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h.Last one 的号哭

作者:秋米拉 更新时间:2014/10/6 21:55:27 字数:4481

在开始新的故事之前,我先来讲述一下我被英语老师蹂躏的事情。英语老师的处罚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羞耻!

他知道我没有写作业之后,微笑着在我英俊的脸上写了一行字,并且命令我今天之内不准洗掉,洗掉就得重新写上。

那么那行字是什么呢?也没有多难猜,他写的是:I

didn’t finish homework.简单易懂。可被写了这个句子的我走在学校里,就像被游街了一样。整整一天都被各类人围观,恩……早有准备的论坛各居民,甚至都抓起手机拍了无数张。

你现在上Homeless的论坛,然后翻一下那两天的帖子,依然可以看见我羞耻的照片。

当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就不在这里缅怀了。因为队员加入了欧阳立和苏哲,我们的团队也终于可以正式开始工作。另外,虽然我名义上是队长,但是作业都是由段晓晓的ID发布的。

一方面是因为段晓晓比较熟悉论坛,另一方面,是段晓晓在论坛的人气不错,上一个团队发布作业也是使用她的ID。

不过,现在我们团队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我、苏哲、欧阳立都是擅长理科的,就连当着语文科代表的段晓晓,也并不擅长完成语文、历史、英语等作业。因此,很明显地,我们发布的所有作业中,文科的作业卖出的并不多,收效甚微。

“哦对了,最后一个队员是擅长文科的吗?”我在图书馆门口,把作业翻出来,让段晓晓拍完照片之后,顺口问了一句。

“你是在说最近我们这方面作业成效不好的问题?”段晓晓抬起头来,“最后一名队员的确是擅长文科的,特别是英语。如果没有他补足我们在这方面的缺陷,我们也不可能成为当时年级前三的队伍。”

“文科这么好的话,是女生吗?”

光从口语的“他”,我根本无法得知性别,于是我问。

“是。”段晓晓说完,收起了手机,将作业递给了我。

最后一名队员的消息,段晓晓一次也没有和我提到过。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也只是“有最后一名队员存在”这样没有任何作用的信息。最后一名队员是女生的话……范围稍微缩小了一些。

不过,女生又能是谁?班上的女生挺多的,经过这一个半月,我也熟络了大部分,可是并没有谁像前Homeless,都是普通学生罢了。

“恩。每一页都很清晰。”段晓晓一边检查照片,一边说,“那今晚还是七点发布作业。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抢前排。”她说完,将手机装到了口袋里,单手抡起沉重的书包,甩到了身上。

“我们已经进行正常团队工作一星期了,应该可以去攻略最后一个成员了吧?”

从尹渊到欧阳立,再到苏哲,段晓晓总是紧凑地对成员进行收服。为什么到了这最后一个,她反倒平静舒缓下来了呢?一般情况下,到最后一个成员,不是更应该振作精神,来一次热血的最终战役吗?

段晓晓甩了甩马尾,顺手理了理耳边的发絮。

“时机未到。”

她说。

时机啊……这一次的攻略,难道还和某个重要的日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第二天。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在夏天,也很难得的早上就需要开灯了。一般来讲,Homeless在阴天的发挥都很不错,毕竟这个时候,老师在台上很看不清下面的人在做什么,Homeless写作业的速度也会加快很多。

早自习还没开始,我百般无聊地将作业拿出来之后,看着除了昨天的出勤人数外,什么都没写的黑板。

缺:孟娴(事假)。

这是我一个半月以来,还没有见面的唯一一个同学。如之前所讲,好像从开学开始,她就没有来上过课,而且一直都是以“事假”为理由。从段晓晓的口中,还有她的名字,都可以知道,她应该是女生。

究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她将近一个半月都不来上课?而且是请的是事假,应该代表她没有生病或受伤。上次本来还是想问问段晓晓这人是怎么回事,可是看段晓晓好像和她关系不是那么好,就没有敢问出口。

缺:无。

唉?

我正思考孟娴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们管理出勤人数的副班长,上去将她的名字给擦掉了,写上了一个醒目的“无”字,同时也把上方“实到人数”一览,改成了和“应到人数”一样的数字。

段晓晓很明显比我更快发现了这件事,冲到了讲台上,和副班长短暂地对话了几句。

这个意思是……今天就不再缺人了?也就是说,今天孟娴就会回来上课?

问完的段晓晓,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径直朝着我最后一排的座位走过来。并且停在了我面前。

“顾京成,现在时机已到。”然后她对我说。

“时机?你是指攻略最后一个成员的时机吗?”我看着她,问完了才恍然明白了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不,现在时机到了的意思……是指,最后一个成员、最后一个成员是……”

段晓晓点头,“没错,最后一个成员,就是孟娴。”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她身后,后门门口站着一个背书包,留着齐眉短发的女孩。浑身颤抖着停在那里,黑着脸,却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目光灼灼的看向这边。

“段晓晓,他是谁?为什么会坐在那个位置?”她的声音很清脆,就像铃音一样干净甜美,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难掩她自己的愤怒与失控。

她口中的“他”,应该是在指代我吧?这个班的女生,应该没有不认识我的……除了一个人。

“孟娴,你可算来了,你知道我们等你多久了吗?”段晓晓友好地笑了,脸上满露故友重逢的喜色,“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听好了,我把我们曾经的队员——”

再次见到许久不见的朋友,将自己这些天想要说的,全部倾诉出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哪怕一直保持高傲的段晓晓,也丝毫不例外。可……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孟娴丝毫没有故友重逢时候的喜悦,也丝毫不想听完朋友的倾诉,她伸出手,指着我,“只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坐在那个位置上!”

