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放学后，余凡独自来到了音乐教室。
教室门并没有上锁，但杨烨却还未前来。
余凡找了个位置坐下，微微弯腰，双肘抵在大腿上，思考人生中。
这李沐，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矫情。
说好了让自己帮忙去解释清楚他女装的情况，结果昨天一天下来，他非要以各种理由推脱，到了如今，却又打算装作不知道事情暴露的模样继续女装。
大概是，脑袋进水了吧？
“我刚才有课。”音乐教室的大门被推开，杨烨手里捧着一碗臭豆腐匆匆进屋，一边吃，还一边道歉，“来的迟了点，没等太久吧？”
余凡抬起头，见到他那手里的小吃，嘴角抽了抽：“还好。”
你分明就是跑去校外买了臭豆腐后，才突然想起来你还是个音乐指导老师吧？
杨烨扫了一圈教室内，这才询问道：“李沐......不是，李娟呢？”
果然，你肯定知道那是李沐的女装了。
但是他还是装作没看透的样子，回答道：“她是隔壁学校的，来的有点迟。”
“哦，我还以为他姨妈还没走。”
身为班主任，但杨烨私下和学生们基本以平辈相交，因此相处起来很随意，经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直接坐在了余凡身边，地上臭豆腐和一根签子：“吃不？”
“我不喜欢吃臭豆腐。”
点点头，杨烨却突然沉默了片刻，迟疑着，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问：“你说，李沐是不是心理......”
话还未说完，他便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他赶忙闭上嘴，扭过头，看着一身女装的李沐走进屋内。
李沐依旧是上次海选时的打扮，只是妆容显得更精致了些许——化妆的多了，他也越发熟练了。
才进屋，他便见到杨烨朝自己投来目光，他轻微泛红的脸颊露出格外明媚又带着天真的笑容，娇声娇气的解释道：“上次我不太方便，就让余凡帮我请了假。”
“嗯，李娟是吧，等我吃完就开始。”杨烨憋着笑，想看看李沐到底能装多久。
但是不得不说，李沐现在的形象，和平时差别实在太大了些。
若非他能确定李沐并没有一个长相如此相似的姐姐，并且李沐的遮掩过于拙劣，那他也不敢肯定眼前的高挑少女其实就是李沐。
才发现，李沐这个学生笑起来挺好看的。
“以后多笑笑。”他将吃完的臭豆腐放在一旁，站起身朝着钢琴走去，“这就开始吧。”
“嗯！”李沐蹦跳着来到钢琴边上，格外期待这场教学。
余凡算是看出来了，李沐现在被小镜控制着身体。
否则李沐现在应该是羞耻到极致，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头都抬不起来，而不是现在这般。
他站在了李沐身旁，对杨烨询问道：“那元旦我们唱什么歌？”
“既然是男女对唱的话，那么要发挥你们的优势......来一首和声伴唱的歌，屋顶？”
李沐懵了下。
余凡挠挠头：“周董那首？”
这首歌的发行时间是99年，而后在周董的重新演唱下也火过一阵子，眼前余凡02年才出生，对这首歌几乎就只有一个印象。
而小镜就更别提了，08年出生的，等她懂事的时都已经过了周董最火的时候，她甚至没听过几首周董的歌。
“嗯，需要你们多练习，特别是伴唱部分。”杨烨笑呵呵的说道，“我听你们上次唱神话，感觉你们俩的声音还是挺搭的，这首歌应该没问题。”
“行。”余凡点点头。
杨烨又将目光看向李沐，见李沐也点了点脑袋，这才开口道：“那好，我先放两遍，你们熟悉下。”
他拿出手机播放《屋顶》，可是目光却时不时的朝着李沐看去。
虽然他心中确定眼前所谓的李娟就是李沐，可是越是观察，却越觉得一头雾水。
不对啊，李沐平时是这样的吗？
今天刚近距离见到眼前的少女时，他还分外肯定这妹子绝对就是李沐的女装——你看那发型，去掉发夹不就跟李沐的一模一样？
可现在，他看着眼前听着歌，嘴里轻轻哼唱，兴奋到嘴角轻微上扬的李沐，满脑袋的困惑。
杨烨跟李沐相识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
从在某次家庭成员调查的填表后，他发现李沐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的时候，就格外关注这名学生心理健康。
毕竟这么惨的很少见。
在他的认知中，李沐应该是个性格随和内向，不爱说话，不喜欢结交朋友，比较孤僻的人。
至少两年多的时间里，李沐一直留给他这样的印象，不论是他亲眼所见，还是偶尔咨询李沐的舍友，基本都是类似的评价。
但是眼前的李沐，怎么看都不像是平日见到的样子。
他观察了片刻后，朝着余凡打了个眼色。
“你在这先听着，我去上个厕所。”他站起身，扭头朝着教室外走去。
余凡迟疑着，看看李沐再看看杨烨的背影，最终无奈的跟了出去：“我也去上厕所。”
来到走廊，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卫生间的门口时才停下脚步，杨烨回过头，对余凡问：“到底什么情况？别瞒着我。”
“啊？”余凡茫然的望着他。
没得到李沐的许可，反正他是打算一直装傻充愣下去。
而且经过思考后，他大概了解了李沐的想法。
“你别装，李沐没有姐姐。”杨烨双手揣兜，语气严肃，“我不反对李沐的个人爱好，但他现在用姐姐的名义骗吃骗喝。”
“啊？”
这下余凡是真的懵逼，但随即他脑海里就出现了王琛的身影，顿时了然李沐骗吃骗喝的对象是谁。
他继续摇头道：“不是，那没错是李沐的姐姐啊，但是以前不是计划生育吗？就送人了。”
“......”
杨烨无言的看着他，而他一脸正直的看着杨烨。
“你看啊，声音都不一样。”余凡摊手，“性格也不一样，特别是性格，装不出来的。”
好像，有点道理？
杨烨回头看向教室的方向，嘟囔道：“不会是两个人格这种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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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鹦鹉生了重病，整只鸟都一副快死的样子，折腾的我一夜没敢睡。
然后刚刚她下了个蛋，病好了......
睡觉去了，今天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