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行动前夕

作者:Apfelsine10032 更新时间:2014/10/9 20:49:37 字数:12805

在我眼前的这种动物,它的表情永远都是一幅呆若木鸡,对事物置之度外的样子,嘴角泛着像是啤酒沫一般的白沫.略长的脖子,能呈现出接近“U”形的弧度来.在那像是移动小岛一样可靠又稳实的背上,长着两像是火山一样的驼峰,里面存储着充足的养分和水.

——没错,这种动物就是有“沙漠之舟”美誉的骆驼,它们可以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存活一个月之久,是沙漠民族的好伴侣.索马里有超过六百万头骆驼生存,是世界总骆驼数量的三分之一,也因此,索马里有“骆驼王国”的称号.

我眼前的这只骆驼是一只**骆驼,它正在停在路边,啃食着土路边的草叶.而它的主人——一个穿着绿色衬衫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拉着骆驼的缰绳,悠闲的站在路边与一个穿着花格衫的年轻人,像是唠家常一样的谈着话.

这个国家的骆驼很多呢!

我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发现这的居民,许多都会牵着骆驼在街上走,见面后还用索马里语打招呼——据露西说,这些人见面时,打招呼的方式是“您的骆驼身体好吗?”——听起来,骆驼在这个国家的地位也非常高啊!

然而,这么仔细的一看,我发现许多骆驼的屁股上,都烙着一些类似于标记的东西或图画的东西,也有一些似乎是文字.

“那些是骆驼的‘车牌’,一般刻什么,看主人想刻些什么.有的干脆就是主人的名字呢.在印度北方的沙漠里,也有类似的习俗哦.”露西看见我的视线一直停在那些骆驼身上的烙印,便顺势地为我讲起了当地有关骆驼的习俗.

“原来这样,要留个纪念…”说着,我拉开挎包的拉链,拿出我的智能手机来,几下就调到相机功能,准备将这些风土人情拍下来.

突然,镜头前的骆驼不见了,屏幕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几处阳光穿过指缝形成的暖色.

“诶?”我抬起头来,看见露西正用手挡在我的手机摄像头处.

“喂,樱子,在索马里,可不能未经主人许可,就为骆驼拍照啊!这可是一大忌讳呢!他们会觉得你在侮辱他们呢.”露西严肃郑重的警告着我,看起来可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对不起.”我慌张的把手机塞进包里,果不其然看见许多牵着骆驼的人,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所幸因为露西的手挡着,所以他们大概也认为我没可能拍下照片,一小会儿工夫,就都转过头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真是的,这里可不是日本,在不了解前,不要随便的贸然行动啊,会很容易触犯到当地居民的忌讳的.”看到那些人都没管这边,露西放下手,松了一口气儿.

“没办法…在日本习惯于拍下各种新奇事物,然后再发到推特(在日本很火的社交及博客网站)上了呢.”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着,同时用右手拉上了挎包的铝制拉链.

不过,没想到露西居然也懂得这么多,我一直以为博学是夜月学姐的专长呢——没想到过,看起来只是吃货一个的露西也会懂这么多啊.

但是,再仔细想想,露西本来就是超越人类的存在,突然又觉得这似乎又十分正常呢.

Mahesh…

我深吸一口气儿,不知该怎么接话,但我却不知为何,非常想和露西说更多的话,在一起玩更久,忘掉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我现在只想要这样,麻痺掉我的紧张感.因为我们毕竟是来做一件,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危险的事.

我低叹一声气儿,眼睛小心地转动着,想从街上捕捉到一些新奇的,可以引起话题的东西.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宽松的,颜色鲜艳花花绿绿的裙子的男人,他年纪已经非常大了,但头发和宗教式的大胡子,却是漂亮的棕红色.

“露西,为什么索马里的男人们会穿着裙子?而且为什么他们还有人的毛发是棕红色的啊?索马里的人种,不可能会有这种发色吧?”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我见过许多穿着宽松裙子和棕红发的男人,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啊.

“这并不奇怪啊,你见过东南亚的一些民族吗?像在缅甸也有这样穿裙子的男人哦.因为这里的气候太热了,穿这样的衣物更凉爽啊.”

“这样说也对哦.那为什么会有发色是棕红色的人呢?”

“噗!”露西突然捂住了嘴,像是听到了天真孩童的发言一样窃笑起来.

“露西?怎么了?”

“那并不是生来就是棕红色的呢.”露西咳了一下,顿了一顿,摆出一幅历史老师的样子问我道,“樱子你知道克莉奥帕特拉吗?”

“克莉奥帕特拉…”我闭着眼睛,想了想,睁眼一拍手道,“是古埃及托勒密王朝的著名人物,大家都叫她埃及艳后来着.一个把罗马的继承人们玩得团团转的女人!

