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没有白若黎所想的那么热闹，或许是因为玖璃同秦素素惹出来的麻烦，所以这几日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路上问了三两个店家，倒也是清楚发生了些什么的，只不过不敢多说，也只是透露了一名白发的女魔头，拖着一名红发的女子在地面中摩擦，由城外直接走到了城内去。
一路上全都是血，只是后来被人打扫干净了，而至于去向，倒是没有人清楚。
不过白若黎是知道的，毕竟是他给玖璃安排的住处，虽然不说是轻车熟路，但是也可以简单找到。
只是玖璃被当作“白发女魔头”这件事情，交白若黎稍微有那么点不愉快，而陌薰先一步离开了白若黎的身边，因为她必须回去影宗，先给白若黎要做的事情铺路。
至少她是这么说的。
白若黎买了一只烤鸭，毕竟是玖璃喜欢吃的，虽然她不挑食。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玖璃，没有对于美味这一概念的概念，是的，从小就只有剑和练剑的她，压根就没有一般常识，现如今可以很好的融入社会，都是多亏了白若黎。
互有缺失的两个人，直到找到彼此，便完整了。
矮矮的院墙，最外圈的栅栏边上还摆放着一个大木箱，不出意外，就是自己安排服侍玖璃的人带来的东西。
白若黎轻轻地推开栅栏，然后径直朝里面走，还未来到庭院的中央，正对面的房门便被打开，还以为又是长剑，却不料是一名飞扑过来的女子——
玖璃一个箭步来到了台阶下，然后飞扑向白若黎。
早有准备的白若黎快速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做出弓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玖璃的身体，这才没有让两人都摔到地上去。
“我几天没洗澡了，很臭的哦——”
白若黎一直忙着搜寻李眠眠的消息，还没认真整理过自己，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中州了，所以一直很在乎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可是相当在乎自己在玖璃心目中的地位的。
“没事。”
少女用自己的脸颊磨蹭着白若黎的脸，在碰到胡渣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哼声，但是对于白若黎身上的味道，她从未觉得反感。
当然要是太长时间不修边幅可不行。
再说了，两人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面了，会互相在意对方也很正常。
对于玖璃来说，他身上的味道恰好是自己渴求已久的。
她仔细地抚摸着白若黎的后背，感受着这属于自己的男人的身体，却发现他消瘦了不少。
“没吃饭？”
“是没怎么吃啦，不过每天至少会吃那么一顿的，没事！”
其实是因为没什么钱了，这种事情可不好意思对玖璃说，而且白若黎也只是借着陌薰的房子过夜，并没有向她借钱。
虽然每天她都会朝白若黎兜里放钱，可是白若黎一直用的都是自己的家底，能够给玖璃买烧鸭已经是最后的一点了。
“哼……”
她生气，却多的是心疼。
玖璃整个人盘在白若黎的身上，双腿在白若黎的后腰处交叉，以此固定在白若黎的身前，柔软的身体像是为了多感受他一点而紧贴着。
“我的腰可受不住啊……”
话虽如此，白若黎的双手探向玖璃的臀部，由下至上将她托起，以此缓解一些自己腰部的劳损，可是这姿势看起来就是稍微激烈一点的房事动作。
“厌了？”
“怎么会？要不是要紧事多，我现在就想办正事。”
白若黎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屁股，惹得玖璃脸上泛着绯色，不过现在的确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只好用这种小打小闹来缓解了。
“那是坏事——”
她稍微有些失落的样子，可是却含着唇，瞒着些什么。
白若黎倒也没想要深究，他将少女的身子放下，玖璃也从他的身上下来，可还是寸步不离地站在他的面前。
玖璃踮起脚尖，用鼻尖去触碰白若黎的脖子，在喉结的位置停了好一会儿。
“你也忍了好久了？”
白若黎知道玖璃的意思，便打趣道，双手搭在她的腰间，也不愿意这么松开手。
自从在殿京住下之后，两人就从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所以或多或少有些不愿意分开。
“坏心眼。”
他明知自己的心思，却非要说这样欺负人的话来。
只是两人这般腻歪也没法多久，房子里面还有一个人，所以并非晾着不管的时候。
“走吧？”
白若黎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纤细的腰肢，然后顺势紧握着她的手掌，十指紧扣，便朝着屋子里面去。
简单的摆设自不用细说，最为重要的便是坐在本该属于玖璃的床榻上的那名女子。
双眼无神的秦素素正坐在那里，盖着被子，呆滞的盯着窗户。
就算是白若黎同玖璃靠近，她依旧不为所动。
她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全身修为尽散，身体多处骨折，双脚再无法自如行动，现在的她气息尚存的原因，便是玖璃这些日子不断灌输过去的部分灵气。
玖璃完全可以杀了秦素素的。
但是在她看来，这并非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受伤的人是白若黎，那么决定秦素素今后的去向的，也只能是白若黎。
这些日子，玖璃听着秦素素和她讲以前的事情，虽不为所动，却也明白这是为情所困的女人的末路。
她一直喜欢废柴的白师兄，只有那个任人摆布，不去争取，不去抗争的白若黎，才是属于秦素素的，独一无二的，唯她一人所爱的白若黎。
只是她没想到白若黎还活着，也没想到自己想要找回来的那位白师兄，已经完全变了样，不是因为时间，也不是因为经历，纯粹是因为她的爱早就不被接受了。
所以她应该料到落魄的时候了，却也不知道会是这么一种走向。
或许在话本里面，这种人应该是直接死了比较好吧。
白若黎凑近过去，做在床边，似乎是感觉到了压力的来处，秦素素扭过头，十分僵硬地朝着白若黎这边看来。
“瞎了。”
玖璃补充了一句，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掌，然后转身，带上门，留下这两人在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