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你在家吗?”家门被轻轻叩响,门外传来樱井学姐的声音.
“啊,在,学姐你怎么来了?”我连忙打开房门,看见樱井学姐穿着一身米色的羽绒服,戴着一个绿色的棉耳罩,围着一条和送给我那条一模一样的围巾,保养得极好的脸颊,冻得发红.
“因为今天是除夕夜,一个人在家里没意思.可以和你们一起过跨年夜吗?”樱井学姐呼了一口白蒙蒙的气,搓搓手对我们道.这时,我才发现,她戴得就是小桃在圣诞节那天送给她的线织手套,意外的适合她.
“当然可以!我正好在煮红豆年糕汤,快来喝一碗吧.”我忙不跌地将樱井学姐迎入屋里,然后转身从热气腾腾的锅里盛了一碗年糕汤.
此时,露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NHK红白演唱会.
樱井学姐摘下手套,坐在了露西的旁边,很亲切地打招呼道:“露西,新年快乐啊!”
“嗯嗯,新年快乐.”露西就像是钻进了电视里一样,条件反射般地回应了一句,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露西…这样太没礼貌了啊.”我端着红豆年糕汤走过来,将汤递给了樱井学姐.
“谢谢了.”樱井学姐高兴地接过年糕汤,吹了吹直冒热气的汤,然后捧起来,轻轻地喝了一口,称赞道,“啊,好甜啊,真暖身子.年糕是樱子你亲手做的吗?糯极了啊!”
“不是啦,是从超市买来的.不过你喜欢还真是好呢.”
“嗯,不过你们居然看NHK红白演唱会啊——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看这个过年吧?”樱井学姐看着在电视屏幕上起歌起舞的新兴明星组合,又看看两眼直冒星星的露西,对我们道.
“其实也不是我要看啦…是因为露西非常喜欢少女时代的原因.”我解释道——其实我也的确不怎么看NHK演唱会,因为养父和养母也从不看这个节目就是了.
“嗯,不过偶尔看看,其实也挻有意思的.”樱井学姐轻轻一笑道.
“啊,是啊.”我也附和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学姐你过年时,也不与家人一起过吗?”
“我没什么家人啦.”樱井学姐淡定地放下碗,道,“往年的话,过年时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会去橘家里一起过的——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不过今年,橘要和伊莎卡去筹划些事情,所以不能和我一起过年了.”
“筹划…事情?”我有些觉得好奇起来了.在过年的时候,要筹划些什么事情啊?是黑道上的事情吗?不对啊,那样不可能要带上伊莎卡学姐一起办啊?
“谁知道呢.橘的话,搞不好是要和伊莎卡结婚也不一定啊.”樱井学姐平静地道.
“结…结婚?!”虽然知道夜月学姐与伊莎卡学姐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但是,听见这个词,我突然觉得脸变得烫了起来.因为脑海中也开始莫名脑补起了夜月学姐与伊莎卡学姐站在婚礼上的场景来了.
看见我这幅尴尬模样,樱井学姐恶作剧般地一笑,又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她们是要策划大家寒假时一起旅游啦.”
“学姐你…吓死我了.”我松了一口气儿,拍拍胸口道.
“哦,樱子!我们该吃跨年荞麦面啦!”这时,完全沉浸在电视直播中的露西,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后一跳而起.当她转过头看见旁边的樱井学姐时,惊讶地道,“诶?你什么时候来了啊?”
这孩子…才发现吗?!
时针一点点儿指向了半夜十二点儿,窗外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礼花声,透过带着寒气的窗户,我欣赏着有些模糊的礼花,在天空中绽放出各种颜色的图案,真是好呢——虽然每年都会这样子,但是,一点儿都不会觉得腻呢.
“新年快乐!我开动了!”我们三个围着桌子,一起双手合十地祝福着新年,然后拿起各自的筷子开始享用热乎乎的浇汁荞麦面.
“啊,过年果然要吃浇汁荞麦面呢.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准备了这么多呢.”樱井学姐吸着面条,同时发出奇怪道.
“呐,因为准备一些用来明早当早饭来着.不过现在刚刚好用上了呢.”我解释道.
“啊,对不起呢.把你们的早饭给…”听见我的话,樱井学姐有些歉意地道.
“没关系啦,家里能吃的东西还多得很的.又不是每天都过年,都要吃荞麦面的啦.学姐不要放在心上啦.”我见樱井学姐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连忙道.
“就是,就是.樱子!明早我想吃煎饭团!”露西贪婪地将满嘴的面条吞下去,舔舔被汤汁淋湿的嘴唇道.
“好,没问题的.”我应道,“再配上味增汤如何?”
