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衣穿在身上的感觉真不舒服呢…虽然已经穿了很多次,但是相比不厚重的插板防弹衣,我还是更喜欢舒适的休闲装多些…不过不穿防弹衣的话,真的会比较危险.
经过十几分钟的匆忙准备,我和Vritra都分别将一套防弹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有意思的是,我穿着防弹衣还能凑合合身,而Vritra套着防弹衣,防弹衣的领口都快顶到她的嘴巴了.
是不是该订牛奶了啊…我看着Vritra用力将防弹衣向下拉,试图不让防弹衣妨碍自己的样子,有些忍不住想笑出来.但我觉得还是不要笑出来为好,毕竟嘲笑别人也是小小的犯罪呢.
相比那个,我还先挑一支枪好吧…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没挑好自己的武器呢…选择性障碍症还真是烦人呢.
我看着摆在我面前的两支手枪,眼神犹豫不决地在它们身上扫来扫去的,就像是在超市挑饭团一样.
放在我左手边的那支手枪,似乎是叫做M1911的,年龄很老的手枪了,不过它看起来并不老…估计是现代的改造型号吧.在我印象里,夜月学姐用的就是这种手枪来着.看夜月学姐用得似乎很好的样子.
而放在我右手边的,则是Vritra经常给我用的那种格洛克手枪,相比前一支枪,我自然用这支用得更顺手一些.
那么,要选择哪一种好呢?
啊啊啊啊!真是太纠结了啊!到底选什么好啊!
不过以前也常常会有这种情况呢,比如晚饭是荞麦面好,还是饭团好,业余时是上Pixiv看图好,还是在推特上刷贴子好…
听说选择性障碍症是因为自卑感造成的…我明明已经认为我已经沉浸在甜美的恋爱中,不会再有自卑什么的感觉了…为什么却还是有种讨厌的感觉啊!
“嗯,你在纠结些什么啊?”这时,Vritra突然从后面接近,吓了我一大跳.
反应过来是Vritra,我松了一口气儿,道出我的纠结:“我在决定要拿哪支枪好呢…感觉它们似乎都不错的样子…”
“不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了啦,如果决定不了的话,就干脆把两只手枪一起带着好了!”Vritra一点儿没给我反应的时间,直接抓起两只枪的枪套,将它们强行绑在了我的腰两侧.
“诶…Vritra!啊呜!”我刚要说什么,却突然觉得双手一沉,差一点儿没摔倒——Vritra她突然将一支很沉重巨大的火箭筒扔进了我的怀里.
“反正你只带了两支手枪的话,还能空出手来,帮我拿着这个吧.我现在可是空不出手来啊.”Vritra向我展示着她背在身后的狙击步枪与霰弹枪,还拉了一下手里冲锋枪的机柄顶上子弹.
“嗯啊…我知道了.”我觉得这似乎没啥可反驳的,就用力稍微向上提了下,将那个有些重的火箭筒抱得更稳妥些.
“接下来我们要去那座电视大楼的吧…不过,那家伙将装备放在学校这种空旷的地方也还真是聪明呢.”Vritra透过窗户打量着操场,如此评价道.
我自然明白Vritra的意思.虽然现在,我们躲在学校的社团活动室里,对于电视大楼的那个女孩来说,是个看不到的死角.
然而,这只是暂时性的.一旦我们离开这座大楼的话,那么,空旷又足够庞大的操场上,我们将无处可遁.
那时,那个叫作卡奥斯的女孩就会成为一个猎人,而我们将成为她眼视线之下的猎物.
也就是说,手头的武器,能给予我们的保护并不多.我们仍然处在明处,而她仍在暗处.
这样子要怎么样才能打倒那个女孩呢…
“现在的情况,我想你也很清楚的.”Vritra从道具箱里找出一支签名笔,然后蹲在墙角,用笔在雪白的墙壁上画下了一个学校的简易俯视图.她一边扣上笔帽,一边指着这个简易俯视图对我道,“这个学校的建筑物并不多,只有最大的教学楼,在旁边的食堂以及宿舍,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建筑物了.”
我点点头——我自然深知自己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而除去这些东西之外,操场上什么都没有,虽然有树木和体育设施,但无疑这些根本就不可能为我们提供有些的掩护.”Vritra接着说,“但是,我刚刚观察过,如果我们能快速从学校逃出去的话,只要经过马路,就能跑到一片建筑工地.杂物众多的建筑工地,很明显得要比学校操场易于防守的多.”
