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沐雨熙只觉天昏地暗,不知为何就被押在了审讯堂上。她跪在堂中,左右环视,尽是手握刑具的衙役,也不见俪妃的身影。
“你可知罪?”堂上的中年男子一手捋了捋胡子,一手就放在写着绞刑的签子上。
“我……奴婢并没有做错什么,不知是何罪过。”沐雨熙早已吓破了胆,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
“你给七公子的餐食中下毒,可有此事?”男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令人觉得既可憎又可恶。但此时,沐雨熙的心却早已被恐惧填满。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在经历了千般思虑后,会落在自己头上。
“我没有……奴婢与公子无冤无仇,更何况,奴婢并未知晓食盒所容之物。”沐雨熙慌忙言道,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什么。宫中两年,她也曾听闻一些宫女不知因何种原因失踪或死去,但她并未想到此处。而现在,或许只是本能的害怕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俪妃娘娘,下的毒?”男子继续着咄咄逼人的口吻。沐雨熙心头一紧,知道即使真的是这种情况,也要自己扛下来,“还是说,你的共犯,或者……主谋?”
男子的声音已经压了下去,但却比之前的审讯更有杀伤力。自两年前入宫以来,兰若伊对自己照顾有加,怎么将这本就没有嫌疑的人拖下水?何况即使没有这么多照顾,陷人于不义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沐雨熙轻咬嘴唇,不再吭声。她期盼着对方以年纪尚小为由不逼她为难,但这根本不可能。
男子右手一招,两个个衙役便持一串木棍般的东西走了过来,强行将她的手指拽入每一个夹缝中。
忍!这是沐雨熙的第一想法,自己初来的时候,也因打碎打翻一些东西而受到过一些杖责,虽然几位姐姐并不会狠打,但依旧很是疼痛,沐雨熙闭上眼睛,想要先抗下这套从未见过的刑具再说,并且脑中已经开始思考之后的托词。
然而,一种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她的手几乎瞬间失去了知觉,眼泪开始不自觉的往下掉。然而,她还是不能说话。她害怕被男子发现破绽。男子的话里有明显的倾向,就是为王室开脱。
疼痛已经让她的大脑放弃了思考,两边的衙役又用力向外一拽,本麻木的双手又传回了无比的痛感,几乎要断裂的感觉。
“说,你的同谋是谁?”男子明显高估了沐雨熙的承受能力,如今的她已经在身体和精神的摧残下完全说不出话来。
见沐雨熙不说话,两边的衙役又一次加大了力度,沐雨熙的眼神越发空洞,但这次,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
“咔嚓”,一声响动从手指处传来,沐雨熙低头看去,手上竟不知何时燃起了火。此时,沐雨熙的眼泪一滴一滴,正落在手上,小火焰却没有任何影响。沐雨熙看着碎裂一地的刑具,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妖法。”男子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片刻便镇定下来,“把她关入牢中。”
(拶刑,是旧时的一种酷刑,唐宋明清各代,官府对女犯惯用此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