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你父母的线索陈毅肯定会通知你，如果能发现帮你停止变化，甚至变回原来样子的方式，我也会帮你的。”
坐在校外新开的奶茶店内，余凡慢悠悠的吃着麦旋风，一边安慰坐在对面的李沐。
这家奶茶店的环境很不错，卡座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保证邻座难以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是典型为情侣准备的奶茶店，除开李沐和余凡外，其他几桌的客人都是一对对的情侣。
当然，在外人眼里可能他们俩也是。
李沐低着头，牙齿不自觉的咬着奶茶吸管，目光带着点茫然。
“看什么看！”
奶茶店内突然出现了一声愤怒的呼和声，隔壁桌的男学生脑袋被拍了一巴掌，随后他的女友气愤的转身离开。
余凡目睹了所有经过，凑近些许，对李沐说道：“那人是盯着你的腿看了半天，结果被女友打了。”
“嗯。”
“给点反应啊，别一到这时候就装深沉。”余凡直起身，无奈的笑道，“都这么久了，该准备好解决不了问题的结果了。”
“陈毅大叔都在帮你办身份证了，照片是我偷拍的你女装照，到时候你可能还要去录一下指纹，免得娘化还把你指纹变了。”
“你爸妈那边走了这么久，可能也回不来了，别抱什么期望。”
余凡看着李沐那张轻微带红，仅是茫然的脸蛋，突然有点心软了，嘟囔着道歉：“我说的是有点太直白了，可是这是事实......”
李沐有了反应：“你偷拍我？”
“？？？”
“你是变态？”
余凡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才咬牙切齿的问：“虽然你现在是女装，但是思维能不能也别这么女性化？”
“我在说你身体娘化和父母的事情！是正事！”
“把我照片删了。”
他无可奈何的删除了手机里头关于李沐的照片，又将手机递过去，让李沐查看。
李沐一边看，嘴上还一边说道：“都这么久了，我爸妈的事情早就过去了。”
“至于身体......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他很想让身体回到以前的状态，如今四肢没了肌肉，走起路来都觉得发软，让他很不适应。但是他也清楚大概率是做不到了，最理想也只能保持现有的状况，然后以后在健身练练肌肉啥的。
确定余凡的手机内没有了自己的照片后，他才将其还给余凡，脸上带了点不屑的表情：“一堆色图。”
“我是男人。”余凡理直气壮。
“记得发给我批判下。”
然后他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女装，神色又低迷了些，无奈的轻叹道：“算了。”
反正看了也没什么冲动和反应。
看那玩意还不如看自己，还能自定义DIY，想看啥自己上网买衣服。
他的奶茶喝完了，店内的客人没剩下几桌，外头的学生也只剩下了三三两两，走读生走的差不多了。
周围的人少了，他总算感受不到那总是停留在身体各处的目光——除了余凡。
李沐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我要去换衣服了。”他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服装袋，“附近哪有厕所？”
“城中村，里头公厕挺多的，就是脏了点。”
李沐站起身，提着袋子就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紧跟着的余凡。
这家伙时不时就用欣赏的目光朝着他的腿上或者臀边扫过，偶尔还会看向胸前，露出颇为遗憾的神色。
紧张感是消散了，可羞耻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你别跟着我。”他有些羞恼，此前路人多的时候他还分辨不出落在身上的多个目光来源于谁，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就是你这个死变态！
他扯了下上衣的下摆，试图用卫衣盖住自己的下半身，然而他穿的并非风衣或者裙子，即便卫衣再怎么用力往下拉，也最多盖住半边臀部而已。
“你现在这状况，我怎么放心的下？”余凡笑眯眯的说出温柔的话。
“滚！”
李沐黑着脸走出了奶茶店。
怎么会有人比谢斌还恶心！
学校大门处的学生不多了，但拐个弯，走进城中村的时候，李沐再次感受到了来自路人的目光。
他再次戴上了兜帽，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警惕的行走在城中村道路的边缘，试图降低自己在行人中的存在感。
可是就如同鸵鸟埋头似的，完全没有效果，最多只能给心理给予一点安慰。
余凡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边问道：“什么时候你学个伪声？虽然现在声音很中性了，可是听起来跟你女装还是不搭。”
“不学。”
“那你以后总不能每次女装都找个鬼上你吧？”
“小镜在就行。”
“万一啥时候她走了呢？”
“......”
是啊，鬼不可能永久存在的。
李沐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小镜，也就是他的妹妹已经以鬼魂的形态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三年，如果时间再长些许，或许就会消散了。
他猛然回头，语气强硬的对余凡道：“以后你们抓到鬼就带回来给小镜！”
余凡怔了下，分明李沐的语气很强硬，可那张柔和的脸却怎么也做不出强势的表情，反倒是显得有点楚楚可怜，像是只奶凶奶凶的流浪小奶猫正在跟路人乞食。
“行行行，我有那本事就帮你。”余凡无奈的摊手道。
李沐变的心事重重，虽然依旧能察觉到路人和余凡停留在身上的目光，却也已经无暇顾及羞耻感了。
他对小镜的感情很复杂，在小镜生前，他根本没有像是小说影视中那般对妹妹百般呵护甚至德国骨科。反倒是对妹妹充满了厌烦的情绪，这对大部分有妹妹的人来说基本都适用。
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李沐浑浑噩噩过了三年，自从发现了小镜的身份后，就越发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在她的身上。
他走进城中村的公共厕所内，半晌后换好了男装，卸妆洗好了脸走出。
刚刚那一点忧虑表情就已经彻底不见了，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我回学校了。”李沐走到余凡的跟前，用拳头轻轻点了下他的胸膛，“刚刚学校发短信了，说是通过了海选。”
“接下来继续练歌，别在元旦的时候给小镜留遗憾。”
“你不出岔子就好，反正我这人贼靠谱。”
余凡笑呵呵的看着李沐那张熟悉的面庞，却可目光还是止不住往他腿上飘。
可惜了，李沐这条裤子有点大，看不出腿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