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追击

作者:Apfelsine10032 更新时间:2015/4/29 20:20:53 字数:13304

眼前女孩在甜美地笑着,在这世界上都找不出比这更加美丽的笑容.伴着闪耀的星光降下,如同初升的太阳一般灿烂的头发沾在脸侧,无比令人陶醉.

“露西…”一时之间,我感觉双眼像是被什么迷住了,竟渐渐不能看清她的脸颊,慌乱之中,喊出了用了最长时间的那个称呼.

“Kanja…”她呢喃着我的名字,张开双臂拥抱住我,仿若隔绝了几个世纪一般,那样熟悉,令人觉得无法再去思考其它事情的怀抱…不过…

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冷呢?

“人类的身体还真是温暖呢,完全不像我们的身体那样冰冷.”是一个有些邪气的声音,是谁来着?

这种时候,越是想要想起来,反而就越是想不起来什么,有什么东西就像是卡在脑子里一样,让我为难得纠结不已.

一只像死人一样冰冷的手抚过我的脸颊,紧接着又是她含着邪气的声音,像暖风一样,不宜时地钻进我还处于休眠中的耳朵里.

是…这个声音是…

我睁开还没适应清醒状态的双眼,模糊地看见一张看似稚嫩却很邪气的脸庞在我眼前,然后我的视线向下移动,清楚看见她的身体一丝不挂的展现在我眼前,就像是希腊风格的人物塑像一样.我再向下看了看,看见我也是赤裸裸得没穿任何衣物.

这个情况是…我的大脑因为刚刚睡眠,运转得十分缓慢,但渐渐地开始越来越清楚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像是见了鬼一样地惨叫起来,整个人急冲冲地退到墙边,慌忙地用被子遮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如同被人做了什么非礼的事情一样,挂着眼泪叫了起来,“你在对我做什么!?你趁我睡着时做了什么?!”

“我可没有推倒一个处在睡梦中的女神的喜好.”Vritra拍拍被我的叫声震得有些痛的耳朵,盘腿坐在床上,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裸体暴露在我眼前——不过都是女孩子,也的确没什么太需要在意的就是了.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光着身子?为何我也会光着身子?”我仍然警惕地捏着被角挡住我的裸体,含泪咬牙得问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房间,还疑似不怀好意的恶魔.

“我之所以没穿衣服,只是不太喜欢穿衣服而已,真搞不懂裸体也没什么坏处,你们这些人类为什么这么矫情?”Vritra用舌头舔舔尖尖的犬牙,相当淡定的解释道,“你的衣服大概是你昨晚嫌太热了脱掉了吧?我只是过来叫醒你的而已,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发生过.明白了?白痴.”

“真的吗?我怎么知道你在我醒过来之前,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变态的事情?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对我做了什么过界线的事情?是不是舔了我的身体?是不是用什么变态的工具玩弄了我?”我在脑中进行各种可能性的设想过后,觉得细思极恐,都快要吓得流泪了.

听着我的说法,Vritra的额顶滑下细密的冷汗,她有些纠结地吐槽着:“你这是女神该有的想法吗?你在人类的社会里,每天都在上网看些什么东西啊?脑洞这么大,跟黑洞似的?”

“我当然什么都没看过啊!只是联想到你这没有底限的恶魔的性格,任谁都会这么想吧!”

“这样的话,假如我对你做过什么的话.”Vritra用她的犬牙轻轻咬一下下唇,半开玩笑地说,“我用不用对你负起责任来啊?”

“绝对不要!”听到这句话,我立刻坚决地拒绝了她.

正当这个房间里正上演着奇葩的闹剧时,突然有人轻轻敲了三下门,打断了我们的争吵.

“进来吧.”Vritra似乎知道是谁一样随口对着门那边允许道.

随即,门被很小力地推开,穿着白色类制服式服装的墨杜莎拿着两个放了勺子的陶碗走了进来.她对我们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很恭敬地说:“两位大人,在下送来今天的早饭了.”

“等下,墨杜莎,你就不吐槽一下现在Vritra是**的啊!”我对着这时还依然保持淡定态度的墨杜莎忍不住叫嚷起来了.

“因为Vritra大人经常会**着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所以我并不觉得奇怪.”墨杜莎毫不在意地说着,将两个冒着香气的瓷碗递给我和Vritra道.

“是吗…”我对Vritra在家中肆意而为的暴露癖无法吐槽,只能将被披在身上,接过了墨杜莎送来的早饭.

是热气腾腾的蚕豆炒鸡蛋啊,这种纯朴的食物作为早饭还真是相当合适呢,而且像金子一样黄澄澄的碎蛋块,夹杂在绿油油的蚕豆中间,看起来也是颇为让人有食欲呢.

