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中的沉默。
率先被元姑娘打破:
“阁下还记得幽界和灵界碰撞,大陆初成时的情形吗?”
秦钟只笑笑,不说话。
他比元姑娘年轻太多了,不知老黄历。
不如不说。
只是秦钟谦卑地洗耳恭听。
于是元姑娘自顾自地接着说:
“没划出中州十六城这条停火线时。”
“在灵界,除去不和幽界接壤的两家。”
“陈国,和鬼域、怪域有世仇。”
“夏国,是两边横跳的老战争贩子。”
说到这里,终于不是秦钟的盲区了。
因为秦钟附和道:
“只有我们秦国还有妖域,从来最爱和平。”
元姑娘继续道:
“光热爱和平是不够的。”
“若想要九州大陆人民团结一心。”
“至少也得是南北各一方至尊,作出愿意友好相处的表率,起带头作用。“
“比如……”
元姑娘没再说话,秦钟没再附和。
看看。
一男一女。
两方至尊。
芜湖。
均衡了。
想起了不有趣的事,礼帝咳嗽了一声:
“这不合适,我已有妻儿。”
斗笠下,戒皇的声音也有些不好意思:
“搞这种事,人家的男人不会高兴。”
沉默中。
秦钟率先抬起手。
往韩宇之前挖坑的方向按下。
又说:
“孩子做事不严谨,娘娘见笑了。”
元姑娘原地不动。
脚底泛起一阵乌光融入土地。
“孩子行事太任性,阁下见笑了。”
两方合作之下。
小树林中的埋尸地里。
再也没有人类组织的残留物。
两位至强者的身影。
也在这之后。
消失不见。
……
仙魔剑宗,问剑阁。
有一台红炉上。
开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韩宇研磨着细碎芬芳的碧玉茶末。
以及一朵粉色的小花。
等到开水即将沸腾的那一刻。
及时熄了烘炉下面的火。
热水倒入清茶,过滤渣滓倒入茶杯。
稍微放凉。
韩宇就挑了一杯尝了一下。
确认温度没有问题之后。
又端起另一杯。
朝着旁边老神在在的宫铃说:
“师父,来尝尝这花茶。”
“说不定心脏会好受很多。”
宫铃没有接韩宇递给她的新茶。
转而拿起韩宇试过温度的那一杯,说:
“又找乱七八糟的药。”
“没个正形。”
但还是用袖子挡着嘴。
利落的将茶饮下。
等到宫铃将茶杯放回原位。
又朝着韩宇冷冰冰的说:
“喝这种茶,也就是让人觉得,身体有一些暖罢了。”
“别的用处通通没有。”
韩宇支着脑袋笑道:
“那就是师父感觉好很多了。”
嘴上这么说。
实际上韩宇心里却并不乐观:
他修为已至渡劫,能暗中察人经脉。
能感觉,到宫铃心脏处的病灶。
确实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传说中合道以下修士只要有气,就能救活的“生生不息花“。
居然连宫铃一个元婴修士的心疾都治不好?
宫铃的心疾。
到底是什么品种?
这厢。
韩宇怀疑自己挖到假的生生不息花。
那厢。
宫铃放下茶碗说:
“心疾顽固,本座早已习惯。”
“比起这个。”
宫铃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布包:
“收集战利品的时候我发现了好东西。”
布包打开。
里面赫然是个雕工精湛的太极阴阳鱼玉佩。
她用纤细柔美的手指把玩着玉佩说:
“那群分神杀手的主上很慎重。“
“居然给了他们加持气运的玉符。”
“他们死了,玉符自然是我们的了。”
“你拿着试试,能不能改善你的倒霉体质。。”
师傅有东西要给。
韩宇自然伸手接着。
并且趁机抓住宫铃递玉佩的小手亲了一口:
“咱们穷归穷,也别捡垃圾人的垃圾。”
“很脏,我给您把手弄干净。”
随后和宫铃四目相对。
感到不妙,又很有求生欲地说:
“当然师父给我什么我都喜欢。”
宫铃挑起眉头。
依旧稳稳当当的将玉佩递到韩宇手上。
打了下韩宇的手心。
小示惩罚。
宫铃没告诉韩宇。
这玉佩应该是太虚古观的老牛鼻子开过光的。
能改善穷山恶水之风水,能为人挡灾躲劫。
在外界,可遇不可求,万金也难得。
却见韩宇拿着那玉佩。
正缓缓将令人感到不祥的内力注入其中。
而温润的玉佩。
却回馈着令人心安的宝光。
看上去。
这玉佩真能调和天煞孤星之人的体质。
但没过多久。
玉佩没由来地在韩宇手中剧烈的颤抖起来。
突然间。
“砰”的一声,碎成粉末。
韩宇并不遗憾。
只是非常仔细地把手上的玉粉抖落,包好:
“可惜师父的心意了。”
“天道大概不想让我改这个命。”
宫铃咬着手指,有些苦恼地说:
“是呀。”
“该怎么安慰你呢?”
宫铃语气虽然犹疑。
但早已如同灵活的游鱼一般。
黏在了韩宇身上:
“你说,师傅该怎么安慰你呢?嗯……”
是韩宇拿捏着她胸口的绵软,说:
“师父再给我生一个孩子?”
宫铃的身体僵硬了瞬间。
随后示威似的咬住韩宇脖子:
“我说过,再让我试试,我就让你逝世。”
韩宇调笑道:
“可我记得。”
“师傅曾经抱着小咱们的小丫头讲过。”
“她身上很香。”
“所以我以为您会喜欢很多小孩。”
宫铃欲迎还拒推了韩宇一把:
“你干脆说生七十亿个更好。”
韩宇在宫里的胸口贴了一会。
才抬起头很认真地说:
“咱们剑宗太穷,养不起。”
他居然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
宫铃有些羞恼。
猛的推开韩宇,从他身上下来。
几乎与此同时。
房间的大门被撞开。
透出隐约的天光和璀璨的朝霞。
两个冒失的毛团子整齐地同时挤了进来。
差点都被门卡住的他们,齐声喊道:
“师父!师兄!我们有……”
闻言,宫铃的神色晦暗。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这群家伙没一个让她省心!
……
当宫铃坐在主位上。
双腿交叠、俏脸余怒未消的时候。
韩宇依然笑着。
蹲在离骚和九歌的身边。
尽职尽责地在孩子们面前扮演红脸:
“你们怎么来了。”
于是捂着两个脑袋的离骚和九歌。
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有客人来了。”
“师父和师兄之前说我们有事要及时通报。”
“所以我们就来了!”
韩宇看着两个小菜鸟,眼神愈发的慈祥。
可能需要更长时间的成长。
才能让两个小家伙明白。
什么时候该进门,什么时候不该进门。
不过,仙魔剑宗今天的客人。
又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