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和别人交流,止于形式的交谈不过是在互相试探,你要小心注意别人的脸色,要注意观察别人的肢体动作,然后好好的斟酌下一句应该怎么说才不会伤人,所以我索性不说话,让别人一边凉快去。
我睁开眼,四周都是我所不认识的景色,放在床头柜上的琉璃台灯,不合适我本人的双人床,精致的衣柜和房间装潢,这绝对不是我以前住的那个小仓库。
先是呆滞这环顾着四周,从右侧传来的柔软触感以及体温叫我感觉不适,我迷迷糊糊的,只记得从那个叫人讨厌的地方逃出来之后,向着另一个讨人厌的家伙的家走来的事情。
我打了自己的叔父一顿,不留任何情面,用尽了全身力气泄愤,结果当然是我打没几下就被他们全家人群殴了,不过我不会后悔,谁叫他说外婆坏话来着,这是他自找的苦头!
“唔嗯~”
像是在呓语,但却叫我吓了一跳,右侧有着一个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的女性,细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嘴唇在恰如其分地长在那张精致的脸蛋上,说不定所谓的翘楚美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只是她没有卸妆,口红的印记正落在我的手臂上。
“我不是来找那个人渣了嘛?”
这和我记忆中的多少有些不同,毕竟我还是记得自己来找某个一直以来都对我的事情视而不见的人渣的,说起来我也是挺奇怪的,嘴上说着他是个人渣,但是脚上还是乖乖地过来了,可能是年纪相仿的原因吧。
“唔~啊,你醒啦初唯......哈~”
一边念着我的名字,一边打着哈欠,身边的美女慢慢地从被窝中出来,随着她的行动,冷风一下子从大开着的间隙中突入,冻得我一阵颤抖。
“啊,感冒还没好是吧?等等啊。”
她伸着懒腰,然后注意到了我的颤抖,立刻拿起了遥控打开空调。简单的运动服也能衬托出她那纤细的腰肢,虽然发型凌乱,但是还是给人一种飒爽的感觉。
“啊,如果要起床的话,等等啊,我找下衣服给你。”
十分熟练地在床前的衣柜里面找出一件褐色的毛衣来,不带拖泥带水的犹豫,就像是一早就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一样,她这样的举动都有点叫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到了别人的家里了。
“来,穿上它,等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可以吗?有没有食欲?”
虽然不说话是很不礼貌,但是点点头我还是做得到的,倒不如说我现在脑袋昏昏的,但是肚子却不是很饿,记忆中似乎有吃过一顿的样子,但是也不太记得清了。
“你、你是......姓陈的那家伙......吗?”
迟疑的询问让她从门口转过身来,当然她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微笑。
“是的哦。”
澄澈的眼眸不带任何的疑惑,甚至就连让人猜疑都不允许,不过等等,虽然两年没见,但是姓陈的人渣是男的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不是吗?总不会在这两年里面发生了什么吧?
“不是、等等!陈承诚是个男的才对吧?”
“哎呀,是有很多的原因的啦~别深究了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扭动着身体,还装出一副特别娇羞的样子遮住自己的脸,不过从指间的间隙之中偷瞄出来看我,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背后突然一阵恶寒。
说实在的我还没有想要离开被窝,至少也要等到房间的温度上升起来之后我才会出去,所以我现在是缩在被窝里面,只把脑袋露出来的寄居蟹状态。
“你看啊,不是总会有那么几个喜欢的前辈的嘛!就稍微努力了一下!”
我的脑袋已经分不清这个人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了,难不成那个人渣真的为了喜欢的男人去变了个性别?!太奇幻了吧?
“前辈说他喜欢这样的,我就稍微努力了一下咯!”
俏皮的语气配上眨巴着眼睛的举动,又因为我才刚刚睡醒,所以脑袋还没能很好的辨析清楚这一切。
“等等!所以你两年都没有回老家来的原因就是这个吗?!”
“不是哦!还有我不是三诚子哦!”
“哈?”
面前的女性似乎是憋不住笑了,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了“斯哈斯哈”的声音,然后扶着腰站起来。
“我看你的反应挺特殊的,就稍微逗你一下,还有我是三诚子的前女友哦,因为你的事情被那个人渣叫回来了哦!”
她小跑着出去,然后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似乎是在调节着客厅的空调,最后又跑着回来,向我解释刚才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更加棘手的事情来了,既然是那个人渣的前女友,居然还能被叫回来?那个人渣究竟是有多人渣啊!
“又不是家政妇,叫一下就来了啊?”
“你这孩子别把我说成是那么方便的女人啊!”
不经过思考就直白的说出口,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被使唤一下就来的前女友,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算了,三诚子去帮你拿东西了,说不定下午就回来了,要等吗?”
“嗯。”
看着她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的吊带衫,我也掀开被子慢慢地坐起来,穿上递过来的毛衣,虽然比我整个人的身体都大了一号,但是还是很保暖了,而且还有一种栀子花的味道。
“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走过来扶住了我的手臂,似乎是因为脚后跟的皮都给磨破了,我的脚在碰到地毯的瞬间叫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咬了咬牙,没有发出尖叫。
“不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变成以前的自己,话也不会好好说,简单的能传达出我自己的意思就行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很差?”
看起来是察觉到刚才和现在的言语之中的区别,她低声说道,然后把我扶出了卧室,我没有回答,毕竟那是事实,不过比起我在叔父家里说的那些,这些还算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