在墨杜莎告退之后,我便放下矜持,用勺子将碗里的蚕豆鸡蛋大口大口地拔进嘴里——虽然吃相很重要,但每天经历Vritra近乎十个小时的魔鬼训练,就算我并非常人,但也实在是累得要死.

虽然我完全理解她的一片苦心,但我还是想说——Vritra就是个变态!

大概是报复性的想着,我还下意识地将口中酥脆的蚕豆用力地咬碎了.

“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呢.Kanja你也算是一个好学生了,至少昨天还能和我打个平手了.”Vritra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鸡蛋,一边扭着脖子自言自语道,“这样的话,老师也会为我感到骄傲吧.”

“反正在问题解决之前,我是不会跑回去找妈妈炫耀什么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吞下口中的碎蚕豆,然后偷偷瞟了一眼Vritra像雪一样白的身体,又忙转过头去,“我说你啊,为什么不把衣服穿上,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才不要!”Vritra挥挥手中的勺子,颇有歪理地说,“亚当和夏娃就是因为偷吃禁果,才会变得那么讨厌裸露.而我裸着身体,恰恰好就是在亲近上帝的做法!所以这是无罪的.”

“什么啊,你明明就是恶魔,亲近上帝做什么.”意料之中地被她用歪理邪说反驳了,我有些不满地吐槽着.

“嘛,如果你那么想要我穿上衣服的话——不如用实力说话吧!”Vritra晃着手中的勺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意,在话刚刚落音的一刹那,手中的勺子瞬间化作一道寒影直刺向我的脸.

居然在这个时候进攻了,真是防不胜防啊——不过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这种程度已经不能将我怎么样了!

我从容地举起手中的空碗,准确无误地抵挡在那支勺子本会击中的方位,然后那支勺子如我所料一样刺进了空碗里,因为用力很大,勺子打个滑,从空碗里逆转飞了出来,又被Vritra准确地抓住了.

“可以算你及格了.”Vritra饶有兴趣地将勺子扔进她的空碗里,然后把它们一同甩到了旁边的方桌上,妩媚地伸了个懒腰,用极符合恶魔的声音道,“既然如此,那么和我一起换上衣服吧——不过这次是真正意义上要进行战斗的服装.”

“战斗的服装?”听到这句话,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往常训练,我都是穿简单透气的衣服,但今天却要求我穿上战斗服装——这也就意味着,我要开始实际战斗了.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战斗用的服装.”Vritra将身体挪到床边,回头对我道,“虽然比我预料得早了些,不过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个查克拉窃贼又出现了.”

“她出现了?在什么地方?”我一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觉得心里激动了起来——这至少意味着我离解开这个谜团,又近了一步.

“我在世界各地都有部署势力,我想这个你知道.就在五天前,我部署在格鲁吉亚的部下,向我发来了他们看见疑似查克拉窃贼的女孩混迹在一伙车臣武装组织中间.紧接着,就在前天,我又接到了她出现在伊朗西部的消息.可是就在昨晚,我却收到了她离开了伊朗,向西边的方向去了的消息.所以,我想,她已经进入伊拉克境内了.”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现在要去伊拉克吗?”我想了下,问道.

“你答对了.我们现在在利比亚,要去伊拉克的话,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在一天内肯定能到达的.不过那个国家现在正处在一场战争之中.我们去哪里的话,搞不好还被军队缠上,所以穿上装备还是必要的.”

终于要来了吗?真正的战斗——虽然之前我被Vritra各种奇怪的训练搞得,累得跟非洲难民似的.但相比之下,唯有这次才是真正的会伤及性命,甚至会出人命也不一定.

原本在这一个月里,心里还比较放松的我,却突然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了我头上.

“如果碰上那个人的话,我们要怎么做呢?”我叹着气,问Vritra道.

Vritra并没有急于回答这个问题,她一边将一件小号的白色背心套在身上,一边告诉我:“那不是我们现在该考虑的问题,我现在该考虑的是——能否碰得上她.”

“是啊…你说得也对.”我犹豫了一下,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飞机上很闷热——特别是在这种炎热的沙漠气候之下,简直就像是把人塞进一个巨大的金属罐子一样.

一开始,我觉得还好,虽然防弹背心有些紧,让我觉得略不舒服,但也能勉强支撑住精神.但是,飞机上的大家,士兵们也好,Vritra也好,大家谁都不说话.这样沉闷的环境下,我的双眼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沉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记不清梦是什么了,只能隐隐记得梦里有黑色的猫,银色的十字架,起火的城市,和一碰就会散掉的骨架.非常混乱,迷乱,没有章法.

简直是乱弹一气儿的钢琴曲一样.

人类的现代社会的存在,没有意义吗?完全不明白啊,既然是进步,那为什么人类在许多时候,却会显得更加野蛮呢?为何文明人会毫不犹豫地屠杀落后者呢?仅仅因为自己比较“进步”吗?

