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阳光照进每户人家,窗户边响起的鸟鸣好似农村的公鸡鸣叫,将多数人从梦境中唤醒,按理来说少数人还会懒床那么一小会,但是今日会有两个来自屋顶的吵闹的脚步声会让他们倍感烦躁。
“啧,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娘的,让我瞧瞧是哪家熊孩子搞的鬼!”
虽然吉娜现在就想下去给造成烦恼的人说句抱歉,但在后面追的死死地骑士让她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这场生死追逐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屋子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河流。
那差着的间隔骑士是能跳过去,但对于吉娜来说纯靠肉体的弹跳能力跳过去完全就是天方夜谭,她认命了般的转过身和骑士对峙着。
“为什么不使用炼金术?这种距离对你来说如同喝水一样简单才对,你一直会在战斗前做足充分的准备,还是说。。。”
“铿!”
“忘掉了你所做的一切!”
吉娜举起双手挡住了攻击,随之露出来的便是她一直掩藏着的【双手】与有些厚的黑色的大衣与成一套的裤子,把自己身体盖的严严实实的,双手的真面目即是由巨大的铁块形成的束缚器,双手和手臂关节前部位被这铁块捆在了一起。
这巨大的铁块虽然戴着会束缚绝大多数的行动,但在格挡时却格外的坚硬,可这对于老练的骑士形同虚设,只见他一个迅捷的上挑瞬间破掉了防御,随后一个重拳打在了腹部,这一拳的力度大到直接把整个人举了起来。
“。。。!”
吉娜无力的跪倒在地,嘴巴微微的鼓起,嘴角流出一道鲜血,换作常人都该口吐鲜血动弹不得了,可她默不作声把空腔内的血咽了回去,缓缓的抬起头用那颤抖的双腿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追了这么久甚至挨了一记重拳,骑士除了微微的呼吸声什么都没听到,似乎站在他面前的非为人而是一面镜子,一个映射着他心中那远怨恨与欲望的幻影。
他摇了摇头收起剑并脱下了兜帽,白头寸发,常年精心打理的胡子,皱纹使得他的连看起来更加严肃,由于大部分时间奔波于战场而变得黝黑的肌肤,本该退役后度过晚年才对的他,脸和脖子上却又多了几道伤疤。
“该斩下你首级的不是我,而是格林娜。”
他平静的说完攥紧拳头朝着对方的脸呼啸而去,然而谁知吉娜的身体微微向后一侧照着万有引力定律自由下落,因此骑士的拳头也扑了个空,他赶忙上去伸出手想要抓住吉娜,然而刚抓住斗篷下面的连结处却又因为破旧而被扯断。
“这,这是。。。!”
在斗篷连结处被扯断人与斗篷分离的那一刻,他不禁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那确实是吉娜,但十分的年轻不说气质和他说认识的吉娜有些不同。
就在他惊愕之余,吉娜掉进了正在行进中的马车的草垛里,他这才缓缓起身开始思考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对,她长的很像吉娜,穿着和打扮活像个假小子,暗红色的头发,左眼刀疤甚至到了一模一样的地步,但离那场灾难发生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年,何况在那场灾难中她就已经遭到了严重的衰老化,假设初次见面时就已经有了子嗣,或者说之后又收留了一个,然后。。。
“不管怎么说,这事情必须查清楚。”
说完骑士便戴上兜帽离开了现场,掉进草垛里的吉娜支起身子靠在马车边,尽情的咳嗽与呼吸,缓过气她无奈的仰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到。
“结果还是让你看到了么?格尔特。。。嘛~总之这一拳我可记着了。”
“接下来去哪?师傅,要先去找他吗?”
“啊,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嗨哟~”
在格尔特眼里这辆马车是吉娜算好利用的,然而实际上驾车马车后面外面草垛赶来帮忙的,正是之前在大门被认出的门卫。
当时他带着头盔没看清,但此刻他那尖尖的耳朵和比正常女性还白的皮肤,正是精灵族广为人知的特点,当然精灵里都是俊男美女这种流言确实不假。
因此坐在马车上的正是一位俊俏的美男子,金子一样闪烁的金发,蓝色瞳孔,还有长到好处的发尾,不失男子气概的同时还有一种美感,如果有什么可惜的,一定是那身邋遢的车夫装掩盖了他的气质。
“话说回来,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当起门卫了?”
“嘛~我毕竟是个间谍,在自己的国家偶尔试着扮演各种职业训练自己,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来的这么快。”
“毕竟有一堆事情需要解决,当然也是避开那群家伙的追杀,但没想到回来第一天就碰到罗宾父女啊。。。”
看到忧愁的吉娜,精灵优雅的缕了缕金发自信的说到。
“哼哼,这种事情交给我托里即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他们在出城的那一刻人头落地。”
“呵,你可少放屁吧,你被人削成人棍不,精灵棍还差不多。”
“诶?那家伙那么强吗?不是因为师傅带了束缚器放水的原因吗?”
“嘛~你毕竟是个间谍,要在自己的国家偶尔试着扮演各种职业训练自己才行,这不就有个机会扮演刺客的机会吗?”
“不不,那不是扮演刺客,那是扮演炮灰啦!”
“也挺好,上。”
“我错了,请您饶了我吧!”
