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全身上下的疼痛刺激着苏尘醒来,苏尘咳出一团乌黑的血块,在地上辗转反侧,攥紧了拳头,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殷红,使得他的眼睛在黑色之中夹杂着一抹红色,苏尘眼中充斥着迷茫,看着昏黑的房顶,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喉咙干哑很难受,苏尘猛地咳嗽了两声,撑着墙壁颤抖着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不可置信。
自己整条右手臂应该是被魇九一拳打断了才对,为什么还在?
而且感觉...比以前的右手力量更大了?苏尘脑子中一团浆糊,他握了握拳,右手掌心的空气都被挤压的发出轻微的爆破声。
好强的力量,如果在对付魇九的时候有这种力量的话,魇九说不定直接就被自己给割下头颅了。
想到这里苏尘立马抬起头,看向房屋中心原本是魇九倒下的位置,那里空无一物,只剩下满屋子还没有完全干涸,粘稠无比的血迹。
魇九消失了?自己没有杀死魇九?
苏尘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打湿,没有杀死魇九给苏尘带来的恐惧是巨大的,九公爵的恐怖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苏尘的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苏尘再也没有了濒死时的那股疯狂,相反他本质上是一个很惜命的人,现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活了下来,自然是能逃就逃,小命最重要。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该死的末日一样的世界之后,就是因为惜命,能不冒险绝不冒险,能不冲前头绝对不冲前头,为了自己变成一位在后方工作的人员而不懈努力着,如今也成为了一位后勤保养人员,专门为外出狩猎魇兽的小队提供后勤服务。
这个世界叫彼岸,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这个不吉利的名字,不过与那带来解脱的传说之中的彼岸不同,这个彼岸世界充斥着末日与毁灭。
山川崩塌,河海枯竭,铺天盖地的怪物在大地上横行,人类被迫建起高墙,在一座座要塞之中苟活,而为了存活下去,又不得不去猎杀那些怪物,因为大部分土壤已经无法种植植物了,而寻常食用动物又变得濒危稀少起来,人们只能以怪物为食。
这些怪兽被人类统称为魇兽,魇兽由一位魇兽王统治着,没有人知道这些魇兽从哪里来的,只知道突然有一天,世界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还好人类还会一些魔法,还会一些机械制造,这样才没有被魇兽杀光,能在大地上有存活的空间。
苏尘这次出来就是跟着一队魇兽猎人们出来狩猎的,在这片废墟之中,为期一周的狩猎能给要塞带回去不少的食用肉。
可是苏尘万万没有想到,这次队伍之中居然有人对他动手。
马伦...苏尘眼前浮现出那个金发男人充斥着嫉妒与杀机的眼神,还有那一发火球差点打穿自己腹部的痛苦。
自己这次要是活着回去,绝对要搞死马伦!
苏尘捡起地上的自己的武器短刀,转身扒拉开堆在门口的杂物,外面魇兽的吼叫已经消失了,应该是离开了这一片废墟,要不然就是已经被猎人小队给杀光了。
走出房门,眼前是一片在星空下死寂无比的废墟,高楼倾覆,看起来原来是商会之类的存在,压垮了下方无数的民房,民房变成了一堆废墟,而这高楼却看起来依旧完好。
高楼横在大地上,就像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桥梁,连接这里和外围。苏尘手脚并用爬上废墟,走上这高楼铸就的大桥,碎石瓦砾在脚下滚落,在这寂静的夜晚之中格外明显,孤独的身影在星星点点的夜空下安静的行走着,就像一匹在废墟里独行的狼。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魇兽的嘶吼,魇兽是杀不完的,就算这一次清理干净了这座废墟,下一次来到这里又是铺天盖地的魇兽,这不是人力所能够改变的。
人类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的宠儿了,每一次在废墟里行走,苏尘心里的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明显,作为从地球来的地球人,他知道这种繁华没落的情况就代表着文明的衰退,代表着人类即将退出世界的主舞台,讽刺的是,看样子下一个舞台的主角,是魇兽。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苏尘从高楼上跳下来,他不确定魇九是否还在附近,那一击应该是给魇九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而且自己当时是确确实实看到魇九断气了。
走了一段路,被夜晚的冷风吹醒的苏尘头脑冷静了下来,他开始仔细回忆起自己和魇九战斗的经过,当时魇九似乎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还在喊宝贝救我,似乎那块石头可以救它的命?
可是那个石头最后也没有救活魇九啊,什么魇九的尸体和石头都消失了呢?
苏尘想不明白,出入口就只有一个,也没有第三者进来的迹象,除非是有人和魇九一样通过空间裂缝进来了,带走了魇九的尸体,那么极有可能是和魇九一样的九公爵之一,那种存在自然对于一个人类没有任何兴趣。
苏尘想到这里后背冷汗直冒,没想到自己居然一连遇到了两个魇兽王的公爵,还干掉了其中一个,不过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会相信吧。
你苏尘只是一个给猎人小队搞后勤的,一丁点战斗力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一个拖油瓶,连杀一只普通的魇兽都困难,还想干掉传说中的九公爵,是喝多了还是没睡醒?
从高楼上下来之后,在往前走了十分钟左右,苏尘便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从一群保存还算完好的建筑物之中传出。
那里就是猎人们在这片废墟设置的临时据点,一般说来是在据点有一个小队驻扎,在废墟里有一个小队狩猎,各自一天一轮换,任务期满就可以回要塞了。
可是今天晚上据点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苏尘在夜色的掩护下潜伏到据点附近,还没有走太近就听到了一个女子急怒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