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俾斯麦西餐厅吧…
走进这座充满西式风格的建筑物后,我满怀着好奇,抬起头来打量着这座建筑的内部.
虽然这家西餐厅似乎已经坐落在这座城市很久的样子,但作为穷人的我,基本是从来没有来过这家餐厅呢.
店内的餐桌全都是一种非常高级的木材制成,外表漆上棕黑色的油漆,仅仅看一眼,就好像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一样,地面是由一种黑色的不知名石材整齐地铺成,被清扫得,简直像是镜子一样亮.
而在那头顶那盏散发着淡美白色灯光的玻璃吊灯的照射下,许多人正坐在距离刚刚好的餐桌上,享用着自己的晚餐,不过大多是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或者一些穿得很上档次的成功人士.
果然是有钱人才来得起的地方啊.
我觉得心都突突跳了起来,真想说一句“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然后逃之夭夭啊!
“欢迎光临,小姐.”这时,站在一旁穿着西装的青年服务生突然向我礼貌地鞠了一躬,并问好道.
“啊啊啊,你好!”正在胡思乱想的我,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应道.
“请问您是和哪位客人预约的呢?”服务生抬起头,然后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我…很奇怪吗?”
“不,完全没有.”
不好,似乎吃西餐是一定要穿着正式的服装才行的…可我没有啊…现在穿着这一身校服的样子来到这种正式的高档餐厅,在别人眼中一定非常奇怪吧!
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啊!
我尽力转移话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约我来的…我叫道明寺樱子…”
“啊,原来是道明寺小姐啊.请跟我来.”服务生说着,作出一个“请”的手势,为我带路.
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找我到这里吃饭呢?
我紧跟着服务生,心里有点儿七上八下的.
按道理,这种陌生人的邀请自然是不应该接受的——这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呢.
但是,一方面我觉得那个声音有些耳熟,而且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应该不会是什么可怕的人吧?另一方面,在西餐厅这种地方,就算是个猥琐色狼,估计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何况只是个小女孩.
所以这么想着,我还是只身赴约到了这家西餐厅.
那个客人似乎坐在非常靠后的位置,一直到了我都已经看不见别的客人的角落处,服务生才停下了脚步.
一个看起来比露西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孩,颇有礼仪的端坐在黑色皮背的椅子上,由于身高问题,她只能将锁骨以上的位置露出到桌面上,然而她像宝石一样清澈的黑色双瞳中,竟隐隐透着一丝野心与霸气.
而她穿的衣服,也并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服装,而是一种看起来还算普通的红色哥特式连衣裙.
等一下…这个女孩是…
“你来了,Kanja.等你许久呢.”女孩略略侧头看了我一眼,微笑道.
竟然是我梦中出现过的女孩…而且还用了那个名字来称呼我…明明屹今为止,也只有露西这么称呼过我…难道我真的曾经认识过这个女孩吗?
坐在椅子上,我的脑海一片混乱,好像在做梦一样…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清醒着吗?
“开始点菜了呢,回过神来啊,Kanja.”女孩提醒我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意图,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啊…先…先点开胃菜的吧…那个…”我慌乱地的翻着菜谱,发出不雅的哗哗响声.
“美式西餐要先开始点主菜的.”红衣女孩淡然地说道.
“诶…是这样吗?”我一时觉得脸都烧得发红了——真是的,为什么要找我这种完全不了解西餐的人来西餐厅吃饭啊?!羞死人啦!
“还是我来点菜吧.”红衣女孩莞尔一笑,从我手中接过菜谱,然后略略思考道,“主菜请给这位小姐来一份土豆泥和全麦面包,请给我一份五分熟的沙朗牛排.开胃菜的话,请给这位小姐一份柠檬汁腌蘑菇,请给我一份生蚝.而甜品吗…我们都要奶油饼干.谢谢.”
服务生熟练地记下了这份菜单,然后向我们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啊,那个,请问,你是…”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又不陌生的女孩,我吞吞吐吐地问道,“我们认识吗?”
“叫我Vritra吧.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又要开始认识了呢…真是恶心呢,为什么要说‘又’呢?”Vritra好像提了什么不愿意提的事情了,语气中突然夹杂着了一丝嫌恶.然而,这份嫌恶转瞬即逝,她就立刻话锋一转,“呐,你知道关于这家餐厅的事吗?”
“不,不知道.不过俾斯麦…似乎是德国非常有名的历史名人吧?”
“这家餐厅的老板出生在美国北达科他州的俾斯麦市,所以才这么命名,纪念自己的故乡而已.”
“啊…我说错了呢…”
“不过,也不算错,因为美国的俾斯麦市,其名字的来源,就是为了纪念普鲁士王国*的首相奥托·爱德华·利奥波德·冯·俾斯麦(Otto Eduard Leopold von Bismarck).”
“原来是这样呢…”
“俾斯麦市是北达科他州的首府呢,而北达科他州的名字,是源自达科他印第安语,意思为‘联盟’…”说到这,Vritra突然诡异的一笑,不再继续说下去.
联盟?可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还是说,要暗示我什么?
我正在低头思考时,服务生已经轻车熟路地举着两个被西餐盖罩着的盘子,来到我们的桌边.