我苦思着,却被Vritra大声的“醒醒吧,睡美人”的喊声,从混沌的梦里叫醒了过来.

即使是在白天,飞机里的空间也黑暗得让人觉得眼睛根本看不清什么,头痛得如同要炸开一样,就像宿醉的人一样.

我摸索着,直到抓住了一个正要下机的士兵肩膀,也不管他喜不喜欢,就扶着他,身体晃晃悠悠地起来了——虽然他似乎没有任何意见的样子,毕竟他已经丧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了.

伴着他的移动,我勉强挪着身子,一步步地摆脱掉阴魂不散的黑暗.

一直到,一缕暖洋洋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就像是给我一丝力气都没有的身体注入了力量一样,令我再次生龙活虎起来了——不过很快,我就开始对这缕阳光感到厌烦了,因为它让我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觉得灼痛起来.

眼睛有些难以睁开,嘴里也有着沙子的腥味,让我差点不合礼仪地开始吐沙子起来,总之,便是难受.

我们的飞机——一架巨大的支奴干直升机,拥有就算装下几十个人也没问题的庞大容量,它的螺旋桨正在缓缓停下,但却仍然在转动着,因此带起了强烈的风暴,被刮起的沙子形成一片沙尘——我正是因此才难以睁眼的.

在风沙之中,Vritra用手挡着扑面而来的沙子,一对马尾在风中飘动不止,宛如不具名的旗帜.她侧过脸去,隔着漫天的风沙,微微仰头看着天上一动不动的烈日,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一直到直升机的螺旋桨彻底停止下来,一丝风也没有了,我才咳了几下,尽力将嘴中的沙子吐出一些来.睁开一直眯着的双眼,看清在直升机外,除了我和Vritra外,还有两个武装起来的士兵,其中一个的肩膀正被我的手抓着.

“对不起!”我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着道了好几句歉,但他似乎仍是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好了,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事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干呢.”Vritra拔出腰间的手枪,很熟练地将手枪上膛,一边说道,“刚刚接到最新情报,那个疑似查克拉窃贼的人,似乎就藏在这附近一个城镇之上.”

“也就是说,我们要去那个城镇了吧?可为什么只有我们四个…我懂了,那个小镇正处于混乱之中吧.所以要需要人数较少的小队潜入对吧?”我先是有点蒙了,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这一个月的训练起到作用了呢,你也变聪明了.”Vritra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本地的极端**军队已经围攻这里的政府军接近三天了,这里的政府军没有足够的人力可动用,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我估计他们已经被**军消灭了吧——一座城镇落进了一群不比我差多少的疯子手里,你可以想想现在这里有多么危险.”

联想到我以往轮回中,所接触过的军阀和恐怖分子,我隐隐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生起——这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他们,而是因为我想到了整座城镇的无辜百姓可能的下场.

他们绝不是会将别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的人.只有这点,我可以肯定.

“所以这次的行动,我们四个人悄悄进去就好了.”说着,Vritra突然将手中的枪一把扔给我,我慌乱地接住了枪,差点让它掉到地上.

躺在我手里的这支黑色手枪,长得很像以前夜月学姐带我去索马里寻找Vritra时,从那个墨西哥军火商手里买的格洛克19手枪——不过相比之下,这支枪显得更长些,也稍微更大一点儿.我这几天在Vritra的教导之下,掌握了一部分关于武器的常识,从我的知识面里看,这支枪似乎是格洛克17手枪.

“这支枪送给你用了,我要用更狂野些的枪.”Vritra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抽取一支和我手里的枪长得似乎一样的手枪来——不过仔细看的话,在这支枪的左边枪身上,有一个约拇指大小,看起来像是洗衣机调档位的扭阀.

在简单部署后,我们几个跟着Vritra走到前方的山崖边上——我们停靠的这处山崖并不算高,距地面也只有约几十米高,但要走下去便要费上一般力气.站在荒凉的山崖边上,我们可以远远看见约二百米外的那座中东小镇.

“真是可笑啊.”Vritra望着那座似是已经归于平静的小镇,突然咧嘴嘲笑道,“两河流域,巴比伦,亚述等无数文明的起源地,曾是影响了全世界的一神教发源地——如今却成了一个和平已经遥遥无期的混乱地带.这就是文明吗?”

说罢,她转身离开,向着下山的路而去.我呆呆地望着那片尽显荒芜的城镇,风吹动着我的脸颊,我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儿,才默默将枪插进我腰间的枪套里,跟着Vritra的背影而动.

城市里的战斗早已结束,与Vritra所预料的一样,城市里到处都是蒙着脸扛着枪的**军在游荡,城市的墙壁上四处可见密布的弹洞.虽然战场已经被打扫完了,但是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这里,很明显才刚刚结束战斗不久,因为**军们在清理城镇,所以更加的危险了,那个查克拉窃贼真的会藏匿在这个城镇上吗?

