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斯丹羊>折木有没有看过小市民系列的最新作?
<折木>你是指《秋季限定糖渍栗子事件》?
<阿米斯丹羊>嗯。看来你是看了呢。
<折木>两个月之前才看的,感觉还不错。
<阿米斯丹羊>是吗?
<阿米斯丹羊>我觉得有点偏离了米泽一向的风格。
<折木>不会吧?
<阿米斯丹羊>你不觉得这一本有点过于现充了吗?都是高中生的恋爱故事一样的感觉。
<阿米斯丹羊>之前都是灰暗的,可是在这本里面却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即使后来小鸠和仲丸、小佐内和瓜野分手了,但是小鸠和小佐内最后却又回到了一起
<折木>如果说灰暗的话,我觉得还是挺灰暗的。虽然小鸠和小佐内在一起了,但是小鸠却付出了和健吾绝交的代价。
<阿米斯丹羊>这么说倒也是
<折木>能够和一个能够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在一起,这些代价或许值得吧。
<阿米斯丹羊>我没试过,所以不清楚
<折木>对了,阿米
<阿米斯丹羊>嗯?
<折木>给女生的生日礼物送些什么好呢?
<阿米斯丹羊>哈?为什么突然间问这个?
<折木>呃,我有个同学过两天就生日了,我想送她一份礼物。
<阿米斯丹羊>呵呵
<折木>你别误会
<折木>只是因为平时受到对方的关照比较多,想感谢一下,就只是这样而已
<阿米斯丹羊>我什么都没说哦
<折木>。。。。
<阿米斯丹羊>送给女生的礼物啊……不知道那个女生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折木>一个很冒失,傻不隆冬,经常把重要的东西忘记的人
<折木>不过人很好。虽然总是给别人找麻烦,但是却让人生不起气来。
<折木>还有就是很蠢啊,总是做出一些没必要的傻事。
<阿米斯丹羊>呵呵,好像挺有趣的一个人啊
<折木>是吧,我也觉得她是挺搞笑的一个人
<阿米斯丹羊>不不不,我说的不是指她搞笑这方面
<阿米斯丹羊>而是她竟然让折木你变了那么多这点很有趣
<折木>哈?
<折木>为什么这么说?
<阿米斯丹羊>我们认识也有三四年了吧
<阿米斯丹羊>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只是聊一下米泽的书,后来慢慢地虽然也会涉及一下生活上的事,也有提到过你和父母的关系之类的,还有就是一些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折木你一般不会主动去说别人的事,也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朋友,更不可能说要给朋友送礼物什么的。所以你今天跟我说你要送礼物的时候我真吃了一惊。
<阿米斯丹羊>可是现在折木你不仅说要给朋友送礼物,而且说起朋友的时候还会很开心
<阿米斯丹羊>折木你真的变了不少啊
我看着阿米发过来的话,手指在键盘上上面停滞了很久都没有再动。
岳志之前也说我变了。说我以前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完全对生活提不起精神的一个人,现在变得好像有干劲了一点。
哲惠也说我变了。说我以前一般不会主动说话,现在都自然地会说起自己的事,朋友的事。
现在阿米也说我变了。以前都不会说起别人的事情,就算说自己的事情都是不开心的事情,现在不仅说起朋友的事,还会很开心。
那我为什么会变了呢?
<折木>我的妹妹,还有和我一起长大的一个朋友也说我变了
<折木>可是,我不知道……
<阿米斯丹羊>我知道让你改变的原因哦
<折木>哈?难道你能看穿我在想什么?
<阿米斯丹羊>哈哈,你喜欢这么说我也没意见的。虽然我并没有那种能力
<阿米斯丹羊>我看得出来,你是因为那个女生才改变的
<折木>那个女生?
<阿米斯丹羊>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能够让以前只会在意自己的折木来问我送什么生日礼物的女生,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
<折木>别逗我了,阿米
<阿米斯丹羊>你要相信我的直觉,另外,还要相信你自己。如果觉得那女生真的不错的话,就要加油哦!