“啊…谢谢…”我一边羞怯地对服务生小声道,一边小心地打量着被掀去西餐盖下的盘子——盘子里装得是一种冷食,用柠檬汁腌的蘑菇.并不是我印象中,那种黑色菌盖的蘑菇,而是一种白色的,看起来圆圆的蘑菇,散发着鲜美的气味,令我更加觉得饥饿了起来.
应该不用我付钱吧?吃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我用左手拿起银色的金属叉,用力插起一个富有弹性的腌蘑菇,然后有点儿迫不及待的送进了我的嘴里.
很好吃呢,滑滑的,咬起来很有口感,因为用柠檬汁腌过,所以还带着一些略酸的感觉,让人感觉唾液都分泌得更加多了——这就是开胃菜的意义吧?
“啊,讨厌,手很难抬上餐桌呢…还好,生蚝一般都是直接用手拿着吃的.”Vritra看着接近比自己还要高的桌子,有些不满的嘟哝着,然后将餐巾铺在腿上,“虽然铺餐巾这种事情,应该女主人先做才对呢…真是失利呢.”
“女主人?”刚刚吞下一个蘑菇的我,听到这个词,有点疑惑起来了.
“对,就是你啊.”Vritra看着我的眼睛,略略玩味的笑道.
“诶诶?等下,不是您请我来的…”我觉得好像自己掉进了什么陷阱里一样,手足无措的叫了起来,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不用害怕,钱是我来付.”Vritra好像恶作剧一样窃笑了起来,接着举起一只生蚝,缓缓送到嘴边,然后非常轻的,接近不出声音一样,吸食着里面的汁液——不知为什么,我看到这个动作时,居然想起了电影中的吸血鬼.
“真是美味呢.”Vritra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然后阴阳怪气的问我道,“你不吃一只吗?这东西不光鲜美——而且还有助于提高**呢.”
“性…**?”这一刻,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什么了.
“为什么摆出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来啊?你明明和露西那家伙做过不是吗?别告诉我,一直只是她在引导你而已.”
然后我感觉血一下子冲到了脸上,将我的脸变得又烫又红,我像是被人揭了老底一样,慌张地摆手道:“不…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和露西…”
“不用慌张,我没在你家里放监视器啦.”
“吓死我了…”我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真是有意思呢…我一直在想…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创造了世界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呢?”Vritra不再对我恶作剧,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
“那么,Vritra…有些奇怪的名字呢…那个,为什么要约我来这里吃饭呢?‘恶性循环的世界’又是什么意思呢?”到了吃主餐的时间,虽然因为开胃菜的作用,我现在食欲大增,不过我还是尽力保持淑女的吃法.但是,吃饭还是比较次要的吧,现在,我还是想搞明白这些事都是怎么回事.
“一方面是因为想要和你聊聊看,所以请你来了,另一方面,就像北达科他州的名字一样…”说到这里,Vritra突然停住不再说下去,然后用手中的餐刀切下一块牛肉,用叉子插进来,放进嘴里,并细嚼慢咽了起来.
“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蒙了.
“我想要和你联起手来!”Vritra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郑重的道.
“联合…什么联合?”我混乱地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Vritra,但是却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战略的胜利,要依靠小的牺牲,还换取大的利益’…”Vritra睁开双眼,眼中掠过一个模糊的人影,“这是我的老师一直以来,所告诉我的话——我从不曾否认过她所教我的任何事情…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我完全,没办法去信任我的老师!”
说到这里,她有些愤怒地咬咬牙,继续道:“因为我对她而言,也同样只是用来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
“Vritra…你怎么了?”看着刚刚还平静如水的Vritra突然变得神经质起来,我心里隐隐觉得害怕.
“原本的世界,正是一个无休止的,将人们置于重复的痛苦境地之中的‘恶性循环的世界’!本当我以为新的世界不会那样时,我的老师…却因为一时的软弱,再次重复了这样的世界,甚至比原本的世界更加疯狂起来了!我已经受够了继续唱白脸下去了.”Vritra怀着希望看着我,缓缓说道,“无数个痛苦轮回之中,我一直在观察着你…我曾一度怀疑你是否只是一个伪善者而已——但是,我终于决定相信你.你会帮助任何人,就像现在这样帮我一样!”
说着,Vritra指了指放在她椅上的书包——那是我的书包.
我看了一下她,突然克制不住地“扑哧”笑了出来.
说起来,刚刚开始吃主菜时,Vritra因为身高的问题,就像是溺水一样,挣扎着伸手去够刀叉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呢!讨厌,我是那种喜欢幸灾乐福的人吗?不不,只是被Vritra那样子给…呀,简直就像是小动物一样呢.
“不要嘲笑我的身高了!”Vritra抱着头不高兴地对我低吼着.
“对,对不起,您请继续.”我咳了两下,尽力让自己更安静些.
“那我继续了.”她的脸变得红起来了——真是意外呢,还以为她不会是那么害羞的人呢.她正正色,继续严肃地说道,“抛开那些暂时的温存,我们联起手来吧!解决那些问题,不再让这个世界成为‘恶性循环的世界’吧!”