从某种程度上讲,有可能,因为这里很混乱,所以反而不容易被寻找到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我如此想着,但双手却一直紧张地握紧着有些凉的枪,紧紧跟在Vritra和那两名士兵的后面.此时,我们正走在一条狭窄的小路里,前方可以通到一条大马路上,而这条狭窄的小路里虽然放满了些坏了的旧家具,空箱子等,地上还散着几张发黄的报纸,十分妨碍我们行进——不过倒是也方便了我们隐藏.

我们正小心翼翼地绕着讨厌的障碍物前进着,Vritra突然竖着耳朵听了一下,然后小声对我们道:“马上隐蔽起来,有大队人马接近中.”

她话刚落音,两名士兵就异常熟练地蹲下隐藏在了两个空箱子后面.我虽然反应慢,愣了会儿,慢半拍得也钻进了一个有点散架的旧桌子下面,同时悄悄地探出头来,看了下外面的那条大马路.

随着一些嘈杂的叫喊声,一队用各色阿拉伯方巾围住脸,或用黑色头套蒙住脸,身着着各种深色的服装,怀中抱着枪支的人一边嚷着一些听不懂的口号,一边从那条马路上跑过.

他们人数很多,约有五十多人,而且这也肯定只是占领这个城市的**军中的一部分而已.

一直等到最后一个武装暴徒消失在路口可见的位置,Vritra才将头从箱子后探出,略略思考了一下道:“我们不能再走马路了,从这小路里找条出路吧.你们两个,去撞开那扇门.”说着,她指了一下靠右侧的一道看起来有简陋的木门.

那两个士兵立即走到木门边,一个人左右环顾着,观察起情况来.而另一个则立刻用肩膀对准那里冲向木门,一定发出很大的响声来——不过这种响声还算可以,那些暴徒已经走远,估计是不会听到的.

话说那种木门应该不会太结实吧,很快就会被撞倒.

我正想着,那扇木门却已经被一下子撞开了,那个撞门的士兵却一下子冲进了房间里.

难道说,房门没有上锁?

当我们怀着疑惑,一起走进房间里时,那个士兵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而房间很小,看起来像是廉价的出租屋,不怎么大的空间里,摆着一张单人床,床单被洗得很干净.虽然被擦得很干净的,但还是很显旧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不闻名牌子的白色智能手机,以及一台三星的黑色笔记本电脑.

但这个房子的主人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奇怪…能将房间打扫得这么干净的人,不像是那么粗心的人啊.为什么会将值钱的东西就这样放在桌上,不锁上房门就这样离开呢?”我扫视了一圈屋子里,觉得有些奇怪.

“并不奇怪呢,这座小镇被攻占下来,恐怕房间的主人已经被**军的人强迫去看**军的‘表演’了吧.”Vritra话里有话地笑了起来,然后不再琢磨这件事,而是推开了后面房间的门,“不错,这里有通到楼顶的楼梯,我们就这样走到楼顶再行动好了.”

“从楼顶走绕过地面的**军吗?虽然不觉得是个好主意,但也未必是个坏主意呢.”我觉得这样也不错,便点点头对此表示了认同.

在没有异议之后,我们便挤在空间不怎么大的楼梯走廊里,轻声轻步地一直走到了顶楼的六楼楼顶之上.

刚刚走出楼顶,我就感觉到这里的空气都比低层要清新一些.呼吸了几口没有什么异味的新鲜空气,我走到楼顶边缘,低头向下望去.

在距此略远处,有许多人正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想要看清那里情况的我,便举起了挂在胸前的望远镜.

是许多蒙着脸的**军,正强迫着许多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而在围观的中心之地,血流成河,许多具穿着政府军军服的尸体被胡乱堆放在一起,那场景看起来要多可怕就多可怕.但还有更可怕的,一个穿着平民服装的人被用纸袋子套住头,被绑住双手,跪在这堆尸体边上.

在他的旁边,一个**军握着一支阿拉伯风格的弯刀,不知在向四周的民众说些什么,但我想是些杀鸡儆猴的威胁话语吧.

可是不止是政府军的军人被杀害,连平民也会…没有道理啊!

然而,那个暴徒说完话之后,就凶狠地举刀砍向了那个人的脖子——一时,鲜血崩溅到了流成河的鲜血之中,那个平民喷血的身体失去头部后,就向侧倒下,倒在了尸体堆之中.

怎么会…我的额头滑过冷汗,望远镜从我手中滑落,因为挂在我的脖子上,而自然而然地垂到了胸部.

那些在围观的人们,脸上的表情,竟然不是恐惧,不是愤怒,也不是惊慌——他们只是在麻木不仁地看着那个死者,就好像是在看一场演出得极烂的电影一样,根本不为之所动.

