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木,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许安然突然面无表情地跟我说。
“为什么?”我不怎么喜欢把手机给别人,就算是女朋友,这点隐私还是应该尊重一下我的吧。
“我听咖啡厅的服务生小姐说,花心的痕迹通常在手机里面找得到。”说着伸出右手,“所以,给我看看。”
“我拒……”我还没说完,就看见许安然的眼睛马上溢满泪水了,呜哇,有没有这么快!你家是龙王吗,听说萧敬腾到哪里那里就会下雨,你是不是他亲戚啊?说下雨就下雨?!
“好好,反正我也没什么秘密需要瞒着你的。”说着我就掏出手机,交给已经眉开眼笑的许安然的手里。这货,变脸真快!
“比起我来,岳志的短信更多哦……”
“废话,我平时都是和你打电话的嘛!”
“就是说,泽木花心的对象是岳志了!”她眼睛里面的嫉妒系数一下子就飙升了。
“听人说话啊喂!话说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正说着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岳志的名字。
我想要拿回来,可是许安然躲开了我的抢夺,按开了信息。
我凑过去一看:“今天中午可以一起在咖啡厅吃个饭吗?就我们两个。”
我突然感觉到许安然的体温开始升高,就快赶上熊熊烈火了有木有!
“泽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带着哭腔,把手机扔给我。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两个人吃个饭吗……”我有点不明白她发火的原因了。
“不是说这个!”
“那是哪个?”
“为什么要强调只有你们两个?!为什么我就不能一起!”
对哦,为什么岳志要强调只有我们两个?难道他真的对我有意思?上次他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了,难道那个就是我?哎呀,想不到除了许安然,还有别人也暗恋者我啊,虽然我们都是男生。哈哈哈……
怎么可能……
虽然我的潜意识里面一向觉得肌肉男都是搞基的(纯属个人观点),平时看见浑身肌肉的高大男人也会不自觉地躲避开来,但是岳志喜欢的绝对是女生这点,我敢打包票保证,所以他强调说要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想都是因为有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了,至于是什么事,估计也是和夏日紫有关的吧。虽然也不是不能让许安然知道的事,不过估计是岳志觉得和许安然解释起来会很麻烦,所以就干脆说就我和他两个人就好了。
“或许岳志有什么心事要找我商量呢,那样你要是在的话他会害羞说不出口什么的……”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
“哎呀,他都说了就我和他两个人了,你就不要掺和进来啦!”
“唔……”虽然嘟起嘴来表示很不爽,但是许安然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有继续闹下去了。
“乖啦,今天中午你就自己去食堂吃吧。”觉得这样有点委屈她,所以我加了句,“晚上我给你煮饭,好不?”
“哼,你以为用一顿饭就能消除你和岳志的嫌疑了么?”哎呀,这丫头的嘴还挺硬的。
“那好咯,今晚你也自己吃吧……”
“唔,不要啊……”又是快要下雨一样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看来这货前世是东海的龙女呀,想哭就马上有眼泪出来了。
安抚好了许安然,我就准备按照岳志所说的,自己一个人往Flyleaf那里走去。
走到半路收到了快递的信息,说我在网上买的书到了,叫我现在去拿。我看了一下时间,反正等下去咖啡厅也是要经过拿快递的地方,就顺便去拿吧。
送快递的小哥似乎挺忙的,忙着把车箱里面的包裹拿出来,按照上面的手机尾数编排好,在面前的空地一一放好。然后再给快递单上的收件人一条一条地发信息,叫对方过来拿快递。
他一看见我往他这边过来了,马上反应过来,问:“手机尾数是多少?”
我虽然不是经常拿快递,但是却也陪着许安然拿过几次,所以对这个流程还算是熟悉吧,所以我马上回答:“尾数是零。”
“零的话,在这一堆。”他指了指最靠墙根的那里。
我点点头,走过去弯下腰寻找自己的名字。还好手机尾数是零的包裹并不多,而且一本书的包裹形状也比较容易认出来,所以我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久找到了我的那本书。
“证件给我看看。”快递小哥又说。
虽然知道这只是例行公事,但是我还是很配合地把学生证给他看了看。
他其实也没有认真看,就点点头,把快递的最上面一张单撕下来之后收起来,将包裹递给我。
我接过包裹,轻轻说声:“谢谢。”就转身离去了。
从拿快递的地方到咖啡厅的路上要经过学校的超市。虽然是在学校里面的超市,但是我也就进去过几次,最近一次是去帮许安然准备生日礼物的时候,在那里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所以我对里面卖的商品并不是很熟悉,大概也就是卖点家居用品和零食之类的。
之所以要提起路上经过的这家超市,是因为我在那里碰见了正在打电话的江穗。
江穗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脸上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疲倦,黑眼圈比起昨天似乎更加黑,并且显得臃肿。胡子倒是有刮,不见什么话茬儿了,但是头发却好像没有认真整理过,稍微有点乱糟糟的,整一个人虽然并不能说是没有朝气,但是绝对可以说是没有精神。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正在附近的我,向我招手致意,并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我见他那么忙,也就点点头,向他表示问好,没有多说什么话,就从他身边经过,往咖啡厅走去。
但是我刚走出不远,江穗就叫住我了:“泽木,等等!”