<折木>。。。。
<折木>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了
<阿米斯丹羊>哈哈,害羞了?
<折木>才没有!
<折木>我下了
我打开花洒,热水由零星变得连贯地洒到了我身上
许安然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原本我以为我和她只是像小市民里面的小鸠和小佐内,只是互惠互利、相互依存的关系而已,最多也只是像冰菓里面的折木和千反田那样,友人以上恋人未满。从来没有想过要进一步什么的。
可是,被阿米这么说过之后,为什么我会脸红耳赤的呢?
也许他说得没错,我是因为许安然的出现才变了。
当初如果没有许安然主动来找我教她小提琴,可能我现在还是像高中一样,上课睡觉,下课还在趴桌子,没有朋友,什么时候都只是蹲在角落,存在感薄弱。
以前,我对女生有偏见,觉得女生都是所多玛出产的苹果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固执地认为表面上看起来清纯的女生,其实是背地里吃遍班上所有男生的**。结果初中的时候,一个女生向我表白,我连那个女生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所以我只是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她问我喜欢的是谁?我说:“我喜欢的人是我妹妹。”现在想想,不知道那个女生事后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被这样奇葩的理由憋屈地甩了很悲催呢?
可是,许安然却不是这样。我感觉到她是不一样的。
她好像朋友也不少啊,作为班长,和班里面的每个同学关系都很不错,并没有听说有哪个同学不喜欢这个班长的。我高中时候的班长是个很个人主义的男生,什么事都以自我为中心,将自己的意识强加给班里人,完全没有在乎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很讨厌高中那个班长,就算别人评价他的时候都说他多么多么能干,有魄力,我还是很讨厌他,因为我总感觉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同学,我们都只不过是他获得好评的棋子罢了。
而许安然却完全不一样。即使一点魄力都没有,一点威信都没有,大家还是很愿意听她的话,虽然没有特别的能干,没有把班级建设成学校里面的标兵一类的班级,但是仍然把班级打理得井井有条,班级里面呈现出的团结友善的气氛连我也有点打动了,这都归功于许安然的亲和力,所以我一直觉得,上了那么多年的学,见过很多的班长,许安然绝对是我接触过的最好的班长。
虽然如此,她却也没有像某些恬不知耻的女生那样不知节制地和男生打成一片,除了班级活动,并没有见过她特地和班里面的男生一起玩过,当然我除外。
她有事没事都喜欢粘着我,总是给我找麻烦,要么是找我陪她吃饭,要么是找我给她做饭,还有就是做实验的时候总是我给她收拾烂摊子。虽然我会经常吐槽,但是我并不讨厌这样。
忘记是谁说过了,被人需要是一种幸福。
我被许安然需要了,而且这种需要给我的感觉是,非我不可。我不讨厌这种感觉。
所以我变了,变得和岳志、哲惠和阿米说的那样了。
水变得越来越热了,浴室里面也变得水汽朦胧了,在这样下去,恐怕我要熏晕在这里了。我记得一本小说里面就是有人被锁在了浴室里面,结果被烤熟了。还是桑拿房了?记不清楚了。
但是我清楚地记得的是,许安然真的很漂亮。
难道这就所谓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啊!!!我赶紧关掉花洒,推开浴室的门,清凉的冷气扑面而来,瞬间清醒多了。呼,好险,差点就在里面窒息了。
我究竟在想什么啊,不过是朋友生日,准备送个礼物而已,怎么还扯到喜欢那方面去了呀?而且,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去学姐家的时候,学姐有说过许安然又喜欢的人了,嗯,她有喜欢的人了,我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肯定是刚才太热了才会思维混乱的,肯定是这样没错……