冷血——这就是文明的结果吗…生活在这曾经的文明发源之地上的人们,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吗?

我低下头,双手抓住楼顶的围栏,心中觉得好像堵了些什么东西一样,让我难受得不能呼吸.

我…我发明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出路吗?所有看起来很高尚的东西,竟然比我想像的还要丑恶.这个世界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不自觉地,眼泪从我的眼眶滑落而下,啪嗒一声滴在了围栏之上.

为什么要哭呢…这明明不是我的错啊…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理想中的完美世界,居然会成为这个样子…为什么呢…

Vritra似乎发现了我正在哭泣,便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安慰我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吧?想开些,想想你在日本认识的朋友吧,这个世界上还是好的事情的.”

“可是…美好的东西都会被不公平地破坏掉…”我头也不抬地说着,似是在小小的抗议着.

Vritra大概是不知该怎么说,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挪走,一个人背对着我走到了不远处的另一面围栏.她双手拄在围栏上,任风吹动着她的双马尾.沉默了许久,才说道:“Kanja,你知道吗?有些东西就像沙子,越是想要握紧,它们流失得就越快.追求完美也是如此,如果不能容忍小的瑕疵,那么,就会出现更大的瑕疵.”

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抬起脸来,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明白.擦擦眼边的泪痕,我转移话题一样问道:“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只能继续等待了.或者等到夜晚夜深人静时,在城镇中慢慢搜索,或者等待那个家伙因为遇到事情而暴露查克拉波动.”

“这样啊,看来我们也只能继续等了.反正已经寻找她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看着下方渐渐散去的人群,决定还是找个地方坐会,反正接下来不知要等多久.

虽然我说我会等得不那么急,但是,在什么能分散我注意力的东西都没有,就找了一张小椅子坐在这空空的楼顶接近两三个小时,我也开始觉得有些无聊起来了.才刚刚吃过干粮,如果就着这股饱劲睡一觉也是好主意.

但是,因为已经在飞机上睡过了,现在,我十分得不想去做睡觉这件事情.

可是,就算不睡觉,也是浪费时间而已——可是,现在我们的时间除了浪费外,也没有别的用处.

两名士兵在吃了干粮,检查武器之后,就倚在墙边休息了起来.Vritra则抱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小说在看——话说Vritra出门执行任务居然还随身带着书,真是有些不能理解啊.

不过现在有的事做,总比我这样一直看着天空打发时间好吧?

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凑过去,想一起看下书解闷.但我将头探在Vritra身后看了一小会儿后,就放弃了.

这本书居然是俄文的,我一点儿也看不懂啊!

好不容易以为能打发下时间,结果刚刚找到的希望对我来说还跟没有一样.这时间要怎么打发才好啊.

正当我觉得我又要开始无聊起来时,Vritra突然扔下手中的书,仰头看着天上的烈日,如同吟诗一样对着天空说:“一个人为他自己有意识地活着,但他是全人类达到的历史目的的一个无意识工具.人所做出的行为无法挽回,一个人的行为和别人的无数行为同时产生,但有了历史的意义.一个人在社会的階梯上站得愈高,和他有关系的人愈多,他对于别人的权力愈大,他在每个行为的命定性和必然性就愈明显.”

“Vritra?”看着这个突然化身为像是哲学家一样的Vritra,前后反差,以至于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已经睡着,这只是我的梦.

但她并不介意我奇怪的眼神,而是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火光,她意味非常地对我说道:“要来了哦.”

来了?什么要来了?一开始听到这句话时,我略略迷茫,然而,就在下一秒,一种很微弱,但却十分令我敏感的感觉迎面扑来,令我呆在了原地.

这种感觉是…虽然很微弱,但我能肯定的是,这个东西就是查克拉的波动没错——也就是说,有人在附近动用了查克拉的力量,虽然动用得不多.

“查克拉!那个人就在附近!”大海捞针终于有了结果,我有些兴奋地叫起来了.

“没错,应该就在向前面的方向.我们得想办法去那里才行.快过来架绳索!”Vritra得意地说着,同时招呼着一个背上背着黑色十字弩的士兵过来.

这种十字弩并不是以前的那些古代弩兵们使用的简陋武器,而是使用聚合材料制成的现代武器,它的声音很小,所以可以便于使用者在近乎无声的情况下进行对敌打击.

但Vritra要他过去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想要用十字弩射杀什么人,而是想用利用十字弩,将带有钩爪的绳索射到对面的楼顶.

“下面有许多暴徒,为了不让他们妨碍到我们,我们还是从楼顶偷偷地走过去为好.”Vritra一边说着,一边用腰间的扣环勾住那条看起来很结实的绳子,没有任何犹豫,整个人直接悠了过去.