“等一下,Vritra…我有个疑问.”这时,我有些忍不住打断了Vritra的话,“虽然说进入工地的话,我们会安全许多是没有错,但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危险的学校呢?毕竟如你所说的一样,我们在操场上既找不到掩体,也找不到交通工具啊.”
“放心吧,我当然不会让咱们当活靶子的.”Vritra胸有成竹地摆摆手,神秘兮兮地对我道,“别忘了这里是戏剧部啊,这里不止是武器,我也发现了能够助我们逃离学校的工具.而显然那个卡奥斯完全忽略掉了它们的存在.”
戏剧部的工具…难道说,我突然眼睛一亮,明白了什么.
“没错,就跟你想的一样,就是这台烟雾机——那些学生们用来制造舞台烟雾效果的东西,我还找到了一些烟雾油,而且趁你选择性障碍时,去隔壁的机器研究部找了一辆比较大的遥控车——虽然那里也有陷阱,但太小儿科,被我几下就搞定了.”
“我刚刚有发呆那么久吗…”
Vritra干咳了两下,无视掉我的吐槽,然后搬起机器将它安放在遥控车上面:“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我将烟雾机放在遥控车上,我们再利用遥控器分别操纵遥控车与烟雾机,就可以将操场变成一个日本版的雾都了——虽然这种说法夸张了些…反正这样我们就会比较安全了.”
怎么说呢…反正,我认同吧.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在此时此刻.
我们整理好所有东西,来到学校门口,Vritra将遥控车放在地上,接着就准备操控它向操场驶去.
“好吧,开启烟雾吧.别等了.”Vritra回头对我说道.
“现在就开启?”我还以为自己听错,忙追问她,“不是要让烟雾机到达操场中心,放出的烟雾才能足够的覆盖住操场吗?现在就开放,不会有些早吗?”
“当然要现在放才有效啊,你别忘了,那个家伙的狙击枪正盯着操场不放呢.如果我们就这样让遥控车上了操场,恐怕她会一枪打爆遥控车.到时候要怎么办啊?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呢.没想到还是那么蠢.”Vritra一如既往的毒舌着.
“好吧.”我为了不让她继续毒舌下去,只得一下子拍下了烟雾机的开关.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有如同仙境迷雾一样的烟雾从那辆遥控车上的烟雾制造机里,缓缓倾泄而出,就像是死水湖的场景一样.虽然很美,但很遗憾的是,我们都不是来欣赏这种美景的.
“我们上吧,藏在烟雾里面.”目送着这辆能带我们突围的遥控车缓缓在浓浓烟雾中,走出了学校的门口,Vritra拉拉我的衣角,我随即点点头,与她一起冲进了烟雾里面.
此刻,我们正在进行名为突围的事情——虽然很别扭的是,我们只被一个人包围了起来.
虽然是冲出操场,但是,我们为了能够隐藏在烟雾里,不得不放慢速度,以跟上这辆遥控汽车的速度.如果走得太快了,我们就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为卡奥斯的猎物.
“Kanja…你觉不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正尽力安静地走在烟雾为我们布下的防御之中,Vritra却突然对我如此说道.
“什么不对劲?”我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
“那家伙的目的难倒就只是把我们困起来陪她玩一场生死游戏?而且还给予我们能与她对抗的条件.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这里面的确有着十分不合理的情况——卡奥斯能够长时间在我的世界里玩盗取查克拉的游戏,就必然证明她的智商并不低——那她现在把我们关在这个世界里,和我们玩一个浪费时间的,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游戏是为了什么呢?
我思索着,抬手挡在鼻子前面,虽然这种烟雾是环保,但味道却还是稍微有些难闻的.我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带着疑惑地说:“会不会,是想把我们支开,然后趁机在我们的世界做些什么呢?”
“有道理——但这样的话,她们恐怕至少得有两个以上的人组成组织才能做到吧?而且,就算我们被困住了的话,老师和Mahesh还留在原本的世界之中,那么,她想在原来的世界中做些什么,应该也不是容易的事才对啊.”
“那么说来…”我刚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有一发子弹突然从我面前穿梭而过,吓得我差点儿中摔倒.
“那家伙要凭着子弹多胡乱开火了,我们再快点跑!”Vritra没有浪费时间发愣,直接将遥控器的档位推到最高档.