“不敢相信!”露西夸张地捂住嘴,似是震惊的身体一振,“樱子你那普通的大脑,居然能记住**王朝*和埃及艳后!”

“高中生不会不知道这个吧!而且普通怎么还成了我的代名词了!”

“咳咳,那我们进入正题吧.”露西收起搞怪的样子,举起了手,将手指甲送到我眼前,“克莉奥帕特拉她,非常喜欢用一种叫指甲花的花,制成一种天然染料,给自己美发和美指甲.”

“哦,这么说来,这里的居民会有发红色的头发也是因为…”

“对,夏天是指甲花生长的最好的季节.克里奥帕特拉使用的美发染料的配方,也从埃及传到了非洲之角呢.居民们将指甲花捣碎,再拌上明矾,蜂蜜,橄榄油,就成了一种很棒的,而且没有副作用的美发染料了呢.”

“听起来很棒的样子!我也想试一下…”我憧憬地道,“不过我把头发染成这种颜色的话,似乎有点奇怪的样子…”

“一说起花来,樱子,要去公园吗?”

“哦!这地方还有公园?”在我印象里,这个国家一直给我一种非常荒凉的感觉,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个国家是没有公园的.

“当然有了,跟我来.”说着,露西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带着我向着公园所在地去了.

露西…

我看着露西的小手抓住我的手,感到心里一阵暖流,会心的笑了.

好幸福啊.

“是芦荟啊!”我伸手,轻轻触摸着这种从茎顶生出许多像是某种动物的舌头一样的植物,它们肉质的叶摸起来凉凉的,边缘生出一些不怎么锋利的刺,偶尔划过我的手指,却令我觉得有些舒服.

这个不怎么大的公园里种满了许多索马里的常见植物,芦荟更是占了大多数.和日本的不同,这里的芦荟让人感觉更加野性一些.

“非洲可是芦荟的原产地之一呢.可惜现在不是它们开花的季节.”露西介绍着这种索马里芦荟,突然神色有些忧伤的扭过头去,小声的说了一句,“自尊又自卑的爱.”

“诶?”我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看着露西.

“没什么啦,是芦荟花的花语啦.”露西挤出一个笑容,连连摆手.

“这样啊…自尊又自卑的爱——似乎很纠结的样子呢.”我抬起头来,看见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一个被搭起来的绿色帐蓬,便问道,“帐蓬?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要去看看吗?”露西像小恶魔一样坏笑着道,“那个是洞房哦.”

“洞、洞房!?”我吃惊的大喊了起来.

“嗯,因为索马里人结婚,就是在公园或一些僻静的地方,建个帐蓬当洞房哦.”和我的反应不同,露西非常平静的向我介绍起这里的民俗,“而且是一连几天不能离开,饭菜也要双方各派人来送呢.”

“就算这样,也太、太…洞房可是用来,那个的!在野外的话,不会觉得怪吗?”我涨红着脸,艰难地说完这段话.

“那个?”露西坏笑着将脸凑到我耳边,轻轻的吹着我的耳根,在我因为没有准备,而打了个激灵后,小声的问道,“哪个?昨晚那样吗?”

“露西!”我抱着拳头,羞却难当的喊了起来.

“只是开个玩笑嘛!你难为情干什么?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不要拿我开涮啊!”

中午左右,我们和夜月学姐都一起回到了旅馆,点了几份香蕉饭当做午饭.

“你们上午玩的开心吗?”夜月学姐没急着吃饭,而是先问我和露西一些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怎么说呢,到处闲逛,还顺便去了下公园.”我用勺子舀起一块香甜的香蕉.在将香蕉送进嘴里前,先回答了夜月学姐的问题,然后转而问夜月学姐,“那夜月学姐呢?收集到有用的情报了吗?”

“瞎忙活了一气儿吧,大部分人根本对此一无所知.”夜月学姐耸耸肩,“最后我花了一点儿钱,从一个有毒瘾,却刚好缺钱的军官口中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是什么?”

“现在控制这个小镇的军阀拉迪贾尔,会在明天下午一点钟到小镇边缘的一个废弃工地和波塞冬公司进行交易.”

“明天?”露西停下咀嚼,有点意外的道,“简直让人没时间准备啊.”

“没办法.”夜月学姐有点儿没什么食欲地用木勺搅着香蕉饭,“不过能做一点儿准备是一点儿吧.大家吃完饭后,我带你们去我查到的一家枪店买些装备吧.毕竟我们这次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啊.”

明天…好快啊.

我因为想事,都感觉不出嘴里的香蕉肉是什么味道了.