在紧接着的两名士兵也过去了之后,Vritra望向我,用眼神向我示意,要我也过去.这是必然的,因为下面到处都是暴徒,如果她向我喊的话,我们一定会就此暴露的.

就是用这个东西吧?我拿起腰间的扣环,将它扣在绳索之上.我向楼下望去,那些穿着黑色衣物的暴徒从这里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溅在水墨画上的墨点一样——患有恐高症的我,不禁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不过,很快我就克服了这个问题,因为我想到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深呼吸一口儿气,双腿踏空楼台边缘,我便顺着绳子一路滑了下去,就像是滑滑梯一样,我只觉得风从我身边吹过,有些凉爽,待我睁开眼时,我已经到达了对面的楼顶了——这个过程足够快的,因为这层楼比我们原来所待的楼层要低上一些.

我松了一口气,解开扣环,从绳索上跳到楼顶上.

“真是不错啊,我还以为你会吓得不敢过来呢.”Vritra一脸略带恶意的笑容,鼓着掌对我道.我不用细想,也知道她就是在嘲笑我呢.

“是你教肓得好.”不过在这种大事面前,我对Vritra的嘲笑选择了无视,而是谈些更重要的话题,“那个家伙在哪里?”

“我仔细找了下查克拉波动的来源,居然就在这座楼里,我们一直都在骑马找马啊.应该是在三楼的出租屋里,那个人大概是想用外国游客之类的假身份在这个地方居住一阵子来着.”

“那我们下楼去找她吧.”我点点头接着道.

“我也正有此意呢.”Vritra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通向楼下的门.

走在空间狭小且有些拥挤的走廊中,我皱了一下眉头,用手指在鼻子下面蹭一蹭——这走廊中有淡淡的血的臭味在弥漫,令我有些不太舒服.

“Vritra?为什么那个人的查克拉波动会出现?如果是一般的暴徒,需要用到查克拉吗?”我一边躲开扔在地上的旧易拉罐和一些杂物,一边跟着Vritra在楼梯间里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同时向她发问道.

“可以导致查克拉被激发出来的可能性很多呢.”Vritra很自然地回答我,“也许是她受到惊吓,产生的本能行为;也可能她与之前的你相似,虽然掌握查克的力量,但身体素质却并不高,所以要依赖查克拉来进行战斗——哪怕对方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暴徒也是如此.”

“这样也有道理呢…嗯!Vritra,你看!”就在我们谈论时,我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一个东西,忍不住有些惊慌地叫着Vritra.

“嗯?”Vritra循着我的指示,向楼梯拐角望去,看见一名蒙着脸的暴徒倒在墙边,眉间有一个很大的血肉模糊的血洞,看来应该是子弹造成的伤痕.

“这种程度的伤害不像是本地的政府军装备的9毫米手枪能造成的.也就是说,不是当地人与**军起了什么冲突.”然后她的眼睛向右边瞟了一眼,看见了一扇半门半掩的门,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笑了起来,“是那个家伙大吃一惊后,向暴徒开火的吧?我们进那个房间里看看,恐怕就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了.”

“好.”我认同着她的意见,眼睛扫过那具尸体,吞了口水,尽量压制着自己的紧张,跟随着Vritra走进那间房间里面.

走进房间里,Vritra扫了一眼房间里面,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艺术品一样惊叹起来:“真是不得了啊!”

我听见她的话,也好奇地从一个士兵挤过去,挤进这个不怎么大的房间里.

只见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方桌,桌上放着一张堪比摆地摊用的帆布大小的世界地图,图上很清楚地标记出了全球各地的重要交通路线和航海路线,连东京到京都的地铁线都不放过.而且图上还有许多地方用红色的笔圈圈画画起来,似乎是在进行旅游计划一般.

不过我敢肯定这绝不是旅游用的地图,因为许多生活安稳的发达国家都被用红笔打上了叉,而被人用红笔圈起来的许多地方却是诸如克里米亚,柳京,里约热内卢之类的动荡之地.

“这家伙一定是在计划隐藏地点时,有暴徒冲进她的房间欲行不轨时,她才激动杀了暴徒,然后匆匆逃走了——这房里也有明显的查克拉的波动,可见就是如此了.”Vritra走到被打开的木窗边,向窗外望着,然后顿了顿道,“但是现在有件事很奇怪呢.”

“什么?”我追问道.

“查克拉的波动随后被分为两股,一股向着窗外的方向而去,令我觉得她应该是跳窗逃跑了才对.但是,却有另一股查克拉从前门逃走了.”说着,Vritra转身指向门口的方向.

“难道说,她们有两个以上的人不成?”我如此猜测着,这当然不是我随便脑补的,因为我在不久处的一张小桌子边看到有两份刚打开还没被吃掉的便当——虽然我不排除那个查克拉窃贼的食量和露西相当的可能.

“总之,你先把那张地图收起来,对我们会有用的.”