十月十四号,下午五点。
虽然是同一个班里面,同一时间下了课,但是许安然还有班里面的工作,所以我提早来到了音乐室,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钢琴前的软椅上,虽然音乐室并不大,还是觉得挺空旷的。
这间音乐练习室是学姐借来的,我和许安然从国庆假期结束开始到现在已经在这里练习了一个星期的小提琴了。我没有问学姐是用什么方式借到这个音乐室的,但是听许安然说好像是学姐找了熟人,而那个熟人是学生会会长。由于这种关系,所以我们申请了这间音乐室用来练习,时限是三个星期。此外还听说学姐和校长也有交集,校长会的那些老骨头很多都对学姐言听计从的。我不由得对学姐的人脉之广和势力之强感到恐惧,如果哪天我得罪了她,会不会直接找到校长,把我开除了呢?难怪把她称为五字死神啊,还是要有一定实力才能对得起这个称号的。
为什么我要来得那么早呢?因为今天是许安然的生日,我要来给她准备个惊喜,礼物也准备好了,藏在了音乐室安全的地方,我打算今天练习完就把礼物送给她。
“许安然好慢啊……”我等得都快睡着了,看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半个钟了。
反正闲着无聊,我就打开浏览器,刷着网页打发时间。
学校首页上有发新的文章了,好像是一封倡议书来的,署名是学生会会长。我点开文章,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概说的是最近很多人不注意安全,把玻璃瓶随地扔,还有喝完的牛奶盒也没有压扁放进垃圾桶,结果捡垃圾的清洁阿姨被玻璃划伤,也有同学在骑车的时候被爆破的牛奶盒吓到结果摔伤了。
我一边笑着那个被牛奶盒吓到的摔倒地上的人,一边国庆时候Flyleaf那里的牛奶盒,如果咖啡店那老板不把他那些牛奶盒回收的话,也是那样子直接扔到路边,恐怕连开着小车的人都会被吓到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型的恐怖袭击呢。
我正在那无聊地想着那些有的没的,音乐室的门戛的一声打开了,许安然出现在门口。
肩上背着小提琴的盒子,扎着飘逸的马尾,青色的发带还随着呼吸的频率在轻轻抖动着。头上留着汗,小手放在胸上,微微喘着气。看来是小跑过来的啊。
“泽木,对不起啊,让你等了那么久。”一边喘着气,一边声音很小地向我打招呼。
“你不用这么拼命跑来也行的……”
“可是,我不想让泽木等太久啊。”她似乎还没有缓过气来,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重重地呼吸着。
“别人不行而已,我等久一点没关系的。”我站起来,走过她那边去,向她伸出手。
她不可思议地歪了歪脑袋。畏畏缩缩地向我伸出手来,将小手放到我的手心里面。
好软的手,像婴儿一样又软又滑,女生的手都是这样的吗?
不对,这是不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干什么?”我心脏噗咚噗咚地乱跳,但是还是故作镇静,“我没说这个,我是叫你把小提琴给我帮你拿过去。”
“啊,对不起!”她害羞地把手缩回去,低下了头。
一分钟之后……
“喂,我说,把小提琴给我帮你拿……”
“啊,对不起……”慌慌张张地将肩膀上的小提琴递给我。
我接过小提琴的盒子,那盒子虽然只有五六英寸长,但是确实檀木做的,重到死,而且里面的小提琴也不轻。我真的不敢想象许安然怎么背的动这么重的东西,还能跑得起来。
“对了,”许安然跟在我身后,一起往钢琴那边过去,“学姐说她可能今天不过来了,叫我们自己先练。”
学姐不过来啊,不过就算来了也没太大作用。已经练了一个星期了,她都没办法跟上学姐的节奏,那不就是练了也等于白练吗?
“哦,我知道了。”虽然觉得练了也是白练,但还是不能不练啊。记得沈佳宜曾经对柯景腾说过的,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徒劳无功的。估计说的就是教许安然学小提琴这种事吧!