得跑起来了啊!我深吸一口气儿,追着她奔跑起来——然而因为背了许多沉重的东西,我跑得一点儿也不快,而且由于遥控车开得太快,烟雾随风散去得也更明显了——但如果不快些逃跑的话,那么在原地慢走在现在就只是找死了.
一连串的枪响接连爆起,令我觉得神经紧张得绷得如同琴弦一样——如果不是Vritra对我的训练令我有了冷静的能力,我大概会吓得停在原地,或者作死地向着枪声的方向连续开枪——那样她会立刻发现我的位置.
“啪!”突然,令我没想到的情况出现了,我只听见一声机器似乎被外力破开的声响,接着我看见遥控车车轮处闪过一道耀眼的火光,整辆车就翻了过来,在地上挣扎着,车身冒出浓烟——那呛人的灼烧味,让我意识到这浓烟绝非烟雾油制造的舞台的烟雾.
“跑出去!车子要爆炸了!”Vritra伸手抓住还在发呆的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带着我从烟雾里跳了出去.
“轰”伴着一声巨响,我们的身后火光冲天,四溅的,带着火的金属碎片从我们身周飞过.
我们没有掩护了…我抬起头看看,距离学校门口只有十几米远而已了,对于我们来说,这个距离并不遥远——然而在这期间,我们却十分可能被枪击中.
“啪啪啪啪啪!”枪声一丝停歇都没有,子弹在我们飞速迈动的双腿边,激烈地轰飞了镶着青草的土壤,每一枪都仅仅距离我们的身体不过十几公分的差咫而已,若我们略略有所犹豫,则她的枪口都会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子弹射进我们的身体里,令我们的鲜血染红这片操场.
“啊!”终于无伤地从枪林弹雨之中逃脱的我们,迫不及待地奔出校园,扑到了一辆比较庞大的卡车后面躲了起来.
“那家伙玩得很欢吗?真是刺激呢,哈哈哈.”Vritra伸出了腥红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洁白的牙齿,随手抹去额顶的汗水,拉着狙击步枪的回旋拉锁将子弹顶上枪膛,“一会儿我用这支SV99掩护你,然后你就跑到下一辆车那里.明白吗?”
我粗喘了两口气,对着她点点头.
“准备…run!”Vritra深吸一口气儿,一下子从卡车侧面探出身子朝着那个方向就是一枪.
如果我多犹豫了一分钟的话,那么,Vritra就会多一分危险.这么想着,我听见那声枪响时,就仿若听到了比赛的发令枪响一样,以好比火烧屁股一样的速度冲刺到了另一辆小汽车后面.
“不错…挻快的.我也来了.”Vritra迅速将身体缩回卡车后面,躲过卡奥斯反击而来的子弹,然后一路小跑,一个筋斗躲过又接踵而至的子弹,滚到了我的旁边.
“真是太惊险了啊…”我侧过头看了一下距离学校还有些远的的工地,稍稍目测了一下,“那个工地距离我们大概有七十米…啊,不对,一百多米远吧.”
在这里远远眺望着那处似乎已经很久没人光顾的建筑工地,我不知为何,感觉到工地里疑似有查克拉波动的存在.
难道说,卡奥斯的同伙隐藏在那里面吗?可是,这股查克拉带给我的感觉却并不危险,反而十分熟悉.
“还有挻远的路程呢,接下来,我会不停地一直向着电视大楼那边射击,掩护你为你争取时间逃到建筑工地的.”Vritra也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到建筑工地的距离,然后如此说.
一切,等到先逃到那里再说吧.
“呼啊…掩护还真是艰难呢,好在.22LR在牺牲了威力和穿透性的同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更轻更小——这样子我才能在身上携带更多子弹,要不然真的不够用呢.”Vritra挥手扇去枪口冒起的淡淡硝烟,摇摇头似乎是在甩掉额顶的汗水一样.
“要休息一下吗?Vritra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啊.”我建议道.
“不需要,我好得很.”Vritra有些自嘲地笑着说,“最近总是把事情丢给手下们去干,我自己完全没做啥,体力有些不支了啊…哈哈.”
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这太废话了,没有说.
其实从一进入这个空间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空间似乎有什么力量,一点点儿逐步蚕食我们的查克拉…一开始还会觉得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不止是Vritra,连我也开始感觉到了体力不支——这是由于神是以查克拉支持身体的生物,所以,神才能比起人类,拥有更长久的生命,和更强大的力量.