“好!樱子最好了!”露西竟然有些像是撒娇起来了,一下子搞得我脸都红了起来.什么嘛,怪怪的,好像我是萝莉控一样…
“不过说起来小樱子的手艺还真是好呢,明明只是看起来很一般的清汤荞麦面,却格外的香甜可口呢.”樱井学姐看着泡在清汤中的黑色面条,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啊,这么好吗?不过和露西待在一起时间久了的话,任谁的手艺都会变得好起来的呢.”
“喂!什么意思?我非常能吃吗?!”露西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猛地一拍桌子,对我怒吼道.
“不不不,只是说露西给了我更多精益求精的机会啦!快吃面啦,要不然面该凉了!”我本能地往后一缩,慌乱地解释着.
樱井学姐看着打闹的我们,指着面碗道:“知道吗?樱子,你就像是这一碗清汤荞麦面一样,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常,但必然有人能品尝得出你那与众不同的清香来,如果有人能明白你的可爱之处——一定要好好地珍惜那个人哦.”
“诶?啊,是…”我觉得心里荡起一种怪怪的感觉,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还在拼命将面条往嘴里塞的露西——那个人是指露西吗?樱井学姐也真是的…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
“嘿,好吃!”露西像是恐龙吞下什么动物一样,囫囵地吞下了口中满满的面条,接着捧起汤碗,一口气儿将碗中的面汤全喝了个一干二净,放下碗时,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然后对我喊道,“樱子,还有没有啦!我还没吃饱!”
“诶,可是,因为是跨年荞麦面,只煮了有三碗啊.”
“唔…”露西的眉头一皱,集满了对食物的执念与对饥饿的怨念,“可是没有吃饱的话,晚上会睡不着觉,会做恶梦,还会导致第二天早上赖床的啊!”
“赖床跟这个没关系吧…嘛,家里还有热的红豆年糕汤,给你盛些吧.”
“哈哈,就知道樱子最好了~”露西撒娇般地的笑道.
“对了,樱子,我有个请求.”樱井学姐用筷子夹起许多根荞麦面,但没有急着吃,而是突然开始恳求道,“今晚能让我住在你家吗?”
“当然了.”我一边用铁勺子在碗里盛着红红的年糕汤,一边回答,“已经这么晚了,就算学姐你非要回去,我也会阻止的!”
“谢谢.”樱井学姐听到了这样的回答,会心地一笑,用筷子将面条送进了嘴里.
“樱子,谢谢你把睡衣借给我呢.”樱井学姐一边满意地打量着身上的白色睡衣,一边小声接道,“…虽然感觉胸部稍微有些紧.”
我看了一下樱井学姐的胸部,然后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胸部,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拙败感涌上心头.
“啊,那我去隔壁专门给客人准备的房间了,晚安,樱子,露西.”樱井学姐站起身来,抱起了一个粉色的枕头,拉开了房门.
“啊,祝您好梦.”我微笑着祝福道.
“嗯,也祝你们做个好梦.”樱井学姐开心地笑着回应,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又小声地关上了门.
在今年的新年夜,我的学姐樱井黑学姐也来我的家里过年,能在他人孤独时,助上他人一臂之力,还真是令人开心呢.
“啊~嘛,樱子,今天明明过年,还是没怎么吃饱呢!”露西打了个呵欠,然后从另一边掀开厚厚的被子,边爬上床边道,“不过今天还是相当开心呢!有人与我们一起跨年,而且NHK红白演唱会上,还有好多我喜欢的明星啊!”
“明明你今天也吃了不少年糕,大福还有苹果糖了…晚上还吃了一碗荞麦面啊…”我有些无力吐槽露西那无底洞般的食欲.
“啊,那些算什么啊!何况食物如果不吃完,浪费可是大罪呢.日本人不是也很反感浪费这种事吗?日本人在饭店里几乎不会剩饭呢!”露西抗议般叫着,似乎对我的吐槽很不满.
“因为我们一般也不会点太多食物啦…”
“哦?樱子,你要明白啊!”露西不知为何,有些严肃了起来,“有的时候,食物就是生命啊!我吃得越多,就可以在身体里储存更多的能量!这样,如果面临饥饿的危险时…”
露西的眼角闪过一丝悲意,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也就不会有人为我牺牲自己的性命了吧…”
“露西?”看着露西突如其来的这幅不符平时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心神有些慌乱了起来.
“呐,只是多愁善感而已.”就在不到一秒内,露西又突然转换成了平时的状态,笑嘻嘻地钻进被窝里,“不要多想,晚安,樱子.”
“是吗…啊,晚安.”我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觉得露西这孩子的话,不像是那种会把心事压在心里的人,还是选择相信露西的说法,将这当成是她偶尔的多愁善感好了.
然后,我熄灭了灯.
