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居民们一个个的出来,格兰克那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何况那个骑士连追都没追看样子只是在喊说大话,他把马车停在图书馆前抱着一种解脱了的心情敲了敲门,然而等了半晌也没有回应。
他试着推开门,结果发现居然从内部上了锁并且外面挂着个牌子,他隐隐约约看懂了四个字【上午休息】。
“麻烦了啊。。。”
格兰克一边说着一边坐回马车显得有些焦虑,摸了摸干瘪瘪的口袋,所剩的只有那么几枚银币,就这几枚能不能把这月的房租交了也是问题,他不能一直就这样熬下去。
所以他才听他朋友的话来这座城市品品运气,毕竟他的朋友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突然就一夜暴富的,这些都是他那手气好到炸裂的朋友亲自向他推荐的。
他本人是什么书都没读过的,这点他和他的朋友一模一样,怎么说也会赚一些不,说不定能和他差不多,或者说不定有可能比他还要幸运!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没梦中时,一只飞下来坐在自己肩上的鸽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到过那些驯服鸽子卖艺的艺人,但这家伙可不一样,就是单纯的平易近人,就像你爬山偶尔看到不怕人的松鼠,那你肯定会一顿拍照+抚摸一样,格兰克对于这小家伙也是充满了爱意。
他刚想摸这鸽子就毫无征兆的飞走了,也是在他刚举起头的那一刻前面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个人,看到那银白色的绒毛和斗篷的时候格兰克就感觉心里凉了一大截。
“你,不是卡维拉的人吧?”
这声音绝对是清晨的那个骑士的,如果想要格兰克的性命的话他早就该人头落地了,那么也就是说这个问题可能攸关于他自身的性命,于是她思考了会自信满满的到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的,我不是卡维拉的人,我是。。。”
没等格兰克说完格林娜就拔出刺剑朝他袭去,而格兰克只是在眨了下眼,刺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
“为,为什么。。。”
被吓破胆的格兰克甚至都忘了呼吸,只能小声地吐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对此格林娜的回复傲慢且眼神里满是蔑视与愤怒。
“愚蠢的魔女同伙,今天是卡维拉的建国节普通的居民都去参加庆典了,唯独你这个家伙一直在这晃悠。”
“那为什么还问我,问我那个问题?”
“那还用问?在卡维拉国庆当天杀掉一个卡维拉人和来不路不明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两个之间的差距吗?”
这下格兰克是彻底想通了,为什么这俩会在大清早就对着进城的马车审查,除了找出魔女也是为了在人们醒来也就是国庆开始前搞定一切,为的就是不被人误解。
平日有一个不起眼的居民被来自他国的外来者致死那么等待他的会是法律的审判,可就在国庆这种节日当天一个卡维拉人死于他国骑士之手,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宣战了。
“再见了,魔女的同伙!”
就在格林娜即将刺穿格兰克的喉咙之时,格尔特及时阻止了这场要发生的误杀。
“够了,格林娜!那只不过是被卷进来的车夫罢了。”
“凭什么他不是?”
“就凭来的可能根本就不是赫斯特的魔女,而且她还被和一些王室有关联的人接走了,就算是我们也应该先静观其变。”
听完格林娜才慢慢收回了刺剑,他转过身离去前侧脸留下了一句话。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一直。。。”
随后转身离去,早就被吓破胆的格兰克在刺剑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跪下了,靠在墙边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运的还是不幸得,从一大早就开始不断的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然后又被奇迹般的救回来。
就跟老师跟你说明天考试,然后第二天又跟你说后天一直就这么延,总绷着神经不如来个痛快,格兰克便是如此。
“还有没有完了啊。。。”
同时在远处的吉娜则是靠着马车用手臂捂着肚子,之前格尔特给他的那一拳还在隐隐作痛,他自己并不是一名医生因此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糟,但她可以大概的得知身上的肋骨可能断了几根,现在正在体内倒腾并划到其他器官造成内伤。
“不准逃是么。。。话说回来肩包也在格尔特手里来着?这下有点糟了啊。”
“诶?肩包也还在那家伙手里的话岂不是暴露真实身份了吗?那硬挨那一拳的意义何在?”