水平似乎比起大一的时候有所进步,虽然还是唧唧唧的很刺耳,但是起码握着琴弓的姿势对了,有点范儿了。
“嗯,不错嘛,已经学会这样持弓了。”我发自心底地表扬了许安然。
看来她被表扬了之后很高兴,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是吗?看来我国庆又把小提琴带回家值了。”
哇,亏你还能背得动。换做是我,我除了笔记本电脑以外,其他东西是几乎不会背回家的了,书自然不用说了,带回去都不会看的,肯定不背,更不要说要我背这么一个小提琴了。向许安然表示敬意!
调整一下她的几个动作之后,我们就进入了看着乐谱演奏的阶段,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僵硬的动作导致她总是拉错弦,把E弦当作了G弦,将小提琴的特征音色都表现出来了,可是我们偏偏要的不是这种特征音色啊!
没办法,我只好手把手教她。我将右手搭在她握着弓杆的右手上,左手握着她的左手,她整个人刚好进入了我的怀抱里面,左右手都有直接的皮肤接触,身体也不可避免地隔着衣服靠在了一起。
许安然身高并不算矮,有一米六左右,所以她的头发刚好在我的鼻子旁边,女生特有的清香一阵一阵地往我的鼻子里面送。无论是身体传过来的体温还是扑鼻而来的气息,都让我没办法正常地思考。
我提醒自己,现在是练习小提琴的时间,不能想入非非,当然啦,就算不是练习时间也不能想啊!稍稍稳定一下心跳,屏住呼吸,对许安然说:“我要动了哦。”
许安然并没有回过头,而是将原本埋着的头抬起一点点,“嗯。”
我牵动着她握弦的手,顺利地带动着她握着琴弓的左手的肌肉,虽然有点勉强地拉出应有的旋律,但是我更加在意的是手上传来的许安然的触感。
我屏住呼吸,止住心跳持续拉了十分钟,实在忍受不住了,就停了下来,“好了,差不多了,你自己练习一下。”赶紧地放开握着许安然的手,站到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偷偷地大口呼吸着无味的空气。
“怎么样?”练了一段时间之后,许安然停下手中的弓弦,歪着头问我,一脸的期待。
“嗯,我要向你道歉。我以前一直这么想,这个家伙是个笨蛋吧,现在我完全认识到我的错误。真的是很对不起啊,竟然怀疑你,我错了。”
“嘻嘻,没关系啦……”似乎很开心。
“因为,我现在确认了,你毋庸置疑地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啊!”
“欸?泽木好过分啊……”许安然嘟起小嘴,蹲在一边闹别扭。嘟嘴可以美容吗?不然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嘟嘴呢,而且嘟着嘴还挺好看的。
“哪有人练了那么久还是分不清哪条是G弦,哪条是E弦的!这个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啊,我一个星期前——不——一年前就已经教过你了吧!”
“唔……”这次变成鼓起腮帮了,“我觉得啊,自己肯定是对越基础的东西越学不懂,嗯,肯定是这样没错了!”
“你不要自信满满地对自己不自信啊!”
“哎呀,不要夸我啦!”
“没有夸你!绝对没有!”
“不要纠结这些小细节才能活得更自在!”她竖起左手食指,“这是我妈妈教我的。”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吗!”
“先不说这个了,泽木。”
“咦,这儿快就不说这个了?!这个才是今天的正事吧!”
可是她完全无视我的吐槽,继续自说自话:“如果我们再不去吃饭的话,饭堂可就要关门了哦!”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哎呀,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今天已经练了三个多钟了……”我小声地感叹道。
“是啊,好久没有那么努力了,我感觉自己好厉害啊……”
“哎,练了三个多钟还是跟没练一个样,从某种程度上看的确是很厉害了……”
我边说着边帮她把小提琴用手帕细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摆回木盒里面放好,她就在一边哼着小调等我。静谧的音乐室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似乎不错,是时候把礼物拿出来给她了。
我正这么想着,却从隔壁传来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