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南下,便是往大陈帝国。
陈中流踩着流光穿梭在林间大道。
“钉,钉。”
旷野里响起清鸣异常清晰,宣告前方有一位隐世的铁匠。
这引起了陈中流的兴趣。
这次在榕城闹了太大的动静,没来得及带手信就被韩宇轰了出去。
那不如买点兵器给给王姐和王兄玩儿。
那打铁的铸师是个不容易记住长相的凡人。
见陈中流要买剑。
马上将雪亮寒芒一字排开。
恬静地笑道:
“王爷,请观剑。”
见面前花白一片。
陈中流忽然心生恐惧。
直觉告诉他:
这剑,不要钱,要的是他的命!
他欲再打开铁扇与铸师搏斗,手指却动不了。
甚至连把致命的刀剑避开都做不到!
距离死亡一步之遥的陈中流不减求生欲。
脚底忽然迸发神秘的金光!
金光过处,倒伏的枯草重焕生机!
见状,神秘的铸师一挥衣袖。
拍落了寒芒:
“剑我不卖了。”
“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陈中流哪敢不答应。
见自己有活下去的机会。
连忙点头如捣蒜。
于是那铸师倚着桌子,回忆起往事。
声音满是沧桑:
“从前有个男人,命克万物也不愿害人,所以他不肯和任何人交好。”
“他孤独得变态了,所以只对着他最恨的人笑。”
“反正嘛,那是他最恨的人,克死了就死了。”
“你运气很好,他不会把你克死,所以你会是他的朋友。”
“这一世你不死,他就不会孤独了。”
“他不孤独就不会变态,他最恨的人也少受几分折磨。”
随着铸师的讲述。
陈中忽然有点想猛男落泪:
“他们有点可怜。”
神秘的铸师点点头:
“是本座编出来逗你玩的。”
陈中流差点挽袖子打人:
要不是打不过,小王一定要诛你九族,不,诛你十族!
在陈中流敢怒不敢言的同时。
幻境一般的刀铺消失。
陈中流感觉自己的灵魂。
已经飘出躯壳之外了。
庆幸着劫后余生时。
那铸师的声音又忽然响起:
“你若想活,别带韩宇修仙。”
于是陈中流好不容易归位的灵魂。
又蹭蹭外冒。
这不是他带不带韩宇修仙的问题。
早好几年,韩宇就在为修仙准备。
如今韩宇将功体完全转化为修仙之人。
只差浮生秘境的临门一脚。
难道把韩宇废了不成?
那韩宇可能会先废了他。
而神秘铸师不管陈中流的反应。
继续自言自语:
“当代义帝,与先帝,先帝后,并无血缘,你才是他们亲生。”
“历代义帝因为功法特殊而无后,都是传位义子义女,你是陈国千年历史中唯一的意外。”
“如果你这个意外在陈国培植起了自己的势力。”
“你猜你亲爱的二王兄,会不会想要你的命?”
直到铸师的声音彻底消失。
陈中流还在发呆。
能说出如此多陈家的辛密。
让他确信,此人是远超父母兄长的隐世大能。
根本不惧杀死自己的后果。
如非是自己机智的临场反应。
恐怕十死无生。
她明明携带杀意而来。
却只说了一堆狗都听不懂的话,并未动手。
为什么?
陈中流想来想去。
忽然抬手在虚空点画出一面水镜。
很快,韩宇出现在镜中:
“王爷。”
“你要死了?”
陈中流觉得韩宇说的真对,他刚刚离去世就差一点。
想要说什么。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只是突然很羡慕韩哥。”
“韩哥有宫铃这样的师父,很幸福。”
水镜的另一头。
韩宇理所当然地说:
“我的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她美丽强大又纯真可爱,还有比她更完美的女人吗?”
劫后余生的陈中流听着这话,往陈国的方向走着。
心中暗暗叹气。
唉。
韩哥,长点心吧。
那宫铃哪里纯真可爱了?
为了让你不离开她。
不仅会威胁人,还满口胡说八道。
你师父她是病娇啊!
无语的陈中流结束了与韩宇的对话。
又把透明水镜上划了划。
“阿流?”
透明水镜这次印出的。
是剑眉星目的青年,正气十足。
看着这令人安心的身影。
陈中流变回了那个不谐世事的闲散小王爷:
“哥。”
“我把母后的刀送人了,您别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