早上,在准备早饭时,我听见门铃被按响了.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我用毛巾擦擦湿淋淋的双手,然后从洗手池处拐过餐桌,向大门走去.
“露西,我打赌一定是橘和伊莎卡来了.”坐在餐桌边的樱井学姐见门铃被人按响,便对露西道.
“好啊,赌一个煎饭团!我认为一定是送报纸的大叔来了!”露西争强好胜地道,毫不犹豫地用了一个煎饭团做赌注.
“真是的…这种事情也可以打赌.”我一边说着,一边拉开门,看见夜月学姐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搓着自己的双手.大概是因为对自己耐寒能力自信,夜月学姐居然没有戴手套,直接裸着手.
“樱子,新年快乐.”夜月学姐呼出一口白气儿,惬意地笑着对我说,然后目光一转,看向屋子里,有些惊异地道,“库罗居然也在这里啊!还以为樱子的家里只会有露西啊.”
“什么啊,这没礼貌的说法,橘,新年的话,怎么也该跟我祝福下新年吧.”樱井学姐摆出一幅不满的表情道.
“抱歉,新年快乐啦,库罗,露西.”夜月学姐一边被我迎进屋里,一边向樱井学姐和露西打招呼.
“嗯,新年快乐.橘.”樱井学姐又立刻换成平常的笑容,然后问刚刚坐下的夜月学姐,“话说伊莎卡呢?你们平时不都是天天粘在一起的吗?”
“别提了,昨天带她去神社庆祝新年,结果她出门非坚持说自己耐寒能力很好,连羽绒服都没穿.结果现在感冒了.我过来拜下新年,一会儿还得回去照顾她呢——毕竟现在家里一个女仆都没有啊.”夜月学姐有些无奈地说,“那孩子,相当的不小心,有时候也不知顾及下自己的身体.”
怎么说呢…和露西相处时,也经常有夜月学姐这样的感受呢.
正在用平底锅煎饭团的我,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不禁这么想.
“啊,她病了?”听见伊莎卡病了,樱井学姐有些着急了起来,“那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不要紧吗?”
“虽然没有女仆,不过有我的属下在盯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是了——不过让粗手粗脚的他们照顾伊莎卡还是有些让人放心不下来呢.我还是过一会儿就得回去呢.”
“从某种程度上说,让你照顾她,我也放心不下来…你有时也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樱井学姐接着话茬说下去,“一会儿吃完饭,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帮你照顾下她吧.”
“谢谢了.”
“对了,夜月学姐,你吃过早饭了吗?”我用饭铲翻了下锅面上,已经开始散发诱人香气的三角饭团,回头问夜月学姐道.
“这么一说起来,早上忙着给伊莎卡准备早饭,倒是忘了自己的份了…”夜月学姐拍拍自己的肚子示意着,不太好意思地说,“麻烦也给我来一份早餐吧,谢谢你了,樱子.”
“你做的早饭…”樱井学姐听说夜月学姐给伊莎卡学姐做了早饭,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将身体大幅地倾向夜月学姐,像审犯人一样地质问夜月学姐,“难道是去年伊莎卡生病时,你做的那种猪肉草莓乌冬面…还倒了接近一整碗的酱油…”
猪肉…草莓…乌冬面?我震惊得,手都差点握不住饭铲了.
“不,不是啦!”夜月学姐慌乱地摆手道,脸因为窘困,涨得通红,“我半年前就已经知道猪肉和草莓一起做会很怪啦!我今天做的是牛肉咖哩饭啦!”
“哦,居然会这么正常?”樱井学姐将身体收回原来的位置,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好像是听见了露西会没食欲一样.
“当然…只不过牛肉黑了些…但比起炭还是不太黑啦…加上饭生了些…所以我又买了些别的给伊莎卡当早饭了.”夜月学姐大概也明白自己的手艺实在不好,但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自己做的料理难吃,所以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着.
樱井学姐沉默了半天,才放弃了一样地道:“还好是伊莎卡,做成什么样子,她都愿意忍着吃…是该庆幸你不是为露西做饭,还是该说你的料理水准有进步呢?”
“我觉得应该选后者啦…哈哈…”我端着盘子走过来,有些勉强地笑着说.
“对了!露西,你赌输了啊,拿一个煎饭团来吧.”樱井学姐突然得意地坏笑起来,然后将筷子伸向露西的盘子.
“等下!”露西极为护食地将盘子一把举起来,向身后一藏,不服气地叫嚷着,“作为骑士,我愿赌服输!但是,你也没赢啊!你明明说的是‘来的是橘和伊莎卡’,但是只有漏气酱一个人来了,伊莎卡没来啊!”