“虽然这么说…但我完全没有明白呢…”
“希望你能在末日到来之前,作出一个决策——希望如此吧.”她完全没有管我听没听懂,只是自顾自的说完了这些,然后整个人恢复了平静,坐了下来.
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呢…
Vritra的老师是谁?
恶性循环的世界…联盟…末日…这些听起来好像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为什么要跟我说呢?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而已.
还是说,这些事情,与我有一些关系呢?
这时,甜点已经送来了——也就是Vritra点的那种奶油饼干,不过并不是我印象中,在超市中就能买到的那种零食饼干,而是一种像是小脆饼的东西.
它们被盛在洁白的盘子中,每个盘子中都有五块饼干,每块饼干约有三指宽,五指长,是长方形的.由于加了奶油的原因,所以饼干很白,就像是足不出户的贵族小姐的皮肤一样.而盘子中间还加了一些果酱点缀,拼盘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漂亮的花.
“虽说是这样子…不过…也太奇怪了吧…”我没什么心思看那些饼干,而是打算搞明白Vritra的意图,“但是拯救世界的,听起来跟我这种普通高中生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吧…不是应该找更加有地位的人…”
“当然有关系,有着很大的关系,或者说,你有义务要这么做!”
“诶?义务?”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难搞呢…明明这种事不能不找你的…但是啊,如我所想,你真是个笨蛋呢!”Vritra像是头痛一样拍拍自己的头,一脸苦恼地说道.
“呐…也许是这样吧.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婴儿一样啊.”
“从梦入手吧!”Vritra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梦…这么说起来,我经常会在梦中梦见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比如一个长得和露西一模一样的骑士,和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公主.”听见“梦”这个字眼,我好像觉得有什么卡在胸口,隐隐作痛,不禁开始回想起我那些奇怪的梦了.
“骑士?公主?原来如此…是原本世界的事情啊.”听罢我的话,Vritra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思考了一下后,才明白过来.
“原来的世界…我曾经在那里待过?”
“不,你几乎根本就没在那个世界待过——因为你出生时,那个世界已经濒临灭亡了.你之所以能看见那个世界发生过的事情,是因为梦本身就是精神的一种直接体现.”Vritra坐下来,抓起一块饼干,但并不吃,而继续与我交谈,“你听过弗洛伊德*说的话吧,梦是人类精神意识的体现.”
“虽说这样,但梦一般不都是与人类见识和接触的事物有直接关系吗?比如睡前看了恐怖片,就会做恶梦这样.”
“那是对一般人类来说——而对于掌握查克拉之力的‘神’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你在睡梦中,潜意识中的求知欲,仍会驱使查克拉,去探知那些事情.从那些知道那些事的人的脑海中探知.”
“所以说…可是,这样想的话,还是很奇怪呢…而且我仍然理解不了‘恶性循环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换个话题吧…”Vritra似乎觉得这样下去,也不能令我明白,便举起自己手中的饼干,向我示意,“Kanja你有去过美国吗?”
“没去过呢…为什么问这个?”
“知道什么叫作‘幸运饼干’吗?”
“那个…完全不知道啊.”
“在美国的一些华人开的餐厅里,一般在饭后,会送上一份甜品,大多是脆饼干,里面会夹上一张纸条,写上一些名言警句——其实只有美国的华人餐厅才有这种习俗,但许多美国人都认为中国人的饭后就是有这个习俗.”一边说着,Vritra还示意一样将手中的饼干掰成两半,发出一声很清脆的响声.
“可是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我有些感觉像是在听犯中二病的小孩说话的感觉,不禁挤出一丝苦笑道,“这里不是美国,而是日本.而且这家店是西餐厅,也不是经营中华料理的饭店.”
“我当然知道…不过啊,你掰开最靠近你右手边的那块饼干看看.”Vritra指着我的盘子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这块饼干里也会夹着一张纸条不成吗?”我拿起最靠近我右手边的那块饼干,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它掰开来,“不可能的吧…这里可是西餐厅啊…诶?”
在饼干被掰开的一瞬间,不止是弄了我一手的碎饼干渣,我还惊奇地看见有一张小纸条被夹在中间.
“这是…”这展开太超出我的意料,我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着Vritra.
“是我放在里面的…随便看看就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早些做出决定来——在我必须要去做那件讨厌的事之前,这样可以将牺牲降到最大.”Vritra淡定地对我说,然后将手中的刀叉并排摆放在餐盘中,“那么,我先走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Vritra将餐巾纸放回桌上,然后直接起身,没有什么留恋的径直从我身边离开了.服务生见状,小步走过来,开始收拾桌上的餐具.
真是莫名其妙呢…
我这么想着,小心地展开了那张纸条,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并不算漂亮,但却很看清的一行字:人类的世界就是一个悲剧.
是什么悲观主义的哲学家的名言吗?可是这是想向我表达些什么呢?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将纸条握成一团,然后随手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然后拿起我的包,准备离开这里.
真是奇怪的一天呢…这个叫Vritra的孩子是中二病吗…不过,我的梦中也的确出现过一些奇怪的内容呢…而且她好像知道关于我的很多事情的样子——先是暂时相信她好了.