一旦失去查克拉的力量支撑,神明和人类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Vritra必然也明白是如此,所以我才不将这样的废话说出去.
可是,奇怪的是,如果进入别人的世界中,而查克拉受到一定限制倒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查克拉却会有被人吸走的感觉呢?
总之,拖久了总是不好的吧.
靠着这个工地里面是在卡奥斯的视野之外的好处,我们大胆放心地进了工地的半成品建筑里面.
查克拉的气息越来越明显了,简直就像是迎面扑来一样,这里有什么人在吗…我小心地走在建筑里面,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生怕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出现.老实说,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我以前和夜月学姐一起去索马里时的场景了…只不过,当时我们需要对峙得还只是一个军阀和他乌合之众一样的军队而已,现在,我们却要面对不知多少个,实力可能与我们相同,甚至高于我们的家伙.
这叫人怎么不提心吊胆呢?
“哗”的声响从不远处突兀地出现了.
我一惊,忙转头向声响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好像有人的样子…”Vritra也警觉地向四周环顾了一下,“Kanja你看到了什么人了吗?”
“没有…是错觉吗…”我仔细看了看仍没有看到什么,刚刚要对此下结论时,却突然感到有一种杀意向我袭来.
“啊!”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倒在地上,一个身材娇小,却十分有力气的人就势骑在了我身上,将手枪冰冷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脸上.
“什么人,放开她!”Vritra吃惊地举起冲锋枪,却又在下一秒又吃了一惊,缓缓放下了冲锋枪,以一种不敢相信的说出一个令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Mahesh?”
“Kanja?Vritra?”这时,骑在我身上的金发少女也未曾预料一样得惊呼道,“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
“Mahesh,发生了什么?”我未能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却听见妈妈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来了,我循声望去,看见妈妈披着一件防弹衣从附近的建筑材料堆后面跑了过来.
“所以也就是说,咱们都被关进这个世界里了?”Vritra挠挠头,“还真是麻烦呢…不过为什么我没有碰到过你们呢?”
“我们约在六个小时前莫名其妙地进入了这个世界里,然后有一个女孩就打电话给我们,要我们去一家服装店里找武器,而且还不止一次狙击我们.只有三个小时前和刚刚那一会儿没有,但枪声却一直响个不停.”妈妈拍去一根钢筋上的灰尘,坐了上去对我们讲述道.
“三个小时前是我和Vritra刚刚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也就是说,卡奥斯因为狙击我们,而没有向妈妈和露西开火.”我仔细想想如此说.
“卡奥斯?你们认识那个女孩吗?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露西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忙连发追问道.
“算不上认识,但也算是打了很多交道了.”Vritra替我回答道,“那个叫卡奥斯的女孩就是长期以来一直偷盗查克拉的人.”
“哈!你是说,那个卡奥斯就是查克拉盗贼!”原本坐着的露西,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喊道.
“嗯,是啊.我们之前在伊拉克碰到过她.她懂得如何使用查克拉.”我接着如此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把我们都关闭在这个世界里,难道是想要借机夺走属于我们的查克拉吗?”妈妈听罢,做出这样一个猜测.
“这不合理吧!”露西剧烈地摇头反对,“修筑外界的查克拉量之庞大,绝非一朝一日能轻易带走的.从她以往也只能采取反复少量盗走查克拉的行为来看,她也应该不具备那样的能力才对.”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空间的时间,与我们的世界的时间,是否是相同的运行速度.如果这里的一个小时,就是我们的十亿年的话,那么只要我拖住我们足够久,她就有充足的时间盗走我们的查克拉.”妈妈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不同意.一个只能靠小量盗取查克拉的家伙,她应该没能力创造出一个持续时间足够长的空间才对.我甚至认为这里的时间比起我们的时间来,要小得多才对.”露西也是一点儿都不让步.
“老师,Mahesh,现在争吵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们只要知道,把时间拖下去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就行了.”Vritra摆摆手劝阻了还在忙于争吵的妈妈和露西,同时说,“你们有什么可以到达电视大楼的方法吗?”
听了这句话,露西和妈妈才各自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然后露西捏了一下自己的马尾前端,说:“地上是不行了,刚离开工地约十七点三**米处就会暴露在狙击视野之下.工地也没有车辆,仅靠步行,现在大家的查克拉都快消退了,连维持生命都很勉强呢.”