“如果严格来算的话,你们的确谁都没赢啊.”夜月学姐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评价道,“所以你们的赌局结局就是平局了.还有,不准管我叫漏气酱.”
“听到了吗?是平局,是平局啦!”露西满意地将盘子放在桌上,然后用筷子插起一个煎得金黄的饭团,然后狠狠地咬上一口,发出“喀吱”的脆响声.
樱井学姐认输般,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和夜月学姐双手合十地说:“我要开动了!”又一起举起了筷子.
“樱子,这种饭团很好吃呢.”夜月学姐尝了一口后,边称赞边对着正在用碗盛味增汤的我恳求道,“这道料理是怎么做的?可以教我吗?我想以后也做给伊莎卡吃呢!”
“当然可以!”我给大家各分完一碗味增汤后,才解开自己身上的围裙,拿着自己的一盘煎饭团和一碗味增汤坐下,“其实就是用普通的饭团,滚上搅拌好的加盐蛋液,下锅煎至金黄后,再撒上些黑芝麻和海苔就可以了.”
“听起来很简单啊!谢谢了,回家我就做给伊莎卡吃,这样,她的病一定会好得很快的吧!”夜月学姐高兴地说,看起来自信满满.
樱井学姐捧起汤碗,轻轻喝了一口汤,然后毫不客气地打碎了夜月学姐的幻想:“每次教你,你都说简单,结果一做起来,就变成黑暗料理——真是搞不懂,明明精通格斗术和射击,还有九种外语都很容易的你,为什么就是搞不明白照顾人的方法啊.”
“我…我只是不经常做而已!”夜月学姐有些不甘心地反抗道.
“不不不,我觉得这种有些油腻的食物其实不太适合给病人吃啦…”我半和稀泥地插嘴道,“我觉得给病人煮容易消化的粥或汤面比较好啦.”
当然,不是指某种用猪肉和草莓做的乌冬面…话说为什么要加草莓,而且还倒进整整一碗的酱油…
在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便坐着夜月学姐的汽车,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内,就到了夜月学姐的家里.因为这是一辆可以坐四个人的黑色宝马车,所以我们要上车时,还极为纠结我们能不能坐得下来着——毕竟我们四个人算上司机的话,就有五个人了.
但后来我们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露西的身材很娇小,这使得我,露西和樱井学姐在后排,也完全没觉得拥挤呢.
当我们走进夜月学姐的卧室里,看见白色的窗帘遮住了窗户,室内的空气有些混浊.伊莎卡学姐的脸烧得像是被热水烫过一样红,正躺在被窝里,微弱地发出一些呻吟声,表情很是痛苦,额头上还盖着一条半湿不干的棕色毛巾.
“病人的房间里,要保持通风啊!”樱井学姐有些焦急地抢上前去,一把拉开窗帘,然后将窗户打开约一半.这样,窗外的新鲜氧气刚刚好能换掉屋子里密集的二氧化碳,又不会让我们觉得冷.
“诶,我想伊莎卡病了,屋子里要暖一些嘛…”夜月学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樱井学姐转过身,拿起盖在伊莎卡学姐额头顶的那条毛巾,像是抛躲避球一样,抛向夜月学姐.夜月学姐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接住了那条毛巾.
“毛巾已经热热的了,再去用水重新冰一下啦!”樱井学姐命令道.
“啊,好的.”夜月学姐对樱井学姐照顾人的能力十分信任,一点儿没有怀疑的抱着毛巾冲出了卧室.
“伊莎卡学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我摸了一下伊莎卡学姐的额头,发现她的头烫得简直像是冬天的火炉一般,连忙问道.
“啊…头疼…咽喉像是要着火一样,眼睛好花…啊啊…啊嚏!”伊莎卡学姐有气无力地说着,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流出了很长一截鼻涕,露西忙从衣口袋中掏出纸巾,帮伊莎卡学姐擦鼻涕.
“伊莎卡学姐看起来是发烧了呢!樱井学姐,我们要怎么办啊?”我收回探温度的手,问樱井学姐道.
“橘那家伙应该给伊莎卡吃过药,所以可能问题不太严重,我想应该让伊莎卡尽可能地好好休息.”
“药…夜月学姐不会给伊莎卡学姐吃错药吧?”联想到夜月学姐做的料理,我突然对夜月学姐给伊莎卡学姐吃过药这种事情,感到细思极恐.
“这个可以放心啦,虽然橘在料理方面简直就是白痴般的水准,不过在医药学上还是比较靠谱的.”樱井学姐摇摇头,然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伊莎卡学姐,“不过因为橘糟糕的料理水平,我想现在伊莎卡一定还很饿呢…这样吧,露西,麻烦你照顾一下伊莎卡,我和樱子去给伊莎卡做点儿吃的.”