但是,她希望与我结盟——到底是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之前,她曾经提过一个人——她的老师,一个听起来似乎像是野心家的人物.从她的语气来听,难道是希望我与她联起手一起对抗她的老师吗?
可是,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呢…何况像我这种普通到,如果走进人群里就基本不会被人找到的那种普通人.
要怎么才能参与到这种听起来就很难的事情中呢?
还是说,当作今天什么都没做好了?
不,我好像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样子…
“啊!”我突然感觉脚下升起一股凉气,连忙抬起头来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呢!
死定了…忘记给露西准备晚饭了,家里也已经没有泡面了——露西会气得咬死我事小,现在那孩子会不会已经饿晕过去了!
可是八点钟的话,等回到家再现做饭估计也来不及了…去买便当吧,然后再买些零食好了.
“啊啊啊!漏气酱!这汤好好喝啊!”我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漏气酱…那不是伊莎卡学姐为夜月学姐起的绰号吗?难道…
我循声望去,看见伊莎卡学姐和夜月学姐竟然坐在另一处的角落里,一起用餐——而且还点了几支漂亮的红色蜡烛,难道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
伊莎卡学姐正用小汤匙,欲罢不能地一口接一口品尝着眼前一份似乎是罗宋汤的东西,而夜月学姐少见的用一种十分温柔的眼光看着她.
原来她们也在这里用餐啊.真是巧呢.
我正准备举手向她们打个招呼时,夜月学姐的一句话让我石化了:“好久没有这样约会了呢,我们周末也约会吧.”
约会…在愣了很久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夜月学姐和伊莎卡学姐…她们在约会?!
我觉得脸都红了起来,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然后在服务生惊讶的目光中,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逃跑了.
没想到啊…原来夜月学姐和伊莎卡学姐,也是像我和露西那样的关系啊…还是不要打扰她们为好了,露西还在家里等着我,我还是快点儿去买便当,然后回家吧!
“露西,我买了白菜蘑菇炒土豆的便当,还买了许多你爱吃的零食…嗯?”我左手拎着买好的食物,用右手轻轻推开门后,本以为饿花眼的露西会一脸虚弱的趴在被翻得跟被盗窃过一样的冰箱前,然后看见我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扑过来…一般来讲,如果我有事晚回家的话,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但是,今天的楼下,却异常平静,好像没人待过一样,就连冰箱也完好无损.
不合理啊…露西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乌鸦想!乌鸦想!刚刚这么想,我就连忙摇头,不允许自己想这种不好的事情.
也许是在楼上吧?
这么想着,我轻声关上门,走上楼梯.
一直到我的房门前,我本打算直接就推门进去来着,但就在我的手刚刚要碰到门时,我却突然听见露西的声音从房间传了出来:“你这混蛋,今天为什么要约Kanja出去啊?”
是在跟谁说话?而且还直呼为“混蛋”这种不礼貌的称呼,是很熟的人吧,难道是露西在美国时的朋友?不可能啊,是用日语对话的啊.
而且会是什么人就这样进了我的家中呢?
不,似乎是在打电话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果然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
是在放学前,露西从我身上拿走的吧…这孩子要干什么啊?
这时的露西还没发觉我已经在门外了,仍然在忙于和电话那端的人对话:“总之,我不知道你在打些什么主意,但是最后别再找Kanja了.我挂了.”
是和谁呢…难道是和Vritra?也对,今天也就只有那个人约过我而已,十有八九就是在和她谈话吧.
犹豫了一下,我推开了门,故意装成才刚刚回来的样子道:“啊,露西,原来你在卧室里啊,饿不饿的说?我买了便当和零食.”
“啊,樱子!你回来了啊!”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回来,露西有些慌张地将手机扔在床上,紧张地回过头对我说.
“呐?在打电话吗?”我本想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刚才电话的事情来着,但想到露西那不太对劲的语气,我还是决定旁敲侧击一下.
“当然不是,我能跟谁打电话啊…呵呵.”露西尴尬地笑一下,辩解道,“我只是用手机玩会Love live的游戏而已!”
“这样啊.可是,我好像听见你刚刚还在说话的样子啊.”
“是错觉啦,是错觉啦!”露西仍然在死不承认地狡辩着.
“啊,那要吃便当吗?是饭团配上白菜蘑菇炒土豆,很好吃的啊.”我举起手中的口袋给露西看.
“当然要吃啦!白菜蘑菇炒土豆,我很喜欢这种菜色呢!要是配上青椒就更好了呢!”露西一听见“便当”一词,就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冲上来一把抢过口袋,就直接打开便当盒,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风卷残云地消灭便当起来.
这孩子…还是那样性急呢,一点儿都没变.
我坐到床上,装作是在歇腿的样子,然后趁机偷偷地摆弄手机,查看手机的通话记录.
果不其然,所有通话记录都被删掉了——果然露西是在背着我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为什么要这样呢?Vritra也是,露西也是,大家都在做着许多,好奇怪的事,我完全理解不了的事情.
就好像她们都是大人,而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这种感觉,好讨厌…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扣置在床上.
“好好吃!蘑菇好嫩滑!”露西满足地用纸巾擦擦油乎乎的嘴,然后学着日本人的样子,双手合十地道,“我吃完了!”