“真不愧是骑士长大人,做事真是严谨呢.仔细到就连小数点后三位都计算出来了.”Vritra鼓着掌,话里带着浓重的嘲笑味.
“啊,你这混蛋想说什么?”露西拧着眉毛瞪着Vritra,脸上浮现出杀意的黑气来.
“不要打架啊…我们现在得想出个解决办法才行啊,要不然我们的容身之所,可就真的不知会变生什么样子了.”我忙挡在她们之间,阻止这场要爆发的内讧.
就在大家都乱哄哄起来时,妈妈却冷静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淡定地说道:“如果路上走不通——那么我们走地下如何?”
我们三个顿时都鸦雀无声了.
“一开始我其实就这么想来着,但却担心在黑暗的地下会迷失方向——毕竟我和Mahesh的能力都与预知和探查无关.但我刚刚突然想起我手机有自带地图,而且在离线情况下也能用.”妈妈举着她的白色款三星手机走在最前面带着路.
味道有些难闻呢…不,应该说是相当难闻才对.我掩着鼻子,在异味弥漫,又潮湿的下水道里行走,前方一片漆黑,只有我们四个人走在这里,有一种在玩什么恐怖游戏的感觉.
“还是岳母大人有主意呢.”露西一边挥手扇着附近的气味,一边对我说,“抱歉,我刚刚认错了,还以为是有敌人来袭,结果没有多动脑子就袭击了你…”
“没关系啦.”我微笑着说,“露西这一个月过得还好吗?”
听到了这句话,露西脸上一下子浮出了压着的不满,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才不好呢——没有樱子的日子,一点儿也不好!”
“对不起啦…”我觉得脸一红,低下头向她道歉起来.
“你知不知道啊!我每天都好担心你啊!担心你会吃不饱,会忍受寒冷,会被人伤害!每晚都会因为想这些问题想得睡不着觉,想得心都觉得痛啊!”露西抓住我的手臂,越说越激动,渐渐眼角竟然有了泪光.
这孩子…竟然如此思念我…也是啊,连我都经常因为思念她而睡不着…仅仅是闭上眼睛,就会觉得她美丽的随风飘动的金色秀发,她动人的有神的双眼.能感到她温柔的体温,能听到她仿佛天籁般的声音…
真的好希望,那些都不是梦…是我每天睁眼都能看见露西孩子气的可爱睡颜的日常生活…
就像梦一样…好像活在甜美的梦中一样,这孩子的脸就在我面前,只要伸进手就可以触碰得到…
是温暖得如同阳光一样的感觉,就像天使蛋糕一样将轻轻的甜美绽放而出一样,是淡淡的感情在这其中作崇吧…真是奇怪的感觉呢…
“诶啊啊啊!”露西眼角的泪水被从心底传来的温暖感冲走,她像是蛋糕一样白得如雪的脸颊上不知不觉浮上了一丝火烧红,那双水汪汪得,就像是小猫的眼睛里充满了混乱和惊讶.
“嗯…啊,对不起!”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唇竟不知何时,印在了她的侧脸上——一直保持着被动方的我,竟然在迷乱之际,主动吻了露西!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是潜意识里的冲动吗…
然而露西并没有接受我的道歉——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环住我的双肩,急匆匆地扑上来强吻住我的唇.
啊…真是太乱来了~讨厌啦,我在高兴什么!
“喂,那边的那对小情侣,打情骂俏也要看场合吧?”Vritra有些实在看不下去了,回头向我们抗议道,“等回去时,你们要Sex多少次都行,做得天晕地暗也没关系.但在这里注意下好不好,让我这种单身的情何以堪.”
“不是打情骂俏…啊不对,那种Hentai一样的说法算是什么啊?”我忙吐槽Vritra这一套毫无下限的言辞.
“对啊!你单身只怪你太疯了!我们爱得死去活来的,你怎么会懂!”正试图将舌头伸进我嘴里的露西被打断了,她十分不爽地向Vritra反击着.
听到这句话,Vritra脸上突然换上了一种十分邪恶的表情,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说起来,Mahesh,这一个月来,我可是每天早上都会一丝不挂地在你家那位的床上呦.”
这句很暧昧,但却又让我没办法反驳的话,令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过了好久,露西一脸有点相信,但又不敢相信,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转过头来盯着我,已经没办法正常说话一样问我:“这不是真的吧…不是吧?”