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这家枪店似乎是以石木为主要材料制成的,但外表刷上了一层白色的漆,虽然看着更整洁了,但是因为索马里的环境还挻不怎么样的,墙边各种污渍,和白色的墙体比起来,反而非常恶心.

枪店上方挂了一个约一米长,半米宽的木牌,没做什么精加工,也没写什么文字,只是用白油漆简单的画了一个AK47步枪的轮廓而已.

当我们推开门的一瞬间,突然一个响亮的年轻男人声音从屋里传来:“bienvenidas!(西班牙语:欢迎光临!)”

我们顺着声音望去,看见屋子里的空间很宽敞,靠右手边,建着一座约人腹部高的黑色石英石台,一道铁丝网架在台上,将屋子里的空间一分为二,而紧贴着墙边,铁丝网上被开出一道铁丝门,门被锁上了,没有钥匙,估计只能用极端的方法来破坏它,才能打开.

在铁丝网后的空间里,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种类丰富的枪械,甚至还有火箭筒和喷火器,不过似乎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便宜货色,有的甚至是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那些在北非战场上交火的大国军队们扔在北非的玩意.

而在石英石台的后面,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肤色如同小麦般健康的英俊男人,正跷起二郎腿,姿态潇洒的坐在一张皮制椅背的红色办公椅上,一只手臂搭在石英石台上,另一只手轻轻得拂过自己黑褐色的头发,向我们投来一个可以用妖艳来形容的笑容.

“请说日语吧.虽然我听得懂西班牙语,但我的同伴们不见得听得懂.”夜月学姐没怎么在意这个人,只是淡定的说了一句话,就两步走到了石英石台前.

“OK,是来自日本的可爱姑娘们啊.你为什么肯定我会日语呢?你并不认识我哦.”白西装男人端正了一下坐姿,双肘拄在石英台上,双手成搭桥状,承着下巴下,竟然使用了熟练的日语对我们说话.

“因为你一看就是个国际性的商人.会几门外语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夜月学姐不当回事的回答道.

“嗯,我能感觉出,您也是位商人呢.请坐!”男子换上了一副待客的微笑表情,看来经常摆出这种表情来的样子.

“过奖了.”夜月学姐拉过石英石台边上的一张黑色吧椅,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我和露西看到夜月学姐坐下来了,也一样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

“首先,我向诸位自我介绍一下.”男人轻声的推开了椅子,用手撑着干净的石英石台站了起来,退后一步,向我们做出了一个绅士的礼仪,谦逊地道,“敝人名叫安德烈斯·费尔南德斯·罗梅罗(Andres Fernández Romero),出生于墨西哥城,曾经在法国留过学,现在主要从事一些‘跨国贸易’,能为你们这些美丽的亚洲姑娘服务,是我的荣幸!”

“你应该是个生意做得很大的商人才对吧.为什么会在索马里这个地方默默无闻的开着小小的店铺,卖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二手武器呢?”夜月学姐无视了安德烈斯优雅的自我介绍,反而问起他的生意来了.

“这种小店本来是我旗下的部下在代理的.但我在生意不怎么兴旺的时候,就会到这种小店来,体验下当‘摊主’的感觉.至于我为什么生意不太好,因为那个可恶的波塞冬公司,我和巴西毒枭,佤邦军队以及俄罗斯黑帮的军火交易都被抢了.而我又不是他们的对手,唉!”安德烈斯无奈地摊开双手,一脸倒霉样儿的摇摇头.

“原来如此,那我就给开一单不算大的买卖吧——我们要买装备.”夜月学姐单刀直入的进入了交易的主题.

“那是当然的.请问你们要用来做什么呢?打猎?自卫?还是…”

“杀人——是暗杀.”夜月学姐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请不要记错了我们的订单——医用绒布绷带,龙鳞甲(一种防护性能很好的美国制防弹衣),M67破片手雷,阔剑地雷,俄罗斯式工兵短剑,望远镜,对讲机,三支没问题的Glock19手枪以及充足的弹药,最重要的是——一支用来暗杀的狙击步枪。”

“准备还真是充分呢.那么狙击步枪的话.”白衣男人念叨了几下,牢记了夜月下的订单,然后转过身去,伸手要去取墙上的一支看起来很长的,护木和枪托是棕红色的狙击枪.

“等一下!”夜月学姐突然举手阻止了安德烈斯,“我不要德拉贡诺夫狙击枪!”

“嗯?怎么了?”安德烈斯不解的转过头来,“如果是担心质量,大可放心!这支德拉贡诺夫狙击枪,是正宗的俄罗斯货色,而且我这里还有专用的狙击弹,精度绝对足够——它并不是一些小作坊或别的国家生产的山寨货.”

