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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一秒面前什么都没有，眨个眼，突然蹦出个一身黑的萝莉。
这种恐怖游戏一样的体验，让清尘有些魂不附体，他捂着小胸口，试图平息那颗躁动的心脏。
“我滴妈，吓死了……”
“少主，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萝莉杏目轻眨，看上去似乎带有些困惑的气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萝莉的面部就像冰一样。不仅没有表情，声音也没有起伏。即使是电话里卖保险的，都比她感情丰富。
清尘仔细打量萝莉，发觉这萝莉长得还挺可爱。
高挺的鼻梁，粉嫩的薄唇微微上翘。
眼睛虽不大，却如黑珍珠一般带着隐隐黯光，就跟她那似乎做不出任何表情的精致五官一样，恬静幽邃，难以捉摸。
也就几秒钟时间，清尘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闪电打了，随后响起“噔噔”两声，化身为某柯姓大聪明，找到了唯一的真相。
“原来如此，你就是传说中的系统吧。”
“……”
萝莉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清尘，一直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清尘不知道这沉默要延续多久。
他只知道，如果萝莉下一秒再不接他的话，他就该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了。
“……少主说的‘系统’，婢听不大懂，但如果少主在问婢的身份，婢是少主的私奴。”
“哦，是这样，我知道了。”
清尘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低落。
按照一般的穿越套路，此时应该有个“系统”，告诉清尘世界观，自己有什么外挂，以及自己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
如果再加个不完成任务就变人妖之类的限制条件，那套路就十分完美。
可清尘穿越过来起码五六分钟，遇到了三个角色，发生了这么多对话，他对这个世界，仍旧一无所知。
就连自己穿越后的名字，“清尘”，还是方才从一丝不挂男嘴里来的，这俩字怎么写，清尘都不知道。
都说“开局一把刀，装备全靠爆”，好歹也要也给一把刀啊。就这么把我扔到这个孤儿世界里，当老子是阿飞啊！
——这么想着，清尘望向身侧的窗外，将内心调整到“无”的境界……
“……呃，私奴？什么私奴，哪个‘私’，哪个‘奴’，是我理解的那个私奴吗？”
“少主，私奴在这世上只有一个意思。婢从五岁起就侍奉少主了，莫非少主对婢一直以来的侍奉不满意吗？”
“呵呵，怎么会不满意呢。我很满意，十分满意，满意的很……”
“那少主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婢吗？”
“没问题，没问题……”
问题大大大了！！！
诶？什么情况？？老子不只是个0（或 1），还是个奴役可爱萝莉，逼她做这样那样事情的超级人渣？！
天哪，老子到底是附到了什么鬼东西身上了啊！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老子是不是现在！立刻！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自裁以谢天下？！
“既然少主没问题，请容婢为少主更衣。”
萝莉站了起来，从边上的挂斗取下一件青蓝色的道袍，向清尘走来。
清尘则由于精神上的冲击，直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从睡袍换成道袍，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少主今日要作何打扮？”
萝莉手持一把铁梳，站在清尘身后。
冰冷的铁器，触碰到脖颈最敏感的皮肤，将清尘从神游太虚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清尘看着镜子里那张完全陌生的娘系男主脸，虚张声势地说。
“老样子就好，没必要改变。”
“若按老样子来，只怕不合适。”萝莉说道。
“怎么不合适？”
“如今我们身在相府，自要符合官家的规矩。若再按平日那般闲云野鹤不修边幅地来，只怕不合适。”
“哦是这样。”
清尘敷衍地回了一句，偷偷将萝莉说的“相府”与“闲云野鹤”记下。
萝莉透过镜子瞥向清尘，幽幽地说。
“这是少主昨日说的，婢只是将少主昨日说的话重复了一边，正因少主说过此话，所以婢才会询问少主该如何打扮。少主，莫非是忘了？”
糟糕，她起疑了！
清尘心里暗叫不好，可脸上突出一个“稳”。
“是有些记不起来了。哎，没办法。只要我现在去想事情，脑子里就会出现个白花花的男人屁股，挥之不去，头疼。”
“……也是，那确实是林大公子的作风。”
镜子里的萝莉瞟了眼门外，听上去像是接受了清尘的说辞。
可她那张无机质的脸依旧没有表情，清尘也不确定有没有蒙混过去。
“无论如何，请少主慎重。”萝莉对清尘说，“林相此人阴晴不定，行事不按常理。若是惹恼了林相，后果难以预料。”
“能有什么后果？”清尘问道。
“轻则轰出相府，重则就地杀头。再重点嘛，兴许诛个九族吧。”
“哦是这样。”清尘平静地掩饰着心里抓狂。
“不过少主也没有九族可诛，介时婢会与少主一同赴死，必不使少主孤独。”也不知有几分真心，萝莉说道，“总之，无论结果如何，少主与林家的婚约都将不复存在，少主向上的道路从此断绝，还请少主做任何行动之前，多加斟酌一番为妙。”
“看来我可得努力一番，别让我们都死了。”
清尘冷笑了一声，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他在心里高呼，“夭寿了，明明老子只是个刚穿越的萌新，要不要上来就下玩命的副本啊！”可表面上，又必须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清尘清了清嗓子，继续装腔作势道。
“别说那么远，我们言归正传。虽说是要打扮得正经些，可我也不知该怎么弄。要论穿着打扮，还是你们女孩子擅长，与其让我来设计，不如就交给你吧。”
“……少主的意思是……”
“今日我该以何种形象示人，由你来决定。”
“！！”
有一瞬间，清尘看到镜子里的萝莉瞪大双眼。
不变的面容像是皮筋绷断了一样，震惊错愕全都涌上花容，做出了一个丰富到令清尘难以忘掉的表情。
可当清尘回头确认时，萝莉的正脸依旧还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不仅没有表情变化的痕迹，反而还歪过头，一副在问“怎么了”的眼神看着清尘。
清尘不太好意思，只得再转回去，可心里留了个疙瘩，总觉得不自在。
“请少主，恕婢僭越。”
萝莉伸出手，扶在了清尘的下巴上，另一只手将原先握着的铁梳放回到梳妆柜，从里面拿了一把更细齿的牛角梳子出来。
看着镜子里打理自己头发的萝莉，清尘莫名有种身在理发店的感觉。
只不过，给他理发的既不是托尼老师，也不是王师傅，而是个十岁左右的萝莉，也是种奇妙的体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