“这个,怎么说呢…倒的确有这样的事…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啊!让世界毁灭吧!我的爱人出轨和别人做了和我才能做的事!”露西没给我一种解释的机会,抱着头,一边发出绝望的哀嚎声,一边挥拳拼命砸着下水道的墙壁,将墙都砸得出现了蛛网纹.
Vritra真是多嘴啊!明知道露西容易暴走…
“都安静下来!”走在最前面的妈妈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我们一声大吼,吓得我差点立正,露西吓得双马尾都飞了起来,只有Vritra最淡定——大概是以前也经常被妈妈喝斥,所以已经习惯了吧.
妈妈收起手机,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漆黑拐角处,缓缓说:“有人来了.”
我们这时才注意到从黑暗中,有轻微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向近而来,这并不响,甚至就算在比墓地还寂静的下水道里,也很难被人注意到的脚步声,却隐约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自信.
是卡奥斯吗?她竟然有自信同时挑战我们四个?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伴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们终于看见有一团光从拐角处出现——那是一个比较明亮,足以照亮一半下水道的手提应急灯,拿着它的主人,是一个身高和露西差不多,甚至比露西还要娇小一些的女孩.淡白色的灯光衬着她压在兜帽之下,一副淡定如常表情的脸颊,竟有些像是夜晚出行的修女一样.
“真有些后悔开着通读,窃听你们的计划呢——在这么臭哄哄的地方也能做这么肉麻的事情,真恶心.”女孩如此说着,但无论语气还是表情,却都让人看不出她有一点儿不满或厌恶.
“所以,你就主动下来找我们了?”Vritra扭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还以为会是个很心计的家伙,没想到和我一样都只是疯子而已吗?”
“可别把我当成你这种fool一样的人.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在上面继续玩神秘了——反正你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卡奥斯说着,将手中的应急灯放在地上,在灯光之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妈妈眉头一皱,连忙追问她.
“你们随便打开一个手机就行了,你们身上不都带着那种东西吗?我可以让你们通过那个观看一下你们自豪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她不紧不慢得,话里有话一样对我们说.
妈妈听了这句话,深吸一口气儿,对我道:“Kanja,你看一下你的手机.”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将手机从口袋中掏了出来,露西和Vritra也一起凑了过来,想看看会看到什么画面.
手机的屏幕缓缓从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渐渐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图像.场景有些熟悉,是一片繁华的高楼大厦,远处,还能隐隐看见有一座铁塔的影子——似乎是东京的样子.
我才刚刚反应过来时,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远处的东京铁塔在一片浓烟之中,竟然倒了下去,接着一幢大楼接着一幢,不停地,反复连绵不断地爆炸着,大都市瞬间火光一片.在冲天的火光之中,我看见空中出现一个巨大得,足以遮住整个天空的大火球,它的表面延伸出类似触手一样的火焰形体,同时布满了黑色斑点.从它那里传来的可怕吼叫声,向我们证明,它并不是一个陨石,而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这段视频闪了一下,又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之中,有一个中国风的宫殿建筑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宫殿前方是一场广场,宫殿大门的顶端上布置着一张老人的相片,我并不认识他,或许是历史伟人之类的.一阵凛冽的寒风袭来,我看见整座宫殿居然都被冰冻上了.在宫殿的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身高远比世界最高建筑迪拜塔还要高上几倍的巨人,它的样子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雪人”,它咆哮着,无情地将冰冻起的宫殿踩踏粉碎.
视频再次变换,转移到了一处海边的城市,自由女神像矗立在城市之中,高举着手中的火炬.然而,与这本该风景优美的海滨城市违反的是,天空阴云笼罩,雷电交加,海面涌起不详的漩涡.伴着一声巨响,一个长着章鱼般头颅,身后延出一对蝙蝠翅膀,身上密布着蜥蜴一样的鳞片的巨大怪物从水里缓缓出现,它所带起的海浪波涌开来,将停靠在海岸边的船支吞没.怪物发出一声如同来自地狱一样的吼叫声,举起它的手——不,应该称之为前爪才合适.在一道照亮天际的闪电之下,整座自由女神像连同整座城市全部化为废墟.
看着这些简直像是科幻片一样的视频,我们三人已经冷汗涔涔.
“你们很聪明,我的能力的确无法维持一个世界太长时间,哪怕这个世界连你们的千万之一都不到.”卡奥斯邪恶地笑着说,“所以,我选择毁掉你们的世界好了.这个我只要打开一扇空间门,把我那些没什么智力的同胞们拉过来就好.”