“我很尊敬德拉贡诺夫先生和他的杰作——但是,还不够!我需要更加精准的武器!因为这次行动对我很重要,我要尽力确保万无一失才行!”夜月学姐严肃的道.

“嗯?你要杀的人,这么重要吗?”安德烈斯反问夜月学姐,脸上露出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非常重要.”夜月学姐没多说什么,只是淡然的吐出这四个字来.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就有必要亮出镇店之宝了!”安德烈斯灿烂的笑着,轻轻一拍手,转身推开了在墙角下一道不显眼的门,回头如同偶像明星一样的回眸一笑道,“请稍等下,我可爱的客人们,一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说罢便自顾自的钻进了那扇小门里——那后面似乎是仓库之类的地方吧?

“和我想像中不太一样啊.”我用手指挠了下侧脸,紧张地说道,“还以为军火商会是那种性情和衣着都很粗旷狂野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个拉丁风情的美男,反而更像是音乐家呢.”

“别被他那一套日积月累练习出来的虚伪嘴脸骗了——我可是经常和这种家伙打交道呢.”夜月学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的说道,“说什么镇店之宝,无非就是想拿出支比较值钱的枪,然后再狮子大开口,还问我重要不重要,以确定能不能要价成功.如果我把我们的真实计划说了,我都不确定,他会不会再把我们的行动卖给我们的敌人,从中赚一笔.”

“诶?!明明看起来挻温和的人,会这么可怕吗?”我吃惊的反问着.

“樱子,别被美男的外表欺骗了呢.这种人往往表里不一呢.”露西突然老气横秋的一拍我的肩膀,像是经验丰富的少妇在教肓自己幼稚的孩子一样.

“久等了,小姐们!”门再次被推开了,安德烈斯从屋子里走出来,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一个约一米多长的黑色木制箱子,说得难听点,甚至有点像棺材.因为箱子太长了,他没法将箱子横着抱出来,只得将箱子竖着抱起来从门里走出来.

“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那个锁居然还镀了金,里面的东西有这么值钱吗?”夜月学姐看着因为箱子挡住脸,看不清路,连走路都有些摇晃的安德烈斯,忍不住问道.

“当然!这东西在全球都很少见呢.那么,小姐你讨厌德国货吗?你知道,我不是指巴伐利亚的白香肠或别的什么.”安德烈斯说着,将那个箱子横过来,放在了石英石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似乎有些重.

“Nein(德语:不),少卖关子,快打开,如果真的是足够优秀的东西,我不会少你钱的.”夜月学姐有些不耐烦得说道.

“那请看好吧!”安德烈斯自信满满地从怀里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支金色的古典风格的钥匙.

他伏在石英石台前,稳准的将钥匙插进了锁住箱子的镀金锁的锁眼里,朝顺时针拧了几圈,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锁已经被打开了.

安德烈斯轻轻抓住箱盖的两头,将盖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然后小心放到了一边.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夜月学姐见他的动作,像是在展示什么至宝一般,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站了起来,走到石英石台前.

然后一瞬间,夜月学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几乎不可能在人世间出现的传说物品一样,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脸上写满了震惊,嘴唇竟然在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已经震惊到说不口的样子.

“怎么了?夜月学姐?”见到夜月学姐这幅失魂般的样子,我也好奇了起来,站起来到了石英石台前,向箱子里望去.

只见这个黑色外表的箱子里,放着一支不到一米长的,外形有些奇怪,但似乎很高端的无托式狙击枪.枪口前安着一个看起来挻漂亮的鸟笼形消焰器,但并没有安装瞄准镜.而除了这支枪外,箱子里还填充了许多的海绵,使这支枪可以安稳的躺在一个地方不动——就像是等待着王子的睡美人.

“满意吗?我可爱的客人们.”安德烈斯搓着双手,满怀期待的问我们.

我对这接近一无所知,只得转过头去,看着夜月学姐.

夜月学姐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儿,然后用左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似乎是担心自己在做梦一样,不敢置信地道:“居然是德国Karl Walther公司的WA2000!这是真的吗?!”

“夜月学姐,为什么这么吃惊呢?这支枪很厉害吗?”我见夜月学姐的表现实在是异常,不禁开口问道.

“这种为德国警察研发的狙击枪,是世界上精准度最棒的狙击枪之一!而且,它在全球的数量,可能不到二百支!”

“诶?不到二百支?那岂不是就像濒临绝种的动物一样珍稀了?”

“嘛,这当然是真的.是Karl Walther公司生产的第二型,而且完好无损.您对它的精准度,应该抱有信任吧?”安德烈斯见夜月学姐有了意思,便借机强力推荐了起来,“它的射程高达上千米,而且精度也十分优秀!您甚至可以用它去破世界纪录试试!身材也很轻小,便于你们的暗杀行动.各方面来讲,这支枪我想都是最适合你们的.”

