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柴诚那种随随便便，没精打采的样子，现在在我眼中，变成了蛮不讲理的傲慢。
“那你这是在做慈善吗？全心全意为了长三角？”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而进入异能管理局的呢？”柴诚反问道：“已你的能力，无论怎么为非作歹都不会被发现吧？”
“什么？绝对不会……”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只是出于道德与责任。”
“那你身后的那个女孩子呢？”柴诚一边问，一边看向神崎谐美。
“我记得……你是神崎海罗的女儿……神崎诙太郎的妹妹吧？”
神崎谐美吃了一惊：“你知道我？”
“略有耳闻罢了。”柴诚说。“比起这个，你不妨先说说，自己为什么愿意跟着辛衍。”
“这个……我……”
神崎谐美有点犹豫，最后回答道：“当然也是为了长三角……”
柴诚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
“也罢……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你质疑我？”神崎谐美不高兴的问。
柴诚没有理会她，又问我：“辛局长，记得那个著名的电车难题吗？失控的电车即将经过岔路，它将要通过的那条铁轨上绑着十个人，而旁边的另一条铁轨上只绑着一个人。”
“我当然记得。”
“如果是你，可以用拉杆把列车拉上另一条轨道……你会这样做吗？”
我思索片刻，斩钉截铁的说：“不会。”
“为什么？”柴诚反问。
“这绝对不符合道德。”
柴诚看了看我，然后抬起头来，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服气：“你笑什么？”
柴诚再次看向我，轻蔑的说：“懦夫！”
“难道你是勇士？”我反问道。
柴诚张开双臂，开口道：“大部分人都会像你一样想吧？只要我什么也不做，责任就不在我。就算十个人死了，也是那个把他们绑在轨道上的人的错。”
“这不是责任的问题。”我反驳道：“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原则？”柴诚突然大声说：“你觉得我没有原则吗？！”
神崎谐美吓了一跳，偷偷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角。
“反正，我现在看不到什么原则。”我冷冷的说。
柴诚叹了口气：“我难道看不到那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吗？？错了！我都看在眼里！不管做什么？只要能拯救更多人，只要能达到最好的结果，就算背负上杀人的罪责，我也在所不辞。”
我被柴诚的一番话震惊了。
“你有什么权利主宰别人的生命？”
柴诚问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列车的前方绑住的不是是个人，而是全世界所有的人，而另一条轨道上绑着的人是你。”
我立刻回答：“我选择死亡。”
“很好。”柴诚说：“那问题又来了：假如轨道上的人是你的儿子呢？”
“我……”
我答不上来。
“很显然。”柴诚说：“在这种情况下，你不会把‘儿子’作为至亲来看待，而是用一个‘自由独立的生命’来看他。怎样？很难选择吧？”
“这不一样……别把这种假设与原则混为一谈。”
“原则应该具有普遍适用性。”柴诚说：“你刚才无法忽视选择带来的结果。所以你看，结果的分量显然已经大过了原则。”
“不是这样的！”
我想要反驳他，可话语苍白无力。
柴诚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采。他笑着说：“所以啊，我的原则，是由结果决定的。为了美好的未来，我，不择手段。”
我已经想不出任何语句来反驳柴诚了。
从心底里，我绝对不认为柴诚是正确的，然而他提出的那些问题又让我不得不去思考。
我和柴诚对峙了片刻。
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我叹了口气，【暗度陈仓】的能量盾在我的控制下消失了。
我对柴诚说：“其他事情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和黑帮在长三角开战。否则，我立刻去找你。”
柴诚笑了笑：“能不能从命，还得看情况而定。”
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作声。
“走吧。”我对神崎谐美说。
“诶？这就……”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神崎谐美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目送我们离开的柴诚，然后又紧走两步，跟在我的身后。
……………………
几分钟前，地下车库……
“他们离开了啊……”“东都冬学”自言自语道。
“上面出那么大动静，还能继续跟你在这里聊天不成？”黑衣人反问。
“东都冬学”耸耸肩。
“对了，李华。”“东都冬学”问黑衣人：“我在想……柴诚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你知道大概吗？”
被称为李华的黑衣人微微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柴诚认真战斗的样子，其实……几乎没人见过柴诚跟别人战斗。”
“他没有异能力……似乎也对魔法什么的一窍不通，但只是凭借体术和技巧就能达到近乎无敌的境界……”
“东都冬学”摸着下巴，感慨不已。
“真是让人嫉妒的强大呢……李华，如果你碰上他，有把握赢吗？”
“赢？开什么玩笑？我能保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说真的，我可不想碰上他。”
“那……如果是十个……不，三十个全副武装的持枪士兵呢？”
李华想了想，回答道：“柴诚是赤手空拳的话，当然赢不了，人类毕竟是有极限的嘛。”
“就说嘛……”“东都冬学”好像安心了不少：“不管他再怎么无敌，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人的力量，说到底，也没多少。”
……………………
…………………………
下午，S市假日酒店附近，高尔乐舞蹈学校。
怪鸽酱和团队租用了这个学校的一间教室作为排练室，演唱会快要开始了，他们正在加紧排练。
经历了刚才跟柴诚的那番争论，我有点心不在焉，以至于上楼的时候差点撞到了跑下来的贺沐仙。
“啊，抱歉！！”
“没……没事。”
贺沐仙抬头一看，发现事我。
“啊……局长！您回来啦？”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