“好快啊…而且好干净,一粒饭都没剩下.”我感叹着露西解决食物的速度,同时吐槽道,“不过一般都是说‘我吃饱了’吧,为什么要说‘我吃完了’呢?”
“因为我还没吃饱啊.”露西撕开一包薯条,抓起几根脆脆的薯条扔进嘴,边咀嚼边说.
“满满一盒便当还是不可能让露西吃饱的…还好我还买了其它零食.”
“嘛,不过樱子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是西餐…不过总觉得西餐的量很小,很不容易吃饱——虽然日本料理也是一样就是了.”
“吃过就好的说.对了,樱子.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什么事?难道说这些零食仍然不能让你觉得饱吗?”我震惊地问道.
“不不不!你把我当成吃货吗?!”露西吞下嘴中的碎零食,对我道,“是有关于周六,也就是明天,去小桃家…”
“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去小桃家蹭甜品吧?!”我差点儿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不是啦!是大家一起去玩啦!我们下午在社团决定的啦!只有樱子没来没听到啦!”露西不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薯条,对我大声嚷着.
“啊,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是我想错了呢…”我尴尬地摸摸头.
“明天上午九点钟去哦,樱子不准赖床哦!我会叫你起来的!”露西拍拍胸口,郑重地嘱咐我.
一般来讲,都是露西在赖床吧…虽然这么想着,不过我并没有说出口,要不然露西又要暴走了呢.
真是好呢,又回到普通的日常生活中来…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遗忘了什么呢…好像…
“是错觉哦,是错觉.”
骑士充满悲伤的双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
也许什么都没遗忘吧…
“早上好啊,大家!”推开贴着可爱图饰的玻璃店门,我向坐在室内的几个朋友打招呼道.
“早上好啊!樱子,露西.”坐在最靠近柜台的一处圆桌边的大家也异口同声地向我们打着招呼.
“这里就是小桃家的店啊…”露西左右张望着,打量着这家店,“生意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呢.”
是呢,因为周末的原故,店里几乎坐满了客人——当然大多都是些年轻的客人.都在满意地品尝着满意的甜品.
我们来到那张圆桌边,找了座位坐下,而伊莎卡学姐正在我的旁边,她的脖颈上绕着一条绣着可爱绵羊的蓝色围巾,非常新,一看就是第一次用.
“哦,伊莎卡学姐,这条新围巾好可爱啊!”我忍不住称赞道.
“啊啊~小樱子果然也觉得非常可爱吧!我昨天和漏气酱一起逛街时看中了,就二话不说买了下来呢,啊,好暖和呢~”伊莎卡像是小孩子被人表扬了一样高兴,她边摸着软软滑滑的围巾,边对我炫耀着.
“哦,昨天你们去逛街了,真是有闲情逸致呢.我可是忍着饥饿到八九点钟,差点就饿晕过去呢.”露西听到后,突然插话道,顺便表示一下对我昨天回家太晚的不满.
“只是想到快要平安夜了,所以去办置一些冬天用品嘛.”夜月学姐故作镇定地说.
其实是约会顺便买的吧…我在心里这么想着,但觉得还不要说出来为好——就像昨天那个红衣少女知道我与露西的事,会搞得我超级尴尬一样!我可别因为一时的冲动,让别人尴尬掉.
“饿到八九点钟…为什么啊?”樱井学姐听罢露西的话,好奇地问.
“因为樱子昨晚去参加了奇怪的约会了——搞不好是和恶魔啊!没错啊!会导致我饿成那样子的一定是恶魔没错啦!”露西恨得牙根发痒般低吼着,还用小拳头在擦得异常干净的桌子上砸了一下,镇得桌子一颤.
“哦,是恶魔啊.那可真是个不好的约会呢…”樱井学姐低头装出一幅占卜者的姿态,语气幽幽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严肃的神色.
“怎么可能嘛,也许是什么喜欢樱子的人,昨晚约小樱子去**心准备的烛光晚餐了也不一定呢.”伊莎卡学姐把这些当成玩笑话,满不在意的用勺子挖起一抹巧克力送进嘴里,在将勺子上的巧克力舔干净后,就捧着脸感叹道,“啊啊,这种巧克力怎么会这么好吃啊!”
“怎么可能啦…”我苦笑着否定这种说法.虽说的确是烛光晚餐,但现在我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邀请,一下子成了八卦绯闻的中心人物啦,这种感觉好讨厌啊.
“樱子姐姐!露西姐姐!请你们点菜吧!”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
我和露西回过头去,一下子就被惊呆了.
只见小桃酱穿着一种黑色为底色的连衣裙,加着带有白色蕾丝边的围裙组成的围裙装,这种裙能遮到膝盖上面一点,配合小桃酱穿的白色长筒袜和红色洋鞋——居然是女仆装!
“小桃酱,原来你也在店里工作啊?”我略略有些吃惊地问.本以为小桃的店是不需要小桃帮忙的呢.
“啊,并不是每天都是啦,只有周末时,因为客人太多了些,而我刚好闲下来,就可以来帮忙了.”大概因为是在自己的家里,所以小桃说话时,并没有平常那样紧张.
“出人意料的可爱啊.”露西愣了一会儿,然后打了个响指称赞道.