“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卡奥斯?”我终于忍不住,扔掉手机,对着她喊了起来.
“什么目的?这么做当然对我什么好处都没有——但是,我嫉妒得要死啊!凭什么你们的世界这么美好啊?我不允许!既然我已经很难偷走查克拉再将它们献给Azathoth大人了.不如就把这个世界毁了好了.”卡奥斯阴险地笑着说,“还有,不要再用‘卡奥斯’这种恶心的名字称呼我,我的真名是Nyarlathotep!”
“去死吧,你这中二病!”Vritra愤怒地大吼着,一把抢走我背上的火箭筒,在我们所有人都没反应时,就一发轰了过去.
“轰!”爆炸将那唯一照亮黑暗的灯光轰至熄灭.
“小心!”妈妈连忙向我们喊道.
Vritra也真是太冲动了,现在情况可不太好——我们破坏了能够提供视野的光明,而卡奥斯,啊,不,Nyarlathotep却已经清楚记住了我们的位置.
如果我们原地不动,那么就如同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如果我们轻举妄动,那恐怕就会落入她的陷阱之中.
也不难理解,我们的世界正被破坏着,这个时候,不止是Vritra,我们的心都已经好像被火烧了一样焦急不堪.如果不是我们逃不出这个空间,恐怕早就回去原来的世界击退那些入侵者了.
我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然而这个地方实在太黑暗了,黑到我连自己伸出去的手都看不到.
“手机被入侵了…打不开.”我听见妈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看来我们想要用手机照明都不行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好像有一个人的手碰了一下我的手,我吓得猛然转身,向身后扫了一脚,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踢到.
简直在耍我们一样…我吞了一下唾沫,双手摆出格斗的标准姿式,这是我在Vritra那学会的姿式,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习惯了.
“你这家伙在这里吧!”我突然听见Vritra暴喝一声,我转头望向她那里,却看见她将冲锋枪的枪口朝向我这边开枪扫射了起来,由于火光的作用,我清楚看见Vritra一脸“猜中了”的兴奋表情,好像她是在什么外人开枪一样!
“啊!”我吓得身体都快僵住了,所幸露西扑了过来,将我按在地上,子弹才从我们头顶穿过去,没能伤到我.
下水道又黑了起来,露西一边在黑暗中将我拉起,一边向着Vritra那里大喊道:“你这恶魔没长眼吗,瞎开什么火?”
“抱歉啦,我刚刚明明感到有人碰了我后背一下来着.”Vritra有些过意不去地向我们道歉着,却还不忘了找些客观的原因.
“刚刚在火光的瞬间,我环视了整个下水道了,根本没有那个女孩的身影.”妈妈接话道.
“Kanja,记得我们的追踪成果吗?那个女孩的能力可能是欺骗方面的,所以我们可能都被人给骗了啊.”Vritra想了想说.
“那现在我们任何举动都可能会伤及友军呢…那么…”我握着露西温暖的小手,心中突然有了一计,“大家各自寻找彼此的手!我们拉着彼此的手,然后背对背,形成一个就算开枪也不会伤到友军的阵型!”
于是在这个建议之下,我们四个将背各自靠紧,形成了似乎不会有破绽的防御阵型.
“在那边!”露西的突击步枪向着某方向突然经过的身影连射了三枪.
“明明在这边才对!”Vritra一边扣住冲锋枪的扳机一边在枪火光之中,像是跟露西作对一样尖叫着.
“如果那个女孩的能力真是制造假象的话,恐怕我们看见的都不是真的.”妈妈拉动霰弹枪的滑膛,很有理性的说.
的确如此,如果她的能力是欺诈的话…我这时看见有个影子从我眼前晃过,我连忙举起格洛克手枪追着那个影子连着开了几枪,但子弹都没能击中她,全部脱靶了.
好快…等下,刚刚真的是那个女孩吗…会不会是幻觉呢?
空气中,隐隐有什么在凝结起来了的样子…那是…被汇集起来的查克拉!
待到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一团能量极高的,如同球形闪电一样的白色气浪就以风一样的速度向我们袭来.
“轰”我们像是堆在一起的保龄球瓶一样被那道能量击得飞向四面八方.