我回过头来。
江穗已经挂了电话了,正往我这边走过来。
“学长,您打完电话了?”
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开场白了。
“啊,嗯。”江穗也觉得我的开场有点意外吧,稍微有点不适应,但是很快他就掌握主动权了,“刚才是筱涵打电话给我叫我帮她买点东西带回家去。对了,泽木,你昨天不是捡到我掉的东西吗?可是那服务生给我的却不是我的东西。你真的有交给她吗?”
“啊,那个啊,”虽然觉得江穗的话里面有点不信任我的意味,但是我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满,“那服务生小姐搞错了,你走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把店里的东西给了你。你的东西现在还在店里面呢。”
“是吗?”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又紧张起来,“那么说你们看了里面的东西?”
我知道江穗会很介意自己正在服用精神类药品这件事被人发现,所以稍微撒了一下谎(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想应该没有吧,她只是打卡袋子看见里面的瓶子不太一样而已,应该没有拿出来仔细看的。”
“哦,这样啊。”这次他像是彻底放心了,“那我等一下过去拿吧。”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正好我和人约了要在那里见面的。”
“嗯,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说,“我也和朋友约好了。”
“啊,还有一件事的。”
“嗯?学长请说。”
江穗看着我的脸,沉思一下,说:“之前和你说过的做学生会会长助理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欸?”江穗不是已经辞职了吗?而且夏日紫也已经找到了,应该说没有我什么事才对的啊,为什么这个时候江穗还要提起这件事呢?
“那个,学长,为什么要纠结于我呢?你看,我对学生会的事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不是吗?”
“估计你也听安然说了吧,我已经辞去会长职务了。”
“嗯,听她说了。”然后呢?你想说明什么?
“现在的学生会是由副会长代理会长职务,而学生会助理的职务却一直空缺着,一直没有人能够胜任。我还在的时候还有副会长帮一下忙,现在我离开了,副会长就要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事情了,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请你去帮他一下呢?”
所以说啊,为什么就一定要是我啊?你学生会里面该不会就只有会长、副会长还有助理这几个职务吧?没有会长、没有助理,学生会就全部压在副会长身上了?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那么可以继续向广大学生招聘助理的啊,我们学校肯定有很多的人愿意去竞选的。”我试着提一下意见。
谁知道江穗摇摇头,说:“之前的招聘有不少人来过,但是我觉得那些工作经验丰富、学习成绩优秀的人都不见得是合适人选。”
“欸?为什么?”
“我也见过不少人,所以看人的目光自认为还算是可以的。我一看见他们熟练的面试技巧,写得密密麻麻的竞选简历,再看看他们的眼睛,我就很清楚了:他们其实是为了来学生会骗取学分,向上爬,为了以后找工作方便而已,根本不是为了为学生服务。”
这么说倒有点偏激吧。虽然我不排除这些说法的可能性,但是并不能完全说他们都是这样的吧。更何况,我也不像是会为学生服务的人吧!
可是江穗却很说得很坚定,他确信自己的眼光,或许他也就是因为这股自信才能够胜任会长职务的吧。
“可是,学长,我虽然不是那种人,可是我工作绝对不会很积极的,这样会让学生会的工作很难进展开来吧?我这种害群之马,还是不要做什么助理的好吧?”
“不不不,泽木你也会有很积极的时候的,而且目的很单纯。我就是欣赏你这点。”他突然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说:“如果我让安然去竞选下一任的会长,我想泽木肯定不会不答应我的要求了。”
这叫什么?!威胁吗?不,没有这么温柔地威胁,那么难道这是诱惑我?!