“好.”我伸手就拿起那张大地图,费了半天力气才将它勉强叠起来,然后硬塞进我的背包里,结果它还是鼓鼓的,看起来好像很重一样,虽然一点儿也不重就是了.

当我收起地图时,却看见已经被清空的桌子上,还有一张约卡片大小的纸片,它似乎原本被压在地图之下,似乎是个类似名片之类的东西.

我怀着好奇的心思拿起那张纸片,却看见上面只写了一行简单的阿拉伯数字:0052551178324.

0052…这是墨西哥合众国的国际区号啊,看来这是电话号码.那墨西哥的电话号码为何会出现这个与墨西哥相隔遥远的中东小镇中呢?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呢?

这么想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张纸片也塞加了我的包里去.

“嗖”的一声,又一支带着钩爪的箭支射到了对面一座楼的窗户里,那名持弩的士兵已经开始利用绳索爬向那扇窗户那里了.

“我们分头行动吧.Kanja你下楼去搜索,我去那个方向看看.”Vritra一边将腰间的扣环扣在绳索上,一边对我道.

“好,你也小心些.”我没有丝毫反对,拔出腰间的格洛克17手枪,转身走出房门,另一名士兵也立即跟了上来.

如果查克拉盗取者有两个人的话,那Vritra一直以来难以寻找到真区的原因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却总觉得这里面还有着更多的原因.

不过,为什么犯人手里会有着来自墨西哥的电话号码呢?这意味着什么吗?还是说只是巧合而已?

我突然觉得有点可笑起来——明明我在和一个恶魔一起行动,为何却产生了像是警察在抓贼一样的感觉?

这时,我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看去,是那个被枪杀的暴徒,一双被血染红的惊魂未定的双眼似是在盯着我看一样.

我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吞了吞唾沫,将脸别到一边去,尽量不去看那具尸体.

虽说他是杀人如麻的暴徒,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吧…就这么年轻地死在这个地方…这真是…

我脑子乱糟糟的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留着灰白色披肩长发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下一层楼那里.她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一二岁左右,还是未经人世的稚嫩样子,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并不像是闪米特人*的样子,反而有些像俄罗斯人,一双红色瞳孔的眼睛在修长的睫毛下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就像是漂亮的洋娃娃一样.

这样一个还年幼的女孩,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要紧吗?

我刚刚这么想着时,却震惊地看见那个女孩狡猾地笑了起来,双手举起一支黑色的手枪,指向我这里,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就扣下扳机,.一枚子弹从枪口的火光中飞出来,划破空气直扑向我.

难道说这个女孩就是查克拉窃贼?在玻璃破碎的声音之中,我慌乱地不知所措之时,那个士兵突然一把将我推开,随即我看见一道火光穿过他的身体,鲜血仿若爆炸一样从他的胸口迸溅而出,将墙壁染得血红.他连惨叫都没能叫出来,就身体一栽,沿着沾着血的墙壁滑倒下去.

“喂喂喂!”我半蹲着,不停地用手拍打他的脸,惶恐地叫喊起来,试图让他醒过来,但他一动不动,什么反应都没有.

怎么办啊?!都是因为我太大意了,怎么会这样,妈妈,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啊!快点醒过来啊!

我有些疯狂地摇着他,不顾手上沾上了粘乎乎的血,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人死了一样地摇晃他,希望碰上那渺茫的奇迹,这个人能够在下一秒突然起来之类的事情.哪怕是受伤了,需要我扶着也行啊!

但他还是不动弹,已经真的不行了.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我却听见有几个声音在用阿拉伯语叫嚷着些什么,然后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蒙脸暴徒抱着枪冲进了楼层里,他们抬头就看见了我,然后举枪便朝我这里扫射过来.

不好了!我心中不惊,不得不扔下那个士兵,转身闪到楼梯另一边,同时抬手胡乱向他们几个开了几枪,但子弹都打在了墙壁上,一发也没命中人.

在枪林弹雨之中,我将身体缩在铁栏杆边上,躲避着不长眼睛的子弹,紧握着手枪,不知该怎么做.

对了,窗边有绳索,我可以顺着绳索爬到Vritra那边去!

这么决定了,我一口气儿跑回房间里,然后用扣环手忙脚乱地挂住那根绳索,然后倒挂在那根绳索上,用双腿交叉夹紧绳索,向对面的窗户爬去.

因为两个窗户是水平线的,所以我没办法直接滑过去,而只能慢吞吞地爬过去.这不禁令我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每耽误一秒钟,事情自然就会变得更加麻烦.

果不其然,这时,我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我歪头向窗口望去,一名暴徒已经追到了窗边,正指着在玩空中爬绳子游戏的我大声叫嚷着.

糟糕!我心中一惊,忙拔出腰间的手枪,朝着窗口的方向连续开了五枪.