“少废话,开个价吧,这支极品要多少钱?我知道WA2000有多优秀.”夜月学姐无视掉安德烈斯淊淊不绝的推销,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支WA2000是我最爱的收藏品呢.但是因为是可爱的姑娘们要的,我再搭上一个优质的施密特-本德2.5倍率至10倍率瞄准镜,一个PV4夜视瞄准镜,若干发.300温彻斯特-马格南弹.因为忍痛割爱,我就不要太多,只要十五万美元好了.”安德烈斯虽然仍旧温柔的微笑着,但我都产生了看到了他那颗奸商的心都成黑色的幻觉.

“十,十五万美元!”我不禁大叫了起来.

“真是敢要价啊,就算到Karl Walther公司再订制一支,也不过需要七万到八万美元而已.”和我相反,夜月学姐十分的淡定.

“但是小姐们要做非常重要的事吧?而且现在估计去订制也来不及了啊.放心吧,安德烈斯会给你们最棒的服务的!”

“闭嘴!我现在没心思跟你较一点儿小钱的劲,现在就付给你现金,但多给我点子弹!”橘学姐没好气的说着,然后举起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倒出了一大堆崭新的美元,大概一百张一百美元一捆,在石英石台上堆成小山一般.

小钱…

所以说有钱人什么的…太可怕了…

“夜月学姐,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我们,靠这些能和Vritra对抗吗?”坐在旅馆房间的床上,我们拉开碍事的蚊帐,将门关紧,在屋子里研究起了计划.

此时,我们买来一堆乱七八糟的装备,被夜月学姐整理了一下,分类铺放在床上.夜月学姐如获至宝一样,用干净的布小心地擦拭着那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WA2000狙击枪.

“就算不行,也要试试吧?橘的话,一定是这么想的.”露西坐在另一张床上,悠闲的吃着一包花生点心,像是很了解夜月学姐一样说道.

“说的对.”夜月学姐头也没抬,继续忙着擦枪,倒是肯定了露西的说法.

“这样啊…”我有些失落的说着,毕竟明天就要生死决战了.虽然夜月学姐的反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就是了.

“今晚我们要好好大吃一顿呢,为明天…”露西仍旧发挥着她的吃货本性,但没等说完,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片枪响声,与物品被打碎的声音交织起来.

“有情况!”夜月学姐果断的放下手里的狙击枪,一把抓起手枪来,推开门,大步流星的就冲往楼下.

“夜月学姐,请小心些!”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不愿扔下手中点心的露西,一起跑到了楼下.

当我们冲到楼下时,发现楼下,竟然像是发生了什么枪击案一样,几个桌子被掀翻在地,一些装着饮料的杯子打碎在地,各种颜色的液体混在一起,一起流到相对较低的墙角处.

两个看起来是欧美地方的白人,正躺在地上,他们一个手臂受了伤,一个腿部受了伤,鲜血淋淋的,正痛苦的呻吟不止,不时用英语说两句脏话.几个旅店的伙计正在扶起他们.

而在靠门口的位置,一个穿着白色汗衫与绿色长裤,脸被灰色阿拉伯方巾裹着的人倒在门口的血泊里,看体形是个男人.他手里握着一支比手枪大不了多少的微型冲锋枪,胸口与腹部分布着五个血洞,似乎已经断气了.

店长站在伙计们边上,手里抱着一支枪,正在焦急的一边指挥着伙计们救助受伤人员,一边指挥着另外几个手里一样抱着枪的伙计去封住门.

这时,店长回过头来,看见我们从楼上下来了,便神情焦急紧张地向我们喊了一大气儿.虽然是用英语,但由于他的口音太怪,我基本完全没听懂.

夜月学姐安静的听完,然后点点头,一拍我们的肩膀,冷静地说道:“走,我们回房间去.”

“诶?”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们还是跟着夜月学姐,一起又走上了楼梯.

“这件防弹衣好像有点儿大了.”露西看着套在自己身上的防弹衣,有些不满的吐槽道,“完全就是大人的尺寸嘛.”

“是有些大呢.”我摸着防弹衣,有些不太放心的道,“这个东西真的可靠吗?”

“当然,防弹衣可是世界上最靠谱的防弹措施呢.曾经有个英国人因为穿了中国人生产的防弹衣,挨了十多枪都毫发无伤.放心吧.”夜月学姐早已经将防弹衣穿上,这件防弹衣在夜月学姐身上倒是非常的合适.

事情大抵是这样的,一伙叫什么“伊斯兰青年运动组织”的恐怖分子,大概是因为觉得这家旅馆的外国人很多,于是就理所当然的袭击了这个旅馆.