头好晕…脑浆好像搅在一起的感觉…眼前一片花…好一会儿,我才扶着潮湿的墙壁缓缓站了起来,额顶有些热热的的感觉,好像是血流下来了…
“露西!妈妈!Vritra!”我朝着黑暗喊了几声,但除了我自己的回音外,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不是吧…大家,不会吧?骗人的吧?!
我推开墙壁,试图在黑暗中去寻找她们,但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什么也摸不到.
露西…妈妈…Vritra…不要有事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我这想着时,心中却涌出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会不会只是我死掉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大家了…不要这样子…我不要…
人在黑暗中会禁不住胡思乱想,因为人并不是一种夜行动物.而我也十分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小时候,如果我大声哭泣的话,妈妈就会过来安慰我.所以,当我碰到了危险时,碰到了困难时,我也总是会选择哭泣…我觉得这样的话,那大家就都会到我的身边来…可是,现在,为什么我已经哭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人到我身边呢?
我…好怕啊…我看不见大家都在哪里…我独自一人好害怕啊…
“真是不争气的人呢.”这时,Nyarlathotep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嘲笑着我,令我一下子止住了哭泣,“别哭了,她们都没死,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就算是查克拉已经达到最小极限,我也没自信能这么容易地一下子杀掉三个神.”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这样…毁掉我的世界,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好处的.我们也不一定会追究你偷走查克拉的责任,有必要这样吗?”我强忍着哭泣的欲望,咬牙切齿地对她说.
“这一切只是为了Azathoth大人而已!”她如此说着,我突然感到有一阵强风袭来,我本能地向左边一闪,却还是听见一声衣服破掉的声音,感到右臂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我向右边看去,只看见一双略略发光的眼睛看着,声音从眼睛之下传来,“你的朋友猜得不错,你的养父,和我的确有关系.”
“少胡说了!有什么关系!?”我回身一脚想踢到她,却连她的边没有够到.她似乎闪到了我无法攻击到的方位.
“你养父的论文,完全是来自于我的对这世界了解后的知识.而作为好处,我则一直宅居于你家附近——因为你被Vritra故意放逐掉,所以我不得不从跟踪你,转为这样的方式.”Nyarlathotep长话短说一样跟我讲道.
“为什么…”我喘息着,寻找着那双,又在黑暗中悄然消失的双眼,以防止她下一步的行动.
“这一切,是为了Azathoth大人!”伴着这句话,我突然看见那双眼睛出现在我面前,随即,腹部就受到了一记猛烈的重击.
我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脆弱的腹部,感到那里已经血肉淋漓,痛觉好像洪水一样刺激着我的神经,令我几欲休克过去…在查克拉稀缺的情况下,我只能强忍着痛,问最后一句:“你总是…重复这个名字…那么…Azathoth到底是谁呢?”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将死的神.”
这句冷冰冰的话,还未完全进入我的耳朵之中,我已经无力支撑这近乎支离破碎的身体,仿佛灵魂离开身体一样,重重倒在了地上…
无声无息.
我…又被打败了呢…
我赤裸着静静坐在一片莲花池之中,无数金色莲花悄然盛放,暗香四溢,莲花之下的水凉得如同冰一样.
曾何几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拯救这个世界来着…曾经以为只要我努力力下,那么我,和我喜欢的人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用担心任何问题…我还是忘了,我只是一个不中用的爱哭鬼而已…
我将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上,泪水沿着我的腿向下滑,滴进水池之中.
此刻,露西,妈妈,Vritra…大家都倒在了一个异空间里,生死未卜…
我们赖以生存的世界,正被Nyarlathotep的同伴们破坏着,不知何时,就会彻底消失掉.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不中用了…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Nyarlathotep布下的陷阱中有着太多漏洞.充满沼气的下水道中,为什么我们开枪,却不会导致爆炸起火呢?而且我似乎还将墙推开来着——是的,没错,是墙被我推开了,就好像是活动的一样.
也就是说,那个空间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下水道,而是一个被刻意制造的盒子空间,其目的就是制造一个消灭我们的战场.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个小空间的弱点,也就是缝合空间的缝隙的话,一举就能破坏这个小空间.
但是,现在才想到这个,已经晚了…
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Kanja还真是喜欢哭泣呢…我在你的心里隐藏了这么久,却发现你总是在哭呢…你为什么而难过呢?”正当我悲伤欲绝时,却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很温柔的声音.
我擦干眼泪,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孩,就站在我的背后.
“你是…”
“初次见面.”女孩对我温柔的一笑,“我的名字叫作Sati.”
