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韩宇看着房梁。
以及房梁落下处溅起的灰尘,说:
“您说葬剑阁会倒下来吗?”
看着韩宇一板一眼的样子。
宫铃忍俊不禁:
“问题不大,回头叫秋霜师姐来算钱。”
韩宇点点头:
“好。”
随后也不说话,就跪在宫铃身边看着她。
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温柔。
让宫铃觉得不适应。
为了她作为师父的尊严。
她便冷冷地用手指在韩宇胸口捅了捅:
“好什么。”
“本座还没问你,为何教小九歌学坏。”
韩宇被手指戳着。
宫铃讲得每个字都能听懂。
但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宫铃讨厌中州之外的修道者,也知道九歌的情况。
为了孩子好,也并未让九歌了解过修仙之事。
怎么就教九歌学坏了?
但没修魔的师父就像一朵娇花。
还是要哄的。
于是他和和气气地说:
“请师父指出我错在哪里吧。”
宫铃对没回想起错误的韩宇很生气:
“就是!那个!”
她话都说的不是太利索了。
用一秒钟,回想起九歌之前在包厢里的那个动作。
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在胸口比了比:
“比,心,~❤”
···
葬剑阁的大厅里“砰”得一声。
又一根房梁落地。
韩宇懂了。
大概是九歌在宫铃面前做了从他那里学到的比心动作。
让心性尚还纯洁的宫铃。
觉得比心的动作太可爱,伤风败俗。
不高兴了。
如此单纯的女子,相较于的未来那个倾尽天下的魔女。
简直稀有动物。
于是他哄着稀有动物说:
“小九歌天生慧心,学点可爱又魅惑人的技巧,斗法时多一分保障。”
“而且,可爱点不好吗?”
韩宇将宫铃比心的手指掰开,握在拳头中:
“师父这样很可爱,我更喜欢。”
宫铃立马将视线避开。
嘴角微微抽了抽。
臭小子果然心里没好水。
果然破绽被本座发现了吧。
不过,他这张口就来
也就这点见识,这点能耐。
还不是乖乖送上奉承话,随便自己拿捏。
想到这里。
她决定发挥自己在韩宇辈分上的优势。
清冷地说:
“暂时不和你计较。”
“本座来跪经,并不是为了履行之前答应你的赌约。”
和韩宇说不把破坏家园的人横着送出去,就跪经谢罪。
那自然是随口说说的!
开玩笑,韩宇不过是她的老对头。
凭什么值得她履行承诺?
她只是要看着那群老东西极其不爽,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
“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
···
不知何故。
葬剑阁牌位下,跪经的声音渐小。
而数双心里有鬼的眼睛。
还在盯着已已经没有声音的葬剑阁。
不敢入睡。
···
背诵诗文,反思罪过的宫铃。
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和鸡啄米似的不停点着。
韩宇叹了一口气。
暗中捻诀。
竟成元神出窍之招。
出窍的元神起身。
在宫铃身后站定站定。
画了一个清淤止痛的法诀。
以宫铃现在的修为,加上她与花艳红斗法理论的旧伤。
在葬剑阁冰冷的寒霜青石地板上。
根本跪不住。
宫铃要强,所以今天铁了心自罚给老油条长老们一个下马威。
结果硬生生跪晕了过去。
而韩宇自然把宫铃前后受的几宗罪。
算在罪魁祸首身上。
都是花艳红干的好事。
不是他贬低宫铃。
和境界比她略高,又有众多法宝傍身的酆都皇女理论。
居然还没被打出个好歹来。
事后花艳红又是给宫铃的徒弟当二师父,又是积极赔钱。
要是花艳红是个男的。
估计天道已经给他们安排不打不相识的谈恋爱剧本了。
就算花艳红现在教导的只是九歌。
但是只要这位贵女发发善心。
宫铃能从酆都学到魔修的一招半式,也是可能的。
但是抱歉。
他韩宇可没那么好心。
花艳红若要带宫铃修魔。
等于变相给他的长生大业添堵。
所以这位酆都的皇女殿下。
还是去死吧。
葬剑阁外的月色中。
韩宇透明的元神隐匿越过山道。
向北走去。
“可惜现在的我修为太弱,能元神出窍却开不了天眼。”
“遇不上同样元神出窍的道友了。”
韩宇有些遗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