然后一个恐怖分子先是假装普通客人一样,进了屋里,然后用藏在身上的冲锋枪向两个正在楼下喝酒的美国游客开了枪.

而那两个美国人似乎看电影看多了,居然想推翻木桌来抵挡子弹,然后在歹徒的火力下,全都负了伤.后来店长取出枪来,和伙计们合力射杀了那名恐怖分子,现在正在率众抵抗那些疯子对饭店的进攻.

“樱子,还记得我教你怎么使用枪支的吗?”夜月突然问我道.

“不…不太记得了…”笨拙地双手握着手枪的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回答着.

“在不准备射击时,手指不要放在扳机圈里.”

“对不起!”我连忙把勾在板机圈里的手指抽出来.

“小心些…我估计军队该来了吧?”夜月学姐专业的握着手枪,小心的挪着步子到窗边,然后轻轻打开紧关着的木制窗.

我和露西也小心从另一侧挪了过去,然后在窗子打开后,我们看见在混乱的街道上,许多和那名被击毙的恐怖分子打扮得差不多的武装者,正凭依一些乱七八糟的掩体,和一些似乎是民兵或武装平民的人交火中,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受过训练的恐怖分子们占上风——如果那些民兵开枪前懂得什么是瞄准的话,也许不会是这局势.

这时,我们看见有一辆车后架着重机枪的绿色卡车从路的另一边出现,还有一个穿着迷彩服,似乎是军人的人,正在车后操作着机枪.路两边伤亡惨重的民兵立刻识趣的让开路,且蹲下身子.

随着一阵轰响般的枪响,车上的.50重机枪的枪口吐出一串长长的火舌,一个躲过一堆运输货品的木箱后的恐怖分子脚下溅起高高的沙土,木箱在子弹穿梭中支离破碎,里面的金属零件散落一地.在枪林弹雨中,我看见那个恐怖分子的身上爆出黑红色的血浆,丢下手里的武器,自然的倒在了一地的金属零件上.

果然军队来了的话,就是比较好啊…虽然感觉战场好残忍…

突然,一个恐怖分子从墙后的拐角后,出现,他扛起肩上的火箭筒,对准了正在火力压制着恐怖分子们的军车.

只见火箭筒后面喷出浓浓的白烟,一枚火光溢溅的火箭筒,带着白烟尾,飞速射向了那辆扫射得正爽的军车.

随着一声轰鸣,我看见火箭弹击中了军车,那辆军车瞬间爆炸了,车上的人来不及离开,与那辆已经不成形的车,一起丧身在了升腾着黑烟的火海中.

“怎么会…”我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不禁吓得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儿.

“看起来仅靠这些笨蛋武装,和恐怖分子打还蛮吃力的.他们需要一个专业的Killer(德语:杀人者,杀手)来帮一下忙呢.”夜月学姐扶着额头,失望的摇摇头,然后转身走到床边.

她弯下腰,用双手抱起那支早已经安上瞄准镜的狙击枪,将一个黑色的弹匣插枪后面的插口里,然后用力拉了一下枪身上的枪机,又回到窗边.接着展开双脚架,架在窗框上,左手扶在了枪身下方,右手食指已经伸进了扳机里.

“是时候试一下它的威力了呢.樱子,帮我看下敌人都在哪里——用那个望远镜.”夜月学姐将右眼凑到瞄准镜后面,一边专注的瞄准着,一边对我道.

“好!”我点点头,慌忙的跑到床边,一把拿起那个望远镜,又回到窗边.仔细的观察了一阵,我大概确定了,才回答道,“右边的墙角拐弯后有一个,一辆白色吉普车后面有两个,矮墙后面有一个,花坛后面有一个.嗯,对,一共有五个人.”

“好,五个,对我来说绰绰有余.”夜月学姐满意的说着,然后稍微挪动了一下枪口所对着的方向,“这种情况下,应该先解决掉RPG,就先从他开始吧.”

夜月学姐舔舔略有些发干的嘴唇,似乎已经确认好目标了,随即轻轻扣下了扳机.

只见一声破空的枪响,狙击步枪向后猛地退了一下,一发金黄色的弹壳带着轻烟,从枪身右边后面的抛壳窗里飞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伴随着夺命的讯号,子弹撕破空气,在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下,化作一道火光,径直穿透了那个正躲在墙角拐弯后的家伙的头,鲜血从他的太阳穴处,如同喷泉般喷溅而出,溅向高空,染红了他裹着头的灰色阿拉伯方巾.

正准备向民兵们发射第二发火箭弹的他,双眼写满着对突如其来的死亡的惊惧与迷惑,身体像是一个破布袋一样,瘫软沿着污秽的墙体倒下,不一会儿,地面已血流成河.

