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义,我理解的小义是为己,小义就是自己的威仪和礼仪,而大义则也是为己,一种自己处世的品德根本,伦理原则。”
“白鹓则认同义是人性之善,但我们都认同仁和义都必须是君子之意的一部分,我们之间不同的则是谁占多寡。”
“君子的仁义大理我就说完了,你们也可以随意提一些你们自己的想法。下面我就要教你们一些基本的修身养性的知识了。”
“琴棋书画诗酒花,我也不强制要求我今天就教你们茶艺。不说茶道,只谈茶艺,大道一途,玄之又玄。”
“我先做一遍茶艺示范,你们仔细看好,待会会让你们实践。云染,请简单弹一曲空山,可以吗?”云染听到,释放出自己的赋器,开始弹奏出轻柔的乐曲。
然后路子衢走到了下面,让几人都可以看见的地方,然后拂去附近可能的尘埃。拿出一张黝黑方桌放在身前,自己跪坐桌前,从储物袋中轻柔的拿出茶则、茶漏、茶匙、茶仓、茶荷、茶擂、茶夹、茶簪、茶针、茶刀、茶海、茶杯、茶盘、茶垫、闻香杯、杯托、小炭火炉和小香炉。林林总总二三十件东西,为了让几人看清楚,还特意放慢了速度,但几人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全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是祁渊也有许多不认识。
然后路子衢整理了一下桌子,幸好桌子够大,大部分都是一些小东西,不然或许还不够摆放。
路子衢点燃了香炉,想了想,又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个源器放在地上,然后整个教室的环境就变成了一座山景,路子衢背后是一条白练,并不高,四周还有着无数青苔铺垫,小瀑布上方则是一丛丛竹林。教室仿佛置于山中,听着云染的空山,感觉分外美妙。
路子衢先烧好小炭火炉,用着小紫砂壶烧好一壶水,这水也是他用一只竹筒带着的。然后他就用竹筒里的其他水洗了手,又用沸水把所有茶具都冲洗了一遍。
他之后又用之前的茶具将茶缓缓从茶罐里取出,放进茶壶,又把之前烧好的热水倒进去,轻轻摇晃两下就把茶水倒出,但却是没有倒进茶杯,而是倒进了之前放置废水的茶盂中。雪弈几人就有些不解了,这我还没喝,你怎么就倒掉了?
路子衢依然不紧不慢的操作着,姿势优雅,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然后他又把热水倒入了茶壶之中,倒的时候慢悠悠的上下提拉了三下壶嘴。
然后他把水稍稍溢出,用壶盖去掉了上层的茶末,然后盖上壶盖,用沸水缓缓浇灌壶身,大概一两息的时间,
之后就用茶夹把品茗杯分给了祁渊他们然后又把茶壶里的茶水倒入了公道杯,等了几息,又把公道杯中的茶分别倒入了祁渊他们手中的品茗杯中。大概倒了七分满,然后自己拿过祁渊手中的茶杯,双手奉茶,右手摊开。
但还没等到祁渊拿过去,就自顾自的又拿转来,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看着有些错愕的祁渊,怎么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呢。
只见他轻轻一笑,闻闻茶香,吹了吹,自己就喝了起来。看了看雪弈他们。
“自己喝啊!真香,就是可惜了这茶没有遇见知音啊!”路子衢又看了看祁渊,“看什么看,要喝自己倒。”
祁渊漠然无语,自己去随意倒了一杯,然后和他们一起坐在那里喝着茶,可惜云染也早就停了弹琴,不然听着琴,看着景,喝着茶,人生一件乐事。
喝完了茶后,路子衢给了祁渊他们一套相同的茶具,让他们自己按照之前路子衢的演示,自己操作一遍。
“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也不要求你们能全部按照顺序做出来,但我要求你们做到沉入心神,感受到意随心转。”
不高,不高个鬼喔,你如果要求我们重现茶艺的顺序,我们或许努努力,勉强能够装的像模像样,但你要求我们意念和心神之类的,这东西本来就可遇不可求,我们也没办法装啊,而且我们还什么都不熟悉,一点都不顺溜,怎么可能会意随心转呢?
祁渊几人在心里默默吐槽,然后尝试着拿起茶具,不管能不能达到目标,但试一试茶艺总是好的。
路子衢也确实没有特别要求他们的手艺,只是偶尔补充一下知识点,再纠正下。
“洗茶是为了清洗掉茶叶上的细小灰尘,而且用沸水冲洗一次,也可以让茶叶快速苏醒,利于泡出气味。”
“封壶是为了锁住茶壶里面的气味,用沸水冲洗壶身也是如此,但要注意锁茶的时间,不能把茶焖熟了。”
“把茶倒入公道杯也是为了让茶汤均匀浓度,让所以人品味到的茶汤味道一致,而且给客人倒茶的时候不能倒满了,一般倒入七分。”
“奉茶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双手奉茶,用右手伸张礼表示请用,自己品茶的时候也是先闻一闻茶香,如果太烫,不一定非要喝一口,可以先放下,随机与主人聊闲什么。”
“我教你们茶艺又不是让你们用茶艺谋生,只是体会一些茶艺的意蕴就好,茶艺也是君子之意的一个体现。”路子衢看着雪弈他们的不正规操作,一旁不时指点。
“我又不死板,不一定非常正规,就像是我,在私下品茶也是融入了许多自己的东西,操作也没有那么正规,也就是我来给你们教学,才会正式一些。”路子衢看见模仿的十分别扭的枫舞几个,哭笑不得。
“最正规的,不是天天泡在茶馆的祁渊,而是学过女子教育的洛言心,然后就是云染。虽然洛言心脸上没有如路子衢一样淡然从容,但至少脸上还是有些愉悦的表情,云染就恐怖了,脸上面无表情,像是一个正在调试的机器,偶尔还会保持一个动作,努力想一下下面该如何做。”路子衢看见了,深深感叹,这孩子不太适合君子道。
路子衢让他们自己体会,茶具直接送给了他们,让白鹓和祁渊他们多走动一些,说不定还会有些意外之得。然后他就打算离开了。
“四师傅,六师傅呢?为什么她不来教我们源器知识?”祁渊向路子衢问道,至于为什么之前不问于修和古维焰,当然是前一个不好打交道,后一个害怕被坑。而且几个师傅里面,与祁渊关系最好的就是路子衢和他六师傅,三人是可以一起喝酒的超铁朋友关系。
“哦,她啊!她和你二师傅去南方七国修防御大阵去了,南方去了之后,还要去北方,据说还有几个大宗门也在找她,哈哈!她现在可忙了啊!估计要过年才会有空了,不用管她了,下次喝酒叫我啊!先走了。”说完,路子衢就走了,留下了有些有些遗憾的祁渊,没法一起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