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问。
宫铃的鸦羽似的睫毛微动:
“哦?”
带头光头长老技术痛心疾首道:
“师侄啊,我们也是为您好。”
“既然没那个本事保护仙魔剑宗,不说罪己自罚。”
“好歹让我们来帮你吧!”
剩下几人也是纷纷插嘴:
“可不,之前义帝定皇家的小孩在宗门前闹事,因为没等到宗主发令,我们哪敢管!”
“还有宗门的规矩也改该!日日晨练,每年进阶练气的弟子还要有定数,不累?”
“就是宗主您太严苛,大家收入才少,众弟子的草药和兵器,都不够看!”
“···”
因为一些原因。
这几位长老,并不敢让宫铃交出宗主的位置。
只敢欺她年轻。
时刻抓着机会要求她放权。
把几代宗主事无巨细决断的权柄拿在自己手中。
好让自己不再受监管,逍遥快活!
而这次仙魔剑宗山门被毁。
是一个机会!
宫铃拿着茶杯,示意韩宇继续满上。
小口微张,却唤了另一人的名字:
“秋霜师姐?秋霜师姐?”
她这一叫。
原本坐在下首打瞌睡的青年女子:
“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铃儿你听我解释,我就一背景板,老叔他们非要拉我来凑数!”
她是之前唯一没有逼迫宫铃放权的长老。
宫铃看着这傻妞,哑然:
“韩秋霜,想什么呢。”
“我作为宗主,不能做到保护山门。”
“少施手段,让宗门少蒙受损失,还是可以做到。”
“这里有一些灵石和魔晶,你作为财政长老,还不来算钱。”
听到“灵石和魔晶”。
韩秋霜瞬间打起了精神。
马上摸出一把铁算盘。
将宫铃给的储物袋扒拉过去。
打着算盘,嘴里念叨:
“上品魔晶百枚?上品灵石百枚?”
“宗主师妹,你怕不是打劫了三皇五帝家的孩子?”
宫铃诚实地说:
“小陈王爷见了离骚,想带他修仙,酆都皇女见了九歌,想带她修魔。”
“这些,都说他们给弟子的见面礼。”
“虽然本座这个宗主没什么用。”
“但好歹垃圾堆里捡来了两个能用的弟子,也不算一无是处吧?”
原本叽叽喳喳,要弹劾宫铃和韩宇的长老。
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识是谁,率先用激动的快要心梗的声音说:
“也就是说。”
“我们和三皇五帝扯上关系的人了?”
三皇五帝,对仙魔剑宗来说。
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庞然大物为了弟子的体面。
肯定会为弟子原本所属的宗派多有照拂。
到时候,所有仙魔剑宗的弟子。
喝汤都能撑到肚皮溜儿圆!
难怪这些老家伙忘了让宫铃师徒“学规矩”。
转而为自己的宗门榜上了巨大靠山,这么激动!
宫铃又呷了口清茶,合眼道:
“是本座,没有你们。”
她喝茶,看着恨不得扇过去的自己几耳光的长老们。
心情很好。
宫铃放下茶杯起身。
轻轻拍了拍自己身前的桌面:
“听说你们要本座罪己自罚?”
除了韩秋霜之外的众人:
“不了不了。”
开玩笑,宗主的弟子拜义帝的幼弟、定皇的千金为二师父,几乎板上钉钉。
在这个时候迫害宫铃,先不说义帝定皇那边会不会为宫铃出头。
以后再有什么好处。
也不会照拂他们毫厘!
大厅里的众人想到这里,哀嚎一片:
“宫铃师侄,您···”
宫铃自言自语:
“本座自请去葬剑阁的祖宗牌位面前,跪经一晚。”
见宫铃有了想法。
韩宇便也附和她说:
“作为首席,韩宇和师父一样保护宗门不力。”
“自请和师父一起去跪葬剑阁的祖宗牌位。”
除了沉迷算账的韩秋霜。
几名长老的嗓子都快喊破音了:
“宗主!首席!”
“葬剑阁是什么的所在。”
“您金枝玉叶,不要去啊!”
没等他们叫完。
那严于律己的师徒二人。
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
问剑阁的二楼。
离骚靠在小楼的栏杆上。
目送着父亲母亲,以及丑角一样的几位长老先后离去。
因为看戏看得入迷,吃瓜吃的太饱。
纵使山风把头发吹得根根直立也没管。
“小师兄,你说师父和大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去跪经,会不会有事?”
是九歌的声音,
直到听见蠢货妹妹在叫自己。
离骚才草草地一捋头发,看向九歌说:
“我只知道,要不是怕列祖列宗气得还魂。”
“以他们的腻歪劲。”
“绝对有精力在牌位前再打一架。”
听离骚讲这话时。
九歌正小心地把自己手上的柠檬咬出破口。
“呲溜”一声。
将汁水饱满的柠檬吸得只剩下皮。
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
将柠檬皮展示给离骚看:
“小师兄,我想···”
离骚换了个站位。
将视线转向了背离葬剑阁的方位:
“最后一个柠檬在你手上。”
“再多没有,滚。”
···
“不肖弟子宫铃,叩见列祖列宗,叩见师父。”
“说起来您不要生气。”
“铃儿做主,把当年差点被您拍死在襁褓里的外孙领回来了。”
“瞧他命格不好,还擅自双修帮他改命。”
“您可千万别生气。”
宫铃在一面墙的牌位下。
双膝跪地,额头在地面轻扣。
用清冷的声音,说着不堪入目的话语。
偏偏之在韩宇面前浪荡的她。
有着格外清稚的脸颊。
她的轮廓在夜晚天光的反衬下。
更显圣洁。
冷艳圣女一淫.荡。
葬剑阁的大厅里就“砰”得一声。
一根房梁落地,为她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