“Eins(德语:一).”夜月学姐冷静地轻声说着,如同刚刚只不过是击倒了一个没有生命的靶子一般,完全不当回事.

“接下来是机枪手.”夜月学姐微微调转枪口,瞄准目标后,又一次扣下扳机.

那个正将轻机枪架在花坛边上,用火力压得民兵们抬不起头的恐怖分子,伴随着夜月学姐扣下扳机,他冲向我们这边的侧颈血浆爆裂,机枪顿时哑了声.他痛苦地用右手捂着侧颈,血沫从他断裂的动脉中涌出,从他的指缝间溅出.他抬起头来,踉跄退后了两步,然后一下子就仰倒在了地上,污浊的血将地面染成黑红色.

“Zwei(德语:二).落单的就不要怪我了.”

只听一声枪响,一个正单独躲在矮墙后面,忙着换子弹的家伙突然身体一震,丢下了手中的枪,白色衫衬很快泅成了红色,他用左手抓在胸前,身体如同树木倒下一般,倾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Drei(德语:三).”夜月学姐呼出一口气儿,似乎有些累了,稍微休息了一下,才继续开始瞄准.

此时,在那辆白色吉普车后面,两个恐怖分子正从车的两头,轮流用突击步枪向着那些战斗力不怎么样民兵们泼洒子弹.

一个民兵试图向这辆吉普车开枪,但他刚从掩体后站起来,身上就被开出了几个血洞.他惨叫一声,侧身倒了下去.

成功射杀了一名民兵的恐怖分子,再将身体藏回了车后面,得意的拔下已经空了的弹匣.

但他下一秒便得意不起来了——因为一发子弹准确的击穿了他的太阳穴,将他的生命就此终结.

此时,另一名恐怖分子发现了夜月学姐,他大喊着,跑开吉普车,胡乱地举枪瞎射着.

夜月学姐扣下扳机,子弹略微偏差了一些,从恐怖分子身边擦了过去,在后面的墙上留上了一个弹坑.

“别想跑!”夜月学姐猛地将枪口向恐怖分子逃跑的方向转了一些,然后果断的扣下扳机.

那个还在奔跑的家伙,一下子就扑倒了地上,只留下了墙上如同涂鸦般的,还在沿墙往下流的血迹.

“全都解决了.都不怎么样嘛.”夜月学姐嘲讽了一句,将已经打空了的弹匣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吓的我都不敢喘息了…”我拍着胸口,用眼角余光一扫,却看见,在正对着我们窗口一个座楼的二楼窗口,窗户被推开,一个抱着狙击枪的,用灰色阿拉伯方巾裹头的男人,出现在了破旧的阳台上,正向这边瞄准着.

他是…不好啦!

我刚要大喊出来时,却见一道弹线划过,那个狙击手的脸上喷出鲜血,仰倒在了阳台里.

是谁…

我遁着子弹的来源望去,却只看见在右边一处墙体的拐弯处,一个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那里,隐隐看见他似乎还扛着一支枪,然而,我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人,他就不见了.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夜已深.

露西一如既往,早已经在我身边熟熟睡去,安静得像一只猫咪一样.夜月学姐似乎睡不着,点开了床头的白色罩二手台灯,拉开了蚊帐,在显得略刺眼的灯光下,坐在床上,完全不顾蚊虫的叮咬,全神贯注的研究自己手中的地图,似乎是在研究明天行动的策略.

我们的装备,被夜月整理进了两个新买的旅行包里,那支狙击枪因为有点儿长,被夜月学姐拆成几个部件,用盒子装好塞了进去.此时这两个包,就立放在夜月学姐的床边,在灯光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迷茫…疑惑…

明明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围绕着我,可我却像个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侧身躺在被窝里,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我觉得枕头非常硬,硌得我睡不着觉.双眼半睁半闭的睡意朦胧,我用右手缓缓的,转动着戴在左手上的念珠,想着一些似有似无的问题.

现在想想,大约在多久以前,我还只是一个普通,怯弱的高中生——此刻却正在距离故乡千百里之外的异国旅馆的床上,与朋友们策划谋杀一个在全世界最大的黑色交易链的幕后老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那个时候…被那个奇怪的,我与Mahesh决斗的梦…是从那时开始不正常的吧.

之后我与和Mahesh相像——不,准确说,就是一个人的露西.露西以一种极不合理的方式登场了,又与我邂逅了.接着又是似乎是人类之外生命的“神——神秘而邪恶的Vritra.

然而,Mahesh又到底是谁呢?

这个时常在我梦中出现的女孩…她…对我而言…

——是恋人.

这是我内心深处找到的答案,虽然让我不太敢相信,但我决不怀疑这是假的.