她抬起头,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已经接近歇斯底里,咆哮着对我讲出来。明明说出口的是问句,却连疑问的语气都给剥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疯狂地埋怨,以及愤怒的嘶吼。

她是哭着的。

对我所选的位置,表现出震惊和不解的人,她似乎不是第一个……是啊,在我第一次抽出靠窗位置椅子的时候,班上的其他同学,也是同样的反应。

我的位置,有什么不对吗?

“孟娴,他是转学生,听好了,不要怪罪在他的身上,一切都和他无关。”段晓晓走进一步,向孟娴解释。

“不——不——我不想听这些,我不想听!你们、你们怎么能够狠心这样做?怎么能够狠心将那个位置就这样让给了别人?”

孟娴抱着头,痛苦地蹲了下来,泪水伴随着哭腔和抽泣,不停地落下,滴在了灰色的地板上。她的样子,让我很是紧张,就好像我二选一选择的这个座位,让她悲痛欲绝一样。

可这只是一个座位……不是吗?一定有什么超越座位这个单纯物体的感情,左右着她此刻的情绪。

“我……我不想看到这些啊!”孟娴号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们、你们从一开始就当他不存在,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朋友!”她用尽全身力气奋力地呐喊。

“孟娴……听我解释……”

“我不要,我不要听你们解释。”孟娴近乎跪在了地上,像个玩具被砸碎的孩子一样,手揉着眼睛,妄想制止泪水但最终无果地哭了出来,“你们全都是骗子——骗子,全都是罪犯——杀人犯!”

她的声音一次改过一次,我听着都感到震颤。

“把文玄彬给我还回来还回来还回来还回来还回来还回来还回来还回来还回来啊——”此时此刻,她又像怨灵一样,不断重复着一个词语。

她是那么的可怜,虽然不知道她失去了什么,但是却能够深切地从她的号泣中感受到她深澈入骨地哀伤,忍不住地让人想要寄予她怜悯。

“文玄彬……呜……这一切……这一切都……”

孟娴继续揉着眼睛抽泣。

“段晓晓,这是怎么回事?”

我很无辜地站在那里,此刻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所谓的“委屈”是什么。就好像路过了一个案发现场,只是动了动手指,就被眼前的名侦探指证成犯人一样。无辜,同时也很莫名其妙。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就这样想要忘记他!他桌子上的花呢?象征着他已经离去的花呢?连这样的祭奠也被你们丢弃了?”孟娴再次回复了刚刚大哭的精力,继续指着我的桌子,不停地哀叫着,“你们、你们是想要这样,用这个转学生,把他的位置全部代替吗?”

段晓晓沉默不语,明明被指着骂的狗血喷头的人是我,可是她却低着头,好像比我还要内疚。

祭奠?离去?花?代替?

我虽然捕捉到了这些关键词,可是却还是无法从其中咀嚼出在我眼前发生的事情的脉络。

“段晓晓,到底是怎么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段晓晓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是沉默了下来,咬紧牙关,任凭孟娴哭泣,也没有做到一个朋友应尽的职责去安慰。

被蒙在鼓里面的我更加迷茫啊。

“居然一来就哭了,还真是心灵脆弱。”

“她就是那样的人啊,这样对着顾京成没来头地乱发脾气,果然她和那个人关系还是非同一般嘛。”

越来越多的同学聚拢过来,看着本学期第一次来上课,就抱头痛哭的孟娴,以完全旁观者的角度事不关己地闲聊起来。

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并且亲密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本以为会对我作出这样热情的举动的人会是欧阳立,可回头一看,发现是苏哲。

“你一头雾水啊……”苏哲没有笑,却也并不是面无表情,他严肃地对我说,“真是没想到,段晓晓居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就让你加入了队伍,并且当上了队长。”

看起来苏哲知道一点内幕!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孟娴的哭声仍在继续,比起之前将一切错误归咎与我,现在的她更多的,表达着无可奈何。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一个人悲伤得如此复杂?如此得深而敏感?

“那个……苏哲,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现在的这幅情景……”

“嗯,知道啊。”苏哲将声音放低了,“不过和段晓晓形容的一样,实在说来话长……”

孟娴终于站了起来,低着头抹着自己的泪水,她已经抽泣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只能用“呜”这样的声音来继续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连苏哲也说“说来话长”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以前的这个团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而且伤害了每个人心灵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很难受,不过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我们还是得和以前一样。”

段晓晓走过去,抱住了号哭的孟娴。

“虽然说来话长,不过你现在就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你。”

苏哲叹了口气后,对我说。

“一、一想到……一想到他再也回不来了,我就……我就……”

孟娴抱着段晓晓,只是自我悲伤地哭泣,一边哭一边说着苦情剧一样的话。

“死者不能复生。”

“我们曾经的副队长、孟娴口中的‘文玄彬’……已经不在了。”

段晓晓和苏哲的话几乎是同时传入我的耳朵里面的。

对,在这样的一部没有任何科幻、魔幻、玄幻的校园小说里,不会有比死亡更伤感的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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