“好,放心给我吧!”露西信心满满地应允着,这时,伊莎卡学姐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她忙换了一张纸巾为伊莎卡学姐擦鼻涕.
我和樱井学姐换上了原本夜月学姐家里的女仆们用的厨房围裙,然后来到了夜月学姐家专门的厨房中.
打量着夜月学姐家里摆放得井然有序,银光闪闪的各式厨具,我都觉得眼睛有些花了起来,因为它们不光是我平时常见的那些厨具,还有许多厨具我连见都见没见过.
“怎么了,樱子?第一次进这个厨房被吓到了吧?其实我第一次进这个厨房也被吓了一跳呢——简直就是世界厨具展览一样.”樱井学姐看着正对着满满一厨房的厨具发呆的我,毫无恶意地笑着道.
“是啊…话说回来,樱井学姐,我们要做些什么?”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是来做什么的,忙低下头,翻开装食材的柜子,“吐司,奶酪,大米,鸡蛋…好像应有尽有一样呢!”
“我们做…”樱井学姐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才作出决定,“做面条吧,这个比较快,而且还可以做得热气腾腾的,很适合现在拿出给伊莎卡充饥呢.”
“哦,的确是好主意呢.这里有荞麦面的说.”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大口袋黑色的荞麦面,正准备搬上案台,但樱井学姐却突然阻止了我:“不行,荞麦不太好消化.对于病人来说,有些不太合适呢.”
“啊,说得也是呢…那我们做?”我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荞麦面口袋.
“比较好消化的…”樱井学姐弯下腰,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小口袋很细的白面面条,“就用这个吧.”
“啊,是素面啊.”我一看这个面条,恍然大悟般握拳一砸手心,“差点忘了呢!这种非常细的素面,最适合用来做给病人们吃了呢!”
“嗯,樱子麻烦你准备些菠菜和香菇,葱花等等东西,我去烧水,顺便煎个鸡蛋.”樱井学姐抱出面条,一边用一个汤锅接些水,一边对我道.
“好的!我这就准备.”我匆忙地找到菠菜,用水洗净,然后用锋利的菜刀将其简单地切了一下,装进盘中,又开始洗香菇.
明明是刚刚过完年的第一天,结果变得莫名地忙碌起来了呢…不过伊莎卡学姐突然生病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很快,在水开了后,我们将面条投放进去,又加了许多菜和调料进去,伴随着锅中的食物渐渐地被煮熟,散发出令人沉醉的香气.
樱井学姐看着平底锅中,正在冒泡的煎蛋,像是聊家常一样问我道:“对了,樱子,你在上国中之前,一直就在一个人居住吗?”
“啊,是啊.在养父母去世之后,在露西与我同居之前,一直就是一个人呢.”
“说起来,我从来没听说过关于你养父母的事情呢.他们一定是很慈祥的人吧.能将樱子抚养得这么善良,这么可爱.”
“这个,倒的确是呢.养父是个非常喜欢钻研考古的人,而养母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在我生病时,养母也经常做易于消化的素面给我吃呢.”我边煮着香喷喷的牛奶可可,边将心里那些温暖的回忆都翻找了出来.
“啊,那真是好呢.”樱井学姐用饭铲将煎蛋翻了一下面,然后突然问道,“那么,对樱子来说,是露西重要?还是养父母更加重要呢?”
“诶?”我先是一怔,有些迷乱了起来,纠结了一下,道,“哪个都很重要啊.话说,樱井学姐,你为什么…”
“只是八卦而已,抱歉让你困扰了.啊,面也该好了.”樱井学姐笑着解释道,然后转身关闭了锅灶,将热腾腾的汤面倒进一个瓷碗里,又将刚刚煎好的煎蛋盖在了面上.
“好香!”我将脸凑近这一碗素面,感觉从面碗中升腾起的热气直扑我的脸的,这之中夹杂着来自蔬菜的清甜,来自面条的麦香,来自各种调味的酸甜苦辣…
是的…就像是以前,养母常在我生病时做的面那样.
“樱子,吃一碗面,然后好好休息.”温柔的,像是从刚刚盛放的花朵中,飘忽而出般的声音.
将那样热气腾腾,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香味.
在模糊的意识中,仍然清晰可见的那张脸——即使是在做了无数恶梦的夜里,看到那张脸,会变得安心起来…
“樱子?你怎么了?”樱井学姐见我发怔,便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问我道.
“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此刻我们是在夜月学姐的家里,在为伊莎卡学姐准备早饭.我忙缩回身子,尴尬地转移话题:“抱歉,我去倒可可了.”然后就去将煮好的可可倒进马克杯里.