我默不作声。因为我知道江穗说的是实话,如果许安然去当学生会会长的话,我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去竞选会长助理的。不过她真的会去竞选么?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江穗的电话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他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然后抱歉的向我说了句:“泽木你还有约对吧?不好意思,占用你那么多时间了呢。”
即使是我,也听得出这话里面的潜台词是叫我快走。我一边想着他究竟要接什么重要的人的电话,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向他挥手告别,向咖啡厅走去。
我把手里的包裹塞进书包里面,然后推开Flyleaf的门。
风铃很愉快地欢迎着我的到来。
但是坐在柜台那里的老板却显得不那么愉快。因为店里面的客人只有刚进门的我和正在我一直坐着的角落的位置上等着我到来的岳志,两个人。
老板见我进来了,马上换上笑容,向我挥手致意。我也打了下招呼,然后指了指岳志的座位,老板点点头,我就往那边走过去了。
我坐下之后,服务生小姐就给我端来了我一直喜欢喝的哥伦比亚咖啡,看来这两兄妹都已经连我的喜好都记得了,连点单的需要都不用了。
店里面少见地放起了音乐。可能是老板觉得总是静得太吓人的店里面没有点情趣的话生意估计会越来越难做吧,所以就现在店里面就悠扬着也是很静谧的钢琴曲。
这首曲子我有听过,上次去学姐家的时候我就听学姐给我和许安然演奏过,名字我还记得,叫做《月光》,是德彪西的那首。
“你总算来了啊。”岳志的话里面明显地带着不耐烦,“我等了好久呢。”
这家伙,虽然经常会觉得不耐烦,但是却不会生气的。这点我太了解了,所以我即使肆无忌惮地迟到,估计他也是不会介意的。
“刚才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学长,说了几句话,所以迟了点。”我简单地说了一下原因,“然后呢?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吃饭啊?”
“没什么事为什么要强调只有我们两个人啊?”要知道,许安然还因为这个在吃醋呢!你妹!
岳志无奈地摇摇头,“看来真的瞒不了你啊。那我就直说了。”
“嗯。你要是拐弯抹角的话困扰的可是我。”
“你对夏日紫的失踪和沈林芸的死有什么看法?”
不是说好不拐弯抹角的吗?不过这也不算拐弯抹角,或许也就是单纯想知道我的看法。可是,知道了我的看法又有什么意义吗?
“的确是有一点自己的看法。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蹊跷?”
“嗯,所以说啊,问这个干什么?”
“其实,前几天警察来找我问过这件事。”
“你是说上次在沈林芸那里你报警的时候吗?”
“不,是那之后。”他看着不明所以的我,接着向我解释,“我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一个刑警,之后过了几天他打电话给我说想谈谈夏日紫和沈林芸的事。”
我对这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上次在沈林芸家的时,也是岳志说不走要报警的,再加上他那种正气凛然的样子,警察也会觉得他像是可以做情报搜集用的人吧。
“嗯,那你说了什么?”
“我就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那你知道些什么呢?”
“喂,泽木!”看来他真的对我这种不怎么搭理的态度很不爽了,“我知道的你不都知道吗?我现在要问的是你知道但我不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我听到风铃响了起来,连续两次。看来是有别的客人进门了吧,不由得为老板感到庆幸。
“其实,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想和你说一下这事的。这里面有好几个疑点,当然我也觉得警察会注意到的,不过我还是自己自作主张地推理了一下,也有了一些想法似乎说得通。只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而已。”
岳志似乎接受了我的话,点点头,说:“那你现在说吧。”
我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自动铅笔,在桌子上摊开,说:“我们顺着时间来一件一件地说吧。
“首先,是夏日紫在国庆假期的时候给我发的求救信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绑架,但是却提前向我发了像是预约一样的信息,这点对我来说像是一切的开端。为什么夏日紫会在当时就知道自己会失踪呢?在后来我跟她聊过之后,据她所说,是自己有把柄被沈林芸抓住了,但是自己并没有屈服的意思,所以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
“这样有什么问题吗?”岳志不解。
“看上去似乎是没有问题。我们先保留这种意见,继续往下看。
“接着我在这家咖啡厅的服务员小姐那里得到了她作为目击者在绑架现场的发现的证据,那是夏日紫的便条纸,就是国庆时候给我写电话号码的下一页。因为这张纸,我确认到夏日紫确确实实是被绑架了。这点还有后面在体育馆被发现的被修改过的沈林芸的名字的宣传单都没有疑点。
“接下来是你发现夏日紫之后。发现夏日紫的场所的不合理之处。”
“你是说我们部室?”
“对,就是那个人质的藏匿地点。”
“那里有什么不合理的吗?”
“那里既打开了抽风机换气,又为夏日紫准备了填肚子用的零食,难道就没有不合理吗?”
“就算你这么说……”
“如果说那一切都是犯人准备的,那就说明犯人其实不想害死夏日紫,那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呢?直接把她送回家不就行了吗?这样不仅什么罪名都没有,可能还能换取好人卡呢?”
“好像是有点道理。”
得到岳志的认同之后,我并没有停下继续在纸上列出不合理的笔。
“然后第三个不合理,在沈林芸家门口那个被剪断线的旧式摄像头。明明是自己家,为什么要把摄像头剪短了?如果说那是很早之前,出事之前就被人剪断的话倒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是怎么想也太巧了吧?难道和沈林芸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会不会是沈林芸刚开始是把夏日紫带回自己家,怕被拍下来,所以剪断摄像头的线的?”