“诶…谢谢.”小桃因为被称赞了,脸一下子就变得红了起来,忙用手中的菜单挡住下半部的脸,生怕被我们看见她害羞的样子.
“好像搞一套女仆装,然后给樱子穿上啊…一定很棒!”露西突然双眼放光,侧过头来看着我自言自语道.
“不要这么想一出是一出,想着把我拖到什么奇怪的Play里啦…”我吐槽露西的脑补,然后对小桃说道,“对了,小桃酱,请把菜单交给我吧.”
“好!”小桃像是军人被下了立正命令一样,马上站得溜直,然后双手恭敬地递上了精美的菜单.
“谢谢!”我迫不及待地接过菜单,翻开几页,菜品非常丰富,我一下子就花了眼,“嘛…这个葡萄慕斯蛋糕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唔,蜂蜜薄饼也好想尝一下呢…哦,居然还有和式点心啊!啊,该选什么好啊.”
“不知选什么的话,小樱子,我推荐这个呢.”正在享用点心的伊莎卡学姐看着因为选点心而混乱的我,伸出手指指了一下菜单右下角一种名叫“恶魔的诱惑”
的点心道.
“哦?虽然是奇怪的名字…不过就这样好了.小桃酱,请给我来一份‘恶魔的诱惑’,然后饮料的话…一杯英式冰茶吧.”我觉得这样差不多了,就将菜单交给了露西,“露西,你要什么呢?”
“我的话…”露西接过菜单,一目十行般扫了几眼,就果断地道,“葡萄干芝士蛋糕,瑞士风杏仁小圆饼,大阪铜锣烧,美式煎饼,韩国花式咖啡.”
“露西姐姐一次吃这么多吗…”小桃略略感觉到有些吃惊,持笔记录的手都有些出汗了.
“除了这些,别的都要.”露西放下菜单,平静得说道,就好像并没有说出什么特别的话一样.
小桃的脸顿时变得像墙壁一样白,手中的黑色圆珠笔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响声.
整家店都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这边来,原本平静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啊…大家都怎么了?我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露西全然不知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可怕,单纯地左右环顾了一下.
“请给她来刚才提的那几样点心,别的都不用了!”我连忙阻止露西继续这样脱线下去,小桃听罢我的话,慌张地点点头,抱起菜单,转身逃跑了——没错,是逃跑…
“樱子,你干什么!我又没有点很多啦!”见到这一幕,露西相当不满地举拳抗议道.
“不,至少点的点心能够刚刚放在桌上也好…虽然我知道这几样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啦.”
“啊呜…”露西仍然不高兴,但也只得气得鼓着脸,不再多说些什么.
“樱子姐姐,你的点心.”过了一段时间,小桃酱端着我和露西的点心又回到了这里.
“谢谢…唔…这个‘恶魔的诱惑’有些眼熟呢…”我有神地盯着这份整块蛋糕涂满了黑巧克力,上面插着几片削好的苹果片的五芒星形状的蛋糕.然后又看了一眼伊莎卡学姐手下那,已经被吃掉了一个角的,但仍可以看得出就是一种东西的蛋糕.
“嘛,小樱子要好好品尝啊,这种蛋糕简直是蛋糕中的极品呢!巧克力可是会令人觉得快乐的东西呢!”伊莎卡扬扬手中沾着黑色巧克力渣的小匙,向我道.
果然伊莎卡学姐向我推荐的一定是巧克力蛋糕啊…
“是因为五芒星的外形加上圆形的盘子,令人联想到用重圆逆五芒星当作标志的撒旦教派,以及在圣经中有‘蛇的诱惑’意味的苹果作装饰,所以才叫‘恶魔的诱惑’吗?真是想像力很高的作品呢.”夜月学姐看着我和伊莎卡学姐的蛋糕,长话短说的评价着.
“不过,这样的说法只是狭义的理解呢,如果从别的角度来理解的话,还能理解出许多不同的含意呢.”樱井学姐放下手中的餐叉,补充道,“在拉丁语中,苹果Malus这个单词还有‘糟糕的,不好的’的意思,同时和罪Malum这个单词十分相似.而在古希腊神话中,也有三位女神因为争夺珍贵的黄金苹果,从而导致了残酷的特洛伊战争的事情.”
“所以,苹果象征的都是不好的事情吗?”正准备吃掉蛋糕顶端苹果片的伊莎卡学姐,听了樱井学姐的话,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大概是这样吧…但是,另一方面来说,凯尔特人*的宗教中,却将苹果视为是世代传承的知识.”樱井学姐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罪恶是人类世代相传的东西呢?”
罪恶是人类世代相传的东西…真是奇怪的说法呢…这说法让我想起了那个叫Vritra的少女告诉我的那句话——“这个恶性循环的世界”!
“啊,库罗,你说了好奇怪的话呢…让我想起了摩尼教*教义中,人类的肉身被贪魔所造,所以贪欲恶念一直在人类的灵魂深处的相关段落来了.”夜月学姐也对樱井学姐的话感到了一些奇怪,“只不过,这些宗教神话的结局,必然是光明善良胜利.而你的话似乎更绝望一些.”