真是的,因为一碗面条,而想起了我的养母…可是…我真的很想念她啊,那种温暖感,无法割舍的…
“伊莎卡姐姐,起来吃点儿面吧.”我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素面和牛奶可可,走到看起来昏昏沉沉的伊莎卡学姐床边,呼唤她起来吃面.
只见伊莎卡学姐的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似是嗅着从面碗中飘来的香味,然后她猛然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忽”地一下子坐起来,二话不说,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面碗,差点吓了我一大跳.
“呼呼呼!”伊莎卡学姐像是饿了很久一样,用筷子拼了命一样地将面条扒进口中,连嚼的动作都省下来了,吃光了面条和菜后,又捧起面碗“咕嘟咕嘟”地贪婪地喝起了面汤.
我们震惊地看着伊莎卡学姐的样子,樱井学姐忍不住转头问夜月学姐:“你们该不会从昨天起就没吃东西吧…昨晚可是除夕,难道连荞麦面都没吃吗?”
“有啊…”夜月学姐用毛巾擦擦额顶的冷汗,回答道,“我为伊莎卡煮了荞麦面来着.”
樱井学姐有些无奈地看着夜月学姐很久,才将脸转过去,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呢…难怪会这样…”
“啊…好好吃!”伊莎卡终于肯放下了手中已经空空如也,连一滴汤汁都没剩下的面碗,神清气爽般感慨道.
“伊莎卡简直像是被我附身了一样子呢!”露西看着那比被洗过还干净的面碗,下意识地惊呼道.
露西意识到自己是吃货了吗…我有些不知该不该笑,只好将可可递给伊莎卡:“伊莎卡学姐,喝杯我煮的牛奶可可吧,可以暖身子的.”
“啊,谢谢了!咳咳…”伊莎卡说着,又捂着嘴咳了两声,才腾出手来接过杯子.稍稍吹去了可可表面升起的热气,她就迫不及待地举杯饮用起来,然后很开心地道,“啊,牛奶的香浓和可可的甘甜都融入到了一起!巧克力果然是会令人开心的东西啊!”(可可是巧克力的主要原材料)
“吃饱了就好,一会儿要好好休息呢.”夜月学姐轻轻地摸了下伊莎卡学姐的头,温柔的叮嘱道.
“咿…”伊莎卡学姐的整张脸都变得红了起来,像是小猫一样地低下了头.
“原来如此…”露西突然高兴地打了个响指,道,“我以后摸樱子的头,樱子也会变得像猫咪一样了!”
不…我不会那样了…
这时,我听见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并听见了来者进入屋子的脚步声,听起来是个身材很轻的人.
“我去看一下.”我对着屋里的伙伴们说道,然后推开房门,刚刚走到楼梯拐角,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拎着一个小包走了进来.
“小桃?!”我一下子就认出这个女孩,我的新朋友,一年级的小桃.
“啊,樱子姐姐,你也在这里啊!”小桃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又惊又喜地对我道.
“是我派人去接小桃来的.”夜月学姐端着一杯黑咖啡,淡定地告诉我们,“因为有些事情要宣布,所以一定要将大家都叫到呢.”说着,举杯饮了一口那杯黑咖啡——这显得与我们有些与众不同,因为除了夜月学姐,大家喝的都是牛奶可可.
“什么?我们要开始野餐吗?”露西如此问.
“野餐那种事情要在春天做才对啦…”夜月学姐有些无语地反驳了露西的话,然后才道,“是这样子,我和伊莎卡昨晚思考了各种活动后,打算在寒假时,大家一起去比叡山玩吧.”
“啊,比叡山啊.会不会有些儿拥挤啊?毕竟在全国都是很有名的旅游胜地啊.搞不好会比东京的马路还要拥挤啊.”樱井学姐听了这条建议,却并不是很高兴,看来她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比叡山啊…完全没听过啊.”露西想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是佛教名山啦,是很久以前,在八世纪左右,就已经是佛门圣地了呢.”我对露西解释关于比叡山的事情道.
“在电视上看过的说,不过从来没亲自去过呢.我有些想去呢.”小桃倒是对此表示出了一些兴趣.
“看来意见有些不太统一呢,那不如我们来投票决定吧!这样民主些!我同意这个计划!”夜月学姐思量了一下,率先举起了手表示认同.
躺在床上的伊莎卡学姐,也与同时伸起了白晳的左手——毕竟这个计划的设定也有她的一份嘛.紧接其后是小桃与露西,看起来,她们也非常想去呢.
要不要举手呢…虽说我也不太喜欢人太多太过热闹的地方就是了,但是比叡山的话,多少也是佛门清净地方,估计不会很吵吧.而且说实话,小时候养父经常给我讲关于比叡山的事情,我也有点儿想去呢.
