直直地撞到地上，身子也倾倒了撞在了结实的水泥混凝土上，摆脱挣脱的莉诺没有逃走。
只是爬起来，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
她能逃，又能够逃到哪里去？
她留下来，无非就是被打被骂，以前的好日子没有了，但是至少还有父母在旁边，还能够活着。
不再发出哭喊声，现在她再来靠哭喊求安慰也不会有人来了，只会惹目前恼火。
她流泪，她以为这是一场梦，她回响：
“妈妈明明说过我的眼睛很漂亮的。”
女人出声，“哈！你在说些什么？谁会喜欢你那双红眼睛啊！！！像个怪物一样！”
莉诺不说话，不出声的流泪，蜷缩在一起，保暖御寒。
有水从自己的脑子上流了下来，莉诺不管也不去看。
她现在只想抱着自己，把自己抱成团。
叮叮咚咚地响声从四周传来，盆器倾侧，估计是母亲在寻找着还什么东西来打不听话的自己吧！
忍一忍就过去了。
声音停了，女人的脚步声靠近。
又是往日温柔的细语，“莉诺，妈妈错了，原谅妈妈好不好。”
“妈妈？”
莉诺抬头来看向母亲。
眼前的景象更为吓人，头发散乱，除了原本长在头上的头发，还有一大把掉落下来的头发藕断丝连的缠绕在上面。
那大概是女人自己抓扯下来的吧！
瞪大的双眼留下了血泪，发黄的布满血丝的眼白配合上无神无光的瞳孔组合成叫眼睛的器官。
脸上满是细长的抓痕。
“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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