作为吉娜可信任的对象,托里还是掌握着不少的情报,尽管并不是很详细的内情但还是知道大体的事情,毕竟他得到这些情报时作为交换要力所能及的支援她。
倘若如此她就能接着透露更多的细节与事件,并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吉娜所讲述的总会与各国的重点人物扯上关系,他可以把这些作为把柄接近并掌控这些人。
那么话又说回来,面对心情有些焦虑的托里,吉娜则是则是轻轻的挥了挥手,表情之冷静完全不像是被人抓住把柄的样子。
“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好歹是个赫斯特出身及去过东方大陆的炼金术士,怎么可能没有那么一两个防范措施呢?”
托里当然不知道吉娜耍的什么幺蛾子,但他至少可以确信,那两人要么把包还回来要么永远的失去那个肩包,当然他们也可以尝试着在深入卡维拉的地区暗杀吉娜,其结果自然不必多说,他们必然会在碰到吉娜的那一刻瞬间人头落地。
果不其然在远处的角落中,格尔特不敢对着肩包乱动,因为他对炼金术师(吉娜)太了解了,宁可被偷了钱包也不会让小偷赚一分一毫的做法,还有在低调下那深藏不露的实力总会让对手轻敌,就比如这个破旧的肩包,看似破的不能再破甚至打满了补丁,但在这种外表下必有妖孽。
格尔特脱下护手露出长满茧子的手,从腰间掏出水壶轻轻的沾上一两滴,抹在打上补丁的位置上,果不其然一些黑色的炼金阵若隐若现,他轻轻的握了下拉链结果被烫的够呛,然而神奇的是这种高温下拉链竟未被融化掉。
他再次戴上护手,轻轻的拖动拉链,这次他带着护手也能感觉到肩包的温度在陡然上升,如果继续下去这肩包很快就能变成火团在他手中熊熊燃烧,拖回拉链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与斗篷一体的肩包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抗炼金术士果然要用炼金术士,可是他要在去哪找第二个炼金术士?他甚至怀疑这片大陆还会有第二个炼金术士吗?刚刚看到的年轻吉娜真的是赫斯特的魔女吗?或许她只不过是魔女的狂热粉丝也说不定。
那么这些炼金产物又该如何解释?吉娜的遗物?还是说真有第二位炼金术士?不论怎么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给我等着,这一切我必将查出个落花流水!”
说着格尔特拿起肩包在次消失在了阴影中,而在远处屋顶上跟踪吉娜的格林娜则是观察着吉娜的一举一动,她与路过的行人有说有笑,站岗的士兵更是向她鞠躬敬礼,更是有热情的冒险者主动为她送上礼品,她感到十分的不解。
“为什么会如此的受欢迎?为什么你没有像莫拉格尼时的那般卑微?为什么大家明知道你是个炼金术士却又如此的热情?就连傲慢的冒险者也如此的。。。又是谎言吗?”
格林娜咬紧了嘴唇,斗篷下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充斥着愤怒与怨恨,其发出来的戾气让屋檐的小燕子瑟瑟发抖,可又不会飞的它们却只能默默忍受,而一旁的燕子父母则是与孩子们靠在一起不离不弃,看到此景格林娜心中的怒火顿时削了不少,她摇了摇头跳到前面的屋顶紧跟着行驶的马车,脸颊似乎有泪水流过,但也在迅捷的移动中变成晶莹透剔的珍珠砸在地面上。
“炼金术士(吉娜)我必将让你碎尸万段,用你的鲜血滋润你们赫斯特的故土!把你的灵魂囚禁在充满罪恶的大地中永世不得超生!”
看着在屋顶穿梭的白影与强烈的视线,吉娜只是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已成之事无法用坏掉的坏表欺骗自己,真相往往要比被歪曲的事实更加痛苦,执着于过去的人无法迈出第二步,既然如此作为过去的自己变成未来,那么她一定会跟随自己一起成长,成长并强壮到可以接受真相的那一天,就如同现在行驶的马车与追逐的白影,只要马车(我)还在前进,她就绝对不会停下来。
“快快长大啊,格林娜。。。过去(未来)就在这里,因为过去所以不会迷茫,因为未来所以坚定,那么到时候你是会在我的怀里哭泣呢?还是。。。嗯,至少现在还没有结束,远远没结束。”
托里早已注意到了一直跟踪马车的白影,他本想询问意见是否立即解决掉,但从吉娜的自言自语中他所感觉到的除了沧桑与难以喻言的悲痛,还有那宛如母爱一般的关怀。
他知道吉娜的经历完全可以出一本书,但他不知道这本书可以厚到什么地步,对他来说吉娜(神秘)是永远不会枯竭的情报源,也是永远读不完的一本教科书,于是他眯着眼睛小声自言自语到。
“你真是太有趣了,我永远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