伴着飞出的弹壳,窗边爆开几个弹坑,那个暴徒的右肩膀上也被开了个血洞,他痛苦地嚎叫一声,捂着肩膀倒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能在这地方停下来,稍微忍受一下痛苦感吧.我咬咬牙,继续向对面的窗户挪着身子.

但是这个时候,我又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咒骂着什么,扭头望过去,窗口那里又出现了一名暴徒,他已经怒目圆瞪地举起了枪来.

也太快了吧,完全来不及反应了啊!

我没等想完,那个暴徒手中的枪支枪口吐出一串长长的火舌,密集的子弹扫射向我而来,我吓得抱紧绳索,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要打中我啊!我这么想着时,一发子弹就擦过了我的脸侧,令我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拼了!我闭着眼睛,举枪朝那个方向胡乱开火,试图阻止那个暴徒的射击.

然而我却听见了什么东西被子弹刮开一样的声音,我微微睁眼,看见绳索的一处,被子弹射击过,已经接近断掉了,只有一点点儿的藕断丝连.

这也太倒霉了吧!不要就这样断掉啊!

但我未等想完,那根绳子就已经不听话地断掉,在我惊恐的目光之中,我跟着断掉悬向对面窗户下的绳索,撞向墙壁.

冷静!冷静!我在枪林弹雨之中安慰着自己,抬起双腿,踩在那堵墙上,为自己做了一个缓冲,勉强吊在了墙壁上,一时半会儿也掉不下去就是了.

似乎可以松一口气儿了…啊!我刚觉得要摆脱困境之时,一个弹洞在距我脸不远的地方忽然爆开,溅了我一脸沙土.

这个家伙,给我躺下吧!我有些恼怒了起来,回过头,举枪连续射击两枪——这两发子弹十分精准地分别打在了他的双肩上,他失去了开枪的能力,也一样倒了下去.

而还有暴徒冲到窗边后,却并没有朝我开火,而是蹲了下去,似乎是在帮助两名受伤的同伴.

这样就好,我加快点速度逃到屋里的话,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将枪插回腰间的枪套里,双手紧抓绳索,踩着墙壁一口气儿就上到了窗边.

这次看起来非常顺利啊.我在心中如此感叹着,更加快速地爬到了窗口的位置,然后抓住窗框边缘,尽力避开碎玻璃,手脚一同努力地爬了上去.

然后我就扒在窗边呆愣住了.

因为我看见房间里,有一个蒙面暴徒正在被翻得如同盗窃现场的场景之中,扭头望向窗户,和我对上了眼——很明显,他刚刚进入这个房间搜刮战利品,就被窗外暴风骤雨一样的枪声惊动了…

我突然一激灵,松开双手,整个人向楼下坠去,但却眼急手快地抓住了绳索,但身体也潜到了窗口之下.紧接着,我就听见头顶传来炒豆子一般连续不断的枪响声,看来那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正在向窗口扫射.

不能硬上了,这里到处都是暴徒…对了,刚刚是三楼窗口,我现在可以去二楼逃跑啊.反正Vritra那家伙那么强,我完全没必要担心她,现在该想方法保全自己才是.

我很快拿定主意,向下滑动一点儿,看见了一扇漆成白色的木制窗框,玻璃完整无损,但屋子里已经看不见有什么人了.

我用双腿蹬住墙沿,然后一用力,使身体反弹出去,借势冲撞向那扇窗户——在一片玻璃碎得哗哗的响声中,我松开绳索,整个人带着一身的碎玻璃在地上打着滚,一直滚到一个沙发边上.

如果家里有人的话,用这样的方法进来,一定要向他们道歉呢——不过房屋的主人似乎已经逃走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抖掉身上的碎玻璃——还好身上穿了优秀的防具,碎玻璃未能伤我分毫.

可这时,我又听见有人喊着什么,然后抬头一看,那个三楼的暴徒居然已经从楼梯小跑着冲到了门口.只见他跟不怕舌头闪了一样地说了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用枪指着我,似是在要我投降一样.

我也真是服了…我招谁惹谁了,他们都这么紧盯着我不放…这一刻,我顿时连报复社会的心都有了.

“阿瑟兰姆阿雷伊库姆(阿拉伯语:祝你平安).”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那个暴徒身后,那个暴徒先是一愣神,然后马上回过头去,接着伴着一声枪响,我看见暴徒的头顶溅出高高的黑血——子弹似乎是从他的下巴那时射进去的,穿过了他的脑袋.

那个暴徒像布袋一样倒下去,我看见了Vritra染着血的脸庞上,凝起一丝邪恶的笑容,在她手中冒着烟的格洛克18手枪枪口下的衬托之下,显出无法形容的暴力美学来.

*闪米特人:主要指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在圣经旧约中,阿拉伯人与犹太人皆是诺亚之子闪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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