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东都帝影还活着……她能让宋宝峰……”
柏邀朴说着说着,就停住了。
柴诚摇了摇头:“现在,第一步要做的不是打到宋宝峰,而是拆穿他。采用暗杀之类的手法只是下策。”
“说的也是。”
“要杀宋宝峰,得等到上头的领导走了之后。”
“为什么?长三角都已经危在旦夕了!”
“当着他们的面杀死宋宝峰,对长三角来说更糟糕。那样的话,上头一定会加紧对这里的管辖,这三座城市应当是自由的,我一直这样坚信。”
“那……”
“其实……刚刚还出了件小事。”
“是什么?”柏邀朴问。
“一个小时之前,负责监视城际铁路状况的工作人员发现,位于S市郊区的铁路某段突然出现了故障,然后故障又立刻消失了。组长认为是电脑出了问题,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派了那个路段附近的两个人去看看,然而,他们一去不回。”
“啊?这……发生什么事了?”
“那两名员工所在的站点又派了几个人过去,他们在远处发现铁轨的高架桥上坐了一个人……对了,他们还拍了这张照片。”
柴诚吧照片从手机里找了出来。
柏邀朴一看:“这……这人……是宋宝峰带的那个帮手!”
“他叫什么?”
“好像是李华……但也有可能是化名。”
柴诚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这个人破坏了铁路。”
他思索片刻,就停下来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什么明白了?”
“宋宝峰要把周氏财团赶出长三角了,至少要让周氏财团地位大跌,损失惨重。所以他破坏了铁路线,现在,他正和上头来的领导们坐在城际铁路的列车上,只要列车在中途出了事故,就必定会成为一桩大新闻,周氏财团自然也会受到审查。到时候,你们IPEO的事就会被翻出来,变成攻击周氏财团的武器。那样的话,周氏财团就再也无法在长三角立足了。”
柏邀朴倒吸了一口凉气。
柴诚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拨通了上面的一个号码。
“总而言之,先确认一下东都帝影是否还活着吧。”
“欸?你怎么有她的电话。”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能不能打通。”
………………
电话响了几声,柴诚和柏邀朴都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
就在柏邀朴感觉没希望了的时候……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女声:“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这个电话还会响啊?”
“你果然留着它。”柴诚说。
“你是谁啊?”
“我是柴诚。”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
“你妈*!”
“好好。”柴诚没有理会东都帝影的粗口。
“这……这是怎么回事?”柏邀朴问。
“这个嘛……东都帝影,你手上的手机,应该是吴杀雇佣的那个杀手的吧?”
“对啊,那么你手上的是吴杀的手机?”
“是的。”柴诚说:“本来我也只是砰砰运气,没想到能联系上你。”
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看样子东都帝影应该在空中或者某栋高楼上。
“废话少说,小心我顺着电话线过去打你。”
“那个假扮你父亲的人现在在S市郊区。”柴诚说的言简意赅。
“什……么!”
东都帝影愣了两秒。
“他破坏了长三角城际铁路的一段,企图借此打倒周氏财团,彻底统治长三角。”柴诚面不改色的编造着谎言。
绝了。
柏邀朴被柴诚的演技折服了。
电话那头的东都帝影也愣了两秒。
“这么说……你们周氏财团要完蛋了?那不是好事嘛!”
“对你来说……也许吧。”柴诚面不改色:“可是,你现在并不知道那个‘东都冬学’的身份,错过了这个机会,你觉得,你还能再找到他,破解他身上的种种谜团吗?也许,过了今天,他就会藏起来,你将永远找不到他。”
东都帝影被柴诚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
片刻,她说:“%#*%(沪上粗口)。”
“随你怎么说吧。”柴诚说。
“这次就顺了你的意思,但是你给我记住,柴诚,在你这里的屈辱,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偿还。到时候,你就等着哭鼻子吧!”
“那是我的荣幸。”柴诚微微一笑。
……………………
……………………
十分钟后…………
我忧心忡忡的开着车。
长三角已经发生了什么,可是敌暗我明,此时的局势让我无从下手。
我又想起三天前,在周氏财团总部与“东都冬学”的相遇,也许,当时我的选择是错误的。
如果我直接逮捕“东都冬学”,而不是去制止柴诚与邹林龙的打斗呢?
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我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重来一遍,我应该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因为我没有证据。
“东都冬学”领先于我,不是因为我走了错误的道路,而是我本来就慢了一步。
刚才,我终于打通了柴诚的电话,还把**的录音发了过去。可是,柴诚现在也没有回应。
真是讽刺,我打心底反对柴诚的行事原则,对他在台面之下的举动不齿,但事到如今,我却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他。
也许……是我错了。
前方红灯亮起,我停下来车。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我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人。
“东都帝影!??你没……”
我把那句“你没死?”咽了下去,因为担心她加害柏邀朴。
东都帝影还跟上次见面时一模一样,一身黑色的风衣,披肩的黑发,还有她眼中那赤红的眼瞳。
“别慌张。”东都帝影笑了笑:“我们现在都差不多,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的问。
东都帝影笑了笑,掏出一部手机。
“你的电话。”
我从她手上接过手机,碰到了她的手背。
东都帝影的手背很凉,回忆起来,那触感仿佛是刺痛一般。
电话里,是柴诚的声音。
“辛局长。”
“怎么是你?”
“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了,这次是我失算,才造成现在的局面。我现在有个提议:我们三个,联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