“嘛,只是看到这种蛋糕,有感而发而已.没什么.”樱井学姐随和的笑着,用叉子铲起一块蛋糕,不再继续说下去.
恶魔的诱惑…黑暗和光明,很奇怪的说法呢——不过这个蛋糕虽然从这个角度看是逆五芒星的形状,但如果调换一下位置的话,就不是逆五芒星了,也许还会有些什么好的象征意义也不一定吧.
我抱着这塞翁失马一样的心态,不再想那些跟我没太大关系的事情,一心一意开始品尝甜点.
恶魔的诱惑…
但是,就在匙中的巧克力要送到嘴边时,我却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了什么奇怪的幻觉中.
整个世界都摇晃起来,像是风浪中的船支,所有人都莫名的不见了,只有一张看不清的脸,摆着邪恶的表情,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对我轻轻说着话.
“考虑一下吧…与我联起手来吧.要不然,大家都会这样继续痛苦下去的…这个恶性循环的世界!”
为什么…为何世界是恶性循环的呢?
“樱子?”
啊…谁在喊我?
“樱子!”
伴随着露西的大声呼喊,我的意识终于又回归了现实.然后我抬起头来看见大家都在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连忙用勺子挖起一勺点心送进嘴里,然后试图打消气氛称赞着:“这种巧克力很丝滑呢,香甜中略带着一点儿苦味.”
“那个,樱子…你不要紧吧?”露西的额头流下一行冷汗,用一种很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啊?没问题啊,这巧克力真的很好吃呢!简直人间难得.”
“可是你吃的是我的花式咖啡啊…”
“啊…那个…”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嘴中那发苦的香甜感,居然是咖啡的味道…难怪感觉好像是液体的样子,还以为是化得太快了.
“樱子姐姐真是的…”小桃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急切地问樱井学姐,“樱井大人,我家的提拉米苏蛋糕觉得如何呢?”
“很好吃,特别是上面的威化饼干,入口即化.”樱井学姐温柔地一笑,“不过,不要叫我樱井大人啊,好奇怪的说法,还是按我说的称呼吧.”
“啊,是的,樱井姐姐!”小桃的脸涨得像是熟透的蕃茄一样红,身体板得直直地答道.
“请再给我们来一杯美式咖啡!”这时,其它餐桌的客人有情况了,小桃便暂时抛下了我们,跑了过去.
“这孩子很憧憬你呢,库罗.”夜月学姐看着小桃忙碌的背影,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道,“不过也不算怪呢…身为学生会长,又文武双全,而且平易近人——每年都有不少低年级生将你当作心中的偶像看待呢.不过没想到呢,那个平时那么腼腆的孩子,居然做女仆的工作也非常得心应手.”
“嘛,的确是有不少孩子很崇拜我呢——不过,那孩子有点儿不同,稍稍有些意料之外呢.”樱井学姐的目光掠过手底下那漂亮的提拉米苏蛋糕,平静如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似有所思地说着,然后开始转移话题,“话说回来,橘你不点点心,只喝炭烧咖啡吗?”
听樱井学姐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夜月学姐的手中的确只有一杯漆黑得如同墨汁般的咖啡,手下没有任何装点心的盘子.
“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喜欢甜食啦.”夜月学姐望了望四周所有人手中的点心,无奈道,“可是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点吧,明明你们都点了…我只好只喝咖啡了.”
“夜月学姐居然讨厌甜食啊…”我歪着头,“有些不能理解呢,喜欢甜食是女孩子的天性呢,我就完全抵抗不了甜食的诱惑呢.”
“啊,刚认识漏气酱的时候,我也对这一点儿感到奇怪呢——不过后来就完全习惯了,有时陪着漏气酱一起喝咖啡也不会觉得苦呢.”伊莎卡学姐插话道.
“其实,我一直对有件事感到奇怪呢…”露西拄着下巴,一脸狐疑地看着伊莎卡学姐和夜月学姐,缓缓道,“为什么伊莎卡你总是管小橘叫‘漏气酱’呢?这家伙身上哪里漏气了啊?”
“等下,露西,那种语气太失礼了啊.”我不由得苦笑着打断露西,“何况这涉及隐私问题啦,这样太八卦了啊.”
“嗯?难道樱子不想知道吗?”露西转头瞪着我,那对水灵的眼睛就像是晚上的猫眼睛.
“虽说我也很想知道就是了…但不是什么问题想知道就都可以随便问的嘛.”
“为什么你们都…聚会一下子就变成了八卦会了啊!”夜月学姐差点儿没把嘴中的咖啡都喷出来,她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一脸黑线地吼着.
似乎感觉这其中有更多的问题了啊…变得更加想知道了,好讨厌的感觉啊!
“这个啊,要从国中时说起了呢.”伊莎卡学姐粗神经地完全没考虑这个问题说出来会怎样,有求必应般回话道,“当时我们班和隔壁班比试足球,然后因为男生不够多,就把漏气酱找来凑数…”
“等一下啊,伊莎卡!”夜月学姐快要发疯一样地大叫起来,试图阻止伊莎卡继续说下去.
然而伊莎卡学姐仍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然后漏气酱一脚就将那个足球踢漏了,比赛就结束了呢.”
