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以前也来过画展这种地方。
不过那是班主任杨烨组织的活动，类似于小学生春游那般，另外，那次去画展是不需要门票费的。
第二天下午，如同昨天那般，让小镜上身控制了身体跟余凡练习了一个小时左右的音乐，大概下午两点，李沐和余凡就离开了ktv。
“你既然会画画还会唱歌，干嘛不去读普高，以后当个艺术生？”李沐双手揣在外套兜里，语气里带着点好奇询问道。
“以前自学的，只是兴趣。”
余凡没打算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变成学习任务，那样不仅维持不了兴趣，还很容易产生厌恶。就好似喜欢打游戏的人，如果每天给他按照上课的时间打游戏，布置作业，恐怕也用不了多久就会产生排斥。
但是李沐仔细寻思了下，他好像也没啥兴趣这种说法。
以前喜欢吉他，然后自学了一个月，如今吉他摆在家里的衣柜里吃灰。
后来喜欢游戏，但家人离开的那一年，他沉迷游戏夜以继日的玩，现在对游戏也没太大的爱好了。
坐在余凡电动车的后座，他又问道：“你不是注册了神汉？怎么也没见你跟陈毅大叔去驱鬼？”
“神汉多难听？叫我驱鬼大师。”
“......”
“毕竟鬼也挺少见的，不过那个柴刀鬼到现在都没找到。”余凡嘟哝着，“我怀疑那个柴刀鬼怕是跟碎尸鬼有仇，不然那时候怎么会见到碎尸鬼就砍？”
“难道是生前害死了碎尸鬼的凶手？”
“不太可能吧？就算碎尸鬼生前对柴刀鬼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也不至于把碎尸鬼杀了后还留着能化作鬼的执念。”
聊了几句和鬼魂相关的话题后，电动车便停在了公园的大门口。
虽然公园内正在举办画展，可门口却并未看到多少游客行人。
余凡只是趁着周末来凑热闹的，倒也不显得迫切，锁上车后，还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两瓶可乐。
李沐其实并不太愿意接过余凡的可乐，这种让他觉得自己受了太多照顾。
但迟疑片刻，他还是伸手接过可乐，默不作声的扭头看向四周。
虽然嘴上总是说把余凡当做寻常朋友，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但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余凡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了。
二人结伴走进公园内，来到了里头的展馆。
对于画，李沐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只是好奇的打量着雪白色展馆墙上的画作，也品不出好在哪里。
对于他来说，这些画可能还不如荣耀里头英雄的原画来的赏心悦目。
余凡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在某个画作前停下脚步。
这家伙如今习惯了戴着金丝眼镜，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欣赏画作时那专注的神色，给他增添了一点艺术青年的气质。
如果他再是长发，卷发，那应该就是刻板印象中标准的落魄美术家模样了。
“看不懂......”李沐有点后悔跟着余凡来到这里，干脆左顾右盼看起了附近的游客。
这些游客大部分和他一般，对展品一脸懵逼。
“该走了。”他有点按捺不住了，出声对余凡提议道，“还不如去网吧。”
余凡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网吧啊？你玩什么游戏？”
“都不玩。”
“那入坑刀塔不？我带你，无敌！”
对游戏也没啥偏好的李沐只是点了下脑袋表示赞同。
余凡兴奋的拽着李沐的胳膊就往展馆外走，嘴上还喋喋不休道：“现在想安利刀塔是真的难，同学都喜欢玩手游，玩电脑的都喜欢英雄联盟，老子找个一起玩刀塔的还要去网上找，现实连个双排的都找不到。”
“你是不知道，这游戏是真的好玩，等你玩懂了就知道了。”
李沐还是兴趣缺缺，敷衍的继续点头。
“听说今年ti就在国内办，刚好春考后我们也半年没事做，到时候还能一起去现场看比赛。”
“对了，你春考过后打算做什么？我就打算跟着陈毅到处跑跑，多抓几个鬼。”
“......”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无奈的目光瞥到一旁，却突然顿了下脚步。
余凡一下子没拽动他，回过头来，茫然的询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这幅画会动。”李沐指着不远处一面墙的肖像画说道。
那是一幅皮肤灰黑满是灰尘泥浆的老农在烈日下耕田画作，画面细腻，近看甚至能看出老农皮肤上斑驳的纹路，额角的汗液，画面好似超高像素的照片一般。
虽然不懂画，但这种就属于外行人看了也会说一声牛批的类型。
此前余凡也在这幅画前方停留了许久。
“会动？又遇到鬼了？”余凡顺着李沐的手指看去，双手抱胸端详了片刻后，摇头道，“你看错了吧？最近被小镜鬼上身精神压力太大了？”
鬼上身会导致李沐晚上睡觉时多梦，浅睡眠，因此这些天他总是睡不够，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所幸人还年轻，就算真的不休不眠个几天都能挺得住。
李沐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应该是吧？也不会这么巧。”
又不是某名侦探，走到哪哪出事。
况且只是个小县城罢了，哪有那么多鬼？
他跟着余凡继续往展馆外走去，心底也没在意，嘴上随口问道：“如果真有鬼在画里头，那应该就是某个画家了吧。”
“大概吧，前几天确实挂了个画家。”
二人的脚步又顿住了，面面相觑。
“不会这么巧吧？”余凡挠头，“那个画家是抑郁症自杀的，要是真有执念没完成，那肯定是完成了在自杀啊。”
“再说了，那个画家听说是在乡下采风的时候自杀的，地点也不在这里。”
“有道理。”
但是李沐被坑得多了，本能的不相信余凡的话，回过头，脚步匆匆的再次走进展馆内。
然而来到那副画作前，他却懵逼的发现，那么大一副画，不见了。
余凡紧随其后，满面惊诧：“长腿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