“这个说不通。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还要把夏日紫带到体育馆去?直接把她留在家里监禁不是更容易吗?而且不知道夏日紫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这样做很冒险,也很容易失败。所以几乎是不可能的。
“同样的,这里引出了下一个疑点,那就是在沈林芸家发现的麻布袋。那个麻布袋原本应该出现在体育馆地下室才对的,可是却在沈林芸的家里面被发现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沈林芸就是把夏日紫绑回自己家的。”岳志还是对自己的结论不死心。
“我不是说了这个是不可能的吗?如果照你这么说,她把麻布袋留下,那她是怎么把夏日紫带出门的?”
“背着出门?”
“那摄像头可没有拍到夏日紫进去的时候啊。”
“所以要把摄像头剪断?”
“那为什么不直接再把夏日紫装进布袋里面带走呢?那样不是更加方便而且不容易被人发现吗?”
岳志不说话了。
“其实到这里我就已经有了点怀疑事情的蹊跷了。但是我并没有真正的有一个完全的假设。直到我在医院向夏日紫询问了一些事之后,也就是最后一个疑点。
“我们之前在沈林芸家里面发现了她自杀时的自白书,上面提到了自己的恐惧,而且这恐惧还被夏日紫所了解到。我试着把这里面的“恐惧”理解为自己的把柄落入他人手里,而这个人就是夏日紫。
“可是,根据夏日紫的口述,她并没有抓住沈林芸的任何把柄,反而是自己的把柄落入了沈林芸的手里。那这里就有矛盾了。”
“确实,那么说来,两者的说辞都不一样了。”
“我们再来回头看一下前面的第一个疑点,夏日紫很早就确认到自己受到威胁,所以向我求救,这点和最后这个自己有把柄落入沈林芸手里,似乎是一脉相承的。”
“也就是说夏日紫并没有说谎。”
“不不,我并没有这么说过。”我摆摆手,“如果要说她有没有撒谎,我的想法似乎更加偏向于她其实是在撒谎。”
“你的想法是?”
“这一切都是夏日紫自导自演的。”
岳志闭上眼睛,似乎这个结论对他的打击还是有点大。
“我接受不了……你再给我解释一下!”
“也就是说,如果说这是夏日紫自导自演的一场谋杀案的话,那么为什么夏日紫会事先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为什么在发现她的地方会打开了抽风机和留下生存用的食物、为什么沈林芸家门口的摄像头会被剪断线、为什么麻布袋是在沈林芸家被发现而不是体育馆地下室、为什么夏日紫的口述和沈林芸的自白书会有出入,都可以解释了,因为这只是苦肉计,完全不会让自己有危险。”
“可是,可是,好像还是说不通啊……”岳志好像看出什么破绽一样,“究竟是哪里说不通,我想想……”
“你不用想了,我知道是哪里说不通。”我把第一面已经写满字的纸翻过另外一面,继续说:“我之后自己都推翻了这种假设。
“如果这是夏日紫的自导自演,那就不应该把绑架自己的地点选在体育馆的地下室。”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处于休克状态,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是会有危险的,我不觉得作为苦肉计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岳志摸着下巴的胡茬,不说话。
“其次,如果她是自导自演的话,就不应该出现自己的口述和沈林芸的自白书不吻合的情况了。也就是说,作为指证她的疑点正好也成为了为她洗脱嫌疑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是自导自演的话,就会按照一本剧本演到底对吧?”
“没错,那样的话不管是谁都不会对她产生怀疑了。可是她却没有,不仅说自己没有抓住对方的把柄,还将自己难以启齿的所谓把柄犹豫着地告诉了我。如果说她是自导自演的话,那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呢?
“还有一点,夏日紫是怎样偷到氰化钾的?几乎可以肯定那瓶氰化钾是从我们学校的实验室里面偷出去的,可是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做到的呢?没有弄清楚这点之前,也就不能说这是夏日紫的自导自演了。
“所以说,以上的结论被推翻,这并不是夏日紫一个人的自导自演。”我将手里的铅笔往桌子上一扔,“但也不是沈林芸的自杀。”
岳志没有说什么,端起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喝过的咖啡,放到嘴边,往嘴里倒了起来。
我也端起咖啡,呷了几口。
店里面的音乐似乎有所变化了,不是刚才那首德彪西的《月光》了,换成了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了。是刚刚换的,还是说这之间其实已经换了好几首了?
我原先之所以会得出夏日紫是在自导自演一场失踪绑架案,是因为阿米给我的启示,《寻狗事务所》,还有我自己想起来的《夏季限定热带水果圣代事件》,我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件事和小说里面说的是一样的。
可是慢慢想过之后,却发现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夏日紫并没有和小佐内那样,从一开始就设定好自己的剧本,也就是说,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真正的凶手是谁?是谁绑架了夏日紫,还有是谁偷了实验室里面的氰化钾,最后,是谁杀害了沈林芸?
我不知道。
所以今天我和岳志说的话等于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