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铃透明的元神从体内遁出。
在累得脑袋开始小鸡啄米的韩宇身后。
画了一个清淤止痛的法诀。
心中的杀机愈浓。
作为崇尚武力的女子。
宫铃没有过多的内心戏。
她只是觉得。
陈中流就算只说要带离骚去修仙。
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其它的原因。
也提点韩宇呢?
如果韩宇踏上了仙途。
那必然是她宫铃长生大道上的劲敌。
于是宫铃看陈中流愈发不爽。
她决定好好教训陈中流。
陈中流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的性命。
透明的元神在空气中翩然穿梭。
出了山门。
向南走去。
……
榕城北行,便是往鬼域酆都。
花艳红坐着一只纸鹤飞行林间大道。
“卖茶了,卖茶了。”
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叫卖声。
于是花艳红将纸鹤按下,落在地上。
这次在榕城闹了太大的动静,没来得及带手信就被宫铃轰了出去。
那在郊外买点茶叶给师兄和师姐喝也不错。
卖茶的摊贩是个不容易记住长相的凡人。
见花艳红要买茶。
就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给她。
温和地笑道:
“皇女殿下,要买茶,请先试喝。”
接过那颜色如常的茶水。
花艳红忽然心生恐惧。
直觉告诉她:
这茶,喝了会死!
她欲召唤出黑甲与摊贩搏斗,手指却动不了。
甚至连把致命的茶杯扔开都做不到!
距离死亡一步之遥的花艳红不减求生欲。
急得口鼻冒血。
血液落地,将脚边的草叶腐蚀成灰烬。
见状,神秘的摊贩一拍桌子。
打掉了茶杯:
“茶我不卖了。”
“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花艳红哪敢不答应。
见自己有活下去的机会。
连忙点头如捣蒜。
于是那摊贩支着脑袋,开始了表演。
声音满是沧桑:
“从前有个女人,天生嗜血却不愿吸血,所以她不敢和任何人深交。”
“她孤独得变态了,所以只追着她最恨的人打。”
“反正嘛,那是她最恨的人,吸死了也白吸。”
“你的血有毒,她不会吸你的血,所以你会是她的朋友。”
“这一世你不死,她就不会孤独了。”
“她不孤独就不会变态,她最恨的人也少遭几分洋罪。”
花艳红听着听着。
忽然感觉眼角有点酸涩: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神秘的摊贩点点头:
“是本座编出来逗你玩的。”
花艳红差点跳起来打人:
要不是打不过,本宫一定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花艳红敢怒不敢言的同时。
幻境一般的茶摊消失。
花艳红贴身的内衣。
已经被汗水浸润糊在了背上。
庆幸着劫后余生时。
那摊贩的声音又忽然响起:
“你若想活,别带宫铃修魔。”
于是花艳红好不容易停止的冷汗。
又刷刷流下。
这不是她带不带宫铃修魔的问题。
早好几年,宫铃就在为修魔准备。
如今宫铃将功体完全转化为修魔之人。
只差浮生秘境的临门一脚。
难道把宫铃废了不成?
那宫铃可能会先废了她。
而神秘摊贩不管花艳红的反应。
继续自言自语:
“酆都秘传《鬼泣》,除当代定皇外,唯有他的大弟子和你练成。”
“定皇之位传男不传女,你们之间本是平衡。”
“但如果你带着两位修炼《鬼泣》大成的女亲传回到酆都,传统也许会出现例外。”
“你猜你亲爱的大师兄,会不会想要你的命?”
直到摊贩的声音彻底消失。
花艳红还在发呆。
能说出如此多酆都的辛密。
让她确信,此人是远超父亲定皇的隐世大能。
根本不惧杀死自己的后果。
如非是自己机智的临场反应。
恐怕十死无生。
他明明携带杀意而来。
却只说了一堆鬼都听不懂的话,并未动手。
为什么?
花艳红想来想去。
忽然摸出个怪形怪状的傀儡娃娃,摇了摇。
很快,宫铃的声音从娃娃嘴里传来:
“艳儿,怎么了?”
“回酆都的路上可有不顺利?”
花艳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想要说什么。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只是突然很羡慕姐姐。”
“姐姐有韩宇这样的徒弟,很幸福。”
传讯娃娃另一头。
宫铃理所当然地说:
“肯定的,他那么乖那么聪明,是我的骄傲!”
“保护小宇,我也非常有成就感!”
劫后余生的花艳红听着这话,往酆都的方向走着。
心中暗暗叹气。
唉。
姐姐,长点心吧。
那韩宇哪里需要你保护?
为了让你不离开他。
不仅会威胁人,还满口胡说八道。
你把孩子养歪了啊!
无语的花艳红结束了与宫铃的对话。
又把傀儡娃娃摇了摇。
“师妹?”
傀儡娃娃这次发出的。
是温文尔雅的男音,几分阴柔。
听着这令人安心的声音。
花艳红的脸上出现了活泼的表情:
“梅师兄。”
“艳儿想你了,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