梦啊.如果你一次又一次,使我更加接近答案,却更加的迷惑,那么,请在这个夜晚再次降临,为我解惑吧.

我希望能梦见自己的亲生母亲——求你了.

“嚓”随着一声轻响,夜月学姐拉下台灯的开头,熄灭了那有些刺眼的灯光.

我…

艰难的呼吸着,身体的感觉很麻痺,或者说,是才开始有感觉.

是水…

我的嘴上戴着一个像是吸氧面罩一样的东西,但颜色却是完全黑的.面罩的外部,有一根长长的同样的是黑色的软管.此时我全身都泡在一种奇怪的绿色液体中,能见度很低,看不清我到底在什么地方,也看不清那根管子连接着什么地方.

我微弱的呼吸着从管子那边输送过来的稀薄氧气,意识淡薄,渐渐的,由世界的未知,转变为了恐惧.

胡乱的展开手脚挣扎着,却因为液体的阻力,动作也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施展不开.

我是谁…

谁来告诉我!

突然,一只手伸进了水里,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像是捞鱼一样的捞出水面上来.

我的身体破开了深绿色的液体表面,湿漉漉的出来.那只手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放在了干燥的地面上——一种不知是什么材料,却没有缝隙,也没有图案和花纹的,单调的白色地板上.

在那只手松开后,我跪伏在地上,一把抓去戴在脸上的吸氧面罩,因为动作幅度比较大,还沾在身上的绿色液体洒落在地上,弄湿了干燥的地面.

然而,外界的空气,也并不比我在吸氧面罩里呼吸的好多少.我过了很久,才站了起来,似乎有所适应了外界.

这时我才发现我是赤祼着身体的,整具身体,看起来似乎只有五岁女孩的样子,因为长期浸泡在那种液体中,所以显得非常白.

我抬起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冰冷的,像是完全由不知名金属构建而成的空间里,空间里很闷,似乎造氧的机器在维持这个如同铁盒子一样近乎完全封闭的空间里的氧气量.

在四周的金属壁下,设置着许多看起来像是科幻片里常见的各式仪器,它们黑色操作盘上,排列着无数根本没有注释键位名的按纽,发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光,让我一瞬间有种进了不明飞行物里一样的感觉.

这个空间没有窗户,以致于我,差点就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只有这么大而已.但在我的最前方,却在空间顶端挂着一个屏幕,上面清晰的将外面的情况展现出来:如同夹杂着墨水一样的天空,大地干涸裂开,水源接近枯竭,看不到任何生物,只能看见满地的残骸.

“这孩子,已经按捺不住了呢,现在让她出来也可以吧?”这时,我听见一个略有些成熟的女性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回过头去,看见一个身上披着一种像是流动着淡淡的金色光明的布袍的人就站在我后面.她将左臂贴在腹部,右肘下拄在贴在右侧腹部的左手上,右手食指弯曲着,轻轻抵在下巴下,似乎很满意的打量着我.

因为她穿的金色布袍盖住了上半张脸,所以我看不出她是谁来,但总觉得声音有点儿耳熟.

“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全然不知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情况下,吓得后退了一步,像是怕眼前的女人会吃了我一样.

突然,我眼前被什么东西遮挡了视野,我吓得闭上双眼.待睁开眼,却发现这个女人,将一张同样流动着金色光明的宽大长布披在我的身上.

“诶?”我不知所措的站着,看着她轻轻抚摸我湿湿的头发.

“怎么称呼你呢?”女人将双手温柔地放在我的双肩,“不如就叫你Kanja如何?意思是‘从水中诞生的’,是梵语呢,因为你是从这些‘羊水’中诞生的呢.”

“Kanja…似乎不错.”我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认同的点点头,“那我就叫Kanja了吧.”

“Afridger,你这么早就把她拎出来了…不过也的确没多少时间了,世界距离彻底毁灭不远了.要做什么就快点吧.”

我又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回头一望,看见了一个同样披着流动金光布袍的人在另一边的仪器处操作着些什么,但相比我眼旁边的人,她的身材更娇小一些.

“好的,Mahesh.”在我旁边的人应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使自己的脸刚好与我的脸处于同一水平线,虽然我仍没看见她的脸.她握住我的小手,和蔼地对我道,“那接下来,Kanja,我们要开始努力了呢.我会教你如何激发人的潜在力量——查克拉的方法,并教给你很多事情.因为世界就要毁灭了,只有你,可以再创造新的世界.”

“诶,听起来好像很难的样子.”我有点儿想打退鼓堂,但却明白必须接受这使命,“但是,如果世界毁灭了,大家就都没有了呢.我会努力的.”

“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Afridger亲切地一笑:“我是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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