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还爱你。”
秦素素发出了悲鸣，眼角也饱含着泪水，她泡澡泡得太久，又加上疲劳积损，身体疲惫不堪。
白若黎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兼任唯一的帮手，自然是给她擦干净了身体，然后换上衣服，最后搬上了床。
房间里面点了回梦香，是用来缓解疲劳，并且促进身心放松的，是白若黎很早之前从泷月那里买来的。
今早被吸血的时候，白若黎给自己的血液下了咒，那是会让人身心疲劳，萎靡不振的东西。
下的咒有着卸下心防，吐露真言的的效果，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毒，而是一种用来缓解疲劳的疗法，只不过稍微有些恶心罢了。
她的身体无恙，只是累了，加上药效发作，睡着了而已，期间她一直在说梦话，而且都是和白若黎发生的点点滴滴。
听到她说和自己打架的事情的时候，白若黎还笑出了声。
只是，在听见她的道歉的时候，白若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还是抱着她没有睡醒，说什么都无所谓的心态，选择了回应自己的真实想法。
“才不原谅你呢……”
白若黎靠着她的床榻，身后便是她的睡脸，然后轻轻地回答道。
白若黎？他刚才回答自己了？
一开始以为是做梦，可是睁开双眼之后，却发现面前是自己房间的床罩。
秦素素毫无疑问是睡着了，但是自己不经意的一句梦话，却收到了来自身边某个人的回应，她微微侧过脑袋，用余光观察着周围。
月光透过了窗户散在床边，一个背靠着床榻坐在地上的男人引入眼帘，他是白面，亦是白若黎。
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白面就是白若黎，否则完全无法解释今天的一切，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应该清楚了，只是不愿意接受白若黎还活着的事实。
更无法接受他会为了报复自己而如此努力。
和五年前一样，变得积极上进的白若黎，正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这一次，她还有机会。
而白若黎呢？他听见了秦素素翻身的声音，正惊讶着。
紧接着，少女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脖子，胸部贴在白若黎的后脑勺上，将自己的身体压了过来——
“偷听别人的梦话可不好。”
她低语道，然后轻轻地抚摸着白若黎的脸，她碰着面具，然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是骗人更不好呢……”
白若黎清楚自己回答的那一句，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这出戏还没演足一日，便已经在自己的笨拙之下被拆穿了。
但是目的已经达到了，甚至于超额完成了目标。
只是秦素素的声音很轻柔，不带有一丝责备。
“你要带着这不像样的面具到什么时候？”
“我准备的好戏可是一部都还没有上演呢……”
白若黎苦笑道，朝后仰了仰头，正好在她那柔软的球体上，并且被弹了回来。
“今天可是有那么一出吧？两面三刀的人可是泷月？”
“除了她还有谁？”
“还真是个好师姐呢……你在废渊，没受伤吧？”
“差点死了。”
“对不起呢……把你推下去了……”
“多亏了你，我现在过得很好。”
语罢，两人沉默许久，秦素素才继续说了下去。
“和我去北域吧？你做我男人，我来养你。”
“做梦。”
虽然被她拥抱，被她用谄媚的声音诱惑着，白若黎却倍感厌恶。
她说她爱他，可是却将他推下悬崖。
“我知道的，你还在生气，等你消气了，我们就走好不好？我会养你的，你只要继续做我的白师兄，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用做——”
她凑近了白若黎的左耳，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白若黎没有躲闪，只是默默的承受。
说实在的，既然她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么继续扮演白面也没有什么必要，所以白若黎摘下了面具，侧着脸去看她。
秦素素从床上起来，脱去汗衫和内衣，露出了白净的身体。
她松开了白若黎，摊开了双手。
而白若黎却无动于衷。
“嗯？怎么了？不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吗？”
她几乎就是一丝不挂，被褥也只遮住了她的股间**，凌乱的发丝和红润的肌肤，惹了红晕的脸颊以及如故的笑意。
“我知道的，你在生气而已，没事的，我会等你消气的，没事的，我当时也想跳下去陪你的，只是被苏静婉阻止了，这一次没事的，你要我跳几次都可以——”
她依旧笑着，只是手臂微微有些颤抖。
白若黎看得见她在抽动的嘴角，也明白这家伙对自己的情感，同陌薰的歉意不同，她是爱着自己的，而且自己曾经，也坦然地接受着这份扭曲的爱。
她爱着的，不是白若黎，而是郁郁不得志的白师兄，是那个可以对她言听计从，宛若提线木偶一般的白师兄，而不是现在的白若黎。
“没事的，和我走吧，我是女帝，不管谁都不敢伤害你，不管是谁都会对你俯首称臣，我在北域很有声望，接下来由我来爱你！我会加倍的爱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道出。
秦素素稍微有些撑不住了，她这才明白自己是害怕被拒绝。
她对白若黎的爱是扭曲的，是卑劣的，是自私的，自己的确想要和他一起殉情，未果，但是他还活着，自己还有机会再去爱他。
她不会有负罪感，哪怕白若黎不再爱她。
白若黎爱她，是因为曾经的她，是自己的支柱，白若黎恨她，倒不完全是因为被推下废渊，而是两人的价值观相左了。
她爱的人是影宗时期的自己，而不是现在的白若黎
他爱的人是那个不知疲倦地黏在自己身边的秦素素，而不是现在那个只希望白若黎保持原样不变的她。
“我也可以不做女帝，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让我爱你，让我加倍的爱你，好吗？”
“五年来，我做了很多事情，当上了女帝也好，名震一方也罢，还是没能忘记你。”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若黎！让我为自己的愚蠢负责好吗？我会用我的爱，把你对我的恨意全部冲刷掉的！这身体！都是你的！我的财富！我的一切！”
“所以求求你，和我在一起吧？好吗？”
她笑着，可眼角的泪珠却不由自主地滚下，映照着皎洁的月光，将两人之间的一切挑明。
“我曾爱你，对不起。”
他斩断了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