面对突然绝情的师傅,托里不得不哭丧着脸求饶,当然这只是师徒俩的日常互动罢了,随着马车驶入城内周围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居民们热情的畅谈不禁令人想去侧耳旁听,小吃摊子里的美食让人口水直流,水果更是发出健康的光泽。
这一天是卡维拉最热闹的一天,也是除卡维拉的居民,旅客和冒险者,甚至是神秘的从职者们也特意前来放松的一天。
因为今天就是卡维拉建国周年庆典,会有各大名声大噪的名人前来露面,当然偶尔也会有国王亲自前来庆贺,虽然看起来是十分的一件事,但对于王室的人是极为头疼的事情,这对于吉娜这种【无名小卒】也丝毫不例外。
“啊~我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是必然的吧,但你也不打算回头不是吗?”
“唉,不然我还会坐在这个马车上?”
“啊哈哈,所言即是。”
二人不约而同的叹气,并异口同声的说到。
“我来了,我可亲可爱又可恨的建国纪念日。。。”
马车停在了一位矮小的老人前,这个老人的白色眉毛长到快遮住了双眼,滑溜的光头,背因为常年弯下来的缘故有些弯,却拥有着健硕着肌肉,一个健康的青年男子挨了他一拳,也未必还能安然无恙。
白色背心和蓝白条纹短裤穿的活像一个出来散步的大爷,他缓缓的抬起头咬着雪茄吐出一口浓烟,拿起一旁精致的铁箱子不快不慢的走了上来,自然的把箱子丢进车里后坐到了精灵身旁,然后用挑衅的语气说到。
“霍,没想到精灵小子也在这,几天没见是不是又被某个娘们甩了?”
“呵呵,那只不过是她们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高贵的我而已,那几天没见你是不是又矮了一些?矮人老头。”
“哦?”
“嗯?”
两者刚见面就开始对视,二者眼里似乎都射出了电流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手,对此吉娜也只能无奈的叹气并象征性的阻止。
“我说你俩,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再玩这种【互瞪看谁能坚持更久】的幼稚游戏。”
“嚯嚯,这叫做回味童年。”
“对对对,回味童年而已,所以输的人跪下来喊对方一声【xx大人】如何?”
“嚯嚯嚯,年轻人还是年轻,不如输的人学狗叫如何?”
“什。。。正合我意!放马过来!”
“哼,区区弱子!”
“我是真的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一边微笑一边发出磨牙的声音的,但到此为止了。”
吉娜此刻戴上了一双铁手,外观呗一层层的铁甲鳞片所覆盖,手指和掌心都格外的粗,尽管手指动起来并不是很灵活,但用来抓,打,推之类的就比如。。。
“duang!”
只见吉娜回过头轻轻的握住二者的脑袋,然后用力相撞,托里被撞的捂住额头嗷嗷叫,一旁的矮人这是捂着肚子大小并嘲笑到。
“嚯哈哈,瞧你那逊样!哦嚯嚯~”
吉娜发出了大大的问号,并【轻轻的】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矮人冷汗直流缓缓的转过头看向吉娜,后者也微笑着发出了游戏邀请。
“来van吧,老~爷~子~”
过了一会街上行驶的马车中,多了个冒烟的灯泡,一旁的托里看的想哈哈大笑可又因为怕沦为同样的下场,就憋笑的同时冒着冷汗,嘴巴微微打颤的奇妙表情。
吉娜在后面一直练习着动手指,然而每次想要做出某个手势都感觉特别的费神,简简单单的还好,若要做出像某某忍者里那种结印的手势,就第一个手势就要花一段时间。
“果然不是适应的问题么。。。老爷子,老爷子,巴多!巴多•戈特曼!”
“嗯嗯嗯?我酒呢?”
巴多醒来后就是东张西望,放佛从天堂中被拉下来了一样,表情中满是不满与空虚对此吉娜则是送上了一张邀请券,老爷子看到后那是两眼发光,激动的就像要去游乐园的小孩子。
“哦~嚯嚯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个。。。”
“没错,我觉得你会喜欢就靠着人缘买下了一张,比起那个你快看看,这手指怎么动起来这么迟钝。”
老爷子挥了挥手把邀请券还给后说到。
“那不是什么毛病或者故障,单纯的就是我的极限,我一个铁匠虽然可以同时制作优秀的铁制义肢,但那也是从我女儿那里学来的东西,当时我也想学关于手和各个关节的,但除了四肢外的那些实在是学不进去。。。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吧,总而言之如果你想要更好的义手应该去找我的女儿妮娜,我不是之前跟你说过了吗?”
“可是上次去找她的时候,在家附近等了整整三天三夜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问别人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我就只好走了。”
老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点上了一根新的雪茄,并吐出浓烟随后说到。
“那孩子还没走出来吗?斯~呼~但是这样爷爷也就放心了点。。。下次去敲门的时候一定要连续敲12下,还有必须要把你的那双义手亮出来,那样她才会开门。”
“哦,多谢你的提示。”
说完吉娜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毛笔在上面写下了歪歪曲曲的12,并握着门票接着问道。
“那你不要这个?”
“胡扯!我的意思是让你帮我存着。”
“我就知道。。。那我就先替你拿着了,要的时候就在晚上10~12点的时候来我家找我即可。”
吉娜把邀请券和笔记本与毛笔收进口袋里拉上了拉链,老爷子看到这了才安心的转过头叫停。
“老夫就在这下了,老夫对这种庆典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就去找个位置观望观望你们这群年轻人挥洒汗水的样子吧。”
“嗨哟,路上小心。”
“哼哼,你就看我如何让那些女士们大声尖叫吧。”
“嚯嚯,真的是年轻真好啊。”
送走巴多后马车继续向前行进,吉娜看向那不远处的王城中,同时也有人在王城中眺望着远处像一条蛇一样拥挤的车队。
“啊~真的是!为什么会现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那是一个烦恼,生气,忧虑与一丝幸福的哀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