这么想着,我刚刚要将手抬起来,却凑巧督见了还在一边将双臂抱在胸前的樱井学姐.
啊…就这么把手举起来的话…就只有樱井学姐一个人变成反对者了呢…这样的话,不就变得好像我们大家是在针对樱井学姐一样了吗?这样做不太好吧?
这么想着,我将刚刚要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就好像从来就没想过要举手一样一般自然.
但是我的小动作却被紧靠着我的露西发现了,她奇怪地问我:“樱子,你为什么又将手放下来了?难道不想去吗?”
“啊…因为天气很冷,加上比叡山也的确可能会挤,所以有些不太想去呢.”我胡乱找些借口,敷衍解释过去了.
“这样子的话,就是四比二,我们的决定还是去比叡山玩!”夜月学姐得意地嚷着,然后问一直有点儿沉默的樱井学姐,“那为什么库罗你就是不太想去那里呢?只是因为讨厌人多的地方吧.”
“不全是…”樱井学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我还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啊!”夜月学姐毫不在意地拍着樱井学姐的肩膀,讪笑着道,“别找借口了,明明就是因为嫌人太杂了嘛.”
“什么啊…”樱井学姐不太满意地说着,但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虽然我选择了帮助樱井学姐,但最终结局还是要去比叡山玩了吧…不过也好,反正寒假的话,大家都有的是时间可以玩吧.
不过,等到真的放假时,就感觉时间不够了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要放假去玩了,大家也别忘了复习啊,毕竟离期末考试不完了啊.”夜月学姐突然想起了这些,对我们叮嘱道.
“我的话,考试什么的应该是没问题的.”樱井学姐自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的话,国语和英语还可以吧,不过数学会很吃力…”小桃有些犹豫地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辅导你.不过会有些辛苦,没事吧?”樱井学姐侧过头去,极其温柔地对小桃说.
“哪里!能被姐姐大人教导是我的荣幸呢!”小桃有些不胜惶恐地连忙点头,表示愿意接受樱井学姐的魔鬼训练.
“我的话,英语和数学不成问题,国语和历史略难呢…不过多复习下应该没关系的.”露西歪着头说道.
“其实露西的成绩已经很好了啊.明明不是日本人,却可以将国语和历史考到比我还好的地步,我已经觉得自惭形愧了啊.”我有些苦笑着对她道,“我的话,如果不靠露西的帮忙,估计英语百分百会挂科吧.”
“这么说起来,的确呢.露西姐姐的日语说得很流利啊.”小桃附和道,“是怎么做到的呢?”
“啊,这个啊,我本身就很聪明嘛~”露西被夸奖后,毫不谦虚的说,“而且怎么说,我也在日本待了两年了,日语能说好也不奇怪嘛.”
“露西真是不谦虚啊…”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想着:露西的确很聪明呢,她会好多我都不会的东西呢.
“不过考试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刚过完年,我们聚在一起不如玩一玩吧.”樱井学姐提议着,同时从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来,“抽鬼牌如何?可以很多人玩的.”
“抽鬼牌啊.”夜月学姐摸摸头说,“虽然有些老套的游戏了,不过眼下这么多人,总不能大家玩DND吧.”
DND…那是什么东西啊…完全没听说过啊…
“那是当然的吧…DND那种,估计等大家明白规则了,寒假都过去一半了.”樱井学姐一边吐槽着,一边将手中的扑克牌分给大家.
嘛…听起来像是什么高端的东西似的.我想着,将手中的牌呈扇形展开来,然后看见在红心5和黑桃2之间,夹着一个黑色的Joker牌.
倒霉的在我手里呢…我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现在只能盼着被别人拿走这张牌了.
晚上,在人潮涌动的街上,我与露西手拉着手,正在一起逛街——虽说夜月学姐本来是想将我们送回家来着,但我觉得刚刚过完年,还是想要和露西一起来玩一下的说.
“说起来,樱子你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啊,抽鬼牌居然输了一整天呢.就跟被恶魔缠身了一样.”露西两口吃完红得像鸽血石一样的苹果糖,一边舔着还沾着糖的手,一边道.
“不知道呢…也许真的是今天运气不太好呢.明明才刚过年的说.”我有些窘迫地说着,回想起在夜月学姐时,我一连二十几次都会摸到鬼牌时,那种灰头土脸的样子.
“哦哦!樱子,有炸土豆片啊!我想吃!”露西这时转过头来,又发现新的猎物,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想向那个方向冲过去.
“虽说有些不健康…嘛,不过新年的话吃些应该不要紧呢.去买吧.”我看了下那边制作炸土豆片的摊位,点头同意了.