“好厉害…踢漏了…”我被伊莎卡学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震惊到,连手中的小勺子掉在了蛋糕上都没发觉.
“橘,你现在比起那时候,太低调了呢.”回想着那时的情景,樱井学姐捂着嘴,幸灾乐祸地窃笑着.
“从今以后,我也称你为漏气酱吧!”露西听到了有意思的八卦,便趁热打铁地说.
“不行!只有伊莎卡可以这样叫!”夜月学姐双手交叉在胸前,作一个禁止的手势,坚决地反对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虽然变成了奇怪的话题…不过,大家其实都玩得挻开心的呢.
我看着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大家,还是由衷地开心一笑了.
“你们好啊,你们就是小桃的朋友吧.”
这时,我们听见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传来,向着声音的来源一看,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装,下巴理得很光滑,没有一丝胡渣,看起来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边用毛巾擦着稍有些湿的手,从柜台的方向走向我们.
“请问您是?”我看着这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稍有些紧张地问道.
“啊,忘了自我介绍呢,我叫源泉光夫,是这家店的店主,也是小桃的父亲.”
“原来是叔叔啊.我们失礼了呢.”夜月学姐第一个反应过来,颇有礼貌地回应着.
“啊,不用多礼了啊,其实我还要感谢你们呢!”店主爽朗地大笑着,挥挥手,对我们道.
“谢谢…我们?”我有些混乱地反问着.
“呐,小桃那个孩子啊,在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就变得自卑内向起来了,国中时甚至都没交过一个朋友.”店主叔叔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悲伤意味,看着小桃的背影缓缓倾述着,“感谢你们将小桃当成朋友来看.这孩子每晚回家,都会怀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向我讲述你们社团中的事呢.这孩子真的很喜欢你们呢!”
“啊,是我们和小桃有缘分啦…”叔叔有些热情得让我不知该怎么说.
“嘛,今天大家随便吃吧!都是免费的!为了感谢你们那么照顾小桃!”店主叔叔豪爽地举手放言,姿态就像是在目送战斗机起飞的军人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看见露西的眼睛闪耀着星光,嘴角流下一丝晶莹的水线,我连忙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不可以,露西!”
“叔叔…你这样太见外了啊,搞得我们都很紧张啊.说什么,我们也不能不给钱啊.”在我们几个都有些慌了的时候,还是夜月学姐镇静地拒绝了免费用点心这件事.
“啊,说得也是…唔,那给你们打五折好了,这次可不能拒绝!”店主叔叔思考了一下,又道.
“嘛,那真是谢谢叔叔了!叔叔做的点心真是太好吃了.”夜月学姐恭维道.
夜月学姐真是好厉害呢…人际交往方面简直就是专家级的啊!不但给足了叔叔面子,同时见好就收,还顺便恭维了一句——虽然夜月学姐根本就没吃任何点心啊…
但店主叔叔明显是个大大咧咧又粗神经的人,根本没注意到这茬,反而被夜月学姐这一句话称赞得燃了起来,我都能看见他背后升腾起的火焰来了,他十分兴奋地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喜欢的!想要吃什么,尽管说!”然后就迈着大步跑回了后厨.
“啊,好可惜啊.不能随便大吃了.”露西失望地说.
“露西…不能总想着吃啦…那样子太没礼貌了啊.”
樱井学姐轻轻用勺子搅动着自己杯中的奶昔,以一种很微弱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呢…”但她的声音太微弱了,以至于我不敢确定是否只是我听错了.
不过这么说起来…我们就是小桃自国中以后,第一批交的朋友吧.
啊,真的很有缘分呢.
约到中午时分,大部分客人都开始去吃午餐了,店里变得冷清了些…嘛,也正常,毕竟甜食的话,客流量最多的时候应该是吃下午茶的时候吧.
“呼,有点儿累呢.”小桃用手巾擦擦额顶的汗水,圆得像是团子一样的小脸红得像是被煮过一样.
“趁着现在人少,休息一下吧.”樱井学姐找来一个空椅子,让小桃坐在了自己旁边.
“谢谢.”小桃看起来很疲惫,喘了两口气,就身子软软地坐在了椅子上,好像没有一丝力气般.
“小桃.”这时,店主一边擦手,一边从后厨走了过来.
“啊,爸爸.”
“下午你放假吧,和朋友们去玩吧.”
“诶…可是,下午茶的时间会很忙的.”
“没关系,没关系,忙得过来啊.放松一下吧.”店主叔叔慈祥地笑着道.
“嘛,这样的话,下午我们一起去逛街吧.”樱井学姐听罢建议着,小桃在一边高兴地连连点头,原本就有些发红的小脸,涨得更红了起来,就像是拂晓的天边一样.
*普鲁士王国 古代德意志诸多邦国之一,德文名为Preußen,后于19世纪通过三次王朝战争统一德国.
*弗洛伊德 即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奥地利心理学家,现代心理学奠基人.
*凯尔特人 凯尔特人(拉丁名Celtae),上古欧洲不列颠和法国北部地区生活的民族集团.
*摩尼教 由波斯宗教家摩尼(Mani)于公元3世纪创建的宗教,又名明教,末尼教,牟尼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