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伯和弥优达琳带着重伤的依拉希雅赶到原来地下洞穴的教堂入口时——
那个叫莱恩的男人静静地站着,他的身前倒下了十多位银铠骑士,还有一个长着洁白翅膀的六翼天使。
叫阿丽亚的女人噙着泪水,伏在地上,怀里抱着——
那是...
虽然有着一对蝙蝠的翅膀,但那头白发,还有那小小的身躯——
不用说就知道是路西菲尔。
可他为什么,一动不动。
“路西菲尔...”
杰斯伯颤抖着,他伸出手,失了魂一样,往阿丽亚那边走。
弥优达琳别过头去,觉得力气被抽空——她和昏迷的依拉希雅一起倒在了地上。
“抱歉...我大意了...”
莱恩开口。
“不,莱恩先生...”杰斯伯蹲到阿丽亚身边,抚摸她怀里那个孩子的脸,“这不是真的...”
“是他的错,杰斯伯,是莱恩的错,”阿丽亚流着泪,平静的说着,“他知道一切,他一个人就能改变一切——他是剑圣,剑圣中的剑圣——但他为了考验某个曾经是【恶魔君主】的生命的【人性】,然后因此错过了救下路西菲尔的机会。”
“剑圣?你...对啊,我听说,拯救了卡赞留多城的是一个剑圣——那当然不会是老师——原来是你啊,莱恩先生...”
杰斯伯怨恨地瞪着莱恩,
“原来,剑的极致是这样的——亏我还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
“不,杰斯伯,这件事情,莱恩先生确实没有义务帮助我们——我们不能道德绑架他。”
倒地的弥优达琳虚弱地说。
杰斯伯愣了一下,大笑起来:
“是啊...是啊...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谁说剑圣就应该拯救世界呢?...你尽可以随心所欲...你并没有义务...”
他疯也似的笑起来,他望一下自己手中的剑,用力地扔了出去。
“抱歉,我当然... 应该拯救...”
莱恩低下头。
杰斯伯疯狂地笑着,阿丽亚无声地流泪,弥优达琳在微弱地啜泣,而依拉希雅昏迷不醒,圣剑燃烧的代价使得她生死未卜。
但路西菲尔,只是静静地躺在阿丽亚的怀中。
“艾瑞达斯!金!你一定在,你一定在看的对吧!”
莱恩突然朝空气怒吼。
所有人都怔住了。
“【第三救世主】啊,这难道是我们想要的未来吗?而路西菲尔,即便是过去的【恶魔君主】,但他所做的一切,四百年前和现在,难道不能算做是我们救世者中的一员吗?!”
没有回应。
“你是...”杰斯伯流着泪,像是恍然大悟,“你原来是那个丢掉自己名字的【剑圣】...呵呵...”
“艾瑞达斯,如果你不说话,我——”
莱恩跺脚,一道冲击波自此处溅射而去,随即在大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裂缝,破开教堂,划开摩洛城,延伸到广袤的佩洛伊平原上。
“你不说话,我将——毁掉一切。”
“莱恩...”阿丽亚担忧地看了莱恩一眼。
正午太阳忽然消失,繁星夜空骤然浮现。
巨大的光剑汇聚在摩洛城上空,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金-艾瑞达斯——”
“我在...”
一个英朗的声音叹息着,从有些寂寥的虚空中响起。
“重来。”
“我知道了...但只能做到...”
“——我苏醒那刻,对吧。”
莱恩打断那个虚空中的声音。
“嗯,看来你明白了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点而已。你既是金,又不是——但总之,拜托了。”
“好的,各位——”那个虚空中的声音逐渐变弱,四周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变暗——
“下一次,要抓住机会,消除悲剧的机会。”
这是一切归于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声音。
(给读者的话:抱歉这书切了,大幅修订前面导致错误章太多了。重置书名:救世的剑圣本来已经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