听到我同意了,露西焦急地拉着我就奔跑到了卖炸土豆片的摊位边,然后对着正在制作炸土豆片的中年大叔道:“大叔!请给我一份淋辣椒酱的炸土豆片,再给樱子她来一份淋蕃茄酱的!谢谢!”
“露西,大叔是不认识我的啦…”我苦笑着说.不过居然还想到为我也买一串炸土豆片.而且因为我们手拉着手,就算大叔不认识我们,估计也会知道樱子就是我吧.
“啊,好的.”看起来就很老实忠厚的大叔,拿起两串刚刚捞出来的炸土豆片,分别淋上了两种不同的,但都是红色的酱料.大叔熟练地完成了这些后,将两串炸土豆片又分开递给我们,“给你们,小姑娘.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Nonono!”露西接过炸土豆片,然后波浪鼓般摇着头否决着,接着毫不客气地直言道,“我们是恋人啦!”
“露西!”我连忙想打断露西的话.这孩子,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这样到处说吧!
但大叔并没见怪,只是和善地笑了笑道,“那真是好呢.如果觉得好吃的话,以后也随时欢迎来呢.”
看来大叔是把这当成玩笑话了,并没有当真.
“露西!”我抓着露西的胳膊,把她拉到一边去,小声在她耳边道,“干嘛啊,露西!这样也太高调了吧!?”
“啊,哪里高调了啊!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啊!”露西一脸不满地反驳着我,然后突然大声喊道,“我最喜欢樱子啦!”
由于她的声音太大了,周围嘈杂的人群都停了下来,一齐将目光投向了这边,我顿时有种被刀剑般的目光刺穿的感觉.
“樱子…是女孩子的名字吧?”一个正拎着包的阿姨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迷乱地问.
事情有些糟糕起来了呢…搞不好明天我们就会上报纸的头条.
我无奈地笑了笑,连忙抱起露西,一溜烟从人群的缝隙中间逃掉了.
“放我下来啊!樱子,炸土豆片上的辣椒酱快要掉了啊!”露西焦急地叫嚷了起来,我看这一带的人都在自顾自的逛街,看来这一带的人并没有听见刚才露西的叫声——毕竟这里还是非常热闹的.于是我才将露西放了下来.
“樱子!你干什么啊!”露西十分不高兴地叫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手里拿的是炸土豆片,搞不好会用手里的东西砸我.
“可是露西…”我摸摸露西的头,平缓地告诉她,“我最喜欢你了,我想和你过平静的生活,如果这样子到处这么高调的话,我们的生活可能就没法那么平静下去了啊.”
“这样啊,我也想要和樱子过那种平静的生活,永远在一起.”听罢,露西开心地笑了,温柔地对我说.
“是啊,能够这样子和露西永远在一起,我就觉得非常幸福了.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全世界知道这些什么的.”我轻轻拉住露西软软的小手,隔着薄薄的棉布手套,可以感觉到从她手心传来的温暖.
神啊,我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吧.
从没有这样渴望着一直与一个人在一起过,从没有这样,只要能与她拉着手,便会觉得安心,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到我.
在刚刚爱上露西时,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呢——对于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同性,而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惊慌失措.
然而,我最终却面对了自己的内心——在与露西接吻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融化进了她的生命之中一样.
那种奇妙的感觉,即使在梦中,也不会有那样奇妙的事情发生.
这种感觉,一定就是大人们所常说的“爱”吧!
“樱子,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哦!”露西一下子就扑上来抱住了我的脖子,有些着急地说,“所以啊,樱子你绝不可以离开我!也绝对不能和恶魔签订什么契约啊!那样的话,我也会没办法活下来的!”
“当然,我绝不会突然消失的,也不会和什么魔鬼签订什么契约就是了.”我的手绕过露西的身体,将她紧紧地抱住.
那是…这时,我突然看见人群中出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那人扎着黑色的双马尾,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略显稚气的脸上,浮出一丝沉稳,
她是…Vritra?
“樱子?你怎么了?”露西见我在发呆,好奇地问.
这时,我才突然反应过,再向人群望去,除了涌动的人潮,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哪里有Vritra的影子?
是我的幻觉吗?
“嘛,没事.露西,我们继续玩吧.”我松开怀抱露西的双手,拉住露西的小手,转移话题道,“前面还有家点心店很有名呢.”
“好!樱子,品尝一下我的炸土豆片看看吧!”露西开心地将手中的辣椒酱炸土豆片递过来.
“唔!好辣的样子.”
我们沉浸在这样平凡却可贵的日常生活中,完全忘却掉这以外的事情.包括露西可能一直有什么事瞒着我这样的事情,关于Vritra的事情.因为我最爱露西了,如同信仰一般坚定,所以我绝对不会怀疑她的!
“Glaube”heißt Nicht-wissen-wollen,was
wahr is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